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标题

作者:二七
更新时间:2015-01-22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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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tockholm Syndrome






自从上次经历了浴缸风波,Ann就觉得人质有些不对劲。虽说没看出来又有什么逃跑的苗头,但给人的感觉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Elsa•Arendelle了。


好吧,她承认那天下手太狠差点把人淹死。可是后来她也没有再为难过Elsa,可为什么女子一改之前不卑不亢的防御态度变得小心翼翼就连无意打个喷嚏都要脸色苍白的观察自己半天?


这个问题困扰了Ann很久,甚至程度大到了她在做饭时不知不觉根据Elsa的喜好安排了菜谱。当然了这并不是当事人有意为之,只是我们的雇佣兵在无法看穿迷雾时有默诵自己最近记住的情报的习惯,哪怕正在切菜。


【谢谢。】



【嗯?】



早餐时间结束,送默不作声的人质上楼后Ann和Hens各怀心事的草草吞掉自己的食物。打发了鬓角洗碗,红发姑娘一进卧室就看到Elsa规规矩矩的坐在床边。不以为然的靠近打算重新给她戴上眼罩好让自己透口气,谁知却在黑色布料盖住那双苍蓝的瞬间怯生生的嗓音响起。这好像是今天起床后的第一句话。



【今天的早饭,是你做的吧。】



【所以?】



女子摇摇头,两手攥住膝头的裙子。不明所以,Ann并不急着离开而是试探性的按了按Elsa的颈窝。顿时人质那因惊恐而耸起的肩膀在微弱的颤抖,下唇被咬的发白。看到她如此模样,绑匪更加确定了心中那个念头。



女王好像,不再是女王了。





【Ann,我有话不知……】



【说。】



这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中午,Hens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的摆弄自己买回来的填字游戏,而Ann则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听到同伴状似不经意的口气,红发姑娘手上的刀并无停顿的切断了一块牛腩。



【你对女王有些,呃,残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和之前相比更接近死亡。】



【继续。】



拿起把芹菜,Ann将其均匀的切成一段一段。平板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也和往日一样寡淡。男人不敢回头看她的背影,目光专注的盯着空格中已经填入的成语——螳臂当车。



【我当然明白立场,但是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点?】



这次没有人回话,Hens觉得腿肚子有点转筋。身后有节奏的刀刃与砧板相碰的声音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塑料袋被撕开时的悉悉索索。如芒在背的鬓角的冷汗挂在了鼻尖,他只消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那只蛰伏野兽的动作。Ann弯下腰用尖利的爪牙拨开挡路的食品袋,放低重心收束气息全身肌肉紧绷,那双晶亮瞳仁锁定自己以便随时扑过来……



咚!



就好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Hens在巨响余音未绝之时猛地跃起。面向厨房手里抓着椅子,男人本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都能应对。不论愤怒还是反目,破口大骂还是拔刀相向他都能接受,但万万没想到的是,Ann居然,还是背对着他的。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注意一点。】



咚!Hens呆呆的看着红发姑娘左手高高举起的刀背重重砸在砧板上,隐约有汁液四溅。



【不过嘛,既然要讨论那就一次性说透。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定下的规矩?】



咚!Ann收拢了什么东西放进一旁的空盘中,男人看见,那是根碎成几段的黄瓜。



【钱,我一分不要。然后呢?】



咚!又是一根新的黄瓜,瘦小的身影依旧没有回头。



【人,我别想插手。】



咚!Hens麻木的看着那可怜的绿色植物在同伴的手下支离破碎,嫩绿的瓤在白色塑料板上痛苦的泼洒。



【对,说的太对了。】



把已经盛满的盘子推开在一边,Ann又抓过几瓣蒜仔仔细细的剥了起来。



【我下手是狠,所以你担心伤到摇钱树。可是啊,Hens……你看人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色片状组织飘落进垃圾桶中,Ann此时才抬眼看着僵硬的同伴。男人咬了咬舌尖,笑容难看极了。



【没有,完全没有。女王她,看上去很健康。】



【这不就对了嘛,我有分寸的。】



一双翠绿宝石深深藏在又长又弯的睫毛后面, Ann露出了自两人认识以来最灿烂的笑容。右手托着一个小巧的透明玻璃碗,红发姑娘就在男人的注视下慢慢捏碎另一只手中的洁白蒜瓣。几滴汁液顺着她的指缝滴落,顿时一股强烈的气味飘散开来。那犹如看不见的致命绞索,悄无声息的套住了Hens的脖子。



【啊呀,这蒜好辣。你最好退开一点,我可不想……】



Ann的笑容没有任何改变,Hens却隐约看到同伴背后的如墨深渊。那是一片何种光芒都无法照进的区域,里面散落着白骨森森。两腿哆嗦的快要坐在地上,男人再也无法忍受被死神注视的感觉。红发姑娘看着那个胡乱抓了餐桌上的纸张后便夺路而逃的身影,柔软双唇轻轻开合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伤到你。】





