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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凶鸟上。脱离战场后不久，凶鸟一众都已经从战斗的状态恢复了过来。虽然对从厮杀中生存至今的他们来说这还算不上最惨烈的战斗，更因为卡莲的及时赶来而只是有惊无险，但这惊已经足够让他们的心脏爆炸了——六科那夸张得能改变自然的魔法，塑星者疯狂的质量兵器轰炸。本来已经占据绝对主导位置的卡莲更是被塑星者的影星偷袭，差点重伤。凶鸟这次能全身而退，让凶鸟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卡莲例外，她永远都是一副自信的模样。“啊，累死了。”在凶鸟的休息区，卡莲坐在沙发上，史黛拉靠在她怀大腿上撒娇。“真是一场漫长的旅途，不过收获甚多。而且好歹及时赶回来了，没让凶鸟被司令小姐和小星星拆掉。”“首领你当时不在场的话，我们就彻底处于劣势了。”佛提斯笑道。现在休息区除了卡莲和史黛拉，就只有他和威龙了。塞珐消耗很大，已经回自己房间休息，多比尔在回来后身上还带着那诡异的紫色闪电，现在还在医疗舱待着，阿尔纳吉在一边守着。“先不提塑星者的疯子们，这支特务部队不好对付啊。她们配备有AEC装备，还有着能将军我们的强大魔导师。”“说到这个，卡莲大姐。”在一边喝着罐装啤酒的威龙开口道，“为什么那时候你不杀了那个司令？当时你能轻易地给她致命一击吧。”卡莲摇了摇手指，“威龙你想得太简单了，别变得和塞珐一样死脑筋比较好喔。如果当时我杀了司令小姐的话，到时候我们面对的就是比塑星者更大规模的狂热者了。”卡莲对自己的行为一一解释了起来，“六科这个部队在管理局算是一个结党性质不严重的派系，因为塞珐差点杀死了六科的一名成员，所以她们的行动比我预想的提前了更多。”“呃，我没想那么多……”威龙愣了一下，卡莲对威龙这没出息的表现叹气，“多思考一下比较好喔，小威龙。与其让司令小姐提前退休进坟墓，还不如就这样让她活着。让她们保持现在势头努力追击我们好了。我们只要继续逃就行。凶鸟和六科，暂时就保持这种平衡吧。”“啰嗦，你的做法太麻烦了。”威龙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准备离开休息区，“算了，我可不擅长思考，有什么事让我做我去做就行，你的命令我会绝对遵守。”“辛苦你了，小威龙。”威龙走了后，休息区只有佛提斯，卡莲和史黛拉了。各方面能决定凶鸟动向的人聚在了一起。“首领，刚才你话可没说完，对吧？”佛提斯说道。“小威龙还是别想那些复杂的事情比较好。”卡莲笑道，“如果我真的准备杀死那位司令小姐的话，那么在场的人里，至少要死三个人。”“谁？”“司令小姐，我，小星星。”卡莲这话让气氛变得凝重，“这么严重吗……”佛提斯皱眉。“姐姐……”史黛拉担心地看着卡莲。“这种话我可是只敢对你们说的。”卡莲倒是一副毫不在意得样子说着危险的话，“可不能让咱们脑袋单纯的主战力被吓到，他们只需要按我吩咐行动就能平安无事。”“首领，塑星者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真的会为管理局做到这种程度吗？”佛提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她们从未主动袭击过管理局，但从塑星者肆无忌惮地使用质量兵器的情况来看，说她们藐视管理局也不为过……这样一群人，真的会为了六科的首领而和我们凶鸟拼命吗？”“佛提斯，你还是想得不够全面啊。她们确实藐视管理局，这没错。”卡莲说道，“但是，她们对六科可是另一个态度。我这阵子一直都打探消息，只能确定塑星者这个组织和六科肯定有渊源，但更进一步的资料查探不到了。塑星者的首领非常谨慎，也很熟悉管理局的套路，所以管理局一直都摸不到塑星者的线索，也不敢过于公开她们的信息——塑星者，说不定会是管理局的又一个丑闻呢。”“哦？为什么这么说？”佛提斯问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会知道的。”卡莲摆出一副年长者的模样，开始追忆往事，“塑星者的行动模式很像的一个管理局小队，那是专门给管理局干见不得光的事情的行动小队，叫阴影小队——都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佛提斯说道，“在次元罪犯中，也只有一些老人会记住这件事了。”