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钨钢号上，昂正在和温蒂通讯。现在温蒂已经成为了执行官候补，正在六科搜查部工作增加经验。“凶鸟和塑星者的缉捕以及其成员的捕获失败了。包括部队长在内有数名六科成员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成功救出了托玛和那两名少女。”【这样啊……感觉不容乐观呢】“温蒂你们那边怎么样？”【我们现在在卡里德福洛斯总公司配银河姐和琴柯姐一起进行现场视察和调查。大概过一阵子就能给钨钢号配备新装备和战力了。我们这边要是能查到那个书与枪剑二人组的蛛丝马迹就好了】“是啊。”【虽然说托玛没事就已经算很好的结果了……但他真的没问题吗？】“现在菲特小姐正在问话呢。”昂想起现在托玛正在接受菲特小姐审问，不禁叹气，“希望一切能顺利。”正如昂所想那般，审讯很顺利，而且很快就结束了。菲特将路威拉一系列事件串联起来，让托玛将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细细道来，只在关键的点上出声询问托玛，很快就将事情脉络摸清楚了。这之后她没有多为难托玛，让夏玛露带他去钨钢号的医疗区做治疗——还有将那个叫莉莉的女孩从身体内放出来。这次面对面审讯对菲特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点，身为多年的执行官她对这种程序已经轻车熟路。但托玛可不一样，虽然不会很不安，但他还是有一种别扭感。并不是因为菲特咄咄逼人，而是他自身的变化。在来到钨钢号的一开始，他就通过走廊上一些反光的装饰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托新船的福，托玛可是将自己现在的样子看得一清二楚。一头到腰间的银色长发，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的容貌——虽然说自己的脸一直以来都很中性化，但像现在这面部线条彻底柔和下来的模样，绝对不是自己。不只是脸发生了变化，在脱离失控的危机，缓过神来后，托玛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变得松垮了不少，变得不合身了。这绝对不是衣服被撑大了，而是自己的身体好像在缩小？就像是女孩穿着男人的衣服一样——托玛不敢再想下去了。现在还是祈祷管理局的医生们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吧。“你不用担心。”菲特看出托玛的担忧，在审问完毕后淡淡说道，“我们的医生有融合骑相关的经验，那个女孩和你的外貌的问题，都会找到方法解决的。”“谢谢。”托玛低头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奇怪吧？”“确实和以往的融合骑例子有些细节上的区别。”菲特说道，敲了桌面三下，这是让外面开门的动作，“不过总体上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你的变化更明显。至于你的样子……挺可爱的。”菲特这话让托玛羞红了脸。幸好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夏玛露带着人就候在外面。菲特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你跟着这些医生们去解除融合和治疗吧，那个叫艾希丝的女孩也在那边接受治疗。”“我知道了。”在托玛被夏玛露带走后，菲特来到了疾风的治疗室。在六科所有人中，她是受伤最重的，也是最需要静养的。但在这种情况下，让她真正地静养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本人也不会歇停下来。疾风躺在床上，腹部缠满了绷带，医生在旁边准备着输液工作。“审讯结果怎样？”疾风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杯子和药片，就着水一口把大堆药片吞了下去。菲特将自己整理好的，自路威拉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给了疾风听。说完后，菲特补充道：“现在托玛正在进行身体检查，尽管蚀的症状已经得到了控制，但再发作的话就麻烦了。”“嗯。托玛的情况一旦稳定下来，就立刻通知我，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关于蚀、凶鸟和塑星者的事。”“你是不是有点太拼了？”菲特望向疾风腹部那缠得夸张得绷带。虽然凶鸟那个首领说并不想杀死疾风，但很明显除了不杀死疾风外，她不介意给疾风留下更多东西。还有那个被称为影星的存在，在看完战斗录像后，菲特一直处在心神不宁的状态下。“六科就你我管事，没别的人能掌控大局了。”疾风叹气，慢慢说道，“这次钨钢号的出击虽然不是没成果，但损失也大——钨钢号被零的领域影响，现在还处于动力不稳定。AEC系列的装备基本上都报废，强袭加农都需要维修自不用说，薇薇欧的月光都可以直接重造一套新的了。中途只能在詹威进行一次补给，必须回米德切尔达维护。成员们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我受伤最重，现在只能躺着办公。一堆的事，头都开始痛了。”“所以越发拼命了吗。”菲特说道，“注意身体，你要是垮了六科可就失了主心骨了。