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作业做什么了好!开!心!
我们来愉快【不】地更文吧!
然后灵能师那边是时候让两人见面了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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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咲深羽在民俗学者论坛上人脉很广,早年寻找母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上面混迹了,摄影空隙也经常去翻看论坛上点击率比较高的帖子,对于一些怪异的都市传说或者是某个地方未曾解开的谜团,总能找到一些比较合理的解释。
睡觉前编辑着帖子询问函馆有哪些家族的老人曾经经历过地震。认真地飞快打着字的时候感觉到身边有一道亮晶晶的目光盯着自己。雏咲深羽尽力让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字符的编辑上,忽视旁边床上那个裹在被子里乖乖躺着的家伙。
偏过头看了不来方夕莉一眼,对上她楚楚可怜的眸子,将半张脸埋在被单里,大概怎么挤也挤不出任何表情。雏咲深羽没有理会,继续看着手机里的文字,手指按动屏幕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她只想快点将文字编辑好后就睡觉。现在的时间是刚过正点,一天的起始。不怎么习惯熬夜的雏咲深羽除了高三那年后两个月跟作业拼脑细胞外一直都不会熬夜到这么晚。现在只要将信息发送出去就可以盖上被子缩进枕头里转个身睡觉了。
那时候就算某个家伙再怎么盯着她也完全没所谓。
这样想着,听见旁边的那家伙微微蹬了蹬被子。
受不了那道刺得让人后脑神经阵阵抽痛的视线,叹了口气,雏咲深羽微微刮了不来方夕莉一眼。
将编辑好的帖子按下发送,确定将提问发到了论坛上后从自己床上走了下来,顺理成章地钻进了不来方夕莉的被窝,任凭对方心满意足地将自己搂在怀里。
下次还是爽快一些订单人间算了。
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雏咲深羽将两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点。
没有任何线索。
关于世代家族有谁经历过地震完全没有头绪。就算是全知全能的论坛也只是给出了一些猜测的可能性。
雏咲深羽翻着帖子里的回复,然后叹了口气,想要从不来方夕莉的钳制里挣脱上个厕所,但是身后那个还没进入清醒状态的家伙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就收紧了手臂。
其实不怪她,现在天空才微微发亮,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刚过,房间里的景物微微有一道发亮的光边,从未拉紧的窗帘往外看能看见澄澈的天空里微微泛着清醒的蓝色,一切才刚刚脱离黑夜的怀抱。
雏咲深羽比往常醒得要早,而且是非常早。不是因为不来方夕莉抱得太紧导致睡得不舒服,而是硬生生被噩梦吓醒的。
冷汗微微渗出的时候肩膀后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比上次减轻了许多。让她不禁忍不住疑惑。
再次用力挣脱了一下,还是没能逃过不来方夕莉的臂弯。雏咲深羽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起来。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胃酸一直蔓延到喉咙上。
将酸液咽回去,嗓子发烫。雏咲深羽皱着眉拍了拍腰部的手。
“不来方桑,松一下。”
不来方夕莉支吾了一声没有反应。
雏咲深羽又拍了拍,反而让那家伙抱得更紧了。
——没办法了。
在心里自言自语,然后微微转过身,看了不来方夕莉安静的睡颜一眼。雏咲深羽抬腿往对方腰部踹了一脚。
雏咲深羽觉得不来方夕莉昨天晚上抱着自己的力度出奇地大,而且大到让人难受。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跟自己一样做了噩梦。半夜过了的时候曾经迷迷糊糊听见不来方夕莉带着一丝哽咽在喊自己的名字,像是说梦话,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
幸亏醒来时肚子里没有什么东西,后来上厕所洗漱的时候吐了几口酸液。
肩膀后的伤口出乎意料地开始结痂,不知道是不是不来方夕莉的药膏,但是结痂后反而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大。
将这些琐碎的事情先缓一缓,雏咲深羽一边翻阅着搜集到的信息,拉着不来方夕莉的衣摆一直跟着那个拿着地图的家伙乘搭地铁往所谓的地震经历者所在地出发。
那是一个名为【移麻】的茶馆。据说是几辈人一起打理下来的,有三百四十年历史的古老茶叶出售处,地震的时候少当家刚好过十二岁生日,现在老了,却还在茶馆里帮忙打理茶叶和杯具。
老字号的商店很好认,地图上也有特地标记出来。虽然不来方夕莉有些路痴,但是跟着地图走是绝对不会走错的。
一直来到茶馆前,在光鲜亮丽的现代化商店里,那间褐色的安静茶叶店非常好认。除了门口挂着一个巨大的液晶告示外没有什么现代化的痕迹,虽然雏咲深羽私底下认为按个液晶的告示已经非常现代化了。
相比起其他茶馆,【移麻】算是非常大规模的店铺了,足足有两层之大,从门口往里看能看见琳琅满目的各种茶叶,还贴心地在墙壁上贴上了关于茶叶的种类介绍和冲泡方法。
或许给古董屋里等候的那两位带一些茶叶回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看着这间气势明显跟一般茶叶店不一样的茶馆就知道价格一定是非常美丽可爱的,足以不公道到极致。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雏咲深羽百分百肯定这里的东西档次一定比其他的都高,只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喝茶才无法分辨出来。
如果是黑泽密花和雏咲深红,根本就不需要查阅什么资料,茶香铺面的时候就大致能分辨出茶叶的好坏了。
不来方夕莉想着用什么借口来得到跟当年的少当家见面的机会。雏咲深羽一步跨了进去,直接就迎上了一个店员,表情冷淡自然。
“请问越京先生在吗?”直截了当就抛出了一句。
“啊,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越京先生的吗?” 店员似乎诧异了一下,有些警惕地看着雏咲深羽和她身后的不来方夕莉。
但是雏咲深羽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上面的茶叶,摇摇头。
“越京夫人托我带话说有个茶商要谈一下进货的问题。”熟练地编造着谎言,甚至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样啊,好的,我会带话给越京先生的。”店员点点头,眼里的警惕稍微放下了一些。
“啊,还有。”想起什么似的,雏咲深羽跟不来方夕莉对视了一眼。“稍微有点事想要请教一下越京来老前辈。”
店员愣了。露出了一副有些迷茫的神色,然后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前辈在两年前已经是挂了失踪的户口了.......”