“因为现在的年轻人活在和平的年代。”卡莲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在霍夫曼派系、雷吉亚斯派系掌权的年代，罪犯们可没这么宽松的环境。抵抗和不投降的大多数都死在他们手上了。我平时让你们不要太激进可不是没道理的——霍夫曼下台了，雷吉亚斯被杀，现在管理局是由温和派在把持，我可不想让现在好好的管理局又回到顽固派手里，那样做事难免束手束脚。”说道这，卡莲摆了摆手指头，“与其让霍夫曼那种阴险的中年人、雷吉亚斯那种满脑陈旧思想的军阀追在身后日夜提心吊胆，还不如让司令小姐那种美人追着呢，赏心悦目得多了，不是吗？”“除了后面的话，你前面说的确实有道理。”佛提斯叹气，无视了首领后面没有操守的话语，“那么就让六科在后面追着我们吧，反正凶鸟现在被你带回的软件更新了系统，跳跃系统升级后脱离的速度更快了。电磁装甲和中和护盾的参数也改进了，质量兵器的威力会被进一步削弱。”佛提斯望了望史黛拉，这以后她的负担就更轻了，“然后，还有关于托玛和塑星者的事……”“托玛的话，我们就随缘吧。”“但是托玛是零因子适格者。”“我知道。”卡莲说道，“这确实很可惜，但强扭的瓜不甜。我可不想让托玛少年恨我。当然，他愿意主动来我这边的话我很欢迎。”说着，她苦着脸叹了一口气，“唉，托玛和小星星一样，都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啊。”“听你这语气，该不会还想着怎么拉拢影星吧？”佛提斯苦笑，“她确实也是蚀病毒感染者……但是，塑星者可不是什么感染者之友。”“我知道啦。”卡莲没好气地说道，“人各有志，小星星她们和我的目标不一样。不过只要不去接触她们，不留下痕迹给他们，还是很安全的——塑星者是个很注重效率的组织，她们更倾向于猎杀那些弱势的‘感染者’，而不是和我们死耗着。”“你是指那些拟魔导规……”佛提斯说道。“对。”这时，卡莲露出了凶恶的笑容，“说到这个，那两个模仿我们的‘书与枪剑二人组’被我掌握身份了。而且也和下一次活儿有关系，先从他们下手吧。不但骗了我们，还是些做事不知道擦屁股的家伙……是时候杀鸡儆猴了。”“凶鸟，可不是谁都能惹的。”

追星者上。现在追星者正在回航据点的途中。虽然影星回到了舰船上，但整艘船也就三个人，根本没什么变化，和只有枪星和刃星的时候完全一样。影星是个很安静的人，平时在追星者上除了一些行动会议和必要通讯，她都会呆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息区到头来还是只有枪星和刃星两人。这次三方混战后，影星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几点，尤其重点提起“绝不能暴露真面目”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她们散去各干各的。所以枪星还是在无聊地玩着掌机，刃星还是在把玩着盆栽。两人偶然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回来都这么久了，结果连姐姐大人的正脸都没看过几眼。”刃星寂寞地说道，枪星玩掌机按得啪啪作响，“有什么好看的，看着我的脸不就和看着大姐的脸差不多？”“区别还是很大的！”刃星反驳道，“轮廓和脸上都有些许差别，而且二姐你还把头发染成了黄色，还在脸上和身上纹刺青，根本就是个坏女孩，和姐姐大人那么成熟的人完全不一样！”“我还嫌这张脸和大姐根本是一模一样的呢，你这么激动干嘛……”枪星叹气。她这个妹妹什么都好，也很听话，就是对母体和大姐的依赖程度太高了，让人十分担心她的将来。在两人这样聊着的时候，追星者“到站”了。追星者这一路上都在未登记的次元航路中潜航，根据塑星者特有的信号源找到了据点所在。追星者从潜流中跃出，来到了一个次元空间中。这片无序的次元空间中，有着一块如小行星般的陨石，这种陨石是混乱的次元空间中常有的一种物件。但这只是表象。追星者对“陨石”发出了信号，陨石的中心位置，岩石就像门一样往两边打开，里面伸出了舰船引导桥。追星者停摆在引导桥边，引导桥将舰船扣紧后，缩回到了陨石里面，而岩石复位到原来的地方，又变回了一颗普通的“陨石”。