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标题

作者:靖司
更新时间:2014-11-02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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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真相由來


河北一帶水患橫生,河南一帶卻面臨無水可用危機,這老天,已是數月無雨了。


各鄉各村長老們皆為了這事傷透了腦筋,眼看冬天就要來到,存糧卻是越來越少,打家劫舍的消息是一件接著一件,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啊………


米價,悄悄漲了。


洛奇立於於石碑前,親手擺上一束盛開的百合,指尖在石面上滑過,逐字默念於心。


「糜氏……先祖……羽……」


耳邊恍然響起糜貞曾言,糜羽一生未嫁,僅守一處,既是死後,亦要埋骨於此。


「羽兒………妳真傻………」淚,潸然而下,若是當日我能早些發現,又何苦讓妳我二人落此田地。


糜家與王家之姻,乃其長兄商事考量,未得麋羽意,便使計出嫁,可糜羽乃當世奇女子,聰慧無比,又是與陸脩結了誓緣,原是備好一切,遠走高飛,卻不知從何漏了消息,陸脩被下了藥,兩人被迫躲於山林………


「……我終是不願讓妳受此磨難。」臨終一眼,永旋於心,難以忘懷。


林影間,一人輕聲走出。


「竟能如此細微,我該好好檢討了。」洛奇戀戀不捨起身離開,接過來人手中之物,想不到將身邊的人皆遣使行事,竟還有漏網之魚。


「主子,揚州有些騷動。」來人聲音低沉嘶啞,宛如黑鴉般刺耳。


讀完密件,洛奇嘆了一聲,「莫稱主子,你我可是同輩兄弟。」


「當日若不是主子,唐憶只能是個死人。」唐憶十分堅決的回答。


「唉,不與你說了,免得又讓雪姨道我欺負你,明日我們再會吧。」洛奇翻身上馬,邪氣淺笑,「若你跟得上我的話。」


輕喝一聲,馬蹄聲起,留下滾滾砂塵與呆愣在場的唐憶。


洛奇沿路未停亦未回府,反道轉向山下不遠的糜氏宗宅。


望了一眼古宅牌匾,以為再也不會到這裡,未想到今日卻又來到,為的理由亦是相差不遠。


洛奇在守門人的指引下來到前廳,遠遠便聽到男子聲音粗魯大吼著,於是洛奇指向身旁小廝示意禁聲。


「女子婚嫁之事本就該由長兄處理,今日妳說不嫁,可想過糜家該拿何顏面出去!」糜芳氣憤不已,未想到這妹妹竟說不嫁,又用著十多種理由辯得自己啞口無言,最後只得破口大罵。


糜貞彷彿未見自家二哥臉紅氣粗模樣,仍是慢條斯理品茶,每飲一口,便是淺淺而笑,似乎這茶,有特別的香味。

若是沈榆在此,必是調侃,這可是洛奇最愛的白毫銀針。


見兩兄妹如此劍拔弩張,一旁的糜竺終是開口,「小妹,子方此次雖有欠妥,但想想對我糜家卻未有壞處,況且據為兄所知,甄豫乃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妳便應了吧。」


糜貞不答,心思這時送去給那人的密信該是到了吧,於是聽得腳步聲,又逕自悠然品茶。


「未料二位先生皆在,玄德突來拜訪,請勿見怪。」洛奇揚著笑容,拱手而入。


廳內三人聞聲而起,皆是行禮,又是一番恭維話。


過了一會兒,洛奇終於切入今日前來目的,「方才在外,聽聞子方兄盛怒之言,不知因何事而氣?若是可行,玄德願助上一臂之力。」


糜芳宛如得了強力助手般,拉開媚諛的笑容,「玄德兄,你可得評評理。我這也是為了妹子才拉下臉與人說媒,未料到這妹子竟是這般不講理!」


洛奇微笑著聽,糜芳哀怨地道,說得是口沫橫飛,天花亂墜,卻未瞧見洛奇眼神裡越發危險陰沉。


糜貞不著痕跡地給了坐在一旁的洛奇一記刀眼,瞧,就是你惹出的事。


接收到糜貞嬌嗔的眼光,洛奇是一整個冤啊………


那時的自己確實是拒絕了糜竺,但當下如此決定確是為兩人最好的選擇,未料兩人最後竟是走了一起。


洛奇輕咳兩聲,作態虛弱道,「子方兄,著實抱歉,這兩日似感了風寒。」


糜竺見自家二弟終於停了口,便趕緊扯離話題,「玄德兄可得保重,這天氣變化可快了。」


「是了,是了。」洛奇回得敷衍,不知是故意亦或是不注意,端起手邊的茶便喝了。


這茶,可香了,竟是自己所喜之茶。


洛奇欲提起問道時這才發現,糜貞已是滿面紅霞,而兩位糜家兄長亦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應。


