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XIX

"真爱之吻？Regina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不是女人吗？"

"妈妈......"Regina一辈子没见过Cora有过那么丰富的表情和语调。如果是在平时，她会为此感到高兴。不过现在这种情况......Regina心虚地看着Cora，即便她早就成年，即便面前这个母亲实际上年龄跟她差不多，她还是会本能地被她的气场震慑。

"夫人......"Emma小心翼翼地插话，"您知道真爱之吻有很多种......"

看到Cora丢过来一个凌厉的眼神，Emma立刻觉得后背一凉，后面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

"哦？"Cora一双冰蓝的眼睛上下审视这个穿了男式衬衫的金发女人，"那你的是哪一种？"

"咳咳......"Emma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她本能地觉得如果说实话，会活不到天亮，"我是救世主，我给Henry的吻就解过诅咒......那个......Henry是我们的儿子.....呃，我是说是我的儿子！Regina她－－"

"她替你尽了母亲应尽的责任。我知道Henry是谁。"Cora冷冷地打断了她。

"妈妈！Emma刚刚救了我的命！"Regina看不下去了，挺身挡在了Emma身前。Cora刚刚强行带走了雪宝，却意外地出手相助，可是现在显然又对Emma怀有敌意，她实在搞不清母亲的真实意图。当然，她从来都看不透这个女人。

"要不是为了救她的命，你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冰咒可不是她给我的。再说如果不是为了帮我，她就不必陪我穿越到这里，也就不会中Zelena的诅咒！"

"如果我没有记错，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打破你的诅咒？"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下那样的诅咒！”

Cora默然。

“对不起，妈妈。”Regina感到一阵愧疚，“谢谢你救了我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Cora摇了摇头，“我们得先去找她们。”

“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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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奥兹国，暗墨色的天空里，可以看见一整片璀璨的银河。

两个女孩并肩坐在山坡上，高个的红发女孩身边放着一个大篮子。

“真美。你经常来这里看星星？”Regina仰头望着天空。

“其实我是来看日出的。天快亮了。”Zelena把脸转向东方，望着海平面和天空交界的地方，“等一下那里会更美。”

“所以这就是你的秘密基地？”

“现在不是秘密了。”

Regina笑了一下，指着海对面发着绿光的城堡，“那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翡翠城？”Zelena诧异地挑起眉毛。

“我没有来过这里，我的国家在遥远的地方。”

“奥兹国一共只有四个国家，你来自哪里？”

“魔法森林……那个……我的家乡只是个乡下小地方。”Regina忽然想起Emma告诉过她，西方女巫所在的地方不属于魔法森林。

“是吗？我看你穿得像个公主。”

“咳咳……所以翡翠城里住的是国王吗？”

“据说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师。”

谁能比你还强大呢？Regina在心里吐槽，忍不住又瞟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Zelena摸了摸自己的脸，她注意到从刚才开始Regina就一直在偷偷看她。

"不不......没有......你的脸很干净。"老天，就是太干净了！

"很干净？"Zelena笑起来，"你的形容词都好奇特。什么绿脸妖怪，变色了，现在又是很干净？"

"厄......我的意思是说你很漂亮。"

Regina说完之后立刻尴尬地发现，这句话一样怪怪的。好吧，从刚才撞到这个女孩开始她就没有讲过一句正常的话。但这不能怪她！

那个女孩笑得更开心了，"真的？谢谢。你也非常漂亮。尤其是眼睛。"

天啊，她现在笑起来都像天使一样善良无害了。Regina再次感慨肤色改变造成的巨大心理差异，简直没法把这张脸再跟"邪恶"联系上。

所以，她是真的遇到了属于这个时代的Zelena？她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10分钟前还非常抗拒的消息现在却让她觉得有些暗暗的雀跃。

Zelena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递给Regina，“在等日出的时候，不如先尝一尝这个？”

Regina接过她的苹果，却在看到Zelena手的时候愣住了。

“你戴了手套？这是什么材质？”Regina把Zelena的手拉到月光下，发现那是一双墨绿色的手套，看起来像丝绸一样光滑，摸上去却又不太像。手套的做工非常精致，但手背上却纹了一个蜘蛛的图案，看上去有一点诡异。这副贵族一样的手套在Zelena那身平民布衣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突兀。

