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标题

作者:KArthur
更新时间:2014-11-20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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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KArthur 于 2014-11-20 12:14 编辑






春纪篇


冬天,说不出是让人最讨厌的季节还是最喜欢的季节。


至少,春纪不喜欢。


过低的温度,让巧克力都失去了该有的口感。


而吃pocky,基本上算是除了涂指甲外,她唯一的兴趣。


每天做粗重的工作,已经让她的指甲每天都被迫以脏污的状态结束。


就算补救一次又一次,可磨损依旧是在所难免。


现在,每次送进口中的pocky又都以冰冷的状态慢慢融化。


无论多少次,都让她觉得有些火大。




“啊~啊!又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这该死的冻死人的天气什么时候能结束?!”


紧了紧风衣,想来,春纪是恨这个季节的。


“嗯?下雪了?”


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它慢慢在掌心融化。


把手收回口袋的时候,又看到了她的指甲。


斑驳、碎裂、磨损,暗淡的一如人生。


两点一线的生活,勉强的支撑起一个家。


每次回去,看着那些冲自己笑的无邪的小脑袋,她不知道究竟该笑,还是该哭。




“姐姐,有你的信。”


春纪皱了皱眉,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封了。


她知道来信的人是谁,她甚至可以猜到里面的内容。


因为,那地址永远不会变。


“给我吧,你们去吃饭。”


永远不会变的微笑,对着一群好像永远不会长大的人。


拿过那封信,本打算直接扔进垃圾桶,但想了想,还是带着它进了房间。


又阴冷、又窄小的房间。





倒在床上,疲惫感开始蔓延。


就算身体好,就算用微笑掩饰着一切,但状况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用手举起那封信,光透过信封,里面依旧是一张折叠得有些草率的纸。


“唉……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弃……”


撕开,那纸上果然还是老内容。


“来找伊介。”


从第一封,到现在,每次的内容都不变。


起初时,春纪还是有耐心给她解释的。


解释她为什么不能离开,解释她为什么没有办法释放自己。


可每次解释过后,同样内容的信还会继续按照一样的节奏寄过来。


就像是魔咒,像这种逃离不了的生活一样的魔咒。




简单揉搓一下,垃圾桶里又多了一张废纸。


闭上双眼,深呼吸,努力笑出来。


我没你那么洒脱,没你那么坚强,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么……




春纪永远会在一天最冷的时间出门,清早。


依旧是那件风衣,几乎只能起到微弱的挡风作用的风衣。


鞋也依旧是那双鞋,单薄的鞋。


踏在一晚的积雪里,慢慢的,脚趾失去了知觉。


要准时到工地,需要走一条小巷。


春纪在里面遇到过醉汉、小混混、流氓,几乎这世上所有的丑态都在这种阴暗的角落里滋生发芽,并且肆无忌惮的成长。


但,春纪已经习惯了。


当然,是在确认不会赔钱、打断了别人几条腿之后。


所以,她只是收紧了风衣的领口,很自然的走了进去。


融雪天冷,又遇到顶风,心情糟透了。


抽了抽鼻子,完全是为了阻止将要掉落的某种液体,但似乎一缕似曾相识的味道慢慢钻进了鼻孔,在搔动她的嗅觉。


“怎么可能,她才不会离开温暖的海滩、豪华的别墅,跑这么远的破烂地方。”


自嘲的笑笑,偶尔从绝望里露头的希望,直接熄灭。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


从背后突然响起的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引起了春纪的好奇心。


一般除了自己,她还从未看到过其他女人敢一个人独自行走在这条脏污的小巷。


还没等回头,伴着那阵声音和那股她刚刚闻到的味道袭来的,是一块白色的手帕,只不过,它是捂在她的口鼻上。


“唔——!!”


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一股甜甜的味道混合着那种熟悉的味道就闯入了鼻腔。


挣扎、试图用尽全力,却发现手脚都因为低温而僵硬,有些不听使唤。


冬天,这种该死的天气,果然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闭气,短暂的僵持过后,急促的呼吸让那股味道更加深入,逐渐在自己的气管、肺部,融入血液,奔走全身。


最让春纪疑惑的是,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秒,她似乎有点儿开心。


不知道是因为乙醚,还是因为那种得到解脱的松弛。




温暖,很温暖。


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重新苏醒。


接触皮肤的不再是冰冷的衣服,而是温暖的空气。


想睁开眼,却发现完全是不可能。


一条柔滑的丝带勒在眼部,阻止了视线。


想开口,唇上也是一样的东西。


想走动,却发现能动的只有双腿。


双手被绑在高处,整个身体,像是被吊起来一样,却又能够接触到地面。


站起身,手臂已经有些僵硬。


活动了一下,肩关节有些痛。


活动了之后,很明显发觉了另一个情况,自己完全是一丝不挂的。




被吊了多久了?这是哪里?把自己囚禁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门开了,很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音再次响起,那种熟悉的味道又闯进了鼻腔。


难不成是她?


