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illkill 于 2015-3-21 20:15 编辑

A Secret Sealed with Superciliousness

咲夜在帕秋莉桌前摆下茶杯。她很高兴看到两人之间的事情这么快就得以解决了。

“您确定留在这里是个明智的选择吗？”

帕秋莉笑了起来，“我想这件事有个很棒的副作用，你在指责蕾米时变得更加勇敢无畏了，咲夜。”

咲夜顿住了，困惑地凝视着帕秋莉。她为什么要在事过境迁之后提起这回事？

作为回应，帕秋莉‘转变话题’，“说起来，你读过那本我推荐给你的书了？”

“哦，在你推荐后不久就看了。读到主角在结婚那么长时间后还是选择了离开，这让我挺吃……惊……”

咲夜僵住了，回想起帕秋莉和蕾米莉亚之间的事情，她的大脑此刻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阴谋论观点；她的脖颈因为恐惧而伸直，而这份恐惧源于坐着她身边的纤细、贫血的少女。很快她的恐惧就转化成了同怒斥蕾米莉亚时所感到的类似的愤怒。

她咬牙切齿，“你操纵了她来操纵你！不仅如此，你还利用我来当这出游戏的棋子！”

她停顿了一下，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挤出一声“为什么？”

出乎咲夜的意料，帕秋莉没有像蕾米莉亚那样激烈地自我辩护，而是变得有些消沉起来。

“因为这是我唯一能与她‘对话’的方式了。”

咲夜的愤怒很快被困惑取代。

帕秋莉解释道，“这是因为蕾米的能力。当你控制命运长达数世纪以后，你就很难分辨哪些话是别人是真心想对你说的，哪些是你的能力使得他们对你说出的。人与傀儡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了。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变成一种奢望。”

她叹气，“我花了太长时间来意识到这点……”

尴尬的沉默过后，她继续说道，“哪怕我只是想称赞她的裙子很好看，我也得通过像这样荒唐的计划来传达出我的意思。这么多年以来，蕾米已经偏执得连一句单纯的恭维都不会相信了。”

她面对咲夜，进一步解释道，“她的高傲实质上是源自自卑。而这种自卑正是由于她的能力所导致的。因为对她来说，命运太容易操纵了，她不知道她做的事情是否真正是由她自己做到的。这听起来像是个奇怪的理由，毕竟，归根结底，难道不是蕾米自己控制着命运吗？但是，咲夜，假如你有一台机器替你完成你的工作，你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会有多少自信？对你自己的地位？”

咲夜摇摇头，“恐怕我会颇受打击。不过，你这是不是在回避问题？”

帕秋莉的手指向空中，“别担心，我正要说到正题上。”

她放下手指，继续说道，“还有，别让蕾米愚弄了你。她是个无可挑剔的演员。她比她表现出来的要远远偏执得多。”

她强调了这一点，直直看向咲夜，确保她理解了自己的话，“蕾米比她表现出来的要远远偏执得多。你可能以为这是由于我们之前要面对贝尔蒙特家族、审判所、沙皇、纳粹、克格勃以及波尔布特党人之类的家伙时，那种达摩克利斯之剑般危机四伏的处境所导致的，但实际上这要归咎于她的命运操纵能力所必然会导致的移情功能的缺乏。她太过依赖她的能力，以至于失去了信任他人的能力。”

审判所，指中世纪时期欧洲的宗教审判所，以残酷手段审判异端。

波尔布特，二十世纪世纪七十年代柬埔寨红色高棉的领导人。在其统治时期，屠杀了一百万至两百万人。

她顿了顿，“就像我自己的‘智力’并非源自努力的结果，而是出于必然一样。简而言之，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告诉她。我确定她已经知道这点，鉴于我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但此前我总是拖延着，未曾以这种方式真正地说给她听。”

帕秋莉给出了充分的理由让咲夜冷静下来，“那么，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帕秋莉站起身来背对咲夜，用一种微微拔高的语调小声说道，“够了，咲夜，难道这还不够明显么？”

她走进书架之间，试图掩盖住她已经表露无遗的尴尬。

而咲夜站起身，微笑起来。

这一次我就原谅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