“那是别人送我的。”Zelena淡淡地说。

“好奇特的手套，什么人会送这样的礼物呢……咦？”Regina不经意地拉了一下，发现那手套就像长在Zelena手上一样，根本拉不动，它的质地也异常结实。

Zelena有点别扭地抽回了手，“那不是礼物。”

“不是礼物？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Regina看到她的眼睛暗淡了一下，整张脸似乎都阴郁起来。

“因为我无法摘下来。”Zelena举起一只手放在自己眼前，“我8岁生日的时候，父母给我这双手套，我原以为它是一件礼物。但没想到从此以后就无法再摆脱它。他们说，这是翡翠城大魔法师用蜘蛛丝做成的。”

Regina惊讶地说不出话。她忽然想起了Elsa，那个也终年戴着手套的冰雪女巫。难道说Zelena也一样？

“……这手套是用来封你的魔法的吗？”

Zelena诧异地转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Regina，“你怎么知道？”

“呃……因为……我也有魔法！”

“什么？”

“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Regina不得不顺口胡诌，“不信你看！”

她从旁边的树丛里折了一枝长着许多白色茉莉花蕾的树枝，凝神运了一口气，对它一下挥出手臂。

那些花蕾似乎抖一下，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

Regina看着自己的手，一阵懊恼。为什么这种东西总是时灵时不灵呢？

对面那个女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Regina不好意思地讪笑，“它有时候就是不太灵……可是我真的有！刚才你看到我骑着扫帚了，那个是——”

“女巫的飞行坐骑？”Zelena眼睛亮了一下。

“你知道？所以你看，我确实有魔法。”

“但不是与生俱来的吧？”

“……为什么？”

“否则你早懂得怎么控制了。”

Regina语塞，忽然她发现手上的茉莉花绽放了，接着全部飞了起来。白色的花瓣在空中一片片分开，随后，它们像被什么点燃了，变成一片绚丽的火红色，直到在两个女孩之间燃烧成灰烬。

Regina目瞪口呆。

“这是你刚才想做的么？”Zelena笑吟吟地说。

“……我以为手套已经封住了你的魔法？”

“不是全部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与日俱增。”

“所以你的父母给你这双手套，是为了保护你吧？”

“是为了防止我把整个村子都烧了。”Zelena自嘲地笑了笑，“我6岁的时候烧了邻居家的马厩。从此以后所有的人都怕我。”

“我6岁的时候没有魔法，大家也怕我，我会烧掉整个皇宫。”

Zelena笑出了声，“所以你果然是公主？”

“小兔崽子，你果然在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树丛里传来，接着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高个子男人出现了，他身上散发着酒味，“深更半夜又跑到这种地方来，你真是个——”男人在看到Regina的一瞬间愣住了。

“咳咳...原来你和朋友在一起。”他打量着Regina的装扮，语调和用词忽然变得礼貌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暴戾，“Zelena，凌晨两个女孩在山上很不安全，快回家吧。”

笑容在Zelena脸上消失，她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我还不想回去，爸爸。”

“还有许多家务要做。你忘了今天有客人要来吗？”男人走过来拉起Zelena的胳膊，用一种奇妙的语调低声说，“客人来了，我需要修一下胡子。”

Zelena想抽回自己的手，显然对他的过度靠近感到不适，“今天我不想，让别人给你修吧。”

那个男人反而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闪亮着眼睛注视着Zelena，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谁能有你修得好呢，我亲爱的女儿？”

Zelena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

“先生，我们在这里等日出。”Regina忽然在一边开口了，“您尊贵的胡子比太阳还着急么？”

那个男人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这个黑发的女孩，她的表情很严肃，一双深邃的眼睛正对着他怒目而视。虽然年纪很小，却有一种天然的高贵和威严。

“你在哪里结交到这样的朋友，Zelena？”男人撇了撇嘴角，转回脸对着Zelena冷冷地说，“跟我回去。”