但只是一个如此穷困不堪的自己,会让她这样大费周章的“请”么?


疑问还没解除,没吃早饭的肚子就很不配合的发出了一阵让人不好意思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阵轻轻的笑声,轻到只能从呼吸节奏来判断那个人在笑。


那种熟悉的香气越来越近,唇上的束缚被解开,一根pocky被塞进了嘴里。


“噗。”


春纪把它吐了,因为她没什么心思吃东西。


尽管,温暖的温度让巧克力的香气更加醇厚。




“你是谁?”


回答问题的是一阵空气,但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的呼吸,让春纪知道,有一个人,正在近距离的看着自己。




“我在哪?”


依旧是沉默,看来那个人并不打算回答。




“你不回答,难道是因为我认识你?”


对方的呼吸在脖颈的位置,从抚在自己身上突然加快的温暖的气息判断,那个人又笑了。




“我还有家人,你放我走,我当一切没发生过。”


人类的体温远离了自己,春纪以为那个人是在考虑她的提议。


但是一股饭菜的香气又很快的出现,短暂的吹气声音过后,一勺温温的饭塞进了嘴里。


虽然有点儿赌气,但春纪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很好吃。


所以,本着何必为难自己的心情,她乖乖的被喂食着。




“我吃饱了,你什么时候肯放我走?想做什么你就做好了。”


春纪试着挣扎过,但是丝带这种东西,她越挣扎越紧,根本没有放松,反而勒的有些痛。


凭感觉,下巴上应该有个饭粒,用舌头试了试,完全够不到。


那个人虽然依旧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一个湿润又温暖的东西帮她弄掉了饭粒。


除了舌头,春纪想不出那是什么。




“我口渴。”


一杯饱含气泡的东西递了过来,应该是怕她呛到,所以,那个人拿了根吸管,塞到她嘴里让她自己喝。




“你是哑巴吗?!”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何况,春纪的耐心并不算好。


和一个根本不会和自己对话的人在一个房间,让她无聊到要发疯。


而且,她多少有些想不通,把自己一丝不挂的挂在着,又像是一只宠物一样的喂养着,但是碰都不碰一下,到底把自己弄来是为什么?!




“我要上厕所!把我放开!”


一个任何被绑架的人都会找的理由,但春纪除了这个外,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借口。


而且,她是真的有些内急了。


以她的力气,只要被吊着的束缚解开,她觉得,她应该可以逃出去。


但是接下来响起的声音让她脸红的同时,更加绝望又恼火。


那个人应该是把什么类似盆子一样的器皿放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你当我是动物吗!我要去厕所!”


春纪虽然自问性格不是非常细腻,但在别人的视奸下排泄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




又是一阵该死的让人窒息的沉默,一具柔软的身体贴近了自己,应该是在解她被拴住的地方的丝带。


凭不经意贴在自己身上的那部分的触感,春纪判断,应该是一个女人的胸部。


那股清晰的香气,是春纪记忆中的那个人身上经常有的。


“所以,是因为我不再回你的信,你生气了?”


春纪本来以为,那个人会有短暂的停顿,来证实自己的猜想。


毕竟,那种胸的大小和那种味道,如果不是同一个人,这种巧合就让人觉得太过恐怖了。


可那个人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有条不紊的在自己束缚的另一端忙碌着。




手腕的部分虽然没有放松,但总算是被放下来了。


想跑,春纪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是一丝不挂的。


无奈的在那个人的带领下走到卫生间,春纪才发觉自己低估了那个人的智商。


越走,丝带扯得越紧,也就是说,那个人根本只是延长了她和她被拴的位置的距离而已。




从出生到现在,这是春纪意识里唯一一次感觉到擦屁股是件辛苦的事。


等到她把自己清理干净,打算回去乖乖的继续被拴好的时候,那个人又突然闯进了卫生间。


听声音,还反锁了门。


然后,是劈头淋下的温水。




“你放开我让我自己洗好不好?!”


一双柔软的手在自己身上揉搓,除了被弄得很痒以外,一种被侵犯的感觉让春纪实在无法忍耐。


但是那个基本上只会在生理需求上会满足自己的人,这次意料之内的没有停手。


“哈哈哈……好痒啊……”


春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个人在擦洗她的腰身。


虽然春纪很想忍住声音,但是实在是太痒了。


卫生间很狭窄,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笑声太大了。


“唔——!!”


