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千里騰越 于 2014-10-30 23:44 编辑

【十六】

戰事，不為白鴿的呼籲而停歇；

欲望，不為篝火的燃燒而毀滅。

火光下的日記，字句是血淚。

長夜下的笙歌，宮調是徵羽。

她，在哪裡？在哪……

「入侵者正大舉進攻虛圈！負責抵擋的前線虛死傷過半，請兩位大人前去支援！」一名破面全身浴血，喘氣強撐著報告緊急戰況。

「不堪一擊，全是一群廢物！為首的是誰？有看清楚他的長相？」葛力姆喬揪著那破面的衣領，眼中盡是輕蔑，質問。

那破面神情閃爍，欲言又止的樣子惹火了耐性極差的葛力姆喬，他五指緊鎖那鮮血淋漓的頸子，吼道：「給我說！」

「是…藍染大人。帶著滅卻師回來了。」從被緊掐的喉嚨擠出讓人驚訝的言詞。

「藍染？哼，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他當初就是因為實力差勁，才會失敗。」葛力姆喬將那破面隨手拋到角落，「這次還想統治虛圈？沒那麼容易。」說完，冷笑。

「說吧，要我做什麼？」他瞥過頭，瞄了右後方一眼。

「妮莉艾露失去戰力，前方情況危急，請你暫時擋住攻勢，屍魂界的援軍已經在前來的路上。」虛王宮的陰影處，走出深紫色長髮，金色眼眸，皮膚黝黑的女性死神，四楓院夜一。

「知道，這次又是個交易，是吧？」他漫不在乎的說道。

「是。」四楓院夜一點頭。

擋在前方的下等虛、基力安與少數破面，數量迅速銳減，哀號此起彼落，熱血噴濺，屍塊凌亂，在死亡的面前連抵抗都顯得卑微。虛死後，便是永遠的消散，什麼也不會留下……。

滅卻師絲毫不將虛放在眼裡，對於他們，虛不過是低賤的存在，多如螻蟻，賤吶！

醜陋、飢渴或空虛，這就是虛的特性，多麼可悲！污穢的靈魂，罪惡的靈魂，本就得不到憐憫。

大軍的後方，藍染惣右介一身漆黑長袍，與身著騎士軍團服的滅卻師們有些違和，他緩緩抬起臂膀，指向虛王宮，命令：「攻下它。」

站在藍染惣右介左後的軍官舉手行了個軍禮，「是，陛下。」轉身，指揮部隊向前進攻。這名軍官眼神陰騖，容貌蒼白，雙頰略為凹陷，下巴瘦消而尖銳，紅髮整齊的向後梳理，青綠的血管迸出額際，他是地位僅次於藍染惣右介的人物——約翰•喬威斯漢，星十字騎士團的團長，負責帶領軍隊。

部隊踏著規律的步履，緩緩逼近虛王宮，滾滾黃沙揚起，沒人關心腳下死去的同伴或敵人，陛下的命令是絕對，同情或悲傷只是累贅。

「藍染，真是好久不見。」不屑的聲音猖狂有力，穿越百尺，響徹雲霄。

行伍後方的藍染惣右介，不辨喜怒，恍若沒有聽見。兀自轉頭淡淡說道：「約翰，殺了他。」

拔出腰間的長劍，執劍的右手對空氣做了一個劈砍動作，狹長的眼睛充斥殺氣，微微頓首便縱身一躍，恰恰落在方才那放肆聲音主人的前方。約翰•喬威斯漢將劍隨手插在地上，左手比了個「請」的姿勢，舉動優雅如風度翩然的紳士，卻又傲慢如中世紀莊園的領主。

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在葛力姆喬眼裡只是邀戰的赤裸挑釁，想到此處他全身的血液都為之沸騰！咧嘴，嘿然笑道：「來吧！別浪費時間！我可是很期待吶。」

噹！金屬碰撞的聲響，揭開這場比試的序幕，戰鬥的欲望是如此瘋狂，瘋狂佔據葛力姆喬的眼睛。

現世，「花之憩」茶棧裡頭空蕩蕩的，卯之花烈不在店內。相距十來公里外的河堤，西野泰成正與卯之花烈進行實戰演練，兩個急迅如飛的身影交互穿梭，你來我往，好不驚險刺激。打從上回因為略感自滿，原本得意的弓術在卯之花烈展露一手後，西野泰成深刻了解自己的渺小，與真正的高手相較下，他自形慚穢，他的箭法只是雕蟲小技。

痛定思痛後，他收起那可笑的驕傲心，決意虛心向卯之花烈討教，練習起來更是越發地勤奮，一刻都不敢懈怠。

西野泰成一個即時的閃身，堪堪避開卯之花烈刀勢凌厲的一刀，不必回首確認卯之花烈的方位，他憑著敏銳的聽覺，對殺氣的直覺，準確判斷位置，看也不看倏地拉緊弓弦，射出箭矢。卯之花烈心下微微吃驚，但面上分毫未改，旋即揮刀輕易地將飛箭挑開。

「今天先到這裡為止，西野。你進步很多，看來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卯之花烈將刀還鞘，淡笑著，「接下來就得靠你自己。」

西野泰成將那張鐵胎強弓背回背上，拱著手，欲言又止，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卯之花烈看著表情複雜的西野泰成，拍拍他的肩，輕輕嘆了口氣……。

忽然，天空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周圍亦出現許多小裂縫，兩人見到此景相互對視一眼，同聲呼道：「虛！」

「數量不少，情況有些棘手。西野，」卯之花烈偏頭看向眼神略顯慌亂的西野泰成，續道：「我相信你，所以拿出當時你擋在我身前那無畏的精神，一起消滅這些虛。」

「諾！末將明白。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辜負卯之花店長的期望。」迷惘散亂的眼神，恢復清明沉著，西野泰成捶胸應道。

刀出鞘，弓弦繃緊，兩人前後而立，西野泰成在後方以箭術掩護卯之花烈。虛自天空縫隙大舉湧出，天空不再湛藍，虛群的黑影籠罩了天，朝著兩人無情地襲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