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tockholm Syndrome
七
【Olaf……不是给你说了要好好吃饭吗……】
握着勺子的右臂无奈的弯着,床上的少年正皱紧眉头鼓着脸颊躲得远远的。那块熟悉的橘色蔬菜还被自己稳稳的托着,病床上的孩子却不见了。
【等起搏器装好之后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在外面乱跑了,答应我再等等好吗?】
黑发小脑袋又贪恋的看了一眼才慢慢点头,允许自己把他的轮椅从窗前推走。如此让他恋恋不舍的,只不过是一块沐浴着阳光的草坪和奔跑嬉闹的孩子们。
【Olaf你怎么了?坚持住我这就叫救护车!】
本应洋溢着欢悦的脸庞挤满了痛苦,攥成拳的手背上青色血管鼓胀的好像要撑破皮肤。孱弱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和同龄人的体格相比他瘦得可怜。
【您是患者的家人吗?很抱歉的通知您,患者的起搏器有严重的质量问题。我们目前没有多余备用,但已经向负责这部分的人反映过了,很快会有新的Arendelle公司的起搏器送来。只要机器一到就会给您弟弟装上,这次保证不会再是残次品。】
不记得签了多少字,不记得接了多少活,不记得看到报纸上那女人的脸时是什么心情,不记得站在墓碑前呆呆望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时是什么表情。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不愿醒。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因为挑食和自己较劲,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在最靠近阳台的椅子里沉睡,她看到自己的弟弟苍白的笑容,她看到自己的弟弟的一切。多么熟悉,多么痛苦的一切。
可是很快,那些画面变了。靠在枕头上的那个人不再是Olaf,睡在椅子里的人不再是那个少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渐渐有了成年人才有的凌厉线条,眼眸中的浅蓝色逐渐沉淀加深凝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寒冰。一条铂金色的发辫柔顺垂在左肩,修长葱白指节哪有半分营养不良的样子。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足以勾起无数遐思。
于是生活继续。她还会因挑食和某个人争吵,还会去摇醒打瞌睡的懒虫,还会毫不手软的惩罚那些不服管教的行为,还会悉心照顾孱弱的病人。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不过对象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而已。
Elsa•Arendelle……
Ann睁开眼,黑峻峻的屋子里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只略微偏过头就能看见那个人在身侧沉睡,背脊的线条挡住从窗户隔板中漏进来的那一星半点月光。莫名想起曾经整夜守着Olaf时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分默默看着他的背影,Ann不禁无声的笑了。
原来自己也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
为了在父母故去后好好照料Olaf,她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工作时变的不再莽撞开始知道惜命,就连从不还价的她也会因薪酬不够而推拒掉危险的委托。自以为做到了万无一失,谁知还是败在了强大的疾病面前。
【不知道看着这一切的你是什么表情呢……】
伸出手,握住的只是床铺和天花板之间的某块空气。Ann定定望着头顶上方朴实无华的灯泡出神,右手边的女子嘤咛一声小幅度晃动着身体。立刻装作还没醒的样子,绑匪听着布料悉悉索索摩擦了一会儿又重归沉寂。
到底还是睡不安稳所以翻身吗,这都快两个月了。听着平缓下来的清浅呼吸,Ann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之前的多少岁月里自己也曾哄着过于年幼的弟弟入睡过。或许……
Ann的身体早于意识行动,她撑起上半身缓缓探过头去看Elsa是否睡熟了。没反应,很好。红发姑娘小心翼翼的把被单往上扯了扯以便更好的盖住柔弱的人质,随后再轻轻的躺下。这短短的几个动作发生的毫无征兆又太过迅速,等到终于反应过来的天边孤月推搡着木条将月光倾泻进这清冷的居室时,床上的两人早也没有分毫移动。然而在被单下面,只有绑匪知道自己是怎样把女子手铐的链子牢牢攥进掌心。
我不会离开你身边,你也哪都不能去。
两眼盯着电视心思却不在上面的Hans侧耳听着餐厅里压低的谈话声,眉头恼怒的皱了起来。今天是这栋别墅起用的第70天,他成为绑匪已两月有余。然而这么久过去了别说是赎金没见影,就连所有的活动资金都出自他的小金库。要是再这么下去,还不等到那五千万到手自己就要饿死街头了。男子抚摸着鬓角,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当日晚上,Ann那部多日不曾使用的手机突然响起。诧异的放下碗碟擦掉手上水珠,拇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不接没关系吗?】
一张关切的脸在四周来回晃动,红发姑娘烦躁的一扬手将抹布丢进Hens怀里。握着还在震动的小玩意儿来到屋外,Ann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曾经把这个号码给过谁。
【您好这里是Kurt医生的来电。】
接通后传出来的嗓音却非常陌生。
【无意冒犯,可你听上去不像他。】
那边的女人被问的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才又重新操起公事公办的口气道明来意。
【我是和他分在一个治疗组的护士。医生有急诊手术要做,刚临走时嘱咐我给你打电话。】
Ann慢慢踱步来到了Elsa的卧室下方,抬头看着那扇亮着光窗户上一道道丑陋的木条。
【您弟弟给您留下了一点东西。】
【你说什么?!】
手机差点滑落,Ann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嗓门。
【Olav,不Olaf生前拜托过Kurt医生保管一些物品,希望在他去世四个月后再转交给您。您看近期方便吗?】
握紧电话呼吸粗重,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着震耳欲聋。清亮洁白的月光撒了一地,站在中间的Ann无暇欣赏。Olaf留给她的?当初收拾遗物时并没有注意到有任何遗漏,难道是那小家伙偷偷买了藏起来自己不知道?