所以她的嘴被堵住了,只不过不是手也不是之前的手帕,而是另一个人的唇。




“所以说,你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挑衅一样的话,从春纪刚刚被释放的嘴里说了出来。


像是回应她一样,唇再次被封住了,只不过,这次有一条柔软的东西不容拒绝的入侵了口腔。




“你省省吧,你也是个女人好吗,我不会对女人感兴趣的。你可以囚禁我,反正我本来也没什么自由,但你觉得,得不到一个人的心,只得到身体,真的会开心吗?”


春纪不回应,但也没反抗,只是因为那种感觉让她并不是很讨厌。


但她这次说出口的话,才真正的惹火了那个人。


接吻之后,不再有任何前戏,根本没有湿润的下身就被两根手指硬生生的闯入了。




“嗯——!!”


强行把吃痛的惨叫吞进肚子,春纪明确知道了那个人现在的心情。




“难道你还奢望我对你产生感情?拜托,我现在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好吗?!”


咬着牙,春纪在继续挑起那个人的怒火,想激她放了自己,或者,杀了自己。


但她继低估了那个人的智商之后,又低估了她的情商。


那个人不仅没有继续恼火,反而在用唇舌慰藉她的身体。


缓慢的身体接触,至少让春纪在生理上被迫接受了她。


但是春纪在努力让自己安静,不泄漏任何会让那个人开心的声音。


可那个人似乎太了解她了,用舌尖有节奏的在她的腰身部位猫一样轻舔,被蒙着的眼睛又让她的神经敏感到了极点。


所以,一直憋着的一口气,还是泄了。




“嗯……啊……我快要……嗯……算我求求你……至少,你要让我看到你的样子……”


尽管春纪的神经比较大条,但她也并不想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样子的前提下,就把自己的第一次不明不白的送出去。


所以她拼命忍耐着几乎让她眩晕的快感,用哀求一样的颤抖的语气把她的要求说了出来。


实际上,她并不抱希望。


一个可以在欢爱时候一声不吭的人,她不知道她是否会理会这个要求。


那个人的速度在加快,春纪的意识开始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世界却突然被释放了。


在温水中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那头长发,和那种特有的笑容……




“伊介大人……真的是你……啊……!!”


像是终于把什么东西放下了,春纪昏了过去。




除了家人,她是春纪唯一在乎的人。


春纪甚至在自己混乱不堪的内心里,为她整理出了一个角落。


虽然知道,她们不在一个世界,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从短暂的生活在一起过后,她的信一直不断。


但放在春纪手中,那只是一丝的兴奋,和九分的绝望。


现实让她无从选择,她渴望自己,可那又如何?


家人是真实的,艰难是真实的,痛苦也是真实的,比起这些,伊介是虚幻的……


本以为她会放弃的,本以为自己只是她奢华的生活中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过客,可现在,伊介做了一件她始料未及的事。


囚禁她,逼迫她,比生活更加残忍的侵犯她。


比起过去的无从选择,她现在彻底没有了选择。




“恨伊介么?”


春纪非常熟悉的那个人,春纪最重要的那个人,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有些忧伤的微笑。


这个问题,春纪无法回答。




“那么,伊介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伊介把手里,本来是捆绑春纪用的那条丝带放在了她手里。




“杀了伊介,走。或者,留在伊介身边。你的家人,伊介并不关心,但伊介想要你自由。现在,你的自由在你手里。”


春纪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丝带,的确,以她的力气,可以毫无痛苦的把伊介送上路。


但,伊介死了,难道自己心里那块角落,就会不存在了吗?


那种挣扎选择或者无从选择的绝望,就会不存在了吗?




“单纯的放了我,不可以吗?”


一直背负的担子,想放下,几乎不可能。


但离开这样的伊介,又谈何容易?


春纪更情愿伊介不给自己选择的机会。




“伊介说过的话,你什么时候见到伊介收回过?”


春纪熟悉的笑,那种骄傲的笑。




“就真的,那么难选吗?”


“大概,你杀了我会比较简单。”


春纪的脸上,是一片惨白,她痛恨所有的选择。




“伊介替你做个选择。”


伊介把春纪手里的丝带拿走了,春纪的眼睛和唇再次被蒙起,双手又被吊起。


可不知道为什么,春纪觉得轻松了很多。




伊介抱住了春纪,在她耳边,轻轻啃咬。


“你的家人,交给伊介吧。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一份被捆绑的自由,伊介用这种方式,送给了春纪。




在她的锁骨留下一个明显的唇印,那条蒙住双眼的丝带上,有两块明显的被液体浸湿的痕迹,但伊介知道,春纪,是在笑……




当我把你和我的责任放在天平上,究竟哪一边重一些?


有些东西,可能我逃到地狱也逃避不了,但我知道,我错过了你的遗憾,至少会燃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失去了自由,但同时,我得到了自由……


所以,谢谢你,我的伊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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