他拖着Zelena就往山下走，没有走几步，忽然一股冲击波打中了他的背部，男人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他翻了一个身，难以置信地看向Regina，那个女孩正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见鬼！你的朋友也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Regina生气了，又挥了一下手，那个男人下意识地翻身想躲，却发现这次她手中什么也没有放出来。

“哈，看来是个蹩脚的妖怪。”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逼近Regina，“我不喜欢对女人动粗的，尤其是漂亮的小女孩。”Regina本能地向后退。

“爸爸，你别这样！我跟你回去！”Zelena拉住他的手。

男人停下来，来回看了两个女孩一眼，忽然对Zelena笑起来，“或许你们两个都该跟我回去。我——”

这男人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股力量撞飞出去了，这次他摔在地上立刻晕了过去。

Zelena惊讶地看着被撞飞的男人，“看来你还真的没有吹牛……你的魔法能力真不小啊，Re--”

转过脸来的一瞬间，Zelena愣住了。她看见一个全身黑衣，带着尖顶帽子的女人站在月光下，她的脸被一副黑色的面具遮住了。Regina站在她旁边看着她发呆。

黑衣女人扭动着腰肢走到她面前，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她哼了一声，“真怀念这张脸。”

“你是谁？”Zelena看见她没有被遮住的下半张脸，竟然是绿色的皮肤。

黑衣女人没有回答。她从脖子上摘下了一个绿色的水晶，一瞬间有一层绿色的烟雾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黑衣女人迅速把那个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身上的烟雾消失了。

“替我保管一下。”黑衣女人说着，又把一个白色的水晶项链戴在了她自己脖子上。

“这是什么？”Zelena诧异地看着脖子上的水晶，她感觉到有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涌入身体。

“是一个礼物。真正的礼物。”黑衣女人挥了一下手，Zelena手上的蛛丝手套化成了灰烬。

Zelena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手惊诧不已，“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也不会记得了。”黑衣女人在她脸上晃了一下手，一些晶莹的光芒笼罩在Zelena的脸上。

“你唯一需要记得的就是，如果你觉得命运不公平，就想办法改变它。”黑衣女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如果有什么挡着你的道了，除掉它。”

Zelena还在发愣，黑衣女人已经走回去，拉起Regina的手，“我们该回去了。”

她转动脚踝敲了三下鞋跟，接着两个人都消失在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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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na和Zelena一瞬间回到了阿伦戴尔的海岸边。

“那是雪宝吗！”Regina看到沙滩上挖的坑里，一个紫色水晶里封着的小雪人。

“是的，它是纯洁的象征，我的魔法材料。”

Regina看到另外三个坑里放着的心脏、大脑和冰花，猛然感到一阵恶心。

“Zelena，你非要这么做吗？为什么你不像从前那样？”

“正是那个‘从前’让我觉得非改变过去不可。你不是都已经看见了？”Zelena嘲讽地笑了笑。

“你带我那里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过去？”

“噢，别把自己看得仿佛是宇宙的中心。我去那里是为了窃取这颗水晶。”Zelena摸着自己脖子上的新饰品，“等我改变了过去，相信这颗东方女巫的水晶会有用处的。你信吗？到时候我用的就是白魔法了。哈哈。”

“……”

“别这么愁眉苦脸，你和从前的我相处得不是很好吗？”Zelena托起Regina的下巴，“老实说，有你这样的妹妹也很不错。或许我可以想个办法让你能够出生……”

Regina别过脸，Zelena轻笑起来，转向东方，“那么现在，让我们继续等待日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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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的时候，Zelena会在海岸边启动时间魔法。” Cora说，“等她激活了那个阵法，你们再用白魔法阻止她。这样你们就可以利用那个时间隧道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你帮她抓雪宝是为了启动魔法送我们回去？”

“我只是在下一个赌注。因为我知道阻止不了她，所以不如先稳住她。我的一举一动，她随时能通过镜子看见。”

“妈妈，对不起，我之前……”Regina鼻子一酸，她从没有想到母亲会像现在那么让她感动。

“好了，别说了。”Cora柔声道，“你们两个这样的形态真的可以么？”