【您还好吗?很抱歉提起您的伤心事,要不过一阵子……】
【不,我明天就过去。】
道了谢后挂断,红发姑娘垂手立在草坪中央还没跟上状况。Olaf并不是一个心里能藏得住事情的孩子,这一点作为亲姐姐的自己再清楚不过。可是Kurt是他的主治医生,Olaf非常信任那个和蔼的男子,所以转交物品这种可能性绝不会为零。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去一趟吧,刚好顺路再去公墓看看他。
吐出一口气Ann仰头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脑海里有同样色系的光芒倏尔闪耀。淡淡的金和圣诞清晨树枝上的新雪糅合在一起,本应冰凉却渐渐如火炽热。在翻滚着热浪的漩涡中心,一双有着纤长睫毛的苍青色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她。那样温柔而又沉默的目光,仿佛在诉说着直达肺腑的情感。
你想告诉我什么,Olaf?
【我晚上回来,饭菜会让Hens给你放在门外。】
一只脚已经踏出卧室,Ann有些不放心又回头面无表情的强调了一遍。自认为Elsa能够理解潜台词“不许和那家伙接触”的意思,红发姑娘出门前又仔细摸了摸门链。
站在玄关看着轿车远去,Hens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笑出声。即便是如此厉害的雇佣兵,到底还是有软肋的。一听到弟弟的名字连脑子都没有了么?真是可怜。
放任嘴角的恶毒笑容逐渐加深,男人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象牙梳打理自己的鬓角。迈着优雅的步伐不疾不徐爬上楼梯,Hens听着裤兜里的叮当作响。终于要用到这把钥匙,他似乎看到那五千万就在唾手可得的前方。
【总裁,是我。】
这次门的另一边很快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Hens刻意后退一步摆出毫无侵略性的姿态。他坚信自己会轻松取胜得到想要的东西,毕竟从目前状况来看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人正奔驰在不知何处的公路上离此地越来越远。
【是你啊,Hans.也对,不可能是别人了。】
冷然的语气仿佛夏日时节突然被人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Hens,不,应该被称作Hans的男人脸上笑容凝固,僵硬的身体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前一秒脑袋里还在规划未来的人生,此时那些全部变成了可笑的妄想。
【怎么不说话?那不如我来替你说。几年前的金融风暴摧毁了你们家的公司Southern Isles,多少年的基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平日里被你们欺负惯了的小老板们一个个落井下石,让你和家人的生活更加艰难。而我父母念在两家是世交,舍不得看你们受苦才伸出了援手。对外宣称是收购,其实是资助。但谁知道,这却是噩梦的开端。】
坐在单人沙发里,Elsa翘着腿单手托腮眼帘低垂。尽管她现在的装束没有一点总裁的样子,不过真正的帝王不需要皇冠。当初在混乱的浴室中一听到Southern Isles的名字便马上明白绑匪之一的身份及意图,这更加坚定了女子绝不接近Hans的念头。而至于那个Ann……Elsa甩甩头将红发身影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现在不是想她的时候。
【钱并不是白给的,我父母调查了你们公司的账目。肯定是觉得奇怪了吧,因为居然会那么轻易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金融危机摧毁。结果他们的猜想被印证了,百年老树的根竟是被家鼠蛀空的。】
把滑落至腿根的白色睡裙拉起遮住膝盖,Elsa捻起粘在棉质布料上的金色发丝。依旧还是左手撑着下巴,她默然看着自己的头发轻飘飘的下坠消失在地毯色彩斑驳的缝隙中。
