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從惡夢中清醒,阿爾托莉亞因為恐懼而渾身僵硬。
格妮薇爾的臉還清晰可見,提醒著她的軟弱。
連忙的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以確認自己已經醒轉。
在發現自己仍處於資料室之後,她才開始緩緩的放鬆下來。
結果,她還是睡著了。
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有疲勞到會就這樣睡著的地步,阿爾托莉亞在心裡暗暗叫著失算。
雖然不喜歡依賴藥物,但是下一次還是去醫療處要點安眠藥好了。
偶爾還是要睡一下才行,這樣下去身體大概也快不行了…
還沒有從惡夢中完全甦醒過來,她就已經聽到了有人在翻書頁的聲音。
有人趁她睡覺的時候過來了?
起身的時候,她發現身上蓋了毯子。
暖和舒適的布料罩著自己的身體,會這樣照顧自己的人,除了那個人之外…
「阿爾托莉亞,妳醒了嗎?」
不會有別人的。
將手邊的書闔上,愛麗絲菲爾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甚至考慮了倒頭繼續睡的選項。
終究還是沒能裝傻帶過,點點頭,她對上了愛麗絲菲爾的視線。
明明沒有特別注意,她還是看見了那個掛在脖子上的項鍊。
就如她那天所說,一直都有戴在身上呢…
「阿爾托莉亞睡著了呢…很累嗎?」
「有些缺乏睡眠,不過沒事的,不用擔心。」
可以看得出來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話,而阿爾托莉亞也不打算多加解釋。
「阿爾托莉亞也是很容易睡不好的人嗎?」
每天都去探夜班的她當然知道,愛麗絲菲爾也是很容易做惡夢的人。
但是比起自己,她的情況還是好多了。
「算是吧…妳是怎麼找到我的?」
不太好意思的搔搔自己的臉,愛麗絲菲爾躲避了視線。
「我跟管家問了一下,結果聽到妳借了這邊的鑰匙,所以就…」
原來是因為這一點而曝露了嗎?
暗暗的嘆了口氣,阿爾托莉亞想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今天的愛麗絲菲爾似乎特別的良心不安,只見她又繼續解釋著自己為何會出現。
「原本想說確定妳在哪就好,因為妳回來之後沒有來找我嘛…結果看到妳睡著了,我就去要了毯子什麼的,然後因為看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所以就看著忘了時間…」
比了個手勢表示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之後又對她笑了一下。
努力牽動著嘴角,那是個有些令人感到尷尬的弧度。
也回了她一個微笑,愛麗絲菲爾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怎麼了嗎?」
不太懂她的變化,阿爾托莉亞忍不住就問了。
竟然會去關心他人的情況,真的是一點都不像過去的她。
不,很久以前,她也曾經這樣的關心過誰…
又拿了另一份文書開始翻閱,紙張翻動的聲音填滿了蒼白的空間。
「阿爾托莉亞…妳剛剛夢到了什麼?」
沒有抬頭看她,愛麗絲菲爾像是在聊天氣一般的開口了。
約略的感覺到了她語氣之中的壓抑,但是除了直接回答之外,阿爾托莉亞也不知道她能說什麼。
「以前的事情。」
「就這樣?」
對於她類帶著質疑味道的問題感覺疑惑;同時,她也沒辦法就此改變狀況。
「是的,就是一些以前的片段。」
以善意的謊言作為裝甲,她並不特別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隱私。
就算那個人是愛麗絲菲爾。
「剛剛感覺妳好像挺不安份的…是夢到的什麼時候的事情?」
阿爾托莉亞不確定自己該回答什麼。
「不太記得了…這很重要嗎?」
「沒有啊,只是想問問看而已,沒關係的。」
明明是表達體諒的話語,但是聽在耳裡卻是另一種感覺。
直覺性的,阿爾托莉亞覺得今天的愛麗絲菲爾有點怪怪的。
「愛麗絲菲爾…妳還好嗎?」
依然沒有抬頭與她對眼,她可以看見愛麗絲菲爾整個人抖了一下。
「很好啊,怎麼了嗎?」
對於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有些掛心,她多少能夠瞭解過去愛麗絲菲爾因為她而感到的不耐煩了。
「感覺妳似乎有心事。」
「阿爾托莉亞已經可以關心他人了嗎…進步真快呢…」
分辨不出這是在嘲諷還是真心的話語,阿爾托莉亞只覺得毛骨悚然。
「我倒是認為誰都能看出妳的情況。」
將手中的毯子折好,自覺這時候還是不要做多餘的事比較好。
「倒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出妳的情況呢…不是嗎?」
或許是她自己心裡有鬼,但是她總覺得愛麗絲菲爾知道了些什麼。
「愛麗絲菲爾…?」
將手邊的書闔上,愛麗絲菲爾長長的嘆了口氣。
緩緩的,她開口問出了她的問題。
「阿爾托莉亞…誰是格妮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