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PI 于 2015-1-9 21:55 编辑

奶白色的雾气漂浮在海面上，伸出去的手也会变得模糊不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唯一能够作为指引的，只剩下徘徊于耳畔的歌声。

海浪伴随着诱人的旋律上下起伏，沉浸于雾霭中的赤城遵循着直觉缓步前行。她不断地问自己究竟在哪里，要找的人又是谁呢？答案不会因为她的问询浮出水面，只是一如既往地向更深的地方下沉。她不由自主地攥紧胸前的衣褶，有些费力地吸入一口气。

你在哪呢？

水与雾缭绕而成的迷宫没有尽头。赤城有些累了，她想回家。

好想睡……

她就这样倒了下去，身遭溅起无数白色的水花。

海水没有想象中的冰冷。赤城闭上眼睛，倘若这就是沉没的感觉的话……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歌声越来越近了。赤城在朦胧中为那样柔弱的声音所惊醒，睁开眼时却只能看到模糊的的身影。

——快醒来。

她没有张嘴，但声音就这样传递到了赤城的脑海里。赤城好想问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然而……

——快醒来！

(๑•̀ㅂ•́)و✧

“赤城？”

赤城有些艰难地张开眼。她偏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自己正躺在五航战的宿舍里。

“你做噩梦了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坐了起来，手心里全是汗，“奇怪，我应该是——”

“你回来的时候倒在走廊上睡着了。”加贺捏了捏她的脸，“瑞鹤说怎么也叫不醒你，就只好先把你拖到这儿来了。”

“哎——”

赤城懒洋洋的趴在榻榻米上，抬起眼看着加贺。

“那就让我再睡会……”

“驳回。”

“加贺讨厌——”

“新提督来了哦。”

“真的吗？他人在哪？”

“在医务室。本来说是想问我一些问题的，结果我刚讲了个开头她就中暑晕倒了。各种意义上都是很不靠谱的人。”

“哎——”赤城拖着长腔抱怨，“总部那边还真是忽略边区建设呢。”

“今天还是不要打扰她会比较好。”加贺站起身，拉开了房间的门，“想睡的话就回去睡，身为前辈就不要总是给后辈添麻烦。”

“有什么关系嘛~”赤城笑着伸了个懒腰，看着加贺的身影远去，“加贺前辈也不愿意陪瑞鹤的话，不就只剩下我能陪她了吗？”

_(:зゝ∠)_

赤城以为天堂提督是一个身形健硕却又有些书生气质的内敛男性——虽然不知道这种印象究竟是怎么得来的，但是这和事实的出入有些太大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错误的幻想还是因为习惯了小早川提督瘦小柔弱的形象，赤城怎么看怎么觉得新来的提督有些不顺眼。

——她居然比我还高啊。

天堂提督的气质和小早川提督大相径庭。坐在轮椅里运筹帷幄的小早川提督非常严格，作战时也总是一副紧绷着神经的样子。不过在私下的交流中，她总是表现的非常拘谨、容易害羞，这大概也是她受驱逐们欢迎的原因之一。相比之下，天堂提督看起来要健康的多，热情健谈，彬彬有礼。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很好交流的上司，但赤城总觉得她缺乏小早川提督那样的军人气质。

与她稍显高大的身型不符的是，天堂提督举手投足间会流露出着某种安静的特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够恰到好处地避免多余的噪音，这种习惯让赤城想到隐匿在镇守府各个角落里的野猫。

“请问……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呢？”

“加贺带着瑞鹤和一群小学生去参加沙克提督的联合演习了。”

“——所，所以？”

“我想加贺应该告诉你她昨天讲到哪里了，不过嘛，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天堂提督放下手中的笔记本，饶有兴趣地望向赤城，“那场赌局谁赢了？”

赤城笑而不语。

“我大概能猜到结局。不过这不是重点……正式接管隔壁那间办公室之前，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听你们讲故事、闲话家常什么的也是其中之一。”

天堂提督伸手敲了敲木质的墙壁，之后向茶杯中注满沸水。湿热的茶香迎面而来，赤城有些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

“即使您这么说……我不太确定自己擅长这样的事情。”

“我也只是想和大家做朋友而已。”

天堂提督的直率让赤城稍稍有些安心。只要不是做口头报告的话，她倒并不讨厌和提督相处。

“如果您不介意我的表述比较枯燥的话——那次出击结束之后，倒是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灯塔02.

