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allisto 于 2015-1-8 13:33 编辑
圣诞特别番外【白组】
写在前面:这是一篇关于皆川茜老师的独立番外,即使没有看过漫画甚至是本文,应该也把它当作原创短篇阅读。番外主视角的角色设定和故事,都是漫画中仅有8 P长度的情节再创作,也是所谓的神脑洞(笑~),耐心看到后面追文的各位就可以认出她是谁。另外这个番外跟主线剧情没有任何脱节,基本上算作主线剧情的衍生背景、人物黑历史。地点设定为北海道札幌,有部分日式元素。
祝大家2015年新年快乐!鉴于是白组贺文,所以祝阅读……不那么愉快?有福利情节请不要错过~~
若月篇
纯白的谎言
平安夜的同窗会那天,我再次见到了她。
“若月桑,收到你的请帖了哟,恭喜!”坐在我身旁的几人一一道贺。
我微笑着感激还礼,将目光偷偷转向坐在远处的她。
被四五个男人围坐着,她和他们轻松惬意地喝酒闲谈。
时隔了八年,带给她的又是怎样的变化?她淡茶色长发长至腰际,那副娇好的容貌,恰到好处的着装打扮,女性的魅力比起过往还要浓烈。无怪乎男人们对她的趋之若鹜,女人们也只能对她的相貌心生羡慕。
而我,深知她的耀眼,无法匹敌,不能齐肩,只能躲在一旁,甘心于永远的陪衬。
当然这样的她也招致了不少闲言碎语。
“皆川啊,还是和过去一副德行。”邻座的几名女性轻蔑地看着她的方向,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高中时期,她就凭着那张脸蛋勾引男生,抢走别人的男友。现在从东京回来了,就更是骚得教人恶心,像是她那样的人绝对嫁不出去。像是以前那个对她痴心的斋藤君,不也还是跟别人结婚了?还有啊,她哪里像是若月桑这样的大和抚子,……”曾经的好友评论着,将我跟她做起了比较。
我攥紧了衣角, 猛然起身 。
“咦?若月桑,怎么了?”
“我、我去一趟洗手间。”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忙手忙脚地脱身。
我站在洗手台前,扶着台子的手发着抖。
为什么会慌成这样?我忙乱地打开水,洗起了双手。好没用,就像是在掩饰自己心虚一样!
她们的话,我一句都不愿意听,全都由于嫉妒、为了恭维,编造的谎言吧!!茜酱她不是那样的人!
抬起头与镜子里的自己相望。我只是个扎着单麻花辫,相貌寻常的女子而已。即使其他方面再怎样努力,怯懦又平凡的本质怎样都无法改变。按部就班地生存,也总是轻易地妥协。
这样的我跟茜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磕碰声。
我注视着镜面里那个女子脚步不稳地走到了一边的洗手台前。
“茜酱!”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一副微醺的醉态,见到我后没有理睬,低头用手心捧起水,想来是要直接洗脸。
“等等。”我急忙压住她的手,她手心里的水洒了出去。
她怔了几秒,疑惑不解又些许恼怒地瞪着我,那个模样给她成熟的外表添了几分孩子气。
我好气又好笑,掏出手帕沾湿,转过身把她拉到面前,用指尖捏起一角,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
“直接用水冲,不防水的妆很容易就花掉了。”
隔着薄手帕,手指还是感触到她肌肤的滚烫,白皙光洁的脸庞看得一清二楚,稍稍仰头就望到了她低垂微颤的睫毛。
好近……
想起这是八年后的重逢会面,我又慌了起来,避开她的眼睛,只看着与手帕接触的地方。
“好了,茜酱,有没有好受些?”
她回望着我半晌,发出了声音:“是若月桑啊。谢谢你。”
多年后见面的第一句话,用了疏远的称呼和没有必要的敬语。我的心跟着凉了一截。可是……即便这样也没关系,因为她还是茜酱。
她转身就要离开。
“那、那个……”我叫住了她,“茜酱,你的酒量不好,再喝下去真的醉了就麻烦了。”
她的高跟短靴清亮的响声停了一会儿,但没有回应又继续踏着节奏紊乱的步子走了出去。
难道茜酱想被他们灌醉吗?!
我着急地跟了上去。见她跟那边几个人挥了挥手,我几步小跑过去,阻止她回到座位。
这一定是胆小的我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之一了。
“对、对不起。皆川桑醉了,我要送她回去!”不顾那几个男人对我不满的眼神和谩骂的粗口,我跟几个朋友打了声招呼后拽着她离开。
“放我回去!”她抗拒着,但半醉的茜酱力气小了很多,还是被我拉到了街上。
“茜酱你搬家了。我要把你送到哪里?”