偶然也依靠一下别人吧。琳芙斯这不是在很努力地帮你了吗。”提到琳芙斯，现在她确实在很努力地代替着疾风处理一部分职务，毕竟现在也是做到了司令候补这个位置，但经验的不足让疾风无法放心，还是强硬承担了一部分工作。说到这个，疾风露出了笑容，怀念道：“如果奈叶还在的话，我的头痛大概会减轻一点吧——虽然还会因为她而头痛就是了。”菲特沉默了一会，“她……已经变了。大概，今后再也无法上战场了吧。”“奈叶的情况，说不定忘掉一切其实更幸福吧。”疾风说道，直视着菲特，“但是想你我这些没有忘记过去的人，该怎么面对她呢？”“人总是会有所变化的，她变了，我也变了。”菲特并不想在这话题上停留，“那么我先告辞了，这边也有很多事情要整理一下。”她对疾风微微点头，马上离开了。看着菲特消失在门口处，疾风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养神。菲特自从回到管理局一线后，虽然表面上看来和以前一样，但疾风能察觉到，她有着心事。而那心事，大概就是让菲特回归工作的原因，哪怕放下奈叶、搞得自己和薇薇欧关系不睦也在所不惜。菲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打开了终端投影出屏幕。上面是三方混战时留下的影像。菲特这里放出来的，是专门剪出来和塑星者有关的片段。好几个小屏幕上放着塑星者的枪星和刃星的战斗场面，还有极为缺乏的影星出场的画面。刃星使用着奇异的光剑和枪星头盔被自己割掉一半的影像画面在重复着。菲特看了好一会，将枪星被打破头盔那一幕的画面截取了下来。菲特剪取的这一画面，刚好是枪星露出额头和右眼半张脸的时候。菲特盯着这画面，从另一个文件夹选出了一张照片。那是奈叶十年前，还是十五六岁的时候的照片。她将照片拉到了枪星的画面一旁，划出了两者眉目的区域开始对比了起来。菲特就像着魔了一般，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手在快速地动着。 夏玛露将托玛带到了医疗区一个空旷的试验区域，艾希丝也早等在了这里。夏玛露让托玛站在了正中间，周围是医疗人员候命。“托玛，试试发出启动终止命令。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好的。”托玛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启动终止……”“对，就是这样。”夏玛露给托玛加油，“集中精神，想象自己把手臂和双掌张开！”然后，托玛的身体散发出一阵光离子。光离子汇成强光，从托玛身体喷涌而出。接着，莉莉在光芒中出现，落在托玛的身边。托玛也恢复了原状。托玛和冲上来的艾希丝扶住了莉莉。莉莉闭着眼睛，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嗯，启动终止，进行得很顺利。”夏玛露走了过来，检查托玛和莉莉的手镯。“EC感染症状7.5%，还没到第二阶段。技术部和医疗班的研究成果还是有用的。莉莉也只是因为过度疲劳和消耗睡着了而已，不用担心。”夏玛露望向托玛，“托玛，我们的成果是有效的，而且不会伤害到你和莉莉。今后你愿不愿意继续协助我们？为了帮助你们，也为了解开蚀病毒的谜团，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夏玛露医生，还有玛丽爱尔小姐，我经常听小昂说到你们的事情。”托玛露出了笑容，他想起了昂经常对他提及六科的人员，小昂很信任这些人，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我当然会协助你们，只要能帮到莉莉。”艾希丝听托玛如此说，心情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这两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因为一些原因，她并不想和管理局过多接触。“艾希丝，谢谢你帮了我们。”托玛对艾希丝说道，“你来救我，我还没向你道谢呢……如果艾希丝也能留下的话，我想我会更放心的。”艾希丝一脸的纠结。然后托玛笑道：“而且艾希丝也不放心让我和莉莉吧。”她被托玛说得一脸的难为情，只好强撑着脸面说道：“好吧。感谢什么的就免了。既然你和莉莉都这么依赖艾希丝姐姐我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帮你们吧！”她现在心里抱着侥幸，六科行动这么低调，应该不会被发现的。然后这份侥幸被无情粉碎了。“总之艾希丝你也暂时留在六科吧。”夏玛露说道，“刚才已经和你家里人联系了，也得到了他们的同意。你已经和凶鸟接触过了，他们有可能会再次盯上你哦——所以我就和你家里联系说暂时把你留在这里进行保护。”说着，夏玛露还放出了一段录音，【离家期间的不端行为也希望给她本人一点教训，所以你们就看着办吧，这边也会送个监视人过去】听到这录音，艾希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呆住了。夏玛露还不忘在一边补充：“伊古雷特安保服务公司，董事长一家的幺女——艾希丝·伊古雷特，从今天起，你就由六科照顾了。”“伊古雷特公司不就是那个负责重要人物警卫的安保公司？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托玛在一旁也表示惊讶。“是这样没错，但是人家不就是因为不想暴露背景所以没自报身份嘛！”艾希丝已经跪在了地上焦头烂额。