“恭喜你啊。”

赤城从工厂走过的时候，正好碰上归港的加贺。虽然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赤城已经能感觉到她愤怒的情绪了。

“你受伤了。”

加贺冷笑着摇了摇头，言语间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你还真是教出了个不得了的学生啊。”

“……你是说翔鹤？她怎么了？”

赤城有些担心的向港口望了一眼，在归港的大队伍中没有看到翔鹤的身影。三个小时之前，提督首次批准翔鹤与瑞鹤出击，并将她们分别编入了加贺和赤城所在的队伍中。那时赤城还开玩笑般对加贺说这次正是一决胜负的好机会，分组也正好防止老师对学生放水什么的……

“我不知道平时你是怎么教育她的。为了保护飞行甲板，她居然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一发炮击。在那样的情况下依旧能够拿下对方的旗舰，我都开始有些佩服她了。”

“她现在在哪？”

“优先修理完毕了。大概正在宿舍里悠闲地看雨景……啧，我说你啊——”

没等加贺抱怨完，赤城就迫不及待地向樱花寮跑去。银色的雨点伴着咸湿的海风落在她的肩上脸上，细碎而又透亮的晶体很快挂满了她的发梢。这样的天气让她想到了五航刚刚到任的日子，一晃眼已经好几年过去了啊……

路过办公楼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屋檐下挤成一团的白露级。虽然很好奇她们在谈论些什么，不过赤城更担心翔鹤的状况。她穿过细长的甬道，沿着道场的走廊疾步而行。

翔鹤……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翔鹤总是说“没问题”，但她就是觉得会有问题。记得最初到镇守府的时候，每到换季的时节翔鹤就会生病。即使是在高烧的情况下，翔鹤依然会一边说着“没问题”一边参加日常训练。就连雾岛也会发出诸如“这家伙怎么跟榛名一样麻烦”的抱怨。不过自从那次之后，翔鹤和榛名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说教也没有用。每当赤城跟翔鹤说“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拼命了”“劳逸结合更有效率”的时候，翔鹤总是会微笑着点头答应。可是最多不过一天的时间，翔鹤就如往常一般最早出现在了道场里。“早上好，赤城前辈。”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天一亮就睡不着了呢。”

“干脆打晕她比较好。”加贺这么建议。

“那样会更糟糕吧。”

说到最后就连赤城也有些底气不足了。如果强迫翔鹤在宿舍休息的话她会变得焦虑不安，甚至会因为太过清闲答应和长门去喝酒什么的。那次回来之后翔鹤整一个晚上都在道场里扔小飞机，到现在都能看到当时留下的坑坑洼洼的痕迹。赤城头一次见到小早川提督潸然泪下也是在那之后，现在想想还真是灾难……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事后长门非常认真地反省，“姑且不论提督，如果有下次的话凤翔大概真的会生气。别看她平时那个样子，生气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哎~你还真了解她啊。”

“干嘛那样看着我。”长门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尖，“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多管管你们正航那边的两个小鬼吧。”

到最后赤城也只能用“执行任务”的形式让翔鹤休息。比如“勘探镇守府周边地形”什么的，说白了只是野营而已。这种方法似乎颇有效用，那天晚上大家也玩的很开心。不过赤城心里也明白，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赤城打开宿舍的门。翔鹤站在床边，颇为专注地调整着那把长弓。她穿着浴袍，白色的长发被缎带轻轻的束在脑后。看到赤城之后，翔鹤有些惊讶地向她打了招呼。

“我以为您还在休息……”

“——直到听说你们归港。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翔鹤低下头。她捏着袖摆，有些迟疑地开了口：

“抱歉，大概是因为我自作主张……啊，不过我有遵守约定——”

“你遵守了什么？”

赤城握住翔鹤的手腕，将她按倒在了榻榻米上。

“我有跟你说过不听话的后果是什么吧？”

“这次我会好好反省，请不要这样……”

“每次都这么说，过一段时间又犯老毛病。无论你怎么求饶都没用了，今天我绝对不放过你。”

