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der 于 2014-11-1 02:21 编辑
忽然想起那篇彼岸花还有一则后续没写。
就顺手码出来了【?
如果时间允许可能会在放学后再更一则。
对于新开的系列好像各位都很疑惑,不过上次那个boss我已经不想再说她了【斜眼
其实这次我的目的是要杯子知道拒绝了她的那个人其实曾经喜欢她【...
至于红气球那孩子为什么能开挂。
其实也不是开挂,正如深羽所说,因为空白一片的内心,才能成功饰演任何人w
所以就饰演了本尊眼中和拐走杯子的雏咲深羽。
嘛,但是如果觉得疑惑为什么会戳进深羽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其实那并不是那boss的固有技能,
而是不来方桑戳进去的啊。
那boss只不过是用雏咲深羽的过去来攻击她,说了那句一个人掉下去吧。
各位应该听过狐狸变成人的时候会问小孩子像不像的故事,如果回答了的话就会帮他变成人。
深羽丢失情感也是这样一个道理。因为同意了所以就轻而易举被抹去。
将人的情感偷走这点才是那个boss的固有技能呀w
然后...至于是要重新建立喜欢还是找回以前的喜欢...在下还没最终决定W
在这次的连载里各位可以提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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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湛蓝的夜跌落在世界上
我用我的,紧裹在我那
你所了解的悲哀之中的灵魂回忆你。
最后一次看见雏咲深羽的时候不来方夕莉根本就不知道对方那时候没有找回母亲,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感已经会稀薄到跟世界没有任何的联系。
她以为自己还注视着对方,那么那个人就不会被抛弃。
只不过不来方夕莉忘记了自己跟雏咲深羽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她一如既往地在古董屋里擦着咖啡杯,动作迟缓而漫不经心,夕阳像是蔓延在心里的空虚,透过玻璃杯打在桌面上的光斑仿佛飞鸟遗留的羽毛。
雏咲深羽曾经坐在那里。在她仍然在世的最后一个黄昏的时候,就是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抿着咖啡,打在侧脸上的是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透明光泽的发丝,五官的线条安静而淡漠,眼帘里有一片稀薄的阴影。
跟黑泽密花商量着下一部分的委托的时候,不来方夕莉曾经往雏咲深羽身上投去过目光。
恰好看见对方一点一点地舔着咖啡杯的边缘,垂下的墨色眸子浅澈而平静。
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漂亮安静的女孩子已经完全脱离了这个世界。
从黑泽密花那里接到了雏咲深羽被确认死亡的消息。据说是自杀,而且临死前还用信手机给养母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简短到像是雏咲深羽寂寞又倔强的一生。
——我去找妈妈了。
由雏咲深红开始的,属于雏咲深羽生命的主场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再次回归了一片空白。记得的人寥寥无几,连葬礼也只是在她校园里折下了一枝没有名字的花。
不来方夕莉听着黑泽密花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后,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擦拭的动作,而后垂下了脑袋继续工作。侧脸埋在阴影里,鼻尖上残留着夕阳的余热。
黑泽密花看了她很久,没有等到不来方夕莉的回应,女孩子的身影散发着沉默而封闭的气息,似乎在瞬间将自己所有计划好要对某个人诉说的话全部都封闭在黑色的门扉后面。
年长的女性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孩子的脑袋,而后走进了里屋。
不来方夕莉在门关上的时候伸手揉了揉鼻梁,挤走渗出的眼泪。
她最后还是什么人都没救回。
除了黑泽密花之外的其他人,一个一个最后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那轮覆盖了整个世界的夕阳,去追寻可能耗尽所有记忆的时间都无法抓住的人。
——你害怕一个人被留下。
不来方夕莉曾经对雏咲深羽那么说,黑夜里的缆车昏暗的灯光打在那个女孩的脸上,额发下冷漠的眸子盈盈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一切都变得飘渺。
后来不来方夕莉在一个清晨散步的时候,抬头去看日上山的轮廓。
掩盖在晨雾里的山峰后面是澄澈的紫蓝色天空,一团很厚的灰色积雨云从山后一点一点汹涌而来,迎着东方的边缘勾勒着一道十分明亮的金色。
她伸出手,双手轻轻托住了那朵云,像是这样就能将所有雨水都托在手心。
但是即便如此,也托不住某个人心里的眼泪吧?
