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門的噩夢── 章九十七

高町總長翻片公寓各處，就是沒瞧見金色人影，於是決定用問得比較快「疾風醬～菲特醬呢？妳有看到她嗎？」

八神總長對自家上司招招手，等把人給招來便使力壓奈葉入座床鋪，開啟方才使用的吹風機。

「疾風醬！」沒得到答覆的頭目閃避出風口「我再問菲特醬去哪了。」

「跟奈葉醬無關。」

總長蹙眉搶過吹風機，關閉擾人的機械聲「妳們又談了什麼？」

「奈葉醬，妳已經打算照著我的話做了不是嗎？又何必問這些。」

眉頭鎖得更加緊湊，反駁「她現在還不是代理頭目！」

「什麼時候是？」八神總長不急不徐回問，見總長稍稍抿唇，接著說「奈葉醬要選擇菲特醬還是警界？」

「我…」

「看吧，出問題了，幾個月前妳不會猶豫，妳太寵菲特醬了。」頭目垂下視線，疾風倒一派輕鬆說「妳的寵溺只會讓妳身陷困境，則我，會毫不猶豫在妳跌進懸崖前，摧毀她。」

「疾風！」頭目眼神即變，冷冽注視陪伴自己一路走來的夥伴。「別忘了妳說過的話。」

「那也請奈葉記得自己的目標。」總長毫不畏懼，甚至前進半步，掌心輕貼溫暖的左胸「菲特讓妳猶豫了，則猶豫會剝奪妳的性命，我怎可能忽視它？我一直在等，等妳願意以頭目的身分面對菲特，我等到了！ 不要讓我擔心啊，妳每次脫離險境就是對目標的執著，奈葉的固執與毅力讓妳的命變硬了，我從來不過問滿身瘡痍的妳，妳以為是為什麼？正是因為妳非常努力讓自己活下去，為了揭穿那些該死的計畫，我相信妳能活下去，受傷是難免的，心再痛我都忍了，豈能因為一個菲特就讓妳陷入危險、豈能因為菲特就讓妳猶豫，比起面臨槍林彈雨、比起面臨種種意外，我更害怕現在的奈葉，奈葉，妳到底要什麼！？」

關西腔沒了昔日的從容，撕裂、痛苦、煎熬與恐懼失去等情緒，通通往四代頭目砸去…

小葉，桃子桑在找妳了，我們回家好嗎？

喔～奈葉好乖，會主動幫媽媽的忙，長大了呢。

病患為什麼不見了？那顆心臟已經有人訂了啊──！

疾風醬，妳沒有錯，妳只是讓士郎桑提早脫離痛苦，士郎桑那個樣子，就算有神蹟也救不了…

奈葉醬冷靜點……士郎桑的身體裡只剩下心臟，其他都被人摘走了…

不如加入黑道，日本黑道是唯一能抵抗警界的巨大組織

媽媽，我不會再回來了，我有必須去完成的事情，請原諒我的任性，好好照顧自己。

妳畢竟是高町組的後代，但是…黑道不是妳一個小妮子說做就做的，先讓我看看妳的決心和膽量，我先教妳槍枝怎麼用，下個禮拜我有商議，殺了和我會面的那個人。

疾風，妳真的願意進入警界？

嘛，沒問題啦～奈葉醬別擔心。

那住下來！這是我個人的願望，和是不是警察沒有關係，只是─

我以高町組現任頭目宣布，高町奈葉於三月十五號繼位，她滿十八歲的大日，大家一起慶祝。

為什麼妳能面不改色就奪走性命？

奈葉呢？妳願意讓我幫忙嗎？

請您幫助我，即使會給您增加麻煩和危險。

不麻煩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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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笑聲宏亮的人正是三宮財團的現任會長，宮本生「妳果然來求救了。」他咕嚕嚕大口大口暢飲冰涼啤酒。

「夏實，我拜託妳安靜點，都幾點了。」美幸端著幾盤下酒菜放置桌面，順便叮嚀自家丈夫的嗓門。

「美幸何時對自己的隔音設備沒自信了？」

「我不是沒自信，是隔音設備對維沒有用，難道要她來嘮叨才甘願？」

「沒錯。」生一臉妳猜對了說道。

美幸長嘆口氣「妳真玩不膩…」

「嘿嘿，坐。」生拍拍隔壁的沙發椅面，等待美幸入座。「怎麼？忽然覺得自己踩不進去？」

「嗯…」菲特低垂視線呢喃「好像一切都很近又很遠…」

生滿意彎曲嘴角「很不錯的體驗。」

「為、為什麼？」

「這世間所有人事物都是由遠而近，目標、承諾、家庭、友情等等，菲特必須先知道自己離她們多遠，才能真正靠近她們，她們也才願意讓妳靠近。」

「我不知道…疾風說了和維同樣的論點……」

「妳知道為什麼她們會告訴妳這些嗎？」金色瀏海微微左右晃動，生才說「因為擔心妳會害死奈葉。」

看著紅眸愕然的變化，生只是淡淡一笑，彷彿經歷人生百態般…「奈葉身上一定有很多與死神交錯的紀錄，能活到現在不只靠運氣，還有誓死完成的目標，在妳看不到的背後，奈葉已經不知道對自己說了幾次〝我不能死，我還有事情要完成〞，人的意念有著看不到的力量，那股力量是因為奈葉的不斷在生死隙縫中凝聚的，也是幫助奈葉逃離種種危險的幸運之神，但假若…奈葉動搖了，那股力量也會隨著決心下降而消失，妳覺得到時候會怎麼樣？」

生輕輕舉高啤酒，淡語「妳就準備為她上香了。」

「我…我沒有你們以為的……」

「奈葉擁有體貼善良和無窮的溫柔，她越在乎妳，越隱藏妳不願意看到的事物，奈葉就是這種人，妳知道的。」

「所以我的存在會讓奈葉動搖？」

「不是的。」生搖搖頭給予正解「是妳的心態會讓她動搖，她不想傷害妳，即使是看不到的區塊。」

「………」紅色瞳孔再次緩緩下降…

「妳有三條路可以選，其一離開不過問、其二閉嘴痴痴等待目標完成、其三增強能力與她同陣，第三條我開了門等妳進去，我知道妳在掙扎什麼，所以讓妳了解與蛻變的最快辦法就是把妳丟進去，用環境來讓妳清楚奈葉的處境，這是場生死賭注，把妳丟進去我也會擔心，但～我先答應幫助奈葉完成目標了，因此我必須先幫助她剔除道路中的雜訊」

則菲特的心態剛巧成為目標之路上的雜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