翔鹤怕痒——这大概是相处这么久之后赤城所掌握的少有能让翔鹤屈服的手段之一。在赤城的强烈攻势之下，翔鹤已经笑到连反对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赤城才停下手，整理好衣襟正坐在她的身旁。

“赤城前辈……您生气了吗？”

“当然啦。”

“……对不起。”

面对这样的翔鹤赤城根本没可能生气，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心。从初见面的那一刻起，赤城总是会思考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否真的和“前辈”这样的身份相符，然而加贺似乎从来不会为此烦恼。“虽然实力还差得远，不过那两个孩子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加贺在休息的时候这样说，“要是管的太多反而会被讨厌吧。”

“可是我看瑞鹤的样子是很希望你去管一管她啊。”

“我觉得她根本连看都不想看到我。”

然而翔鹤和瑞鹤总是需要前辈的。虽然翔鹤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成熟，但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为了妹妹在逞强而已。赤城还记得第一次被翔鹤看到自己大破样子的情景，虽然在入渠前因为疲惫而没能看清她的表情，但赤城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

“怎么了，觉得害怕吗？”

翔鹤抿起嘴，轻轻地摇了摇头。

即使她不说，赤城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出击之前没有跟翔鹤道别，这样的举动似乎让这位年幼的新人感到了不安。比起其他人来，翔鹤似乎对“危险”更为敏感。

“抱歉啦，翔鹤。以后不会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了。”

翔鹤非常固执地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不负责任的。赤城叹了口气，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能够打破僵局的方法。最后，她拉起翔鹤刚刚磨出茧的小手，尽可能温柔地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再乱来。

“机会难得，不如我们来约法三章吧。”

“……那是什么？”

“怎么说呢，就像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协定一样的东西。我想想……首先就是，无论出击、演习还是远征，出发之前一定要互相道别。”

“嗯。”

“接下来是第二条……无论任务多么危险，一定要平安归来。”

“嗯。”

“啊对了——还有一条。”赤城微笑着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哭哦。就这么说定了好不好？”

“……好。”翔鹤点了点头，顺手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虽然赤城嘴上没有抱怨，可是她心里认为首次出击的翔鹤没有遵守那时的约定。或许翔鹤也隐约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面对赤城的沉默，她也只能以笑脸回应：

“稍微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

“嗯？”

“以前的话，一直都是我在担心前辈。突然转换了立场，感觉有些不适应。”

“我说过的吧，那三条约定——”

“对我们来说拥有同样的约束力。”翔鹤坐起身来，抬起手臂挥舞了两下给赤城看，“我遵守了约定啊，赤城前辈。所以没有理由责怪我，对吧？”

“我说你啊……”

加贺曾在不同的场合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过自己对赤城与翔鹤之间和谐关系的羡慕之情。现在的赤城无比希望加贺也在场，好让她感受一下面对一个比瑞鹤还要难应付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算了，反正现在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

赤城摆出一副怎么样都无所谓的表情躺倒在了榻榻米上。只要自己不去苛责，翔鹤就会为此感到紧张甚至会有负罪感——至少让我报复你一下吧？怀有这样想法的赤城，在每一次争议的最后都把想说的话埋在了心里。

——真是的，喜欢也好、讨厌也好，无论如何自己都做不到像加贺那样坦率。

就在这时门被拉开了，头发上凝着水滴的瑞鹤走了进来。赤城记得加贺曾经跟她提起过，瑞鹤其实是非常有气质的女孩子。“比如把马尾放下来这样，看起来会少一点孩子气不是吗？”那时的加贺坐在岸边的礁石上，海浪在她的脚下翻滚起白色的水花，“不过，我倒是想象不来翔鹤扎马尾的样子。”

赤城当时就笑出来了：“如果是双马尾的话感觉很奇怪。单马尾的话，搞不好会和凤翔有点像。”

加贺托着腮，思考良久之后这么说：“其实我觉得她们姐妹俩挺像的。”

赤城觉得这句感叹有些微妙，姐妹本身就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吧？不过现在，当看到出浴的瑞鹤和翔鹤站在一起的时候，她才隐隐约约地有些理解为什么当时加贺会那样说了。