不来方夕莉转身朝日上山走去。顺着雏咲深羽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消失的残留气息。
好像那个人仍然在这里一般,被抛弃的那些气息一点一点成为影见的线索,从四面八方环绕在不来方夕莉的掌心。五指轻轻一握,似乎就能握住那个女孩的手。
有些无趣地拍着手掌心里的温热,不来方夕莉认真地跟随着雏咲深羽最后走过的那条路线一点一点进入潮湿的森林里。一步一步,像是在教堂的地毯上走向某个人。
渐渐在发梢凝结成水滴的雾气带着夜晚的微凉,树叶间闪闪发亮的晶莹像是不需要点缀就坠落了的星星。不来方夕莉看着前方的路,从叶缝里透入的阳光像是被切割的拼图,怎么也不能拼凑起来。
细微的尘埃像是血液里杂乱的细胞一般在阳光下飘荡,因为丁达尔效应而拉出了很长的光晕,像是捕捉不到的海市蜃楼。
不来方夕莉不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但是现在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到疲惫,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容仿佛烙印在玻璃上的花纹,随着回忆里的细微阳光而焕发出莹莹彩色。每一步转移的空间里都有未消散的熟悉气息,曾经一个一个来到不来方夕莉身边的人,最后一个又一个地消失成光。
影见所看见的影子像是树林里闪现而过的白马,追逐着已经消去的时间。
而不来方夕莉则是像一个狼狈的流浪诗人,想要用心里被狠狠切割成灰的语言把那些时光记录成文。独自一人。什么也抓不住。
她想起雏咲深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里泫然欲泣。
——不要一个人就随随便便走掉好不好?
好不好?
最终不来方夕莉没有回答。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和回应。
停下脚步的时候在树林里看见了已经完全不能运作的登山缆车,被蚕食得分辨不出任何颜色的车身寂寞地趴在阳光里,每一步的阶梯都连续着她和雏咲深羽短暂的相会。
这里只有她们。从相遇到分离。
不来方夕莉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转过身朝着另一条路走去。顺着那细缕无痕的气息渐渐走过了大祸境的时候,天空迎来了这一天唯一的朝阳。岩石背后被涂成了很厚的金色,浅淡的灰褐色前面在地面上投下稀薄的阴影。
天空滚动着带着彩虹碎片的朝霞,那朵积雨云触手可及,灰色中央是空荡荡的蓝天。像是被掏空的内心,又像是名存实亡的生命。
不来方夕莉眸子里浅淡地落下一片朝霞,平淡的脸上额发被风吹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花香变成风一点一点朝着彼岸湖的对岸飘去。
她顺着雏咲深羽的足迹一点一点爬上了那座悬崖。
湖对岸是空虚而遥远的鸟居。似乎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在那里等着她,然后伸出柔软的手心,将她的五指轻轻握在手里。
身后传来鸟鸣的声音,从树林里拍翅而起的山雀打起空气的漩涡朝着彼岸湖无边无际的对岸滑翔,看不见尽头的界限里是黑夜悄悄淡去的背影,孤零零地没有星痕。
水面一点一点泛起涟漪,墨蓝色的湖面下方似乎能看见被淹没的大片大片的彼岸花。
不来方夕莉走近悬崖的末端,岩石像是被什么切割成尖锐的形状,仿佛某个人不愿意别人接近的内心,刺刺地扎着人的心脏。
雏咲深羽的手机就这样被留下了。