“能不能别管我!”她拖着脚步不愿前行,怎样都不肯告诉我地址。
我无奈地看着她与年龄和外貌不相称的酒后耍赖:“唉……我带你先到我家好了。”
最后,她还是随我搭乘上返程的路上电车。
末班电车上,乘客仅有那么两三人。并不太舒适又冷冰冰的硬座,因为她在身边的陪伴,在深冬里都像是有了久违的暖意。还记得中学的时候,我们也时常搭乘着电车在市内来来往往,雪天里对窗户呼着气,用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
在札幌这个北国城市里长大,大概白色是最为亲切的色彩了。
电车的窗上覆上了薄薄的水雾, 窗面仿佛成了双面的玻璃镜,映着朦朦胧胧的街景和车内的景象。
肩膀上陡然间增加了压力,我偏过头,发觉茜酱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靠在我的肩上,面颊因醉酒染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
看着她迷糊的模样,心底油然而生怜惜和苦涩,我转向窗外迷蒙的雪景,才发现我的脸孔和她的睡颜也倒映上了窗。
我迟疑着将手贴向窗上她的脸颊。玻璃窗面那冰凉的温度,跟她是不同的触感吧。
对自己撒谎,她触手可及。 对自己撒谎,她一如既往。
到今天也无法亲口告诉她,也不能将包里的那封请帖亲手递给他。
谁让我是一个胆小鬼呢?
雪还在下着。炽热的爱恋结成冰晶……
“到了哟。”我轻轻唤醒了身边的人,扶着她下了车,往自己家的方向踏着雪走去。
母亲把我们迎进家门,对茜酱这位远到而来的熟客殷切地招待。我费了好一番气力才止住她对这位醉酒“病号”的问寒问暖,又帮茜准备好热水和换洗的衣物,在空客房中铺好了被褥。
拉好隔床后,我一回身,被她在门边的出现惊了一下。
“若月家还在开温泉旅馆啊。”茜酱似乎比起之前气色好了不少,换上了我为她准备的浅色条纹浴衣,卸下了妆容后的面容泛着红润,脖颈间还缀着点点水珠,增了别样自然的美。
我稍稍宽心了一些,点头回应,又帮她调整好室内温度。
“这边都准备好了,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如果有别的需要就来找我。”我低头与她擦肩而过。
“若月桑,会是个好妻子。”
在踏出房门前的一刹那,身后那人的一句话却沉重地压上自己的脚尖。
她莫非是知道了?!在我还没有告诉她之前。是听到别人的谈天吗?还是不小心看到了请帖?脑海中泛滥起各种猜测,害得我不敢面对她。
明明知道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为什么自己还跟得了焦虑症一样?
“谢谢。”我压抑着自己的烦躁,向她道谢。
“你能留下来吗?美夜酱。”她的话音柔和了下来。
这样突然的亲切称呼让我没法推迟。我叹了口气,将门关好后,回身答道:“如果你需要,当然可以。”
那不过又是一个平静的雪夜。
睡前,她拉起我的麻花辫把玩。“美夜酱,你还喜欢编发啊?不如,帮我换一个发型?”
我琢磨了一会儿,让她背对着自己,挑起两耳侧的头发分成小股,编成了两束,用手指暂时代替发卡,并在她的脑后。
“到时候像这样扎在后面就可以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看起来很适合呢!美夜酱的眼光还是那么好。”她拿起镜子照了照,满意地对我微笑。
我们各自心里清楚,但都不说破。因怀念过去,而模仿着过去。
在同一个被窝里,我没有睡意,仰躺着望着低矮的房顶,新铺的榻榻米一股淡淡的蔺草香味,但怎么也掩盖不住临近的她的气息。茜酱的醉意可能没有完全消退,翻过身紧依着我躺着,柔软的身体碰到了我的手臂,又把头靠在我肩上,灼热的呼吸吹上了耳廓。
心脏在胸腔里噪动地发出声响,甚至能感到颈上的脉搏震颤……
“美夜酱,跟别人做过吗?”