由于一直以来都是分开训练，赤城很少会见到翔鹤和瑞鹤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翔鹤从柜子里取出一张干净的毛巾，用带有些许责备的口吻抱怨瑞鹤没有擦干头发就到处乱跑。要是感冒了要怎么办啊，水滴地到处都是会给别人添麻烦什么的，听起来就像是老妈子一样。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点羡慕瑞鹤啊……赤城这样想。她对“姐姐”这一词语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概念。

“有个姐姐真不错呢。”

不自觉地将这句话说出口后，赤城明显地感觉到翔鹤和瑞鹤的紧张。

“咦？！为什么赤城前辈会在这里！”

“你才发现吗……”

“因为你那么自然而然地躺在那里而且什么都不说啊？”

“正常情况下，房间里多一个人还是会很容易察觉到的吧。瑞鹤你在想事情吗？”

“咦……？！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

翔鹤帮瑞鹤擦干头发之后，宿舍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一开始来找翔鹤说教的赤城也只能暗自叹息一声，将话题扯到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上去。

“不如说……像这种时候一般会聊些什么呢？女孩子之间的秘密之类的……”

“啊啦，赤城前辈是想讨论恋爱的话题吗？”

“恋，恋爱？！”

不知道为什么对此反应最大的反而是瑞鹤。赤城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脑袋，随口问到：

“瑞鹤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可能啊！再说了恋爱是发生在男女之间的事情吧，整个镇守府就是算上提督也都是女孩子啊！”

“也是呐……”

赤城叹了口气，开始想要怎么样继续下一话题。然而翔鹤开了口：

“恋爱真的只是会发生在男女之间的吗？”

赤城想了想，似乎也没有这样的硬性规定。不过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考虑过多余的可能性，只是将看到的、听说到的统统当做常识接受、并下意识地拒绝思考。或许是因为繁重的任务量让她几乎没有时间去考虑别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对此没有太大的兴趣。久而久之，被当做教条主义模范的自己也偶尔会被二航拿去开玩笑。当然这些她自己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就是了……

“——瑞鹤你还好吗，看起来脸很红的样子。”

“啊呀呀……不会是因为入渠之后乱跑着凉了吧？”

“才没有呢！”把毛巾丢在一边的瑞鹤突然站了起来，“啊啊啊——把缎带忘在换衣间了，我去取一下！”

“等下，瑞鹤——至少换件衣服啊……”翔鹤有些疲惫地发出一声感叹，“真是的，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

“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乐在其中的样子。”

“嘛，再怎么调皮她也是我的妹妹啊。看见她有活力就比什么都好了。”

赤城看着她把掉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收了起来，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她怔怔地想，也许翔鹤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前辈呢？

(๑ˉ∀ˉ๑)

“早上好，赤城大人。请问您需要热水吗？”

“谢谢……噗——好烫！”

“这是毛巾，赤城大人。”

“……这真的不是工厂用的抹布吗？”

“需要我帮您按摩吗，赤城大人？”

“不需要……等下？！我说了不需要哦？！”

为了履行承诺，加贺在归港后的第二天就穿上了间宫的围裙并带着一脸大无畏的表情跟在了赤城身后，被各个舰种的孩子们围观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让赤城奇怪的是小早川提督不仅不不阻止，反而挂着一副少见的恶心笑容跟她们打了招呼。推着轮椅的五月雨非常努力地忍住没有笑，但是看着她那么痛苦的赤城反而觉得更加羞耻了。

“我说你根本是在玩我吧……”

加贺的心理素质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太多了，赤城完全有理由认为她根本是故意在向自己宣泄不满。啊没错，最初是为了让她和五航之间的关系能够稍微缓和一点才做出了那样的决定，不过到现在为止除了和翔鹤礼节上的对话之外赤城根本不觉得她的态度有比五航刚刚着任时期好到哪去。赔了夫人又折兵大概就是在说自己吧——赤城趴在褥子上，开始感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果然是不可以期待的……

“没问题吗，赤城前辈？”

“还好啦……”

前来探望的翔鹤带了些周围村镇上的土产回来，这大概是几天之内赤城遇到过的唯一能够让她感到开心的事情了。也说不清是因为感动还是压力太大，赤城完全没有办法再在翔鹤面前严肃起来。

“翔鹤，说真的你为什么这么好呢？”

“前辈，眼泪出来了哦……”