“夫人，这颗心脏似乎非常稳定，这太令人惊讶了。”叮当飞在那颗融合的心脏旁边，它光芒四射，跳动得非常有力。

“Regina，应该由我来对付她的。”Emma捧住那颗心。

“让我再当一次英雄不行么？你还被手镯封着魔法呢。”Regina对她笑了笑，“而且，你就在我这里。”她指了指脑门，两个人相视而笑。

Cora抄过那颗心脏，塞入了Emma的胸膛，“行了，你的任务就是藏好这颗心，乖乖地和叮当呆在这里吧。”

Emma捂着胸口悻悻地看着这个厉害的女人，暗自庆幸回到未来不用面对这样的丈母娘。

“Regina，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以免刺激到她。”Cora拉住女儿的手，“我知道Zelena做了很多坏事，但她是你的姐姐，制服她就可以了，请不要——”

“我知道。”

Cora点头，“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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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太阳在阿伦戴尔的海岸线上冒出了小小的一角，阳光把灰蓝的海水皴染出一缕金光。

当这缕阳光洒到岸边沙滩上的圆形魔法阵上，外围的四件魔法贡品放射出耀眼的能量，它们沿着螺旋形的凹槽汇聚到阵法中心，化成一团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站在上面的Zelena的脸庞。

Zelena举起双臂，仰脸面向天空，她念起了时间魔法的咒语。脚下那团金光像海中的漩涡一样旋转涌动起来。

“我会想你的，亲爱的妹妹。”Zelena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我已经想你了，亲爱的姐姐。”

这熟悉的低沉女中音让Zelena停下了动作，诧异地把脸转向声源。

她看见此生的宿敌穿着那标志性的黑色女王装向她走来，庞大冗长的裙子随着她不紧不慢的步伐骄傲地摇摆。她脖子上那些繁复夸张的闪闪发亮的饰品，还有她脸上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一切都像当初在魔法森林的城堡里第一次见到Evil Queen时一样。

Zelena感到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从内心深处火速蔓延开去，那股力量几乎能把她的皮肤再染一层绿。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又出现了！

“Regina！”站在一旁的小Regina兴奋地跑到她身边，“你没事了！Emma呢？”

小Regina抓着她的胳膊，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洋洋的热量从指尖传入，她愣住了。她看见Regina的眼睛似乎变成了蓝绿色，就像她想念的另一个人的一样。

【我没事，Regina。我就在这里。】

小Regina听到一个既遥远又仿佛在耳边的熟悉的声音。

“你……”小Regina震惊地放开了那发热的胳膊，刚才的幻觉不见了，Regina的眼睛又恢复成她本来的样子。“你们……？！”

Regina微笑了一下，“说来话长。现在你先躲一躲。”

“你居然没有冻成冰雕？”Zelena冷冷地插进来。

Regina把小时候的自己挡在身后，“真抱歉，恐怕我生来就是要让你失望的。”

一团火球从Zelena的指尖射出，Regina挑了挑眉毛，单手去接飞向她的火焰，她只略微侧了侧身，那团火红的颜色就消失在了她的手掌中。

“你怎么做到的？”Zelena瞪大了眼睛。才两天不见，那个魔法劣等生的功力怎么忽然突飞猛进？

一阵得意的笑声。“你还得再加把劲。”Regina撇起嘴角，“但我不打算陪你浪费时间，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Regina的手掌中亮起了白色的光芒，接着她一挥手，几道白光射向Zelena。

然而西方女巫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被击退，那几道白光被她脖子上的水晶吸了进去。

这下轮到Regina惊讶了，白魔法竟然对她失去了作用！

“你也得再加把劲了。”Zelena尖锐的笑声响起来，“别再想用同样的招数打败我，现在你的白魔法只会增加我的能量。”

Regina注意到她脖子上的水晶并不是之前绿色的那块了。“你的绿水晶呢？”

“在一个你无法取走的地方。这次你没有捷径可以走了。”

“那样更合我意。”Regina的眼睛闪起了光芒，“因为我更喜欢用黑魔法。”

Regina挥手放出一束紫色的暗影箭，箭身上还燃烧着火焰。Zelena立刻造出一面透明的墙壁阻挡，却发现那魔法的能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它们轻松穿过了她的魔法墙。