“什、什么?!!”我被惊出了冷汗。
“是……没有啊。”她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我没法否定。在她身边的学生生涯,我从来没有交往的对象,考入药剂学院后也只有过短暂的恋爱,更何况我对她的心情……
“这次不需要提前‘练习’了吗?”用媚惑的音调作引,她的手抚摸上肩、颈侧,拨过我的脸,让我转向她。
茜提到的是那次的“练习”,是中学我在茜酱家里学习时发生的事……
“茜酱,我好像有喜欢的男生了。”我有些不好意思,附在她耳边,把斋藤君的名字告诉了她。
“唔。”茜酱的反应有点古怪和冷漠。
“美夜酱是打算向他告白吗?”
“诶…嗯,嗯啊……应该告白吗?”我慌了手脚。
“如果喜欢,当然应该告白吧。不然之后怎么开始交往?”茜理所当然地说着,把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继续写着作业。我在心里羡慕地赞叹她披在肩上的柔软头发。
“可、可是……交往?”我再也写不下作业,苦恼地搂住自己的膝,害羞地嘟囔了几声,“交往……”
在跟她交谈之前,自己从来没有深入想过这个问题。
“美夜酱一个人在嘀咕什么呢?”她没有抬头,问道。
茜酱看起来好成熟,又是那么受欢迎,难道是在哪方面很有经验吗?我还是产生了疑问。
“我只是在想,交往以后的事情……茜酱你知道吗?”
那个时候的我,天真地问了她这样的问题。
茜酱停下笔,转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 :“美夜酱,你想知道吗?”
“我、我只是好奇……”我被她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茜酱一手撑住矮桌,上半身朝我靠了过来。
“喔?那我告诉你。比如,跟斋藤君……Kiss?”
我望着她的眼神,身体向后退了一些。
“美夜酱,你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吗?”茜酱微微一笑,没有拉开我们的距离。
完全没有。我在心里回答。
茜酱像看出了我内心的否定:“都没有准备,还打算告白吗?”
不知是被她的言语误导,还是好奇心驱使,我拉住了她的衣袖:“那……茜酱,能帮我练习准备吗?”
她显得有些意外惊讶,但紧接着双眼里像是有什么情绪流动。她忽然变得温和,反握住我拉着她袖子的手,倾过身子……
“可以呢。”
……
仅仅是唇瓣点着水般拂过,仅仅是一个她温柔的眼神。刹那的恍惚和悸动,我就再也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茜酱那张清丽的脸庞近在眼前。我们的视线短暂交织,空白的沉默,暧昧如丝絮紧紧缠绕在一起。
我回神后惊慌地扭过头,把桌上上摊开的作业本和文具统统塞入了书包。
“我、我想起妈妈让我今天早点回去,茜酱,明天见。”我毫无底气、发颤地说,匆匆离开了她家。
回家的电车上,我不自觉地抬手抚过唇,想把那个吻和她的事情抛在脑后,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为什么会有混乱的心情?明明茜酱是我最好的朋友!
明天去学校该用怎样的表情?该跟她说什么?!万一她不理我,或是尴尬怎么办?
满心都是这样少女的烦恼,或是说恋爱的烦恼。
咦?!不对 ……难道说我喜欢上茜酱了?
迄今为止,我犯过的大大小小错误中,那个吻是最无法挽回的错误。
看似接近的距离,却把我们推向了最远的、再也看不到对方的位置。
而我还在把错误延续。
在那之后,仅因为自己的胆怯,我没有向茜酱说出自己的心情,把斋藤君的事情搁置着,害怕起真正的心意。与期望背道而驰,我和茜酱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疏远了……
隔了不到一星期,就那么恰巧地,我碰到了放学后那场告白。
而告白的双方居然是斋藤君和茜酱!!!
看着斋藤君红着脸,请求茜酱跟他交往。我屏住呼吸,心脏不明所以地抽搐、作痛。
“不要答应!茜酱,千万不要答应他!”
但无论在心里无论怎样嘶吼,她也不可能听到。
这样自私的恳请,根本不是一个“朋友”会想的!那一瞬间, 即使是迟钝无比的我也察觉到了,最不应该知道的真相。
茜酱的余光扫到了我。
那个时候我是怎样的表情?噙着泪水?嫉妒吃醋还是恼羞成怒?
我转身飞奔下楼梯,抑制住自己泪水,凭着感觉摸索着跑出了教学楼,到了无人的校舍角落里,蹲下身,低声抽泣,而后不知觉成了放声痛哭……
根本不应该怀抱期待!
不应该在这时候才发现多么喜欢她!!
更不应该是一个这样的胆小鬼!!!
为什么偏偏是斋藤君呢?像是那样的男生,我在她面前说过了那么多好话,如今连抱怨他,劝说茜酱拒绝都失去了合适的理由!
