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标题

作者:靖司
更新时间:2014-11-0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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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劉氏一族(上)





「你道……劉璋出兵了?」煦天白陽下,洛奇搖著小扇娓娓晃著,模樣悠閒愜意。


「是的,主子。」朱雀餵食猛鷹,並將牠腳上潺血的傷口包紮。


白虎怒氣滿滿道,「真過份!阿隼,跟我說是誰,我要去咬了他!!」


猛鷹高鳴,似乎向著白虎哭訴,一雙大翅拍得激動。


「這事不用問阿隼,主子約莫心裡有數了。」甘清端來一盤果食,神色頗有異樣,且未見往常穩重。


「呵呵,誰家小子又無禮惹腦我家姑娘了?」洛奇調侃道,取過一果囫圇吞下。


只見甘清粉臉駝紅,也不回應,卻是玄武接了口,「嗯?不就是主子嗎?方才前廳見著沈伯吩咐小的將廳內佈的大紅,好似要嫁女兒般。」


洛奇咬著果食,隨意而談,「喔?沈伯可是遇著好事?」


聽聞洛奇此言,幾人面面相覷,玄武疑道,「不是主子讓沈伯掛上紅布的嗎?」


洛奇一聽,吃岔了氣,咳嗽不止,嚇得甘清急忙為她順氣。


「我……我…咳…怎會…讓…沈伯去……咳咳……掛那大紅……」洛奇好不容易零零落落反問道。


那沈伯是為誰?


這宅子,這門內,也就只有洛奇有這份量請得動沈伯…………難不成……………


就在眾人猜測最不願猜想的答案時,煉玉興奮跑進亭子,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奇,恭喜你啊,剛沈伯說了,你要娶那個小木頭啦。」


煉玉還濤濤不絕地道,而洛奇臉上的黑雲卻越凝厚,幾名護衛心知不妙,皆各往後退了幾步。


洛奇娶沈榆?

不是天塌了就是洛奇瘋了,何況趙雲若知豈不是天下大亂?


甘清一臉蒼白,顫抖的手卻透露著難以自制的哀傷,她雖未涉足政治,卻也不免知道若一個人要往上爬,甚至為了鞏固勢力,娶個三妻四妾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是與玄行門有極大干係的沈氏一族。


方才這小人兒聽聞煉玉所言傷心的神情皆被洛奇收在眼裡,可她哪能讓心上人兒受些丁點兒委屈,洛奇一手扯過甘清摟進懷裡,安撫著膛前不安的人兒,於額間落下輕吻,「莫憂,定是那老人頭昏腦花。」


甘清聲音輕細,似欲隱瞞情緒,「主子娶妻本是好事,做下屬的理應道賀才是。」


天哪!得了!溫順的小貓與自己較上勁了,這要哄回來可真要花些功夫!

就算現在劉璋兵臨城下洛奇也顧不得了!


一面紙扇往煉玉頭頂拍下,洛奇沉聲道,「去,把我之前說的東西通通準備好。」


煉玉被打得莫名其妙,可在聽見洛奇所言後便又急忙開心離去。


朱雀無視眼前情形,反是問道,「主子,劉璋那兒………」


「讓他攻,這廝在山裡住得久了,九成是受人慫恿而出,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即可。」洛奇將身體往長椅一擱,又是一副懶散模樣,昏昏欲睡。


幾名近衛見狀便知是主子既往般不願多談,於是便各自行退下行事去了,甘清更是好不容易哄著洛奇,始能脫身。


迴廊上,白虎行在後頭,悶悶不樂,連原本懸在腰際總是騰空飛舞的長巾也難得一見默默垂下。


甘清撫著白虎清柔的頭髮,安慰道,「主子知曉妳心疼那些好朋友,可主子也得考量局勢。」


白虎聲音聽來低迷,「我知道………」


「曹操雖一時退兵,但他仍於青州虎視眈眈。」青龍接著玄武的話續道,「還有個袁紹。」


「主子原本是打算坐山觀虎鬥。」朱雀語有不滿。


可新野一事,前功盡棄。


朱雀年紀長了甘清等人許多,亦隨在洛璿身邊多年,自是知曉上代恩怨,也因此對於糜貞一事頗不能釋懷。


「如果劉璋此舉前來是應和曹操與袁紹………」甘清攏整夏風而亂的髮絲,嘆道,「亂世、亂世,皆是私慾。」


「若非亂世,又怎能將我們與她相遇呢?」只見糜貞一綹烏雲般的黑髮挽成雲髻,粉腮微微泛紅,如點絳的唇,流盼嫵媚,緩緩走來。


「喔~咱們忙碌的糜夫子終於有空來探訪這些凡夫俗子。」白虎像是找到一吐怨氣的出口,語帶諷刺道,嘴角利牙閃閃發光。


糜貞似無感來者不悅,亦或是巧妙相避,語尾不續,「糜貞受伏后之託,前來拜請劉備大人入宮。」




三十九、劉氏一族(中)