Zelena吃了一惊，本能地伸手去挡，那几支暗影箭汇聚到一起，和Zelena的魔法撞在一起。她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推出去，在沙滩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字。最后Zelena不得不拨动那束暗影魔法的方向，侧身避过那一波攻击。

Zelena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束魔法在空中飞行了一小段，落入海中，激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这不可能是Regina能拥有的能量，她也从没有使用过这样的暗影魔法，印象里她唯一会用的攻击魔法就是火焰。

“……你从哪里得到的魔力？”

“那是我的潜能。”

Zelena上下打量着Regina，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有点陌生。那对原本深陷在阴影中的黑色宝石，此刻仿佛透着异样的暗金色的光芒。那让她看起来既魔性又圣洁。

她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体一定发生了什么，才忽然变得强大了。不过，Zelena从没有在魔法能力上怀疑过自己，不论对方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在她面前都是班门弄斧。

“那倒是变得有趣了。”Zelena冷笑，“你总算不会被我挥一挥手就击晕，我可以稍微认真一点了。”

Zelena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魔杖，杖首的水晶球像点燃的火柴头。她把魔杖在空中一挥，水晶球上的火焰立刻在天上化出一排燃烧的飞猴。

看到这些扑腾着火焰翅膀飞过来的猴子，Regina翻了一个白眼。“你就没有更美型一点的创造吗？”

她的手中也出现了一团融合的魔法能量，它们升起在空中，化成了一只凤凰，烈焰在它紫色的身躯上就像华丽的披肩。

空中的这两波魔法宠物飞到海面的上空缠斗起来。

暗影和烈焰混合的凤凰，在那群火焰飞猴的包围中拍动它的翅膀，两股力量的对冲把它们身下的海面上激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海水在漩涡的外延像喷泉一样直冲上天。

它们的主人则站在岸边对峙着。Zelena双手横举着她的魔杖。她感到不太妙，对面那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源源不尽，而那个女人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很轻松。

除了那个救世主，Zelena还没遇到过如此强大的对手。而且现在的Regina甚至比昨天晚上暴走的Emma还要更强。

等一下，这暗影能量不就是那个救世主的招式吗？

“Emma Swan……？”

Zelena短暂的愣神让她一下处于劣势，Regina的能量彻底盖过了她的。海面上那只紫色的凤凰煽动翅膀放射出巨大的光波，周围的火焰飞猴被扫成了灰烬。

Zelena飞了出去。在着地的一瞬间，Regina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压在她身上。

触碰到Regina身体的一瞬间，Zelena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热量，接着她在巫后的眼睛里看到了救世主的样子。

【嘿，你猜对了。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Emma的声音，Zelena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Cora不是把你……”

“我们的母亲一直就向着我，你始终是被抛弃的那个，Zelena。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和女巫战斗的时候不要分心？”声音又恢复成了Regina的，她看到Zelena倍受打击的表情不禁想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不接受我给你的机会，我就会把你的心脏捏碎？”

Regina冷笑着把手插入Zelena的胸膛，但她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噢，看来你学会把心脏藏起来了。”

Zelena冷笑了一声，“我的心脏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赢了么？”她忽然她咬牙切齿地喊出一个名字：“Rumplestils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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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na愣了一下，接着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尖细的笑声。

“呵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一个人搞不定，亲爱的。”Rumple穿着鳄鱼皮风衣出现在她们身后。他挥动了一下黑暗者的匕首，Regina从Zelena身上被强行拉了起来摔到一边。

“Rumple！你居然帮她？你知道是她害死你儿子吗？”

Rumple转身看了Zelena一眼，绿脸女巫赶紧解释，“我那是为了救你的命！而且只要我们改变过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Rumple想了想，又转向Regina，“真抱歉，我一向不喜欢跟女人动粗。所以，你不要——哦我是说你们，不要逼我动手。”

“你知道我没有选择！”Regina起身，用她能使用的最大的能量向黑暗者发出攻击。

Rumple挥动匕首，在他面前划出了一个无形的漩涡，Regina释放的魔法被全数吸了进去。

“真不可思议，你和救世主的力量结合得真完美，我从没见过有人能让融合魔法维持得如此稳定。”Rumple啧啧赞叹，“但你们两个合体也还是不足以打倒我。”

