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鼠毁了一张深羽夕莉扔P站玩了。
论鼠绘的正确用法...累死的节奏啊明明是。
麻麻以后我不画画了{:4_334:}
话说题目读着很别扭,还是改了吧{:4_334:}
不来方夕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昏暗的黄昏,落叶掉尽的树丫像是老人干瘦变形的手指,在颜色胡乱柔和的夕阳下变成了黑色的影子。
她坐在已经生锈的铜色长椅上,伸出手,将身边淡淡地看着夕阳的雏咲深羽揽入臂弯。
脚下是崩塌的悬崖,城市在黄昏变幻的色泽里渐渐化成粉末,上升到夜空里成为星尘破碎。
但是不来方夕莉心里完全不害怕,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她眼里只有雏咲深羽冷漠地哭泣着的脸,面无表情,小鹿一般的清亮眸子淌着泪。
她看着深羽的脸,模特特有的精致和清冷。但是却是迷茫的。
不来方夕莉心里一点一点切开,怜惜的温柔渗出潮湿的伤口。
但是雏咲深羽并不需要她任何的怜惜啊。
深羽抬头看她,近在咫尺的眸子里盈盈倒映着不来方夕莉的脸。
“不来方桑,愿意陪我吗?”她的声音柔软得像是幼猫的爪子,一点一点挠着不来方夕莉的心脏。
下意识地,夕莉点头,目光认真。“我陪你。”
——就算直到世界毁灭。
不。
她明明并不是要这样说的。
但是。
“谢谢你,不来方桑。”雏咲深羽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面容安静乖巧。
而后轻轻靠在夕莉肩上闭上了眼。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但是——不来方夕莉最后什么都没有再说。抱紧了向自己索取着什么的人,紧紧抿着的唇埋入对方柔顺的黑发里。
“如果...就这样.....”雏咲深羽梦话一般喃喃自语。但是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而后过了很久,久到夕莉以为她已经睡着时才轻声吐出下面话。“...就请稍微先这样吧。”
不来方夕莉的视线从对方的侧脸移到夕阳上,刺目的光芒让她微微有了想哭的感觉。但是她只是微微眯起了眼,没有任何表情。
“恩。”
她这样轻声回应着怀里的人。
——请再多靠近我一步。
雏咲深羽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雏咲深红严肃地不知道跟谁在讲着电话。
她揉了揉眼睛,起床走出房间。
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天空阴沉得几乎要压到地面上一般。室内昏暗,只有客厅里微微亮着昏黄的灯光。雏咲深羽摸索到客厅门前,看见母亲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似乎是跟黑泽密花通话。脸色沉得要命。
“...没有任何线索吗?...寄香呢?... ”
雏咲深红并没有发觉深羽已经走到客厅里,在自己身后神色疑惑地看着。
“总之我现在立刻过去,通知放生先生了吗?......不要告诉深羽吗?恩,我知道了。”
雏咲深羽隐隐感到发生了什么,伸出手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雏咲深红浑身一个激灵,回头吃惊地看着深羽。“深羽?你怎么...”
“不来方桑不见了吗?”
原本只是随便地在心里猜想了一下,但是没想到雏咲深羽说出这句话后深红神色一顿,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雏咲深羽皱起眉,抓过母亲手里的电话。“我和妈妈现在过去。”
不来方夕莉失踪了。
是在昨天晚上忽然不见踪影的。黑泽密花在二楼整理好资料后下来店面想告诉夕莉明天有一份委托,但是却发现古董屋里空无一人,还未完全擦干水的咖啡杯放在柜台上,店门敞开着,雨水随着风打入室内,地板上有一片泛着光的水渍。
黑泽密花以为夕莉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一下。但是一直等到深夜,都不见对方回来的踪迹。
有些不安的黑泽密花就想着出去寻找。但是夕莉的气息一向十分微弱,虽然隐隐约约能看见影见,但是总会在某一个分岔路不安定地烟消云散。
折腾了大半夜都还没找到夕莉,而且晚上留在外面也不安全。黑泽密花只能回到古董屋,一夜未眠地期盼那个不修边幅的女孩会在某一时刻推开店门自己回来。
但是夕莉没有。
黎明刚到,黑泽密花就因为心急如焚而坐不住了,也不管礼貌与否,直接就打电话给跟不来方夕莉有交集的人询问去处。
一无所获。
雏咲深羽母亲来到古董屋的时候,放生莲和镜宫累已经坐在了部屋里。
黑泽密花脸上掩饰不住憔悴,一夜的担心让她眼里有了散不去的倦意。放生莲的脸色也不好看,一旁的镜宫累低着头一脸凝重。
看到不同往日的气氛,雏咲深羽心里像是被什么揪紧了。
“...已经试过影见了。但是气息真的是太微弱了。”黑泽密花这样跟众人说。
雏咲深红握着她的手,想要安慰,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合适。
“夕莉最近也没有什么异常。”放生莲揉了揉额角。
“与其说没有异常,倒不如说一点一点地往积极的方面变化着。”黑泽密花叹了口气。“但是就忽然不见了。”
“会不会是因为雨太大了就到了哪个便利店歇息着?”镜宫累抬头问。
黑泽密花摇了摇头。“夕莉不愿意让别人担心自己,就算下冰雹也一定会直接回来的。”
——温柔地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家伙。