我是她的挚友,我是她的陪衬,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更不能改变性别,像是那样对她告白。
说什么“如果喜欢的话,就去告白啊”,全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世界上为何有些人即使自己再喜欢,那样的心情都无法传递?
我抱紧自己,怎样都抹不尽泪水,直到哭到眼睛肿胀,疼得流不出来泪水,才站起了声。
这时身后传来了她的声音:
“美夜酱。”
酸涩又冲上鼻尖,我强忍着,抹掉泪,努力不带哭腔地回答:“对不起,刚才突然逃掉了。”
“怎么会……”茜酱微微垂下了头。
她是同意了?被男生告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吧?而且对方还是斋藤君那样的人。
我又有什么权利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如果是朋友,这时候应该怎么回答她?被知道的话,喜欢她的心情,全部都变成了占有欲……
到底该怎样留在她的身边?!
于是,我用自己差劲的演技伪装,把哭脸换做微笑:“你们看上去很般配。我只是吓了一跳,完全没问题,嗯,今后也继续做朋友吧。”
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谎言,而这样的谎言在那之后从未停下……
“若月桑,最好离皆川那人远点,你没发现她会把别人的男友都抢走吗?喜欢若月桑的那些男生也不例外。若月桑一直没有男友也太可怜。”这样的告诫我听了无数次。
“如果他们会被茜酱抢走,说明他们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吧。”我也总是这样平静地回答。
没有男友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继续撒谎,假装对那些事视若无睹,就能一直留在茜酱的身边。
那个时候我这么深信着。
可是选择循规蹈矩地生活,我们人生的轨迹也会越行越远。高中毕业后,不同的大学、专业将我们分隔两地,工作后更是完全断了联系。在大学毕业后,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北国的故乡,一面思念着她,一面独自奋斗着。
直到亲戚将我介绍给了那位东京的教授。
大概是对恋情的一丝期许在时间流逝中消耗殆尽,又或是自己在听到“东京”这个她所在的地名时有些欣喜,也可能是我想要逃开令自己疲惫不堪的谎话。
那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但再次见到她,在此刻再次望进她的双眼,那些回忆、那些心情、那些感情全都不可抑制,将结起的冰晶融化……
耳边浴衣的窸窸窣窣,她的手掌抚摸带来的晕眩。像是被施了幻术,被吸引着接近、相触,轻吻、颤栗……
这只是练习、只是练习、只是练习……反反复复地对自己催眠。
“稍稍张嘴,美夜酱。”“嗯?”
她在上方妩媚地笑着:“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被她挑逗引导着,我分开了微颤的唇。她并不着急,轻舔着我的上唇,缓缓地滑入。触到舌尖的时候,互相都惊得稍稍缩回。居然紧张、羞涩得就像是第一次接吻!难道这样的吻对她不早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很快茜酱的舌尖又试着浅浅进入。
“唔嗯……”我闭紧眼睛,并非故意发出了声音,羞耻感一股脑涌了上来,身体也绷紧了。
“放松。” 她将手与我十指相扣,柔声说道,“不会不知道怎么舌吻?“
我说不出,即使知道,但对象是茜酱,意义就完全不同。
见我没有回答,她又笑着覆上了唇,像是在一步步耐心指导,舌尖缓动,裹缠着自己的舌轻推。
我尝到了她的口腔里残留的酒精味道。
滑腻感、喘息声、轻吟声,口腔中、舌尖的搅缠声,撩情地在狭小的和室里作响。
我的指间捋过她茶色的长发,紧搂着,相合着,渴望起更多……
她的手指下滑,挑开了我浴衣的领口。我才猛然间惊醒过来,这是在进行怎样一场的“练习”。
“等……唔唔!”我想要叫停,但她的唇封住了我的嘴,更狂热地索吻,手也覆在我的胸上轻缓地揉捏。
“呜…嗯…”我的声音中掺杂了呜咽,推搡着她企图脱开。
落下的泪把唇也一并打湿。
她终于和我分开,看着我缩起身哭泣。
“茜酱,对、对不起,不可以继续!!!”
她不再出声,默默在一旁躺下。
我背对着她捂住脸抽泣,尽力憋住哭声。
如果继续下去……
我该怎么面对你?该怎么去欺骗自己?!
怎么不去后悔自己的决定?!!
怎么……
……不带留恋地离开你?