他在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Regina的身后，用匕首将她笼罩在一道金光里，她被定住了。

“你可以发动时间魔法了。”Rumple说。

“让我先解决她们。”Zelena的手上再次聚起了能量，“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亲爱的妹妹。”

Zelena放出了她的致命攻击，那道魔法像箭一样直射Regina的心脏。

然而目标在快被击中的时候，忽然消失在紫气之中，Zelena的魔法冲向了大海，最终消失在对面的山林里。

看到那团紫气在另一边出现，Zelena深深吸了一口气。

“妈妈……？”

“妈妈！”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小Regina兴奋地奔到母亲身边，“我就知道你会帮我们的！”

Cora默默把小Regina拉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个Regina前面，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处在震惊中的Zelena身上。

“为什么……？”Zelena喃喃地问。看着她们母女三人站在一起和自己对峙的样子，她觉得世界要坍塌了。

“Zelena，孩子，请你冷静。”Cora语调温柔，小心翼翼地注视着Zelena。

“噢，Cora，这真不像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护犊情深了？”Rumple晃动着手中的匕首慢慢走过来，“你知道，就算是你和她们联手，也不可能赢过黑暗者和邪恶女巫吧？”

“我知道。”Cora平静地看了一眼黑暗者。

“那你还要跟我作对吗？没人能阻止黑暗者找回他的孩子，即便是你也不行。”

“我不需要阻止。因为你不会跟自己的孩子作对。”

“什么？”Rumple眯起了眼睛。

“我对你撒了一个谎，Rumple，在16年以前。”Cora看着黑暗者，缓缓地吐出让所有人爆炸的真相，“Regina是你的女儿。”

“妈妈！你说什么？！”小Regina大声抗议，“我的父亲是Henry！才不是这只金脸鳄鱼！”

“这不可能！我做过魔法测试！她不是我的孩子！”Rumple显然是愤怒了。

“我耍了一个花招骗过你了，老实说我很惊讶你到现在都没有想到。”Cora在Regina的头上挥了挥手，一道透明的屏障闪了一下金光，就消失了。“你现在可以再测一次。”

Rumple惊呆了，他已经知道Cora给Regina施加了什么魔法。想不到这个徒弟用了这么小的一个花招就骗过了师傅。但他记得当Cora告诉他，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的时候，那些冷酷无情的语言如何搅乱了他的理性，智慧完全被失望和愤怒掩盖，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想到Cora在生下Regina之后为了防止他测试基因还施加了小小的障眼法。

所以当年他从摇篮里窃取的胎毛根本不是Regina自己的！Rumple不禁要自嘲。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Rumple还是从小Regina头上拔下了几根发丝。这一回他学乖了，首先挥手解除了Regina身上所有可能的魔法屏障。不出所料，她还被施加了保护记忆和心脏的屏障。

看到Regina和自己的头发在试管里放出绿色的光芒，Rumple仰天长叹。

这个女人居然骗了他16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umple抓住了Cora的脖子，恨不能一下扭断它。

“你放开我妈妈！”小Regina想要扑过来，却也被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金脸男人欺负她母亲。但她发现Cora似乎并不害怕。

“因为我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女王。”她的目光变得像水一样柔情，“因为如果你知道她是你的孩子，就不会抛弃我们的感情，那样我也将无法抛弃它。”

“你挖出自己心脏的那一刻开始就抛弃了我们的感情。我很怀疑它真的存在过吗？你爱过我吗？”

“如果没爱过，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挖心？Rumplestilskin，你是我唯一真正爱过的男人。”

在他们身后的另一个Regina感慨万千地看着这熟悉的一幕。

Rumple靠近Cora，紧紧盯着那双闪动的眼睛，“你知道吗？你这样的眼神几乎要让我以为你是个有心的女人了。”

“因为我现在的确有。”

Rumple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的另一只手迅速插入她的胸膛，Cora微微皱了皱头。

