这一段可能会让人难以接受,请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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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你喜欢小孩子的对吧。”从九人聚会回家路上,绘理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红绿灯,突然问出这一句。
有些微醺而闭眼休息的希听到来自绘理的问题睁开眼,想了一会“还好吧,学校里的小鬼们都还挺让人觉得温暖的。”
“其实一直没和你说过,在东条夫人去世前几个月,曾经短短的清醒过几秒,说让我照顾好你。”绘理没转头,还是看着前方。
希愣住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眼圈有些微红。
“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东条夫人说出那句话的,但是我很憧憬……”
“绘理亲,咱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希打断绘理的话,迅速的丢出这句听上去天方夜谭的话。
绘理轻笑一声,空出一只手握住希的手。
“我很憧憬和你一起拥有那种力量,其实那间房,就是想着万一哪天可以迎接一个新生命到来……”
绘理的声音很轻,希转头看着爱人绝美的侧脸,不自觉地微笑,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
“哦?”真姬抬起一边眉毛“所以……用谁的卵子,然后谁来做那个伟大而痛苦的人,还有,捐精者是谁。”
绘理打算开口,却被希按住。
“试管婴儿,用绘理亲的卵子,捐精者……咱有个堂兄的发色和瞳色和我一样,之后十个月就让我来吧。”希平静的看着真姬。
“希……”绘理惊讶的看着希。
“家中的主要收入都是来自绘理亲呢。总不想到时候……”希转头对绘理说,眼中看不出波澜。
“……”绘理的眉毛皱起,在想着如何反驳。
“决定了?”真姬敲敲笔头。
绘理还想说什么却被希抢先一步。
“就这么决定了。”
真姬意味深长的看了绘理一眼“你们确定好时间,和希的……堂兄什么的联系好,然后再联系我,我给你们安排。”
“麻烦了。”
绘理脸色有些难看的和希走出办公室,牵着的手力度也有点过大。
“绘理亲难道在生咱的气?”希明知故问“绘理亲大概也想不出比这个更好的方案了吧。”
绘理还是沉着脸。
这个方案的确是从其他角度来看的确是最好的那个,但是自己万万不想希承受这种痛苦。
“咱也不想绘理亲受这种痛苦啊,更何况这样即使我和这个孩子的血缘关系稀薄也是有着其他羁绊不是吗。”
绘理叹口气,把希抱在怀里。
一切顺利。
理事长没等希开口就给希放了假,说等生产完把身体调理好后再回来,希在回学校整理物品时也得到了来自其他老师的祝福和来自学生们的一个本子,上面写满了对希的不舍和祝愿。
除了真姬因事务繁多其他六人三天两头的奔向绘理家,绘理已经习惯每天回家看到穗乃果在对希的肚子说着面包多好吃,海未严肃的对希说从小培养严肃认真的态度是多么重要,小鸟在画板上涂涂画画,妮可叉着腰说这个孩子以后一定要成为像妮可这样优秀的偶像和声优,花阳从厨房抱出电饭锅叫大家吃饭,凛喵在客厅表演后空翻表示孕妇应当时时刻刻保持好的心情,真姬偶尔有空跑过来就和妮可争执杂志上哪一件童装比较好看。
头三个月就这么过去。在大家统一商定下决定对空房间开始重新装修。
空房间被做了绝对隔离,防止希吸入哪怕一丝有害气体。
墙壁被重新粉刷了一遍,仍然还是水色和紫色交织,灯还保留着,装上了小小的衣柜和架子,上面摆着小孩可能会喜欢的玩具和几个放着绘希合照的相框。小小的婴儿床摆在房间正中央。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着。
“嗯,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小鸟把自己设计的初稿给希看。
六个多月,希除了肚子隆起和又上涨的上围,其他地方却还是之前那么消瘦。
“好可爱。”希抚摸着肚子,眼里满是幸福。
突然间,小腹传来一丝疼痛。
“希,怎么了。”小鸟侧头看见希忽然变得有些不安。
“不知道,觉得小腹有点痛。”希觉得痛感在扩大。