老老实实两手交叠放在台面上,Elsa觉得午饭的气氛诡异的紧。具体哪里奇怪说不上来,但各处都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她谨慎的看着Ann不声不响端出一盘炒饭坐下,桌子对面的Hens笑容哪怕隔着面罩也能看出又扭曲了几分。



【这位置阳光好,没意见吧。】



【没有。】



刚想开口,另一头的男人便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直到一把细腻白瓷饭勺被塞进了手里Elsa才反应过来,红发姑娘并不是在问自己。定了定神,女子试图镇定下来好专注于眼前这顿色彩缤纷的食物。可惜的是,她做不到。



因为这是Ann第一次,在用餐时间坐在了她的身旁。



不是带有审视意味的对面,而是触手可及的侧方。她们之间的距离,近的连半步都不到。



【太烫吗?】



【什么?】



不知不觉入了神,Elsa并没有注意到Ann的口气软了些许。女子头一回展现出了不符合身份的呆滞表情,愣愣的看着那人用手背测了测盘子的温度。



【不是很烫,那是想喝水?】



【哦……哦不必。不用麻烦了。】



话一出口Elsa就有点想笑,要是此时有第三人在场肯定会严重惊吓到向后仰翻过去。如此和睦的对话哪里像是发生在人质和绑匪之间,明明亲密的好似姐妹温馨日常。说到姐妹,很遗憾自己是独女,但她不是还有个弟弟……



【咳嗯。】



手一抖,送到嘴边的勺子洒落几颗饭粒。Elsa埋下头,责怪自己怎么能忘记他的存在。



【Hens你喉咙不舒服?】



此时确实是有第三者在场的。



【嗯,有些干。】



【那你可要多喝点热水,好伙计。】



Ann的右臂搭在Elsa的椅背上,女子发誓她可以听到有力的心跳。看着这完全就是在宣誓主权一样的动作,Hens不作任何反应只是起身进了厨房。



扫了一眼依旧在发呆的同座,Ann很清楚刚才自己和Hens算是第一次在Elsa面前稍露嫌隙。尽管她比谁都明白无论私下和那个鬓角如何交恶,利益相同时永远不能给敌人指出自己的软肋。一旦弱点被知晓,即便同伴神勇无双自己这边也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可是道理说了这么多,雇佣兵还是没有选择那条本应选择的道路。若要问为什么,原因自是只有那一个。



Ann想要的东西,Elsa永远都给不了。既然给不了,对于绑匪来说,人质还能叫做人质吗。





Elsa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捱过一小时前那顿荒唐的午饭,最后的印象便是Ann送她回房时特意在锁门之前叮嘱不要睡觉。头一次听到这样没头没尾的奇怪要求,女子没来得及追问那人已离开。凭直觉判断这应该不是什么惩罚,但有了几乎淹死在浴缸里的经历后Elsa愈发的怕疼惜命起来。再不打算反抗,短时间内也没了逃跑的念头。曾静看百家兴亡的总裁正被一点点消磨殆尽所有的锐气和棱角,然而可怕的是她对此全盘接受。



不知道Ann的意图,Elsa忐忑不安的在房中踱步。总觉得好像客厅里有人猛然间拔高了嗓门又很快压了下去,没多久她听见汽车解锁发动的声响。从引擎骤然而起的轰鸣来看,司机的心情很是糟糕。担心绑匪的坏脾气会伤及自己,女子在犹豫是否要找点什么趁手的东西自卫,当然要根据留下来的那人的性别决定。



【出来,把眼罩带上。】



钥匙插进锁眼转了两圈,卧室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就停下了。Elsa看见Ann那祖母绿一样的眸子很快的一闪而过,但那几个字倒是顺利的挤了进来。



无条件服从红发姑娘的任何要求,Elsa乖乖拿好东西来到走廊。低头一看,Ann正在客厅中向她招手。走下楼梯环顾四周,果然Hens并不在。



【过来,坐好。】



Ann站在拉着帘子的落地窗前指着一把软垫扶手椅,待Elsa疑惑的坐定时前者便立刻拉过后者双手反铐在椅背后面。真不知道她身上哪来那么多地方装这种东西的,简直随手一摸就是一打好吗……心不在焉的整个人陷进椅子,Elsa抬起头好让Ann把她的眼睛蒙住。



【奇怪吧?放心,这就给你解释。】



其实不解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Elsa平静的想着。对于自己竟能如此配合并未觉得不妥,女子还并没发现能让她这样顺从的仅仅是身旁的红发姑娘。很奇妙不是吗,一周前还处心积虑想要离开这栋房子的人现在成了最不愿改变现状的人。



