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uluor 于 2015-2-23 19:23 编辑
更的好艰难啊!!!时间少的要死yamiboqe009 多谢观看。
某些部分可能比较混乱,我稍后再做细致修改。
燕眉就是长孙忘情,那时候和叶萧一样差不多年近二十,还只是都尉(也很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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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其六-
转眼间便到了立冬,公孙盈大闹霸刀山庄一事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至此之后,公孙盈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无音讯。
同年冬至,公孙幽将忆盈楼正式更名为七秀坊,以忆盈楼内七位才艺兼备的女子为首而命名,当忆盈楼的牌匾被摘下之后,公孙幽再也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七秀坊一时名声大噪,寻来入坊者络绎不绝,叶芷青与萧白胭对于公孙姐妹之事,也是一直恍惚叹息,恰巧七秀坊有七位姐姐照看,俩人也找了空闲,走出了江南,朝着北方去了。
雁门关漫天飘雪,只能听见马车轱辘转动声作响,雪里留下一道道的车辙,延伸至远处。
风雪诉说着沟壑纵横的勾注山脉,石座砖身,白雪掩盖不住痕迹累累的古老石墙,雁门关就在这天地一片苍茫之中安静伫立。
马车歪歪扭扭的行驶到城门关口,终于是停了下来,马车里的绾发女子从大裘里伸出一只手轻抚上伞柄,想要执伞而下,另一个人却拦住了她。
“白胭,遇雪难得,何必执伞?”
萧白胭犹豫了一番,终归叹了叹气,将车门推开。
“那可要把衣服裹严。”
鞋子踩在雪地里发出悦耳的声音,未见过雪的萧白胭一阵惊喜,待人下了马车后,回身去迎叶芷青。
口中呼吸出的白气,展现出了雁门关的寒冷天气,萧白胭帮叶芷青紧紧了大裘的衣领,然后连忙收回了冻的发红的手。
雪花不小心落在叶芷青的眼睫上,然后静悄悄的融化了,叶芷青从层层衣衫中伸出手来,将萧白胭发寒的手捂住,两人相视一笑,朝着关内走了进去。
此番两人不远千里来到雁门关,也是因为早些时日,萧白胭收到的一封信,书信人在信中言几年前在名剑大会见过她,对她当时使用双剑的身法记忆犹新,并坚信她日后定能成为一代剑舞佼首,而书信人在几年里几经变故,现辗转至太原居住,望能与萧白胭一见,最重要的,这位书信人称她是名剑幽月乱花的持有者。
幽月乱花,相传出自汉朝工匠张蹇之手,原本为独剑,唯有心意相通的有情人才能互相配合使二剑发挥到极致,不过也有双剑心法运用得当方可发挥威力的说法。
为了一睹名剑真容,两人到了太原,却听闻此人已经移居雁门关广武城,便又立即动身启程。
在雪地里歪歪扭扭的行走了一段路,关口已经有人在迎接,因公孙幽与薛直有几分交情,叶芷青便起了书信于统领薛直,望给予通行。
关口站着一名年龄同两人相仿的女军士,手里握着两匹马的缰绳,站的笔直,正朝着两人望来。
“请问阁下可是薛统帅信中的燕眉,燕都尉?”
女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马绳交给两人。
估计是想到江南女子身子柔弱,不适严寒之地,特意准备的。
而叶芷青与萧白胭也非这等娇弱之人,只牵了马,随着她向着关内走去。
广武城内比想象的还要安静,白雪覆盖之下整个城镇还活着的气息只剩下孩童偶尔传来的嬉笑声。
“你们要找的人叫孤菱,从这面往上,倒数第二家门户便是她的居所。”燕眉朝上指了指。
“多谢燕都尉,往后我们可自行寻找,不劳废心了。”
叶芷青笑着作揖,燕眉回礼,一抬头,萧白胭塞给她一个物饰,手心中传来阵阵暖意。
“小小暖玉,都尉就当回礼收下吧。”
燕眉握了握手中的玉,略表谢意,同二人告别离去了,随后叶萧两人继续朝着燕眉所指的路径往上去,走到快到尽头时,一户人家种了几枝海棠,而这户人家正是燕眉所言——孤菱的居所。
大门没有锁,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音,传的悠远,两个人小心的走近院内,呼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庭院分外整洁,却透露着令人压抑的感觉,好似无人居住一般,屋檐上的积雪嘭的掉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与之同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毫无起色的声线,比这风雪天更让人发寒。
“两位到访何事?”
叶萧两人转身,却着实被眼前的人吓个清醒——面前的女子身着素青衣衫,外面的裘衣慵懒的挂在她肩上,她神色黯然,眼神空洞无神,气息淡弱,抱着一把毫无灵气的双剑站在雪地之中,与两人的粉衣繁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从女子的身上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感觉,叶芷青与萧白胭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你是,萧白胭?”直到女子皱了皱眉,似乎认出了来人,萧白胭听见,连忙从怀中取出信件来。
女子瞧了眼那信,却没接过来,她轻笑了一声,低头望了望自己怀中的双剑。“果真收到这信件后,是来不及的。”
萧白胭与叶芷青对视,转头轻声问道:“阁下便是书写这封信的人?”