不来方夕莉弯下腰,将那台变得冰冷的机器握在手心,破碎的屏幕带着扭曲的玻璃渣,扎进她柔软的手掌。
她仍然是面无表情的。
手掌里所紧握的痛苦是作为不来方夕莉仍活在世上的证明。
浅淡单薄。一如那个女孩子稀薄的身影。
但是她一直看在眼里。
她能看见那份被雏咲深羽留下的情感蹲在自己身边无声地哭泣,琐碎的额发下是湿润明亮的黑色眸子,脸上的表情一点点散去后就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安静地看着不来方夕莉的脸,最后移开视线。
不来方夕莉顺着她的目光去看湖对面的鸟居,瘦弱又单薄的背影一点点往雾气的深处走去,柔顺的黑发在肩上滑落。
不自觉就追随着那个背影的时候,手上闪过一道微弱的力道,将她的脚步往后束缚在了原地。
——不可以,我不允许。
雏咲深羽的声音最后就这样消失在空气里。不来方夕莉转头的时候那份感情已经无法触碰到了。
但是所留下的那句话像是预定了她还不知道尽头的一生,固执又残酷地命令不来方夕莉独自一人继续走过雏咲深羽再也不能走的时光。
那是必然的事情。
不来方夕莉是不可以跟着雏咲深羽跳下去的。
她连想也不敢这样想,因为会害怕自己一旦放纵这个念头,所有的情感都会像是那朝阳一般喷发,最后意识会被占据。
——真的会跟着跳下去的啊。离开这个真实孤独的世界,追寻可以走入自己内心的人。
一个人背负太久之后,心里永恒不息的生命一点一点崩溃,最后像是潮流一般涌上眼帘的是触摸不到的痛苦。连拭去的权利都没有。
如果被允许的话,不来方夕莉就会让自己的一生带着所有人的情感和故事被悬崖尖锐的岩石从世界的阳光里切割分离。
如果被雏咲深羽跟自己所允许的话。
不可以的。
不来方夕莉在心里默默重复着。
不可以的。
——连我也这样离开了,那么雏咲桑的存在就真的被抛弃了。
一点点也好,也想为她将那份孤寂和痛苦紧紧怀抱在胸前最柔软的地方。谁也不能触碰的那个房间。
彼岸湖的深处是沉睡的时光,与那些已经层层叠叠沉下湖底的匪一起停留在某一段年华。任何不堪回首的过去都能被忘却,而后等待一点一点融化成水。
不来方夕莉作为人的一生由一个又一个故事和一份又一份感情累积着延续到很远的未来。跟她自己的生命线一起交织成彩虹,像是龙口中吐出的火炎,微弱炙热。
她看见了别人的一生和情感,铭刻在心。
然后雏咲深羽看见了她的内心昏黄的过去,毫无痕迹就这样带着那份过去沉入了湖里。白色的衣摆像是在墙角融化的雪,不能握住,也不愿意失去。
——“可是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不来方夕莉微微张开口,最后什么都没说,胸腔里怀抱的温热遣散成风。浪花拍打着沙滩上的声音像是谴责她如今什么话语都成为了空虚的谎言。
短暂的时光里,她曾觉得自己并非那么孤单。
有了一个走进自己内心的人后世界似乎变得轻而易举就能微笑面对。
但是时光太短暂了,短到不来方夕莉还没来得及为雏咲深羽泡咖啡。
大概会被说泡得差劲吧?
雏咲深羽会用手撑着下巴,抵在柜台上无奈地看着她擦杯子的动作,语气轻淡地责备着自己的不修边幅。
而她则一定会是好脾气地看着对方,目光柔软。
如果时间不是那么短暂的话。
就不必将那些珍贵的相遇时光独自怀抱在心里哭泣了。
不来方夕莉眯起眼。
耳边穿过发梢间的晨风清冷得像是雏咲深羽的目光以及声音。
让人不知不觉就无法反抗。
——你最差劲了。
她蹲在悬崖的岩石上,脚尖处的细腻白砂被摩挲出一道浅淡的印记。
紧紧握着雏咲深羽抛弃的那台手机,将脸埋在手臂的曲肘里,语气闷闷地呢喃。
“......是啊,我最差劲了。”
差劲到如果故事允许就会毫不犹豫拿着射影机到湖底哭着要某个人将雏咲深羽还给她。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