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知道這個家裡會有暗門。」
看著阿爾托莉亞從詭異的角落出現,愛麗絲菲爾這樣說了。
「負責護衛的軍官除了每天與公主窩在房間裡頭之外,最近甚至開始和公主睡同一房…不管怎麼說,都不好吧?」
除了陳述事實之外,也多少有些調侃的意味在裡頭。
愛麗絲菲爾似乎完全沒有一點要小心流言的自覺。
即使她們兩個人都是女子,二十四小時都待在一起還是會被議論的。
至少,阿爾托莉亞認為有小心的必要。
「說是這麼說啦,這個家裡頭竟然還真的有密道可以走…」
「這宅邸原本就是皇帝的行宮之一,有地道和密室也不奇怪。」
據阿爾托莉亞所知,這房子是自己的祖父,尤瑟元帥的父親在某次征戰時的犒賞和酬謝。
轉眼間,她們家族也在這個大得恐怖的家中住了三代的時間。
當時的皇帝,也變成了現在的傀儡,以及在底下胡作非為的王子…
一切似乎都變了。
「嘿…原來是這樣嗎?」
點點頭,她完全無法從表情之中讀出愛麗絲菲爾的想法。
或許是她想得太複雜了也說不定。
「阿爾托莉亞從小就是住在這裡對吧?」
「嗯,不過十幾歲開始住軍校之後,就沒有什麼回來了。」
她沒有跟愛麗絲菲爾說,現在她的房間,其實是她兒時的睡房;她認為沒有說的必要。
「我倒是一直都住在城堡裡頭呢,一直都。」
挑了挑眉毛,這還是阿爾托莉亞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是這樣嗎?」
「是啊…不過城堡挺大的,所以也說不上無聊。」
看著愛麗絲菲爾的臉,阿爾托莉亞試著從中找到任何的不自然,然後失敗了。
或許,就如她所說的,她的人生並不無聊。
即使如此,阿爾托莉亞還是無法想像一輩子都被關在一個建築物裡的人生…
像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愛麗絲菲爾開始了另一個話題。
「阿爾托莉亞就這樣過來了嗎?」
看著愛麗絲菲爾盯著自己的眼神,阿爾托莉亞將這個問題理解為衣著上的問題。
「我也就這幾件衣服可以換。」
現在她身上穿著的,是平時的那一件襯衫。
沒有說謊,她的衣櫃裡頭真的就只有這幾件衣服。
而她覺得這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她平時頂多窩在書房的沙發上頭小睡,夜晚通常都是清醒的她也沒有必要找一件睡衣。
在這樣的情況下,除了穿襯衫之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應該要挑一天帶妳去挑一些新衣服…那個啊、我可以到外頭去走走嗎?如果妳跟著我的話?」
想了一下才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阿爾托莉亞露出了困難的神色。
「我會寧可不要,但是我其實也不確定,而且指令上頭也沒有說不行。還有,我不需要新衣服。」
「當妳看到那些服飾的時候,妳就不會這樣想了。」
對於阿爾托莉亞的話,愛麗絲菲爾做了這樣的回應。
而她也沒辦法做任何的反駁。
「總而言之…我依約來了,妳願意告訴我妳怎麼發現的嗎?」
雖然當初並沒有特別要瞞她的意思,但是被忽然的發現也是很恐怖的事情。
「這個嘛…先躺下來吧?」
拍了拍她旁邊的空位,愛麗絲菲爾露出了那個讓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微笑。
「我可以睡沙發。」
老實說,她沒有想到愛麗絲菲爾會真的叫自己去跟她睡同一張床。
明明就知道了她不睡覺的事情,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不行,給我過來躺好。」
自從開始認識愛麗絲菲爾之後,阿爾托莉亞就不斷的在懷疑自己。
為什麼會為她做出原本並不打算做的事情,為什麼會對她說出那些她原本不想說的話。
明明就超出她的能力範圍卻還是會答應,明明就完全不能夠接受卻還是會點頭。
或許,只是或許,她心裡的某一個部份正推著她往愛麗絲菲爾靠近,不計一切代價。
在爬上床的時候,阿爾托莉亞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佔據了角落的部份,她試著在不掉下去的同時,與愛麗絲菲爾保持最大的距離。
「等一下!阿爾托莉亞妳洗過澡了吧?沒有的話馬上給我先去洗,不然不准碰我的被子。」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愛麗絲菲爾會介意這種事。
「我又不髒,來之前也換過衣服了…」
對於這樣的反駁,愛麗絲菲爾完全不接受。
「不行!沒洗澡就不准上來!給我現在去洗!妳可以用我房間的浴室。」
明明就是妳叫我過來的,還要求那麼多。
這樣想著,阿爾托莉亞慢吞吞的進了浴室。
「記得也要刷牙洗臉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