洛奇端起之杯,乃是方才糜貞飲過的。


可臉皮如城牆般厚實的洛奇並不以為然,又再次飲了一口,「子方兄,身為彭城相能跟當地豪族結上親家,可能讓自己的仕途更加一帆風順,但………若是扯上逆賊一事,便未如此好了。」


糜芳刷白了臉,急問道,「逆賊?玄德兄可否詳細告之?」


洛奇意有所指道,「這事問子仲兄想必是清楚。」


受到廳內幾雙眼睛的注視,糜竺可是一頭霧水,想起洛奇喜捉弄人的個性,便是求饒道,「玄德兄,我哪能知道些什麼,你就說了吧,莫讓我們瞎猜了。」


洛奇低聲道,「甄家乃是支持袁家一系。現下眾人皆道,袁術、袁紹二人欲罷帝漢朝,過不了多久,待曹操與呂布一戰末了,下一步便是穩定青、幽一帶。」


糜竺慌道,「竟有此事!消息裡從未提起。」糜竺於商場也不是一日二日了,對於對手們的家底不敢說摸透,但也算清楚,現下洛奇所道無疑是給了一個震撼彈。


洛奇故作推脫,「子仲兄,我也是道聽塗說而來,千萬別因這事而壞了兩家和氣。」


好一招置身事外,糜貞心想,這事必是洛奇一早便知,否則也不會晃悠悠的來,又將甄家查的清楚,別人不知,糜貞可是清楚的很,若是論起糜家密探,其手段心思非尋常商號能比。


這人,就愛讓人瞎操心!


「麋貞謝過大人的關心,但婚姻之事非我等能定,現下二哥已與甄家合估吉日,糜貞恐難接受大人好意提醒了。」她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像是受到極大的委屈。


「這………」糜芳也亂了,若是悔婚,對糜家無論是商或政都將是重大的損失。


見著糜貞那般傷心,洛奇收起玩意,神色嚴肅,「不知在下是否可為貞兒之婿?」


聞言,美目裡滿是感動,流晶波轉的淚珠便這麼無預警滑落,一向矜持優雅的糜貞亂了。


原是想小小報復她的毫不在意,卻未知被她牽動情絲,引起濤天大浪。


洛奇起身將掩口低泣的糜貞擁進懷裡,貼耳輕聲道,「莫哭,我心裡疼著呢。別忘了,我的女人可是容不得人欺負的。」


其實糜貞不說,洛奇亦能感受到,糜貞對兩人的感情未有信心,除去洛奇女子身份,在戀愛裡,先愛上對方的總是最患得患失,糜貞直至方才為止,都無法確信洛奇會不會那天就離她而去。


於是今日洛奇穩了糜貞的心,宣告兩人間無法分歧的關係,亦是對糜貞做出最深情的告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玄德亦是無法避俗,還望兩位兄長納意。」洛奇說得誠懇,可眼神散發出的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糜竺淡笑點首,原本他就想湊合兩人,上回洛奇的拒意確實讓自己有些失望,現下這般情形即是最好,可糜芳卻不這般想,洛奇在他眼裡看來,既無權又無錢,充當好聽些是皇親國戚,但這當道,漢朝實存名亡,對自己的前途並無多大幫助。


「這………這………」糜芳仍想反駁,卻遭了洛奇一記眼神。


「子方兄想說的可是那甄家?」


糜芳回過神來,拼命點頭。


洛奇似是不在意,淡道,「子方兄未聽清楚方才之話?」


糜芳這才想起,逆賊。


「甄家存不久矣。」洛奇取過手巾輕拭懷中美人滿面淚痕,卻又驚豔糜貞不同平日般端莊達禮模樣,宛如受驚小兔,我見猶憐,忍不住想在那雙鮮嫩紅唇上好好蹂躪一番。


「今日前來除了貞兒之事,亦有一事尚與子仲兄商議。」克制住泛起的愛戀,洛奇轉移話題。


「玄德兄但說無妨。」糜竺嘆了一口,這主子真會捉弄人,誰不知洛家玄行門財大業大,權高甚重,門下多名弟子皆在朝為官,只有那莽重的二弟瞧不出,看來糜芳今日這般行為,往後日子不會好過了。


「這事可要子方兄大力協助。」洛奇終於捨得放開糜貞,起身拱禮,溫文有禮,可在糜貞看來,這像極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輕扯洛奇的玄黑衣袖,糜貞悄悄道,「我知你不滿,但好歹是我哥哥,莫過頭了。」