直到夜深了,等着她疲倦地睡去, 呼吸均匀,睡梦酣甜。我起身帮她掖好被子 ,凝视起她的面容,用视线从额角、细眉、双眸,到鼻尖、唇瓣轻触。这个秘密的“注视仪式”,从中学时候她的第一次留宿,延续到至今。
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实行这个仪式了,必须记在心里。
原来她在睡着的时候,也会有这样单纯的面容啊。
洁净得跟新雪一样,不曾被印上污渍与脚印。这应该又是一个我说给自己听的,以及她对我说的谎言。
我躺在一旁,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
那一个晚上,我梦到了小时候和她在雪中的玩耍。
在梦里,我笑着。醒来时,泪痕还在。
天刚蒙蒙亮,茜还没起来。大概是酒精的缘故吧。我将请帖放在她的枕边,起身去为茜酱准备早餐。
柴鱼片香味充盈着厨房,味增汤也已备好。煎好金枪鱼片,乘上米饭,摆好小菜,满上茶水。我呼了口气,解下了围裙。
“如果能每天为她做这些简简单单的事情就好了。”
当然,这恐怕是我永远不能实现的圣诞愿望。
我接受了那场安排的婚事,能够嫁到那个与她更近一些的城市,便没有任何怨言。
将餐盘放在她的房门口,转身离开后再也没有回去。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是你最好的朋友。茜酱,祝你幸福。”
圣诞夜里,在熟睡的她旁边,我说着最初和最后的谎言。
新婚的那一日,我身着*白无垢,在祝福的人中寻到了茜依旧美艳的身影。
她穿过人群来到我身边, 满面笑容向我们道喜。
(*白无垢:日式婚礼中新娘的装束。)
然而临别之时,茜拥着我,在耳边留下了对我的诅咒:
“美夜酱,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幸福。”
为何她不能知晓?身上无垢的嫁衣,也是纯白的谎言。
我全看在了眼里。和我先生握手的时候,她对他莞尔一笑。
这一次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那个将新雪踩踏弄脏的人,正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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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长大褂,纯白的工作室。
不管到了哪个地方,我果然还是那么喜欢这个颜色。
樱花瓣从窗的细缝间翩然而至,降在书卷和病例之中,为之作签。
我戴上平光眼镜,松开辫子将长发挽起,上了淡妆,换去所有过去的装扮。
这里的初春时节,温暖得让我感到不习惯。
我推开窗,在窗边遥望到在校园樱花树下她的身影。
再见了,胆小的若月。
我,五十岚美夜 ,绝不会被她剥夺仅剩的、唯一的幸福。
因为纯白的谎言只能藏在那个冰封的雪之国。
后记
不知道大家是看到什么地方,才发现这是我保证的五十岚X皆川茜贺文?这篇文前前后后改动了不知道多少回(差不多6X改文),大修大改后才成了现在这样。编辑大人一开始嫌弃不够虐(真的吗?!为何如此严格啊!!T-T),大概是没发便当的原因?不过,我自己怀着复杂心情,把最初设定的五十岚老师这个角色以及她的故事,完整地呈现出来了。原本想使用皆川茜的视角,但是我后来才发现“若月美夜”或是说“五十岚美夜”这个角色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点。虽然她一直说着自己懦弱,也总是在逃避,自卑却又真挚,是“若月”这个角色在我眼中最独特的地方。“纯白的谎言”这个命题也是想表达出她的特别:看似是因为胆小而说谎,却是为了守护真爱,比任何人都心存善意,拥有纯粹的感情。但不幸的是,也是她导致了皆川茜老师的“扭曲”。只能说这两个人走向了两种极端吧。
如果有机会,之后可能也会找机会补充皆川茜的视角。当然,如果是大家想看的话 XD
几个小话题:
1. 这一章节的小暧昧和床戏(抱歉,总是未遂的床戏!)我个人觉得是还是挺有爱的~~~主要是皆川老师在这部分诱惑力十足!2. “茜酱”这个称呼每次码字都别扭,大概是总是叫“茜”习惯了3. 札幌市实际上没有公交车,但古老的路上电车看起来还是很像公交的。4. “若月美夜”这个名字,“若月”是本作者菌给加上去的,“美夜”这个是漫画汉化组给加的汉字名,原作中这个角色就叫做みよ(Miyo)。如果还记得前几章皆川篇的“月光曲”,名字的来历正是出自于那里。5. 不要看五十岚老师过去就是个受,现在如果是现在皆川老师对手戏……谁又知道呢?{:4_332:}6. 有看我其他红组贺文的各位,请不要惊异作者菌人格分裂是何等严重。
最后,希望大家也能感受到这是一篇诚意满满的圣诞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