结果到最后还是被翔鹤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一面，赤城有些不满地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早川提督在深思熟虑之后给赤城批了两天假期，而加贺自然而然成为了目前任务的主力。知道赤城与加贺无论如何都会履行承诺的性格，提督也有想办法适当地调节她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很感谢提督能这样为她们着想，但是根本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嘛……

“真是意外呢。”

“什么？”

翔鹤递来一块点心，笑着说到：“赤城前辈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感觉好像看到了瑞鹤一样。”

“加贺偶尔也会这么说我哦。会觉得很孩子气吗？”

“不……”翔鹤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也许只是现在的气氛比以往要轻松一些吧。不过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赤城前辈还是会让人觉得十分可靠。”

“哎——有吗？”

赤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盯着天花板，希望自己能够集中精力去思考翔鹤话语背后的含义。

“赤城前辈和瑞鹤很像，都是不愿意向别人倾诉的类型呢。只不过瑞鹤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心情都写在脸上了。而前辈正好相反……”

“啊呀呀，你是在抱怨吗？”

“怎么会……”翔鹤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只是每次看到赤城前辈欲言又止的时候，我都会想问前辈究竟想要说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反而会让前辈觉得困扰……”

“是啊，我会很困扰的。”

“真、真的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啊。真是的，身为前辈却总是让后辈担心，我是不是最近太松懈了呢……”

其实赤城只是很难用语言去表述自己的心情。能够察觉到自己每一次的“欲言又止”，某种意义上来说翔鹤也挺厉害呢。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就算说了什么翔鹤也不会听嘛……

“担心前辈吗……？这么说感觉有些自大呢。在实力方面，我觉得前辈们确实无须担心。不过偶尔也希望能够分担一些压力，为前辈们做点什么。”

翔鹤把剥好的柑橘放在盘子中，发出了一声叹息。

“……很简单哟。”

“哎？”

“橘子，”赤城转过头问，“可以喂我吗？”

翔鹤明显有些动摇了。她抬起手，有些犹豫般在半空中停了下来。赤城干脆坐起身，一口吞掉了那一小瓣柑橘。当她的嘴唇碰到翔鹤指尖的时候，翔鹤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赤城总觉得翔鹤的脸有点红。

“嘛~嘛~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知道翔鹤肯定会抱怨的赤城用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瓣上，“总之我并不是善于表达的人，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会比较好。所以在我能够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之前，翔鹤能不能稍微等我一段时间呢？”

“啊……嗯，好的。赤城前辈。”

“还有前辈什么的听起来有种莫名的距离感，”赤城托起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果然还是不要那么叫我比较好。和加贺飞龙她们一样叫我赤城就好了。”

“可、可是——”

“没有可是。刚才不是还说想为前辈们做点什么吗？现在就是机会哦，翔鹤。”

“好的，赤城前辈。”

——这不是根本没变化么！

“算了……反正要习惯这种称呼还是需要时间的吧。”赤城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和脖子，“翔鹤你有时间吗，等会要不要一起去道场练习？”

“啊，没问题。不如说很久都没有和赤城前辈一起练习了，稍微有些怀念以前的时光呢。”

“也是呐，翔鹤你也有这么高了。以后会不会比我更高呢……”

赤城看着门口木板上的刻痕，那里有着翔鹤和瑞鹤成长的轨迹。不知不觉过了这么长时间，一瞬间赤城也觉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这种日子会不会继续持续下去……沉浸在思考中的赤城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下了一跳，她拉开门，看到气喘吁吁扶着门框的比叡。

“大事不妙——”

“你还好吧，要不要先进来喝点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啦！你家那个吊眼角的笨蛋和翔鹤家的妹妹打起来了哦？！”

“……都喘成这样了直接说名字不是更省事一点吗？”

“问题是她们用的是实弹！听说是在归港途中打起来的，现在两个人都大破了啊？！”

赤城与翔鹤互相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向港口的方向跑去。

·To Be Continued·

写在后面：我写的有点虚（虽然动画开播是给我不少脑洞，但是都和以前的相去甚远。而且赤城好像OOC的超级严重。把握不好各种梗，写的时候各种偷工减料，产出的东西相当糟糕真的很对不起（鞠躬

多的不说了……写的稍微有点痛苦。我先去换换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