【对此很是生气,更多的是痛心,他们减少了你们各自持有的公司股份。经过那次教训,其他人安分了许多。但惟独你不服气,对不对?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嘴脸跑到我父母面前痛哭流涕,指天画地的发誓要好好努力做出成绩。他们到底心软,给了你一笔钱作资金。可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
双亲和蔼的笑容鲜活的宛如昨日,Elsa胸口一阵绞痛。用力握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才避免了瘫软在沙发里,女子深呼吸揉了揉太阳穴。并不在乎门另一边再没出过声的Hans,她继续说了下去。
【低价购进远离市区的一块地皮,不过是环境好一点就以为捡到了宝。地基还没打就敢大肆宣传,手脚不老实暗饱私囊的同时又图省事在各处偷工减料。结果嘛,显而易见。房子卖不出去,本金又让自己败光了。我父母气不过就把你发配到基层去,所以你就怀恨在心。Hans我真的不想把你称作“人”,他们对你那么好,可你做了什么?】
尽管明知道最好不要激怒这个男人,但话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在乎这最后一句。Elsa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却有些说不出口。此时此刻她竟然无比希望那个人能够陪在身边,这该是多么的讽刺。
【你杀了他们,布置成意外。然后把我绑架到你建的别墅区,也就是这里。】
窗外的麻雀在树上不知疲倦的叫着,吵吵闹闹很是烦人。然而屋内却一直保持寂静,无人打破。Elsa抬起手指尖拂过眼角,擦去些许冰凉。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怎么办?
咔哒。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看来Hans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业主都是有钥匙的,也对。】
立刻起身把沙发推倒在门前,女子为这强烈的即视感轻轻地笑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还有心思去想那家伙,Elsa看了眼尽忠职守牢牢守着门的门链默默道谢。已经打开了门的男人被重重阻隔在房间之外,他大声的胡乱咒骂着。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让他们挡了我的路!我告诉你Elsa•Arendelle要是还想活命就给我五千万不一个亿!别以为有她在我就不敢动你,这都拖拖拉拉两个月了我一分钱没拿到还掏了不少!当老子是做慈善的吗!】
抓着门把手疯狂摇晃,Hans并不知道Ann不仅在里外都装了门链,里面那条的粗细是外面的两倍之多。于是等他摇出了一身臭汗之后,才想起来地下室里放着工具箱。
听到男人踢踢踏踏跑下楼,Elsa也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窗户上的封条有了松动的迹象,马桶水箱盖也开始变得沉重不堪。谁能想到一个多月前给自己带来可怕回忆的计划到头来竟是真正的自由之路,要是Ann在此不得气歪了鼻子?
女子的动作顿住,她不由自主的转头望着房门期待那个红发姑娘可以破门而入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这是不可能的,Ann出门去了。如果自己脱逃成功,是不是就此再也见不到?想到这里Elsa几不可察的颤抖,盖子举起又迟疑了几分。
【总裁,你要去哪?】
绞断了铁链,Hans狞笑着撞开了门。单人沙发狼狈的翻滚到一边,浅色的皮垫难看的耷拉着。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进来了,Elsa咬紧下唇后悔的扫了一眼窗户。死死盯着步步紧逼的男人,她抡起手中唯一的武器重重砸向伸过来的肮脏臂膊。
被躲开了,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这是第二次了,难道自己准头很差?