洛奇未回答糜貞,只是輕拍拉著衣角的小手幾下,示意安心。


「不知糜芳可幫上為何?」糜芳回禮,但眼角皮卻隱約在跳,似有不好預兆。


洛奇嘴角勾起習慣的笑,「對子方兄而言可是簡單得很,開糧賑災。」


糜芳為難道,「這……未有朝廷許可,城守不可擅自開倉。」


「子仲兄放心,玄德必保你無事。」


糜芳為難了許久,終是應了,「…………好吧。」


糜竺、糜貞彷彿鬆了一口氣,但洛奇卻是瞇起眼,貪生怕死的牆頭草會就這麼答應?!看來………這局要設得再大一點,否則還真抓不到這隻肥老鼠。


商談一會兒後,糜芳便道有事需離,而洛奇應糜竺之邀,暫住一宿。


夜裡,繁星滿空的夜晚,洛奇躺於屋瓦上飲酒仰空,不知喝了幾瓶,竟有些茫了,但卻也能感覺到身旁有人來到,溫暖的氣息緊緊包圍住自己。


「莫飲多了,聽雪姨道,酒多易引發舊疾。」和煦如風般的聲音滑過耳際,洛奇感覺到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奪去自己手中酒瓶。


望著那副九分相似的面容,洛奇像是想把它緊緊印在腦海裡般,冰涼的手撫上溫熱的臉頰,指尖緩緩劃過眉稍、眼角、鼻尖,最後來到唇邊,「貞兒,想聽個故事嗎?」不知為何,洛奇想把這段深藏在內心已久的感情告訴眼前的愛人,就算是………她將無法接受………


可既然愛上了,就要義無反顧的付出,坦誠相對,洛璿如此,洛奇亦是。


這名聰慧的女子感覺到洛奇的異常,一如先前幾次般,她輕巧地在洛奇身旁坐下,「若是奇願意說的話。」


「呵,這時我想聽妳叫我陸脩。」洛奇的手覆上糜貞的,十指緊扣。


糜貞順從道,「嗯,陸脩。」


洛奇遙望遠方星空,「很久以前,有一名女子,她跟著公司出國旅遊,遊輪卻在海中掉入旋渦,當她醒來時,身旁已無一人,後來,她男扮女裝在陌生的環境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也意外地成了當地一位富家小姐的老師,兩人在每日相處下漸漸產生情愫,最後成為愛侶。」洛奇無視糜貞驚訝的眼神又飲了一口酒,語氣淒涼,「但富家小姐的兄長們無法允許這段戀情,硬是將妹妹許給了當地富商,兩人知道後便商議遠走高飛,原本一切都準備的很好,誰知………消息不知如何走漏,兩人受到不斷的追捕,原本已經躲到偏遠之地,其中一人卻中了毒………最後追兵出現,兩人逃進山林,決意同生共死。」


洛奇感覺掌心被握緊,又是續道,「兩人墜下山崖前,其中一人害怕了,害怕她與自己一同死去,所以她推了她一把,將她留下………」


糜貞被這個故事引得深入,問道,「難道她不知被留下的那人是最痛苦的嗎?」


「她知道,但她做不到讓愛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已是無法保護她,又怎可帶她一起走。」洛奇放下酒瓶,取起另一壺,「後來,當那名死去的女子轉世再次見到愛人時,她已不是她了。」


糜貞身體顫抖起來,很快地將這些事做出聯想,「妳是說……這故事便是妳與我……?」


洛奇呵呵笑起,「貞兒,妳真的很聰明,就跟羽一樣………」


糜貞欲抽回被握緊的手,但怎麼也抽不回來,她亦不想對洛奇用武,兩人便是僵在那兒。


糜貞怒目相向,眼眶淚水泛轉,「妳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難道妳是想說妳愛上的只是與曾祖姑婆有相似外貌的我嗎?!」難怪洛奇初遇自己會有如此反常的行為,難怪自己總感覺她看著自己好似在看另一人。


「在徐州與妳相遇的是初到這世界的陸脩,而不是出生在這世界的洛奇!」洛奇低吼著,帶著微醉酒的吻,重重壓上糜貞的唇。


糜貞初時忿怒掙扎,卻在洛奇一句話下安穩下來,「陸脩戀上糜貞,洛奇愛上糜貞。我所愛的是,總是會讓我傷透腦筋的糜貞。」又是一道深吻,纏綿熱情,而糜貞也漸漸迷失在這樣的感覺裡,由被動轉為主動,兩人盡情地攫取對方的一切。


〝雪花鏡月不由情,邂逅相逢僅此世。今宵私語驗真心,攜手共伴天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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