“......哈?”
不来方夕莉忍不住被这个回答炸出了一声诧异的疑问。
“真的抱歉,在两年前越京老前辈就忽然在店里消失了,一直不知道去了哪里。”
雏咲深羽点点头,似乎根本就不吃惊,如果忽略掉皱起的眉的话。转过头去看了看店外,人行人往,结伴出行的少年打打闹闹地路过茶馆,一个手里提着手风琴的乞丐踱步到门旁坐下了。
店员似乎一直在注意着那个乞丐,然后在对方坐下的时候就急急忙忙走了过去似乎是在劝说对方离开。
暂时被晾下的不来方夕莉和雏咲深羽对视了一眼。
“........现在怎么办?”
“没有其他线索么?”
“如果按照不来方桑的假设,那么这里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了。”
“没有其他什么世代传承的地方吗?”
雏咲深羽摇摇头,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那个店员将乞丐请离开,然后转身走了回来。毫不留情就握了握不来方夕莉的手,看取了对方后又思考了一下,最后以给古董屋带纪念品为理由在这里买了一包价格还算公正的花茶。
离开茶馆的时候,不来方夕莉紧紧盯着手里那包还没有付的纸币大的花茶,面无表情地痛心疾首着。雏咲深羽懒得理会她悲凉的情绪,左右四顾了一番后拉过对方就转进了一条巷子里。
“.....雏咲桑?!”
“嘘。”
离开了大街,巷子两边的楼房切割着澄澈的蓝天,太阳射到身上感觉一丝冰冷的温度渐渐发烫,然后视线里是昏暗湿润的巷子,像是被涂在素描纸上的炭笔一样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不是很明白雏咲深羽的想法,不来方夕莉一路上都试图询问什么,只是话刚出口就被狠狠刮了一眼。
最后实在是不想再被那家伙无辜好奇的诧异眼神淹没。雏咲深羽转头抛给不来方夕莉一个白色的东西。
敏锐地接住,本来智商不算太低的不来方夕莉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个乞丐,知道些什么吗?”
这样问的时候雏咲深羽只是摇摇头,然后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哎?”
“反正我是觉得普通的乞丐不会刻意将手风琴琴键拆下来放在门口旁边的液晶告示下方。”雏咲深羽这样嘀咕着。“怎么说都是谋生的工具。”
“会不会是领地标志?”不来方夕莉皱着眉问。
“那干嘛被赶走后还不将琴键拿回去?”白了她一眼,雏咲深羽根据寄香的气息一直转到另一条大街上。
完全是不一样的景物,不来方夕莉开始担心能不能找到回旅馆的道路了。但是雏咲深羽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只要使用影见的能力就可以了。反正有背包在旅馆,只要执念够强就能找到回去的线索了。
将手放在眼眉处遮挡着阳光,而后看见了对面倒闭的商店门前坐着那个拉手风琴的乞丐。丢失了一个琴键后每次到关键的地方都会跳过去。发出的声音空灵沙哑,有些刺耳,但是习惯后就变得享受起来。
但是雏咲深羽没时间跟他耗,直接就抛下不来方夕莉大步流星地往乞丐身边走去。
投在对方帽檐上的阴影干净利落。
“这是你的东西吧?”将琴键递给对方。
乞丐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一张皱纹横行的脸,眼眸浑浊,没有修建过的胡子杂乱地垂在唇边,帽檐下露出了花白的头发。
是一个很老的人。
看着雏咲深羽的时候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小姑娘真是好心啊,我一直在担心今天可能摸不到几个钱了呢。”
乞丐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被什么磨损烫伤了一样。雏咲深羽微微扬起眉,在不来方夕莉有些警惕地将自己的手握住的时候没什么回应。
“那么,越京老前辈的去向是?”仍然是直接了当地抛出自己的问题,低头的时候对上了乞丐带着捉摸不透的光芒的眼神。
不来方夕莉看了她的脸一眼,而后什么都没说。
乞丐沉默了一下,随手拨出一串曲调。“两位是要找来君是想要做什么?”
