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打算这样写,但是被某位太太一说忽然就想到了梗w
...本来是要用深羽恢复喜欢杯子感情的那条路线。
但是想了想发现最后虐的还是深羽就果断放弃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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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还有胶卷,但是如果分给不来方桑莫名其妙就会觉得浪费。
雏咲深羽略略歪了歪脑袋后这样吐出一句,反手握住了不来方夕莉的手直接往墓地外移动。
隔着手套传来柔和的力度,仿佛会被风吹散,一如雏咲深羽微薄的存在感,总是让不来方夕莉忍不住就伸手将对方紧紧握在手心。
在说出自己所在地后就被干脆地挂了电话,不来方夕莉心里就清楚雏咲深羽会来找自己。如果真像她所说那样不来的话,就算态度怎么恶劣,雏咲深羽也不会直接挂电话。
说是期待,倒也不是没有,但是更多的是复杂。
对于那个身板薄弱的女孩会迎着风雪来找自己,不来方夕莉心里塞满了忧愁。而更加让她担忧的是自己身陷最接近隐世的地方,已经打算像个正常人一样过日子的雏咲深羽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接近这样地点。
当机立断就重新拨打了古董屋的电话,但是从黑泽密花嘴里得知雏咲深羽已经离开了。
在不安中不顾一切寻找出口,赶在雏咲深羽来之前就回到地铁站,但是一向不怎么灵光的路线感让不来方夕莉无法在一片凌乱的飞雪和灰蒙里找到自己所要前进的方向,只能扶着身边的墓碑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胶卷逐渐耗光,但是四周的景物依旧是层层叠叠的墓碑,不来方夕莉微微在心里抱怨这片墓地的复杂,抬头的时候感觉到了雏咲深羽的气息。
原本跟随胶卷一点一点耗光的精力立马从四面八方重新聚集在身体里。不来方夕莉粗暴地在渐渐加深的积雪里往前迈动脚步,最后终于在一片白茫茫里抓住了那个熟悉的消瘦背影。
想也没想就举起射影机将最后一张胶卷连同那些想要靠近雏咲深羽的灵体一起葬送在漫天的风雪里。
然后就很不浪漫地被摔了一脸雪。
不来方夕莉跟着雏咲深羽顺着几乎被积雪埋没的栏杆离开了墓地,然后陷入一片雪白的平原里。她不停地回头去看身后紧追不舍的那些身影,想跟前面的人说什么,但是最后都只是将话语灌入了被风吹散的冰雪里。
雏咲深羽耳边的黑发随风扬起,有些单薄的肩膀上是滑落的积雪。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备用的胶卷扔到不来方夕莉怀里。
“自己看着办。”她平淡简短地说了一句,继续拉着不来方夕莉往风雪的深处前进。
胶卷上带着对方随风消散的体温,不来方夕莉一点一点紧握在胸前。
而后装填入射影机里。
就算是单手也能瞄准得十分好的不来方夕莉以及就算是随便拍也能造成极高伤害的雏咲深羽有些狼狈地组团虐杀过去。
都是十分敏感的灵媒体质,比其他人更加吸引那些死后就不再思考人生的怨灵。有时候不来方夕莉会在心里想象雏咲家的母女在街上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不过雏咲深红那外挂一样的攻略经验和伤害力,恐怕只需要微微一笑就能将那些跟随而来的灵体统统赶跑吧?
胡思乱想之间将赶到身后的怨灵拍飞,最后被雏咲深羽用力一拽,不来方夕莉感到脚下的地面变得僵硬,最后眯起眼往前一看,被雪埋没的街道沿着街灯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遥远的天边有一点点的橘黄色灯光在灰色的背景里若隐若现。
“雏咲桑好厉害...这么简单就找到了路。”
雏咲深羽淡淡地扫了不来方夕莉一眼,没有理会她目光中的诧异和赞扬,默默地解开了绑在一旁的栏杆上的围巾。
不来方夕莉认出了那条围巾,似乎是自己某一天随意从脖子上解下交给忘记戴围巾的雏咲深羽的。
“走吧。”
雏咲深羽将围巾随意地套在不来方夕莉脖子上,拽着她的衣袖往那片橘黄色的灯光走去。
围巾里残余着风雪冰冷的气息,融化的雪水渗入不来方夕莉的衣领。
但是她只是微微笑着看雏咲深羽冷漠的背影。
那片灯光并不是什么人家,而是一间废弃的神社。
在风雪里被点亮的灯笼完全不顾已经崩塌的鸟居,从废墟里透出光亮,已经破损的窗户里隐约能看见残旧的旗幡,在风的鼓动下发出悲哀的呻吟。
也不知道是谁点亮的灯笼。像是刻意将迷路的人吸引而来一般。
不来方夕莉有些犹豫地看着神社,根本就没有在地图上看到过任何关于它的介绍,四周也没有标注了名称的牌匾。这样的无名神社里一般躲藏着很多不能见人的事物。
虽然也有过说这样的地方有各种宝藏的传言。但是更多的是危险性未知的东西。
雏咲深羽在这一方面比不来方夕莉更加犹豫,一向灵感敏锐的她似乎发觉了一丝不寻常的诡异,一直在神社前停留,发梢积上了一层不轻不重的冰霜。
不来方夕莉微微收紧了握着对方的手指。
——...有一丝熟悉的诡异气息。
雏咲深羽不停地在心里低语。
“雏咲桑。”不来方夕莉犹豫了一下,轻轻拉了拉对方的手,等雏咲深羽转头看着自己的时候柔和地说。“如果在意,就进去看看吧。”
雏咲深羽皱了皱眉。“...竟然随便就进去,不来方桑还真是容易被拐跑。”
想起上次随便就跟那个变成了雏咲深羽的灵体离开,不来方夕莉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隐隐作痛。
她是应该更加谨慎才对。
“不过一直站在雪里也不是办法。”雏咲深羽似乎没有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轻淡。“进去稍微休息一下吧。只要不乱跑,应该就没事。”
——话说一直以来的民俗学家离奇死亡的事情不都是因为那些人背着求知欲的背包然后乱跑乱翻结果触怒了本来还算安分的灵体所无法避免的下场吗?