「伏后請主子?違了常禮吧?」先出聲的是玄武,精通宮中禮節的她對此有諸多疑問。


「可不,像是雞給黃鼠狼拜了年。」白虎咧著牙,恨恨道,打從第一眼見到那女人,她便是不喜,淺淺的笑,眼裡卻無任何情感,嘴上道著仁義詞語,底下行的是茍且之事。


也難怪,亂世裡能站在皇帝身邊的女人,沒有幾兩重又怎能對付得了一群惡虎暗狼。


過去,皇帝一人在宮殿裡是孤掌難鳴,直到多了伏后,皇帝才多了伏完等人勢力相扶,雖未能與曹操相提並論,但伏氏一族亦是漢朝宗們大族,曹操也得量勢而行。


今日洛奇雖正明入主皇宮,暗裡卻對勢力一事不加干涉,也間接導致了朝廷於國政上混亂不堪。


對此,伏后深感不悅,她認為,既是劉氏宗族,便得為漢朝效力,怎能視朝野為無物。又或者,伏后認為獻帝為政經驗不足,加上洛陽一亂,滿朝官員近半皆失,百廢待興,洛奇又怎能置身事外?


朱雀擋了糜貞去路,不悅道,「主子方始休憩,閒雜人等不得打擾。」


一只赤黑棉紗交織成紅雀圖樣的長臂衣料停在眼前,合著炆炆之聲,嗜血氣息油然而生。


糜貞仍是不褪去貫有笑容,輕點肘間,一息間越過朱雀身側,「要事在身,多有得罪。」


「妳!」白虎不滿而前,卻被甘清止住身子。


白虎不明回頭。


甘清微搖頭,「主子若真是不願,亦不會前些日告知獻帝那些話語。」


劉氏族大,血緣淡陌,卻從未打消洛奇助長之意。


糜貞行至庭內,見著亭子裡一襲暗影於藤椅上曲肱枕之,模樣好不愜意,可行近一看,眉間濃鎖,額角汗涔,咬緊的牙根磨出呲呲聲響,使糜貞陣陣心疼。


吻了吻額間,糜貞輕喚醒她,「…脩………陸脩………陸脩………」


「嗯……………唔………」睜眼,模模糊糊間迎向夕照,見著背光屈身的女子,洛奇分不清時分何地,只能被眼前女子引去心思。


糜貞覺得這般樣的陸脩有些可愛,呆呆愣愣的,像極了剛出世不久的小動物,纖手輕撫臉側,「身子還好嗎?是否叫榆兒來瞧瞧?」


洛奇回握著臉上溫暖,終於尋回些思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便是與之唇瓣相磨,攻得這名武功高強女子不及其備,幾聲嗚咽後,亦羞澀隨之起舞。


舌尖勾勒,唇齒相濡,一滴一滴卸去糜貞的冷靜知性,換上熱情奔放的外貌,與洛奇盡情漫步情慾深淵。


一次情動後,洛奇舔啃著白玉細頸,惹得糜貞嬌喘難抑,遂求饒道,「消止些,說正經事。」


洛奇抬起頭來,眼瞳朦朧,顯是欲求不滿,又貌如食不到美物的貪獸般渴望,她蹭起糜貞胸前衣料,像隻乞食的小貓。


「唔……啊………別……」敏感部位受到突來的刺激,糜貞忍不住輕呼出聲。


幾番斯磨後,洛奇終在糜貞軟言好語下暫時收起狼爪。


等糜貞道完伏后之意,洛奇反應相當冷淡,「貞兒,妳可知這漢朝皇帝最害怕的是何物嗎?」


糜貞給了一個常人皆知的答案,「生命?可這問題在妳口中道出,便覺未是如此簡單。」


陸脩輕笑出聲,將糜貞攬至胸前,「是我。」


糜貞嬌軀微顫,是了,她怎能不想到,漢朝皇帝最怕的事物為何……卻又禁不住曾是閨中密友的伏后軟言相求,反將心愛之人陷入危地。


「上回,皇帝便有殺我之意,幸被我早時發現。」安撫著懷中佳人,洛奇坦言道,「這次,亦許是另一個殺局。」


皇帝殺己,便能名正言順收下自己手中勢力,藉以鞏固漢朝權力,便是曹操、袁紹等梟雄亦無法隨意動手。


劉氏血脈……便是如此鮮血堆成道路中流傳下來。


「他畢竟是………漢朝的皇帝……而我是唯一能威脅他帝位的人。」洛奇起身脫下灰白長袍,換上侍女送來的漆黑官服,「當初,他可以在眾人面前演戲取了帝位,事後又藉董卓之手將劉辯毒死,誰可以保證他不會舊技重施?」