一把攥住Elsa的手腕迫使她吃痛放下水箱盖,Hans的眼中有恶毒的光芒一闪而过。掐着女子纤细脖颈将她按在整理的没有一丝褶皱的床上,仗着自己占尽优势的男人不顾美人满脸的嫌恶,低下头在Elsa的锁骨窝中放肆的亲吻。
【别碰我!】
在男人丑陋的嘴唇接触到自己皮肤的一瞬间,Elsa抑制不住喉咙深处强烈的作呕感。膝盖朝着Hans的肚子奋力顶去,中途就被卸去力道牢牢压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女子强迫自己在脸颊被脏手抚摸时仍然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头顶上方那颗恶心透顶的头颅。
【女王陛下,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把钱给我,我就让你一根头发都不少的回你的公司去。】
【要是我不给呢。】
积聚力气又挣动了一下,还是徒劳无功。手脚均被控制毫无挣脱可能,Elsa满腔的怒火让她的发尖都在颤抖。领会错了其中意味,Hans故作姿态的好像怜惜一样啧啧轻叹,甚至腾出一只手来替女子整理凌乱的刘海。
【不给的话,下场就和你看的所有电影里的炮灰结局一样。不过别害怕,只要我的目的达到了就绝不会伤害你。】
【那我还真是放心呢。】
扭头躲过Hans的手指,Elsa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公司应该不用担心,早在继承之时便以防万一立下遗嘱,如若自己出事那么Arendelle企业会移交至聪明正直的表亲名下。仔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遗憾了。
只是……好想见她。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总裁?】
收拢掐在Elsa颈项上的指节,Hans笃定这场交易自己横竖都是赢家。看着身下美人难受的皱起眉,他相信已经听到了钱币撞击时的叮当作响。
【想好了。】
【把钱转进我的……】
【你做梦。】
满意的看着Hans的表情凝固在奸计得逞的一瞬间,Elsa扫了一眼枕头的位置。浴室镜子最锋利的碎片就藏在下面,只要自己有机会拿到,了结这个人渣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此时Hans的五官狂暴的扭曲成一团,他两手一起扼住了Elsa的咽喉。在疼痛和缺氧的影响下视野飞速模糊成毛糙的色块,女子努力用重获自由的左手抓到了碎片锋利的边缘。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
接下来的一切在Elsa眼里仿佛是虚实难辨的幻象。她看见Hans被人远远撞翻在地,右边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滴血。有谁挡在自己前方,裸露在外的小麦色手臂紧绷显出流畅的肌理线条。因为是仰躺着的关系她的背影看上去异常高大,无袖衫下的肩胛骨剧烈的起伏。
那人回过头,陌生的脸庞没有在Elsa任何记忆里出现过。姜红发丝在额前留下一撮刘海后分成两股麻花辫,清瘦的脸颊上缀着点点雀斑。鼻尖小巧剑眉飞扬,即便是见识过无数姣好面容的女子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位有着绝不输于上流人士的好皮相。尽管她未曾见过这张脸,但她认得那双眼睛。翠绿的瞳仁恢复了初见面时孤狼般的狠厉,但Elsa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在这幢房屋里唯一真正关心她的,只能是那个人了。
【Ann你回来好快啊哈哈。】
【滚出去。】
【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
【滚•出•去。】
Elsa从来没有听过她用这种声音说话,很显然Hans亦是如此。张皇失措的男人脚底打着滑爬起来,怨恨的看了自己一眼后趔趔趄趄出了房门。现在屋子里就剩下她和Ann,而后者这时才转过身来面对床铺。
【Elsa没事了。过来,没事了。】
红发姑娘收起四溢的戾气一改之前的暴虐,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握住Elsa的手腕。被熟悉的掌心薄茧触到皮下鼓噪的神经,女子猛地瑟缩。顿时左手心的刺痛占据了她全部的神智,Ann轻轻掰开Elsa的手指,露出大片大片的玫瑰红。
【来,把玻璃丢掉,我给你包一下。】
Elsa点点头,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艰难的控制着酸麻的指尖缓缓张开。倾斜手掌碎片顺应重力掉落在地毯上,Ann捧着伤处包扎动作娴熟双眼一眨不眨。
【不是说晚上回来。】
【哦,改时间了。】
状似无意的问,轻描淡写的答。但只有Elsa知道看到那头红发出现在面前时自己有多开心,也只有Ann知道为了确认见面回拨过去发现居然是街边电话亭时,轿车转弯轮胎发出的声音有多刺耳。
终究却谁都没说出口。
婉拒了Ann的援助,Elsa避开受了伤的左手快速洗了淋浴。单手不方便的她坐在床上,乖乖不动弹让另一人擦头发。温暖有力的触摸隔着毛巾也能感受到,Elsa闭上了眼睛。
关上灯,这次没有铐住人质,甚至连眼罩都收在抽屉里。床上的两人难得背对背躺着,规律的呼吸此起彼伏。沉默了一阵子,Ann听到Elsa起身的声音。紧接着女子骑上她的腰际,两手按住她的肩膀。星星点点的月光下,那人晶亮的眼眸闪着光。
【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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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狗蛋啊,绑架梗你是不是坑了啊?”
怎么可能呢!这么好(写黄暴)的题材我怎么可能(一点黄暴都不写就)坑呢!对不对!
所以说,发文以证明我还是有在码字的。原谅人家嘛人家现在好忙的天天下午晚上都有课连打电话调戏小娘子的时间都么得。
至于下一次更新,等我结课了再说。初步打算年前把今年的坑一并填了。
以上,我去上课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