“真没想到……”Rumple握住了那颗跳动的心，“我不是教过你绝对不要带着心脏面对敌人吗？”

“你不是我的敌人……”汗水从Cora额头渗出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从来都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一阵沉默。

Rumple渐渐松开了握住心脏的手。最终，他默默地抽出手，放开了她。

Cora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别让她启动时间魔法。”

Rumple耸了耸肩，“那是你的女儿，我想你该自己解决她的问题。”。

Cora平复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那请你保护好你的女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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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ra调整了一下表情，慢慢走向呆立在远处的Zelena，“孩子，别做傻事。”

Zelena露出不可置信的笑，“这算什么？你们在我面前演家庭伦理剧？我该恭喜你们合家团圆吗？”

“Zelena……别这样。”Cora对她伸出手，“你也是我的家人，你知道我爱你，我需要你。”

听到这句话，Zelena忽然泪如泉涌，撕心裂肺地大喊：“骗子！！”

她挥手放出一阵冲击波，把Cora震飞了出去。Cora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落在沙滩上滑动了一大段。

她还没有站稳，就看见失去理智的Zelena已经闪身来到她面前，手中又有几束能量向她袭来。

“你需要我？你根本就不想要生下我！我是你生命里多余的东西！”

Cora迅速转身，那些攻击魔法在她的肩膀和头发边缘擦过，她的胳膊被划出几道口子。

“你爱我就不会生下来就把我抛弃！不会任由我被龙卷风刮到一个不毛之地！不会让我有家不能回！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是怎么长大的？！”

眼泪冲花了Zelena的妆容，黑眼线和血红的唇彩融化在她的绿皮肤上，让那张脸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她的魔法也像她的情绪一样疯狂地席卷而来，Cora不得不集中自己所有的力量挡住女儿的进攻。魔法在她们之间碰撞成一个紫色的球。

Zelena一边哭一边加大手上的力度，Cora知道无法扛住这波能量，危急之中她拼尽力气把那股压倒性的能量拨动了方向，惊险地躲开了这一劫。

“Zelena，住手！”Cora感觉到汗水湿透了后背，“很抱歉我没有把你留在身边，那是让我最后悔的决定。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你撒谎！！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Zelena尖叫着打断了她，又一阵气流把Cora震了出去。

在旁边被定住身的两个Regina焦急地看着这一幕，而她们身边的Rumple则抱起胳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真是个脾气火爆的女人。”

Cora这回没能再站稳，摔在了沙滩上。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选择她！我明明比她更优秀！应该是我的！我才是你的女儿！我才是成为女王的那一个！”

Zelena射出一道道火焰，Cora勉强避开了几道，发现接下来的避无可避，只能升起她的紫色雾气瞬间移动。

但她的行踪没能逃过Zelena的眼睛，她一转身对着出现在另一边的紫色雾气又放出了一道火焰波。

Cora被击中了，整个人又被击飞了出去。这一回，Zelena的魔法把她打了个正着，她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鲜血抑制不住地喷出来。

看到母亲在地上痛苦地咳血，Zelena呆了呆，她周身涌动的暴戾能量主将安静了下来。接着，她化成一道绿烟移动到那个女人面前。

不远处的Rumple收起了笑容，下意识握紧了他的匕首，屏息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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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lena……请你停手……”Cora躺在地上，艰难地调整气息。她看着在她面前跪下来的女儿，眼睛湿润。

Zelena的表情不再狰狞，眼泪也不再涌出来，只留下脸上湿润的泪痕。她的眼睛变得透明，像风暴过后怆然平静下来的湖水。

“我8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她用缥缈的声音幽幽地说，“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想象着亲生母亲的样子哭着入睡，然后又在她转身离我而去的梦里哭醒？”

泪水从Cora的眼角涌出，被Zelena细长的手指接住，它们继续轻轻拭去她嘴角溢出的鲜血。

“你知不知道当我在奥兹国的魔法镜里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有多开心？”她的眼睛里再次浮起雾气，“你给Regina的每一次拥抱，每一个微笑，都变成我梦里新的画面。可梦的结尾始终没变。”