「陸脩!不要去!」糜貞環著洛奇腰身,緊緊擁住,此去一別,生死未卜。


洛奇拍拍攬著自己的柔軟小手,「放心,我可沒那麼笨,這次前去,即是將事情做一個了結。」


糜貞堅定道,「我與妳一同前去。」若是洛奇出了什麼事,糜貞也不願獨活。


洛奇無奈笑道,「真拿妳沒辦法。」她伸出右手,「嗯,過來吧。」


「主子該不會又要丟下我們自己去做好玩的事吧?」雙手高舉在背後的白虎一副不帶我去的話,小心猛獸出閘大逛許昌城。


甘清提著劍,一身輕便銀白軍裝淺笑道,「主子怎可能這般,前次不也帶了煉玉去嗎?」言下之意,連煉玉那個不算護衛的食客都可以去了,怎麼可能貼身護衛不能去呢?


「既是如此,我等更不可缺之。」朱雀、青龍及玄武亦著上宮裝,於內廳行來,以洛奇熟知幾人個性,果不其然發現她們隨身兵器皆隱然攜之,全視宮廷規範無物。


「恭請主子上轎。」


女人啊…………真是惹不得……………………



四十、劉氏一族(下)




樸木大轎晃悠悠行進許昌宮殿,一路上洛奇等人皆是通行無阻,除去洛奇為皇親身份外,宮殿內外人民無一不對這位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深謀多銳的州牧懷有崇敬之意。


是了。

在經過拯救皇帝如此艱鉅龐大任務後,洛奇仍只是一介小州牧,非常人所想官居顯要。


一切只因洛奇總是來匆匆,去匆匆,對於皇帝加賞一律以位功居淺,不勝受益而加以推辭。


有人說,洛奇是另有所圖。也有人說,洛奇德性崇高。但事實為……要她接受朝廷那莫名其妙的高官厚祿,引得無數紅眼殺機,倒不如混在宅院裡玩賞木械來得愜意。


《生平無大志,偷得浮生半日閒》,即是洛奇一生最大志向。


大轎來到一處殿門,洛奇等人在廷衛招侍下徒步行進,繞過十數個迴廊彎口,始達一道紅檀大門。


「水兒、貞兒、白虎留下。」不容反駁的命令,洛奇眉宇之間淡出絲絲疑慮。


三人間,白虎最沉不住氣,鬧騰道,「為何我得留下?!妳故意的,故意不給我進去玩!」


朱雀喝止道,「胡來!小主子這般安排必有其道理,皇宮內如此囔囔成何體統!」


白虎見著向來溫和的朱雀姐姐慍怒模樣,怯懦地蹲在一旁,可嘴裡仍唸唸有詞。


如調教貓兒般,洛奇揉著白虎順滑的銀灰髮絲,慰拊道,「留妳在此必然有用,而且是妳才能做得到的事。」


白虎開心道,「真的?不晃點我?」一雙晶瑩大眼閃閃發亮,全然與方才頹喪模樣相反。


洛奇露出最真誠的笑臉,「我何時與妳道過假?等會兒妳便如此做………」洛奇附耳交待,甘清、糜貞兩人雖與白虎般有著極大疑問,但見著洛奇面對自己時如燃溫犀般的神情,只能將疑問暫時收入心底。