但她的苦难还没结束。这时昂和薇薇欧被允许进来。昂冲到托玛身边一把抱住了他，而薇薇欧来到了艾希丝一旁。“你的监视人要和你打个招呼。”现在薇薇欧脸上一副纠结的表情，“世界还真小啊，你的监视人竟然是那家伙……”她打开了视频通讯，把通讯画面降到了艾希丝面前。【好久不见了，艾希丝】屏幕上的，竟然是薇薇欧的好友，艾茵哈特·斯崔特崔。“竟然是你丫，艾茵哈特！”艾希丝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屏幕中的艾茵哈特很失礼地大喊。【我是来还你大哥的人情的】艾茵哈特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淡淡的模样，【你家人考虑到送别的监视人过来会让你有抵触情绪，所以就想到了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我。我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了】“什么啊，这种老持稳重的语气！”艾希丝生气道，“明明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是说话时和我老哥们的语气一模一样，真是让人烦死了！我还不如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真送这样的员工过来的话，你还是不会满意的】艾茵哈特轻皱了一下眉头，但表情还是没变化，【算了，现在对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已经在申请以民间协助人员的身份跟队六科，到时候我再想想怎么帮你家人教育你】“我一点也不希望六科多太多无关人员……”薇薇欧在一边喃喃着，然后被艾茵哈特听到了。【薇安，你也给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听说了最近你的行为不怎么好，我想菲特小姐需要多个人来帮忙教育你】“哆嗦……轮不到小艾你来管我家里的事。”薇薇欧咋舌。艾茵哈特不置可否，【我们米德见——艾希丝，薇安】然后她断掉了通讯，只留下一脸不爽的薇薇欧和因为连串打击而彻底呆了的艾希丝。“那么就这样决定下来了。”夏玛露拍了拍手，“虽说是保护对象，但为了你们今后着想，也为了让你们对我们六科有认同感，上面已经决定了，从今以后，你们就是六科的见习成员了！”托玛好不容易从昂的怀里逃出来，对夏玛露的话，他笑道：“只要能让我保护莉莉，不管是见习还是什么，我都会听从你们的指挥全力去做的。”他把莉莉交给了医疗人员，送到了其他房间进行治疗。“蚀感染者和启动装置之间的关系我们还没搞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两者最好尽可能地靠近在一起。托玛，以后一定要一直待在莉莉身边。”夏玛露说道，对此托玛点了点头。“太好了！”昂想再抱住昂，却被托玛闪了过去。“小昂，别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这时，薇薇欧默默走到了托玛面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前，“我说过要揍你一顿的，给我做好心理准备。”“这个……能放过我吗？”托玛苦笑。“不行。不过看在你没落下锻炼，我会手下留情的。”薇薇欧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托玛。“放心，我会保护托玛和莉莉你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艾希丝恢复了过来，将托玛的头夹在腋下，“我不会让这种小小年纪就这么暴力的丫头对你们不利的！”这话让薇薇欧对她好一阵怒视。“我们的ACE也希望你能担任这个职责。”夏玛露说道，“ACE？就是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姐姐吗？”菲特的战斗和行动可都被艾希丝看在眼里，这种让人打心底里恐惧的女人，她一点也不想惹。“不是这个。”夏玛露澄清道，“昂也是我们的ACE，这是六科大部分人的共识，我们都希望身为托玛的朋友你，能和托玛还有莉莉互相照顾。”“没问题，我会加油的！实习公仆也好小喽啰也好，不管是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看样子艾希丝并不是恢复了过来，而是自暴自弃了。看着艾希丝这样子，托玛不禁笑出了声。“话说回来……”艾希丝冷静下来后，转头盯着托玛。“托玛……你的头发有这么长吗？”“嗯？”说到这个，托玛马上紧张地摸上了自己的头发——本来只到耳边的清爽短发，现在长到了脖子的位置。“真的，刚才还没注意到。”昂也发现了，“这是怎么回事？”“奇怪，样子已经变回去了，头发还留有影响吗？”夏玛露沉吟道，“暂时观察吧，还有不要剪掉喔，说不定会出现其他问题的。”“好的。”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托玛只好暂时忍耐这不长不短的造型了。而自称时尚专家的艾希丝已经掏出了一个朴素的发圈，给托玛绑出了一个小马尾，是下垂的那种，“好了，这样就不会影响到你的行动！”托玛摸了摸垂在后脖子上的马尾，感慨万分。他、莉莉还有艾希丝，在管理局的生活，大概要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