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5-5-19 10:46 编辑
七、（四）彼时年少
你却爱我这，月光下最小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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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再摆几张桌子，对对。”
“那边的盘子先堆过去。”
“那个炉子摆远一点，对对。”
纷纷扬扬的大雪过后，镇守府一片素白。新年将至，寒冷的气候也没阻挡住这些久久未活动拳脚的舰娘们的热情。
“喂。”
“啊？！”
“看什么呢？”
“没啊。”
“说不说？不说我过去告诉她。”
“别别，长门。”
“是不是喜欢她？”
“我怎么知道啊……”
“长门~日向。”
远远站着的扶桑给这边招了招手，长门点点头，迈开步子走了过去。日向还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长门，等等我。”
“扶桑，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很轻松~偶尔准备一下，还是挺有意思的。”
远处的人扬起笑脸，弄得日向又当机了。
都在指挥别人，那是挺轻松的。
“扶桑，我，我有哪里可以帮忙吗？”
“日向啊。去那边帮忙看看食物准备得怎么样吧？”
“啊好。”
一把拉住日向，长门也开口了。
“我去那边吧。这儿的炉子火也没生起来，你可以留这儿看看。”
“嗯？好，好啊……”
“晚上见。”
对着扶桑交待了一句，长门对日向递了个眼神，就朝着另一边去了。
“好久不见了，扶桑。”
“嗯~”
“听说最近没什么事情……”
自己在说些什么飞机啊……早知道被长门留下来是这样子，还不如去别处帮忙了……
“嗯~”
然而面前的人表情愉悦，倒没显出丝毫的不乐意。
“……要怎么生火啊？”
“嘛，我也不会。”
“……那，那……”
“日向，你说，长门是不是去找凤翔了？”
“诶？你也知道啊？”
“当然啦~很明显不是吗？”
“是，是这样啊。”
“日向，你怎么说话这么结巴？太冷了要回去加衣服哦。”
“嗯……不，不冷。”
根本是要热炸了……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关心，还是很开心。
\\
投进屋子的光线一下子变弱，原本蹲在地上添柴火的凤翔轻轻地咦了一声。呆了呆，疑惑地转过脑袋。
“诶？”
“在干什么呢？”
“长门……”
“嗯。”倚靠在门框上的人带着温和的笑意。
“先进来吧？”
“好。”
“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
“嗯。”
简短的词句，却提示着眼前这个人极好的心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这么开心。”
“凤翔这边几时做完？”
“啊，毛豆、蛋卷、拉面、乌冬、沙拉、火锅……”
“凤翔。”
“诶？”
“先跟我来个地方。”
“可，可是长门……”
“很快就回来的。“
凤翔低着脑袋，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愣神的时候，脸颊就被托起，眼见长门俯下身子就吻了上去。小小的人并没有挣脱的力量，只能用手撑着灶台。
几声呜咽后，抵在长门胸口的小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凤翔低下脑袋，急急地喘息着。
“晚，晚上还会见的，这会儿长门你可以……可以去别处看看……”
上次长门生病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明不白。自己要强硬的时候，凤翔并不会拒绝，但又不是之前那般亲近。到底哪儿不对，长门说不上来。就连抱在怀里，就连相拥入眠，也好像回到了最初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子，接个吻有时会磕到牙，抱着睡又蹩着了手，简言之，不太自然。
“那好。”
说罢，轻轻地关门声响后，屋子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她来找自己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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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一点点铺开，星星点点的灯一只只亮了起来。穿着和服的舰娘们也三三两两地来到了集会的庭院，原本也不大的地方渐渐闹哄了起来。