紅檀大門一啟,屋內散出一股濃郁香味,身著龍騰黃袍的獻帝正埋首理卷,伏后於一旁添茶整書,幾名宮女垂首而立,不發一語。


環視屋內,洛奇用著僅有身旁幾人聽著的聲音道,「寧是自相驚憂……若是……」


察覺洛奇等人來到,獻帝擱下朱筆,滿面笑容道,「皇叔,您瞧瞧這,真是天祐我大漢啊!」


眼尖的朱雀立即辨認出獻帝手中之卷與前不久從張繡處搜出地下宮城圖相同,腦海閃過一記不安,遂與青龍、玄武暗示相應。


洛奇一眼未瞧,僅僅淡然道,「未想到,皇上對這舊畫有興趣。」


「非也,皇叔你可仔細瞧瞧,此乃秦皇遺寶之一。」獻帝興奮道,不知是否天氣炎熱,他的臉上有著一抹暗紅,而身旁的伏后亦同。


對此,洛奇靜息以待。


「皇叔對此事毫無興趣?」察覺洛奇反應冷淡,獻帝終於將視線從圖卷轉至洛奇身上。


洛奇彎身拱手,「非也,可現下皇上應另有要事,並非於此玩物喪志。」


獻帝臉有不悅,「皇叔可是在罵朕。」


「臣,直言不諱罷了。」不卑不亢,洛奇凜然道。


伏后見著氣氛漸僵,便遣人送上茶飲,其聲柔和道,「莫為小事鬥氣,總是一家人。嚐嚐這從會稽送來的蓮子茶。」


無視宮女奉上的茶飲,洛奇冷笑道,「哼,一家人,還未見得。」


「皇叔此言過之了!」獻帝微怒道。


洛奇走近獻帝,一股香氣襲來,使他眉間掠過一絲驚疑,臉上仍是不動聲色,「城高鐵甕橫強弩,可惜………柳暗朱樓多夢雲。」


「若皇上執意聽信他人言詞,再堅固的城樓也無法抵擋漢朝的落敗,陷人民於飲水茹藻之地。」


一隻羽箭自暗處射出,越過獻帝肩上,直取洛奇頭顱,速煞之箭,深藍銳尖。


「今日…若非妳在此,我恐已全身潰爛而亡。」長箭,穩穩停留朱雀掌中。


朱雀恭和道,「稍後得謝謝白虎,這人氣息之深連我也無可察之。」


卻見獻帝身後金黃屏幔上,青龍躍上屋樑頂著一把冷翠長槍將一人穿頸舉起。


「冒犯主子者,死。」疏澀的聲調,卻絲毫抵不住霸烈的殺氣。


還來不及反應的帝后兩人及數名宮女僅能呆若木雞,待洛奇出聲後始覺事態嚴重。


「這…………」縱使獻帝常於宮廷動亂間見著殺戮,卻也未曾遇上如此狠戾武招。


「若是能再問出是何藥物就好………」洛奇嘆惜道。


青龍抽出長槍,欠身道,「主子,許是身上有所殘跡。」仍是一派平穩語音,其後屍身涌流而出的鮮血彷彿與她無干般。


「如此……亦………糟了!」


洛奇驚覺不妙,原是帝后兩人面容已然七竅生血,軟倒於地。


「救人!」洛奇話聲剛落,朱雀、玄武已一人一邊施以救治,可惜,仍是回天乏術。


「唉…………」突如其來大變,使洛奇有些疲憊,在朱雀等人進行滅口同時,洛奇也理清了一切事因。


無論今天受傷的是何人,獻帝或是自己,這空氣中的薰香與鮮血混合成另一種毒氣,再配上進貢的茶飲,若非自己不喜蓮子,怕亦是逃不過此關。


一室二人,漢朝最末直系血脈,皆亡於此。


究竟是何人?行事如此歹毒?


「主子………伏后她…………」玄武遲疑道。


「有事便說,拖拉模樣可不適合妳。」現在,無論是什麼事,洛奇都已無所謂,唯今之計,便是得瞞天過海。


「屬下發現伏后體內有兩道微弱氣息,不知…………」玄武之意,洛奇聽得很明,她當下不多想,急道,「救!用盡一切手段!」


孩子,是無辜的。


紅檀大門終於再次打開,洛奇於門前宣示遺詔,有獻帝的,以及,桓帝的。


於是,洛奇與她夢中所望平淡無奇的生活漸行漸遠……………


漢朝第十四位皇帝:中山靖王之後,劉備,字玄德。



劉璋軍營內,司馬懿聽完探子報息,不禁輕嘆,「為何連天都不幫吾呢?」


「或是你太過急躁。」一名儒雅男子手持細緻長藤將圖卷攤開,「既然如此,便從此處著手。」


「曹操疑心太重,可不容易啊……」狹長眼角充斥著不信任,司馬懿駁回,「還是身為甄家長子的你有何妙法?」


「若是送去幾幅圖……我相信曹操便是龍潭虎穴亦是直入。」儒雅男子淺然一笑,「以我甄家名聲及我甄豫之名作保。」


「曹操重色,吾亦有耳聞,可大事當前,難保未有意外。」甄豫調侃道,「先前你家甄儼不就如此?」


「舍弟粗行,望大人見諒,此事我定當細節處辦。」甄豫恭謙退出,垂低的眼神透著深沉,神秘而危險。


司馬懿將桌上茶碗丟出帳外,一碗清甜蓮子湯潑散滿地。


「漢朝……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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