而被引导到里面的追星者，停靠在了小型空港中，空港上有着大量的自动化机器人和小部分的人员。外表只是假象，这颗陨石早已被人为掏空，岩石层只是伪装，下面是厚实的装甲板，里面是钢铁构成的基地。塑星者的据点——观星者堡垒。追星者的补给和任务，都是从这里出发，而重大的决策，也是由这里决定。虽然这么说，事实上只是盖里兹·高曼的一言堂而已。三人从追星者上下来，大量的维修机器人已经爬在追星者的外壳上开始进行装甲更换和修补。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衣的人员带着一堆只到小腿高的自动机器人进入了内部检查。“请不要弄坏我的盆栽！”刃星对白大衣的人员们喊道，他们对刃星微微鞠躬，让刃星放下心来。“枪星大人、刃星小姐。”这时，一位同穿着白大衣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是属于科研室的。“两位请随我来。”“嗯？有什么事吗？”枪星开口道，“我正准备去休息呢。”“枪星大人，你的铠甲恐怕需要大修。”女子解释道，“头盔严重损毁，恐怕我们需要再设计一个进一步加强防护的头盔，那个电磁炮也需要你提供一下使用后的感受好让我们改进。而刃星小姐。”女子望向刃星，“我们现在弄了一套新的战斗机人配件，已经能替换掉那些显眼的上一代装备了。以后刃星小姐既能保持着战斗力，又能潜伏在人多的地方待命。对了，还有一套针对蚀病毒感染者研发出来的刀刃……”“真的吗？”刃星的双眼都发亮了，“以后我也能不让人怀疑地走在米德切尔达的大街上？太好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说完她就凑到了女子面前，亮闪闪的眼睛看着女子，让女子极为尴尬。“你们两个去协助完武器试验后再休息。”这是影星发话了，同时还把自己的面甲扔给了女子，“过滤管清理一下，里面全是海沙了。”“好的，影星大人。”“对了，盖里兹现在在哪里。”“主任在C区实验室。”女子带枪星和刃星离开后，影星往C区前进。C区专门负责魔导规的研究和改造，C区实验室里到处放着魔导规的模具和零件——很大一部分是从死掉的感染者手上获得，有小部分是由塑星者制作。C区与其说是一个实验区域，更像一个工厂。对被捕捉的感染者做实验的是其他实验区，这里并没有什么能溅血的地方，反倒是火花四射，质量兵器也由这里改造产出。C区实验室就像一个小型厂房，正中央摆着一张机床，一个戴着工厂面具穿着白大衣的女子正在解体着一把魔导规，火花四射。女子口中的主任，盖里兹·高曼，正在忙碌着。影星没有进去，而是侧身靠在了入口处。“回来了？”盖里兹没有回头，手上的活继续着，“没出什么意外吧？”“很危险，但至少没有死人。”“哦，那就好。死什么人都行，唯独六科的人不能死。”“但是有些问题。”“什么？”“刃星的战斗机人身份应该隐瞒不住了。还有……泰斯特罗莎在和枪星交战时，专门针对她的头盔进行攻击。”影星说道，“虽然头盔只是碎了一半，我想不会透露过多情报……但毫无疑问，泰斯特罗莎已经开始生疑了——不，恐怕在很早之前就存疑了。”盖里兹手上的工作停顿了一下，“她回归的时候我一直担心的事，看来终于成为现实了。”“但是她没有线索，一切都只是猜想。”“有时候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盖里兹说道，手中解体魔导规的工作继续进行，“特别是像执行官这种人，有时候心思细密得连针都穿不过。可惜啊……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有着明显的感情弱点。”“怎么办？”影星问道。“更加谨慎。”盖里兹说道，“今后的行动必须更加隐秘，不能和六科接触过多……让六科的人看到你们三人的样子的话，会出大事的。”影星很明白盖里兹说的这话的意思，哪怕是不在场的枪星和刃星都会明白。“知道了。”“对了。你们补给维护好后准备新行动吧。”盖里兹说道，“两组新出现的感染者……还有范达因公司的一个分部。位置我会上传到追星者上，时间不限，手段不限，把感染者和情报带回来。”影星点了点头，离开了。而盖里兹，还是低着头专心地分解着魔导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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