小鸟的脸色严肃起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检查。”
“好。”希在小鸟的搀扶下起身,离开沙发的一茬听到小鸟的惊呼,扭头一看。
见红。
“早产迹象,做好准备。”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悲悯。
绘理在床边握紧希的手,眼里也是藏不住的慌乱。
“人会有事吗。”绘理的声音在抖。
医生看了绘理一眼,把她叫到病房外。
“大人暂时没事,生产过程中无法保证,但是小孩可能就……”医生推了推眼镜“现在才六个多月,心脏发育还不完全,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以前也还是有过类似的情况出现,也不是没有六个多月的孩子活下来的。”
绘理觉得好像回到了当时接到真姬电话的时刻。
木然的推开病房门,看着房间内其他七人,再对上希的双眼。
希的眼神里意外的平静,绘理从平静之下看到了一丝绝望。
“没事的。”绘理艰涩的说出这几个字,“好好准备,医生等会会注射催产的药物,我会一直在这里。一定……没问题的。”
假装眼眶里没有眼泪,假装声音没有哽咽。
希闭上眼,两道泪痕。
满房间的人,却只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心跳声。
希被送进产房,绘理做好消毒工作,在其他同伴的祈祷声中也踏入产房。
剧烈的疼痛袭来,希咬紧下唇,手死死的攥住绘理的手。
绘理只能看着希痛苦到极致,然后不停的说我在这我在这。
希没叫出声,下唇已经出血,绘理的手被攥的变形。
绘理好后悔为何当时不坚决一点,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
看着爱人脸痛苦到变形,绘理只觉心如刀割。
绘理好后悔当时为何会想要这个孩子。
眼泪填满了封闭式眼镜的底部。
不知道这种疼痛过了多久,绘理模糊听见微弱的哭声。
希脸上痛苦暂时消失,手也送开来,苍白的连上露出一丝无力的微笑。
绘理手上被塞上一把器械,伸手剪断脐带。
比其他新生婴儿小上很多,身上暗红色,头上稀稀拉拉的搭拉着几根金发,未睁开的双眼还暂时看不到瞳色。
绘理一下感觉找不到自己了。
只来得及看上一眼,孩子就被送到监护室,只能在规定的时间透过显示屏看得到。
希被推出产房,外面迎接的是东条先生、绚濑家和其他七人。
东条先生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绚濑夫妇也是大劫过后放松的表情。
亚利莎和其他七人抱在一起,互相擦着对方的眼泪。
绘理感觉自己又活了一遍。
希产后恢复很好,超出医生和真姬的预期。
“你说给她取什么名字。”绘理坐在病床边为希吹凉勺中的鸡蛋羹。
“如果她真的熬过来了,就叫她捡吧。”希语气里并没有半点开心“从神明大人手里捡回的命呢。”
捡的情况并不好,生命迹象不稳定,就如医生说的,心脏发育不完全,只能依靠医疗仪器维持生命,医生试图用药物催动心脏发育,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如绘理之前所想象的一样,捡也有着和希一样的绿眸。
她回家把希的摄像机拿到医院,每次捡的影像放出来就用摄像机拍下。
“等她长大了,就告诉她她刚出生时这么丑。”绘理给不便出房门的希看录像带。
希痴痴地看着屏幕,手指轻轻抚过屏幕。
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
“咱都还没有抱过她呢。”希喃喃到。
绘理能做的只有在她额头上印上自己的唇,然后绝对不松开自己的手。
希生产后一周就出院,回到家里接受大家的照顾。
每天,绘理都带着希去医院,看着那块小小的显示屏出现那个小小的身影。
有时她们会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睁开眼睛,纯洁的没有半点瑕疵的眼睛盯着摄像头,盯着自己的妈妈们。
希每天都在向神明祈祷,请求着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度过这劫。
绘理每晚都难以入眠,每天希在入梦后都在颤抖,她能做的只有抱着她安抚她。
每个人都在向神明大人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