“问一些东西而已。”
“雏咲桑,应该说‘请教’会比较合适啊。”
“闭嘴。”完全不看不来方夕莉一眼,雏咲深羽只是平淡地吐出一个短促的责骂。
但是那家伙也是乖乖地就闭上了嘴站在一旁。
“我也不知道来君的故事的啊。”乞丐随意地玩弄着手风琴的键盘,语气漫不经心。
雏咲深羽摇头。“我对越京来先生的事情没有兴趣,也对茶馆的事情没兴趣。”
“那么,就更加可惜了。来君已经死了。”
雏咲深羽扬起眉,转头跟不来方夕莉对视了一眼,彼此眼里都读到了意料之中的肯定。然后那家伙又转过头,神色严肃,但是没有任何表情。
“是为什么死的?”
偷偷揉了揉眉心,雏咲深羽对于不来方夕莉大刺刺就问出这样敏感的问题从内心到外表都毫不犹豫地露出了深深的无奈。
但是那个乞丐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你猜猜?”
“因为说出了井里有什么东西吧。”毫不犹豫就抛出答案,不来方夕莉根本就没有经过思考就笃定地看着对方。
一边诧异于不来方夕莉如此随意的答案,一边更加诧异的是乞丐一瞬间刷白的脸色。雏咲深羽不得不感叹在某些时候不来方夕莉的脑子转动得意外快。
“真是显而易见的正确呢。”随手抛出一记补刀,雏咲深羽发现自己其实在厌恶着人所隐藏的罪恶的同时,自己也是对于揭穿对方的秘密而抱着鄙视的享受的。
明明直接说不知道就能避免这样的结果了,但是为什么无论是谁都会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好像能够预见她们答不出一样。
或者说人的内心里潜藏着一种主宰游戏规则的欲望。说不定这样子的话那些制定规则的人内心的优越一定比常人要高呢。
放下手风琴,乞丐整理了一下衣领,最后叹了口气。“你们竟然知道【那个神社的事情】。”
不仅知道,还经历过呢。
雏咲深羽这样嘀咕着点点头算是承认。
“果然越京老前辈是因为无意间说出了井里的东西才死去的吧?”不来方夕莉叹了口气。“那么,他所说的是什么?”
乞丐的目光一瞬间警惕起来,而后连连摇头。“我不能说。”
“是因为害怕死亡吗?”扬起眉看着那个老人,雏咲深羽说出了原因。
乞丐微弱地笑了笑。
两人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死亡的恐惧是人所含有的情感之一,如果连死亡也无所畏惧的话,那么,就不知道是否应该称作是人了。
她们比谁都清楚。
“没关系,这很正常。”这样漫不经心地安慰着,雏咲深羽似乎想起了什么。“而且,你也没有看见井里的东西,转述别人的话是不会遭受同一个结局的。”
“真的吗?”不来方夕莉诧异地看着她。
雏咲深羽偏过头想了想,点点头。“我想是的,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记录那些看过的人所见之物的人也会毙命吧?”
然后看着乞丐依旧有些顾虑的眼神,叹了口气。雏咲深羽从口袋里翻出了便利签和笔递了过去。“如果真的害怕,那么就写出来。”
犹豫了一下,乞丐接过了笔。
【井里有无数个越京来。】
雏咲深羽皱起眉,然后跟不来方夕莉对视一眼后又看了看乞丐。对方很真诚地点点头。
“那么,越京老前辈说过那个井在哪里吗?”
“在东山墓地下方。”乞丐示意不来方夕莉摊开地图,而后指了指郊区的一个点。“虽然我不建议你们去,但是如果实在是好奇,去看看也无妨,反正现在神社也不存在了。”
“墓地下方.....是被掩埋了吗?”雏咲深羽想起了自己学校下方的那个神社。
“是的,传说不是有山崩塌了吗?就是在那时被掩埋的。”
没有片刻的停顿,雏咲深羽和不来方夕莉便动身前往郊区。道谢离开的时候终于听见那个乞丐拉着手风琴,不知道哼着什么歌。或者说,似乎是在哪里听见过。
雏咲深羽脑袋微微感到一丝胀痛,不来方夕莉仍然盯着那张写着井底所见的便利签。
看着对方认真的侧脸,雏咲深羽不知为何在思绪里猛然撞进一个场景,冷汗直冒。
那是她晚上做噩梦时所见的景象。
——雏咲深羽捧着雏咲深羽半个脑袋站在神龛前。
混乱中感到不来方夕莉拉了拉自己的手,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辨认出前半句的内容。
回过神的时候感到手指一颤。
转头去阻止不来方夕莉时,对方已经将话说完后留下了一脸无辜的诧异。
“啊,雏咲桑,一直都忘记说了。在青森时我也看到了那口井,里面是——”
——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