“Zelena，对不起。”Cora撑起身体，她立刻感到一阵眩晕，Zelena伸手拖住了她。

“如果你跟着我，也会成为一个贫苦的磨坊女，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过着奢侈的生活，自己却只能为下一块面包在哪里而挣扎。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过那样的生活……”Cora轻抚女儿的脸庞，“但你说得对，我没有给你应该属于你的。你有理由怨恨我。”

Cora忽然伸手插入自己的胸口，掏出一颗暗红色的心脏，举到Zelena面前。Zelena呆住了。

“为了能走向成功，我一生做过许多没有它的决定。当我拥有它的时候，我会为那些决定感到后悔，就像是抛弃自己的女儿。”Cora把心脏放入Zelena手中，“我很想帮你改变过去取回属于你的一切，并让我自己成为女王。但那意味着，你要将它捏碎，因为我必须再次抛弃一个女儿。”

Zelena握着心脏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如果你可以不再纠结过去，那么也许能够在未来找到新的幸福。”

Zelena凄然一笑，“像是什么？未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你。”

“不管我在不在那里，我都是爱你的，Zelena。”

Zelena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她颓然把心脏塞回了Cora的胸膛。

“Zelena？”Cora的眼睛亮起来，伸手抱住了女儿，“我知道你会想通的。”

Zelena表情空洞地被母亲抱在怀里，一滴眼泪沿着她的脸庞滑落。

在一旁的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你们的母亲解决问题了。”Rumple转身看了一眼身后两个被定住的一模一样的女儿，年纪小的那个已经哭得一脸泪，年长的那个眼眶也红红的，若有所思。

Rumple皱起眉摇了摇头，“你们一点也不像她。”他挥了挥手匕首，“这里不需要我了，后会有期。”他消失在一团雾气中。

两个Regina终于从定身咒中解脱出来，年长的那个一瞬间闪到了Cora身边，拉起她的手，“妈妈，你没事吗？”

“妈妈！”小Regina也向她们奔过去。

在Cora怀里的Zelena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对母亲低语：“可我已经受够了。”

Cora一呆，她看到Zelena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一丝毁灭性的冷笑浮上她嘴角。

一阵气流扩散开去，两个Regina同时被笼罩在绿光中，再次失去了行动能力。接着Zelena转身扑向那个奔跑在半路的小Regina。

“Zelena！！”Cora凄然的尖叫划破天空。

小Regina震惊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眼看着那个绿脸女巫挥动着修长的手臂向自己扑过来，她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接着嘴唇上传来一阵热辣辣地疼。她知道自己的脸被划破了。

可Zelena在扑到她面前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接着她仿佛失去了力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小Regina的身体猛然恢复了行动力，她本能地想伸手去接倒过来的女人。

但一团紫色的雾气出现在她眼前，Cora在她之前接住了Zelena下坠的身体，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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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lena躺在Cora怀里，逐渐失神的眼睛望着让她纠结了一生的母亲，她的脸慢慢褪去了绿色。

“妈妈……”

西方女巫轻轻地吐出生命中最后一个词。当她的整张脸恢复了白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失去了最后的色彩。

Cora痛哭出声，把这个被遗弃的女儿抱紧在怀里。

她的一只颤抖的手中，捏着一颗已经化成粉末的心脏。灰烬从她的指尖一点点漏出来，被风吹起，飘过默然伫立在她们身边的两个人，飘散到空中，和无尽的沙砾一起消失在阿伦戴尔的海岸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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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国的山坡上。

Zelena脖子上的绿水晶忽然发出亮光，绿色的能量从中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

Zelena睁大眼睛，看着这一片绿烟在眼前浮起，越浮越高，不一会儿就在整座山林里飘成了一片，点点晶莹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天上对她说：“假如你觉得命运不公，就去改变它。”

女孩看了一眼对面的翡翠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她知道，改变命运的地方就在那里。

Zelena转身向山下走去。

“你的胡子刮干净了。再见，爸爸。”

锋利的尖刀从她手中掉落，插在地上，红色的液体沿着刀刃滑入泥土。

一颗男人的脑袋躺在尖刀旁边，他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女孩远去的脚步。

太阳在海岸边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