女子扫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写这信时,正值霜降,这对剑,也还活着。”
的确,这书信上的人无论是笔体还是语气都和眼前的人格格不入,想必是这段时间,经历了某些事由。
女子口中的剑就是她怀中的双剑,而这双剑却又不似传说中的幽月乱花那般灵动轻盈,虽然还能看出锻造手艺极为细腻,可看起来却似一件铁制物件罢了。
萧白胭偷偷的捏了捏叶芷青的手,叶芷青怕了拍她的后背,让她稍安勿躁。
“叫我孤菱便好,萧姑娘若是取剑,便随我来罢。”孤菱转身似要离开,两人急忙跟上,而没走出几步,孤菱又回过头来。“后面那位不知名的姑娘,望留在此处,不是不待见,而是你看起来实为聪明,有些事,不想让你窥了去。”
这话倒也是蛮不客气。
叶芷青叹了口气,没有作答,只是轻轻拉过萧白胭的手,两人后撤了几步,叶芷青帮她立起毛领,低下头同她耳语。
“白胭,记得,无论一会儿这孤菱姑娘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都要盯着些,她...恐怕是要寻死。”
萧白胭一愣,险些惊呼出来,她压低声音。
“姐姐,她..怎么会....”
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问,萧白胭也只好应下来,回身跟着孤菱走了。
叶芷青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再次叹息,雪依旧无声的飘落在庭院中,渐渐覆盖住院中的脚印,仿佛谁也没来过...
叶芷青没有告诉萧白胭,孤菱的死,看起来已经无可避免了。
孤菱在前面走着,她的步伐看起来有点蹒跚,瘦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萧姑娘..和那位姑娘是什么关系?”
听前面的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萧白胭一愣,沉吟半晌。“....亲如姐妹。”
听了萧白胭的回答,孤菱却嗤之以鼻。
“好一个姐妹,到时,想必也是能亲手送出嫁罢。”
出嫁。
萧白胭有如雷击,她从未想过这些事,她只觉得同叶芷青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好的,以后的事情她没有想过,甚至连公孙姐妹之间的事情,她都是逃避着不去想。
也许不是不想,是不敢。
走到一处小院,孤菱终于停住了脚步,孤菱取出剑匣,交给萧白胭,然后将怀中的双剑置于之上,抬起头对上萧白胭的视线,挑起嘴一笑。“这把剑,说不定还能成为她的嫁妆呢?”
萧白胭只觉得血涌上头脑,捧着剑匣的手徒然收紧。
“可惜,她跟了我,难逃一死,如今换了你,可要好好待她,莫要再重复我的路。”孤菱的手抚上幽月乱花,轻声低语。“这把剑也曾属于另一个人,双剑剑锋交鸣,鸾凤相依,通体晶莹,不似现在。”
“孤菱姑娘,这期间,究竟....”
孤菱竖起一指在唇间,打断了萧白胭的话。
“其中复杂,不得明说。”孤菱将剑匣合上,然后指了指西边。“这西面有湖名曰映雪,你叫上那姑娘,我们这就启程。”
萧白胭点了点头,回身刚走了几步,孤菱的声音在身后幽幽的响起。
“萧姑娘,快着些,有些时候,许多事由都不待我们去等。”
顿足,萧白胭回身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的孤菱,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这么想着,抱着剑匣,出了小院。
院外的叶芷青见到萧白胭面色有些凝重,几个箭步走到萧白胭面前。
“姐姐...”将剑匣交予叶芷青,脑海中却都是孤菱的那几句话,看着面前女子的脸,萧白胭止不住开始幻想她披上嫁衣的样子,绾乌发披红纱,细眉润唇,轻颦浅笑,亦步亦远,宫商角徽音起,呼喊喝彩不绝于耳,她伸出手来接过剑匣,接下来却一把推开了她,然后画面一转,却变成了公孙盈的容颜,一句话让人窒息。
萧姑娘,快着些。
突然孤菱的嘱咐响于耳中,萧白胭倒吸一口冷气,脸霎时变得惨白一片,她顾不上许多,转了身,抬足便飞奔而回。
苍白之中,嫣红蔓延,染红了整片被白雪覆盖的广武镇,萧白胭站在这之中,一动不动,不过片刻功夫,孤菱便倒在这之中,一双剑,一相见,一别无缘。
叶芷青在其后,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慢慢背过了身子。
不知为何,不知缘由,孤菱一人仿佛从未存在过,就连剑匣中的剑,也是毫无生息。
燕眉甚至都没有追问前因后果,在映雪湖处理了孤菱的后事,萧白胭还是恍惚不清,若不是幽月乱花确被她所持,她甚至觉得,这终归只是一场梦。
叶芷青抱着那对剑坐在映月湖旁巨石之上,望着清澈通明的湖面出神,雪不知何时停的,也不知她坐在那里有多久,天空开始放晴,从云间透出的光亮让人一时之间忘记了季节,映雪湖一年四季不结冻,却与周围的雪景相映相衬,远处苍云堡威严深沉,叶芷青就坐在这片景色之中,怀中的死剑搭在她的身侧,安静得融入其中。
萧白胭望得动情,走近叶芷青,轻轻拂去她头上的雪,叶芷青微微发怔,轻轻扬起了头。
萧白胭慢慢俯下了身子,清风覆云朵,轻柔如雪落,悄声无息的填满了两个人的心胸,一眼,心意缱绻。
幽月乱花,光芒大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