雏咲深羽握紧了拳头,骨节处传来阵阵的疼痛。“黑泽桑。”她最后主动说话。“要不让我来试试影见吧。”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在日上山的时候我也试过用影见寻找不来方桑。虽然她的气息并不强烈,但是我能感受到的。”
那就拜托了。
黑泽密花这样说着,眼睛里是与往日不一样的恳切。
——看吧,你这差劲的家伙。
总是自己独自一人远远地站在那里,永远将别人放在自己前头并且无谓地说什么我没事的啊。
——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很在乎你。
古董屋今天不会营业了。
虽然雏咲深红有些担心执意一个人去找夕莉的深羽,但是最后仍然被劝说着留在了古董屋内陪黑泽密花。放生莲和镜宫累借着关系去治安局里调查街道录像。
简单相互嘱咐后,他们便各自出发了。
雏咲深羽集中精神,目光扫视面前的街道。不来方夕莉的影见一点一点汇聚在她身边,而后延伸到街道的尽头。
最后消失了。
她微微皱起眉,快步来到影见消失的地方。
那是一个分岔路口,红绿灯有规律地闪动着,行人像是流水一样分流而去,雏咲深羽握紧了五指,装着射影机和必需品的挎包有些沉,肩膀微微感到了一丝酸痛。
但是这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不来方夕莉失踪了的事实比起自身的不适或许更加让雏咲深羽在意。
雏咲深羽看到不来方夕莉的时候总是会莫名感到烦躁。一边心里冒着火,一边在意着对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但是当她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却会感到寂寞。
有些悲伤,有些无聊。
不来方夕莉对谁都很温柔,正是因为如此善良,才会默默背负所有人的伤痛。却总是不考虑自己是否能承受那些将她淹没的感情。
同样的,也不考虑在乎她的人的心情。
雏咲深羽很讨厌不来方夕莉的温柔。
安静放纵的目光也好,总是会出现在眼前的身影也好。面对任何危险时,都是第一反应将她护在身后,微微紧绷的肩膀消瘦而让人觉得安心。
“...不要那么温柔地对待我啊。”雏咲深羽闭着眼,将脑海里不来方夕莉的脸驱赶出去。“...起码不要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温柔地对待我。”
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全身流动的血液似乎一瞬间静止了下来,世界变得迟缓而无声,挎包内的射影机在灵力的波动下不安地震动。
雏咲深羽缓缓睁开眸子,眼前是彼世和此世交织的景象,各种各样的影子穿梭在喧嚣中。她眯着眼,扫视着四周,最后在右方的街道前方再次捕捉到了不来方夕莉虚弱的影见。
松了口气。
震动的射影机安静了下来。
世界再次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脚步匆匆的行人没有注意到那个秀丽的女孩子有些疲惫的目光。
雏咲深羽缓过气,飞快地迈动步子往不来方夕莉气息消失的前方移动。
细密的微雨在城市里飘洒着,被昨晚一场连夜秋雨打湿的街道仍淌着积水。雏咲深羽并没有带上雨伞之类的事物,发梢滴着水珠,衣服被淋湿后吹着冷风,连血液里的温度也渐渐变得冷却。
紧紧握着挎包带的手指冰冷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雏咲深羽仍然选择在细雨中前进。眯着眼,不理会包里的射影机因为共鸣而震动的频率越发没有规则。
她一直释放着自己的灵力去追寻不来方夕莉那虚弱的影见,四周的景物和行人在她的影响下变得缓慢而安静,仿佛连声音也被雏咲深羽低气压的灵力压在喉咙间。
一直追着不来方夕莉的气息走过了几条街道。
雏咲深羽眼前的景物有些发白,脑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絮絮低语。
——一个人堕落下去吧。
——一个人。
——什么也没有地。
深羽清楚眼前发白是因为长时间大量释放灵力,而在脑海里低语的东西,却是陌生而诡异的事物。
她微微笑了笑,伸手扶住了街道旁的自动贩售机,稍微停下了脚步。
雏咲深羽环视四周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是自己总是买错饮料的街道。而自己站着的位置,便是总能遇见不来方夕莉的那台自动贩售机前。
对方安静而柔和的目光似乎仍在眼前。
雏咲深羽嘲笑了自己脑袋中不断浮现的记忆一声,顺手就往贩售机里投入了硬币。无意识地就按下了花茶的选择按钮。
她苦笑了一声。
不会连这个都已经成了习惯了吧?
花茶罐子撞击着接收盒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动。雏咲深羽弯腰将饮料拿出来,放进挎包内,又买了一罐咖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小孩子齐声唱着的童谣。她伫立在长椅旁边的身影有些形单只影。
但是。
——“你说我一个人什么也没有?”
她看着掉出的咖啡罐子,嘴角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
“才不是啊。”
——我身边一直都有一个很差劲的家伙。
而雏咲深羽,在自己还未意识到之前就一直都那么喜欢她。
没有立刻喝掉咖啡,深羽将两罐饮料都放在了挎包内,再次集中精神。世界缓慢而安静地在她目光里移动,整个视野里,只有她是最清晰的风景。
“...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呢喃一声,不知是说给谁听,一直在雏咲深羽脑海里絮絮低语的声音瞬间被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