不来方夕莉安顺地点着头,然后雏咲深羽就牵着她往神社的门走去。
已经残旧得十分厉害的门不用费很大劲就推开了。
里面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注意的事物,都是已经看不清原貌的各种器皿和桌子。堆积在窗户旁边的旗幡一点一点地随风摇动。灯笼就悬挂在她们上方的天花板上,用十分简单的图案装饰着。
雏咲深羽大概看了看,没有选择走入一旁的房间,而是直接走向了大门左边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犹豫了很久,不来方夕莉见雏咲深羽盯着地面一直在不知道想什么,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如果雏咲桑嫌脏我就把外套脱下让你坐吧。
但是最后雏咲深羽叹了口气,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不来方夕莉原本想将灯笼取下来,无奈身高根本不够,最后只能放弃了。
她转头看着雏咲深羽发梢的积雪一点一点融化,滴下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脖颈,像是无缘无故落下的眼泪。
挨着雏咲深羽坐下,尽量贴紧对方,不来方夕莉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觉得现在无论谁都不想说任何话,比起道歉和责骂,她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到的是应该怎样将身上湿透的地方弄干。
从袖口灌入的雪霜早已融化成水,肌肤又湿又冷,衣领里也被水浸透。雏咲深羽抱着膝盖的时候肩膀幼弱娇小,不来方夕莉看着她干净的侧脸,心里有些不好受。
很想将身上的衣服都套在对方身上,但是自己的外套也湿透了,加上这样做的话应该会被狠狠瞪一眼吧?
虽然在这个触手可及的距离下就算雏咲深羽怎么瞪都没法瞪出气势就是了。
但是不来方夕莉不想让对方觉得不舒服。本来跑来找自己就已经很麻烦雏咲深羽了。
现在还是尽量让那个不喜欢别人随便靠近的女孩先安心下来吧。
......嘛,这种地方无论怎么说都不能安心啊。
不来方夕莉在心里微微苦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看着上方不知是谁点着的灯笼,而后伸出手搂住了雏咲深羽的肩膀。
对方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后又放松下来。
最近雏咲深羽渐渐习惯了自己的触碰,偶尔伸手抱住对方,也只是收到一个不轻不重的鄙视眼神。
不来方夕莉原本是想从后面抱着雏咲深羽的,无论是出于生存的最好方法还是内心的情感,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雏咲桑应该不会喜欢那样子吧?
虽然现在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就是了。不来方夕莉揉了揉鼻梁,然后忽然感到肩上微微一沉。
低头的时候鼻尖埋入了雏咲深羽柔顺的黑发里。
额发下只能看见弧度恰好的鼻梁,看不清表情和目光,对方的耳朵微微泛红。
不来方夕莉不敢说任何话,她现在只想抱着对方。收紧手臂,不留痕迹地倾过身子让雏咲深羽靠在自己怀里。
......这样就好了吧。
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像是满足,又像是寂寞。
记忆里的潮水将情感淹没,最后微微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
连接着生命的夜空,繁星闪烁。
不来方夕莉醒来的时候四周的景物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清醒的视线,灯笼橘黄色的光芒变成了夕阳红。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远方的一间房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门。
一个纤细的身影伫立在那里,背影消瘦。
“雏咲桑?”不来方夕莉疑惑地四周看了看,确认了那个身影便是雏咲深羽。
以为对方发现了什么,就站起来准备走过去。
而后。
“不来方桑,看够了吗?”雏咲深羽安静地注视着房间内,侧脸干净柔和,声音淡淡地发出询问。
不来方夕莉愣了愣。
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身影从那间房间里走了出来,头发胡乱地披在肩上,有些湿,脸上是安然的神色,带着歉意地看了雏咲深羽一眼。
“抱歉。”声音清亮温柔,在光和影里半藏着的脸轮廓分明。
雏咲深羽扫了那个人一眼,若无其事地回头。“走吧。”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云层里薄薄地透入了一丝阳光,残旧的窗纸带着琐碎的阴影被阳光找的透明。
空气冰冷。不来方夕莉将手伸到眼前,阳光安静地穿透了她的手掌照到雏咲深羽的脸上,五官分明,很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