感受着Ann在检查手铐眼罩时无意触碰到自己的微凉指尖,Elsa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然而下一秒滑轮与金属杆摩擦的声音打破了女子漫无边际的思绪,刹那间温暖的光芒轻柔的在她裸露的小腿与手臂上落下亲吻。



【晒太阳,用不着眼睛的。】



Elsa还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歪头,脑海中将那人的话重新咀嚼了一遍才明白其中真意。如今已是夏天,阳光穿过玻璃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然而卧室的窗户已经封了一个多月,Ann又不能冒险把自己带出屋子,所以取了个折衷办法。之所以蒙住眼还要铐住手,自然是因为不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以防日后自己回到公司凭借记忆向警察描述吧。



心中顿生感激之意,Elsa差点忘记绑匪是有两个的。不知道Hens同不同意Ann这么……不,肯定不会同意。



【他的意见没必要去听,这里我说了算。】



不远处传来懒洋洋的一个哈欠,Elsa才知道自己刚才不小心低声念了男人的名字。也是亏了Ann能明白她的意思,不然放在这个境况下那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我让他出去采购了。】



【采购?不是昨天他才去过吗……】



【嗯哼,这你倒很清楚。】



糟了。女子紧张的无意识咬紧下唇,肩膀瑟缩着耸起。并不是对Hens感兴趣,她会记得仅仅是因为Ann昨天在卧室里呆了一下午。说实话,Elsa对这位贴身看管怕归怕可若要让她选,她必然不会想和那个男人近距离度过哪怕五分钟。只可惜这种话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所以当下巴被人用力捏住抬起时,瘦弱美人颤抖的模样更显楚楚可怜。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总裁?不要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你是不是忘记了?】



【没有……】



【我知道鬓角和你有过接触。不管他是和你说了什么还是给了你什么我都不在乎,反正两个他加起来都不是我对手。但是对你就不一样了。别想耍花招,我的手段你最清楚不过。】



【是的我很清楚……】



【很好,现在闭上嘴继续晒你的太阳。】



脸颊上的力道粗鲁撤去,从气息来看Ann应该是又躺回到了沙发上。Elsa不由自主的绷紧身体,装作很享受阳光爱抚的样子一声不吭。然而红发姑娘却再没有碰她,安静的客厅中只有两人规律的呼吸和偶尔挪动时微弱的布料轻响。



渐渐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Elsa觉得有些困倦。头开始一点一点,女子趁着意识还算清醒在心中大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睡着。Ann就在旁边,况且还不清楚她是否允许放松过头的人质在非睡眠时间安逸的打盹。然而睡神的魔法是强大的,全身沐浴在温度适中的艳阳下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椅子的坐垫是那样的柔软。即使总裁再精于严格控制自己的生物钟,也终究没能敌过将她压进梦乡的有力臂膀。



【啊呀又坐着睡着了,Olaf你真是……】



接下来Ann说了什么无从知晓,Elsa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呼唤的绝不是自己的名字。





【……裁,总裁!】



【唔唔我这就来……】



梦境里有着堆积如山的文件,Elsa很高兴家里的佣人终于叫醒了自己。慈祥的中年妇女那有些粗糙的手掌按上了她的肩膀,女子等待着接下来力度适中的摇晃好帮助自己彻底清醒。



【还想被我扛一次?】



一个激灵,人质想起了第一次惩罚的经历。再回首往事几多愁,Elsa觉得臀部似乎凉了几分。这下子是完全醒了过来,女子睁开眼想要保护自己,酸麻的手臂重重磕到木椅。



【Hens回来了,进卧室去。跑起来,不然我帮你?】



【不用了!】



立刻起身,Elsa才发现手铐和眼罩都除去了。揉着胳膊眨眨眼,落地窗严严实实的被帘子遮住了。Ann已经把椅子放回原位,客厅的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尽管明白小憩前的对话并不是臆想或虚幻,女子跺了跺脚就是迈不开步。



【果然腿麻了,我来……】



【真的不用!请别碰我。】



看着红发姑娘伸向自己的手,Elsa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后退。踉跄着抓住楼梯扶手,人质回过头Ann还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面罩遮挡她的表情,稍长的刘海掩盖她的眼睛。女子有点歉疚,但一想起那个少年的名字胸口顿时阵阵憋闷。尽可能快的爬上二楼,Elsa扒住卧室门框向下看,Ann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向门厅走去。趁着男人还没进屋,自己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要是你做不到正确的说出我的名字,我宁可你不要再开口。】



楼下的人顿住,Elsa知道自己强硬的过头了。但那又如何?既然绑架了我,就好好看着我。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是你的人质。



【我的名字是Elsa, Elsa•Arendelle.】







拖延症晚期,求放过。

我是伤员啊!才拔了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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