“哇，看那边。”
“诶？是长门桑。好，好漂亮……”
“旁边的陆奥桑也很美啊！”
“对对！”
人群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凤翔抬起了脑袋四处搜寻。素白的衣衫上是墨色的暗纹，深蓝印着白色暗花的外衣，黑色的腰带。印象中见这人穿过三次和服，无一例外地都是这般极素的颜色，即便这样，仍然是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她身侧的女子则一贯是穿着艳丽的色彩，挽着她的手臂而来。远远地看着她，心脏还是不免扑通通地撞击。
她的目光礼貌地扫过那些脸庞，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笑，从容淡漠，像星辰印在大海，大海仰望星空。或许那些满带笑意的，稚气的，情欲的姿态，是只有自己才见过的失格，对吗？
隔着一段距离，却不想目光还是遇上。她咧开嘴角笑了笑，换来人群一片安静。倏地红了耳根，凤翔赶紧低下脑袋，往炉子里又添了炭火。然而，就算不看，也无法阻止那木屐敲击地面的声音向自己靠近。有点害怕，却只能像走投无路的小动物一样，缩成一团，呆在原地。
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随后整只手掌被轻轻牵起。
“长门……”
“凤翔。”
“大家在看……”
不习惯被人注目，跟这人在一起之后却总是这样。自己的表情一定糟透了，这个笨蛋。怎么办……
被轻轻抬起的手感受到被握紧的力量，随那只大手一齐垂到了身侧。身边高高的影子微微挪了个方向，朝着众人。
”大家都到齐了吧。“
”嗯！“
”到齐啦！“
大家纷纷回应，都怀着激动的心情期待着晚上的聚会。
“很好。过去一年，感谢各位奋力作战、远征，换来此刻镇守府短暂安宁。来年，空母、巡洋舰、驱逐舰都会迎来新的成员，届时也希望大家能积极参与重新编队、作战，继续守护镇守府的和平。能与各位并肩作战，长门之幸。“
话音落下，紧随一阵阵的掌声。
自己也忍不住想鼓掌，不知缘由。然而始终没有，因为手掌全程被那人牢牢牵在手中。
“我们走。”
刚才高声讲话的人目光落到了自己这里。
“什么？”
“你不是要我等到晚上吗？”
“可，可是这边。”
“没事，过会儿再回来。”
……
走出庭院一段距离，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
她是要带自己去哪里，在这样聚会的时候，单独跑出来真的好吗？
路线怎么感觉是朝着宿舍，不，不可能是那种事情吧……
摇摇脑袋，自己在想什么呢。
“在想什么？”
“诶？”被发现了么？
“我可是都看见了哦。”
“什么啊……”
“怕我吃了你？”
很轻的笑，可还是听到了。下一秒，眼前一黑。
“长门！”
“嗯。”
“怎，怎么蒙住我的眼睛……”
“不怕，来，右转……”
“……长门……”
多少有点害怕，凤翔小小的手攀上了长门捂住她的手。左拐右拐，转了好一会儿。
“到了。”
眼睛睁开，迷迷糊糊的，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下意识低下脑袋去看。
“这是……钥匙？”
“看前面啦。”
“嗯？“
“这，这不是新修的……”
“嗯。”
脑子嗡的一声。上个新年的夜晚，缠绵之后的景象一下子涌了上来。
“凤翔啊。”
“嗯？”
“给我讲讲你的愿望吧。”
“我，我哪有什么愿望……”
“瞎说。”
长门趴在自己的胸口，半闭的眼眸看上去懒懒散散的。
“我……我希望什么时候，两人能，能开个小店。”
“跟谁？我吗？”
“啊，只是，只是说说啦……长门不要当真。”
胸口的嫩肉被轻轻地咬了一下，作乱的人又趴回了原来的地方。
“长门太爱吃甜食了呢，都变重了。”
“什么！？\\\\“
“呵呵，长门你呢？”
“嗯？”
“有什么愿望？”
“我啊，希望能经常看见凤翔的笑。”
“……瞎说什么呢……”
那时两人还没在一起，不过好像也默认了对方在心里与众不同的位置。
“发什么呆呢？”
低沉的声音打断思绪。
“啊……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
“这是，是……”
还是没能问出来，万一不是，岂不是让身后的人太过于尴尬。
“快开门吧，老板娘。”
温和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个……笨蛋。
想起自己下午的态度，转过身子，拼命抬起头，怯怯地看她。她仍然是一幅沉稳的样子，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太讨厌了……踮起脚勾住她的脖子，扬起脑袋吻上她的唇齿。平静的眼眸总算有了几丝波动。嗯，这才是长门嘛。
“进去看看？”
“嗯。”
“咦？”
屋子里并没摆任何东西。
“想弄成什么样，全听你的。”
“我，我怎么会……”
“呵呵，你当然会。”
凤翔的脸庞微微地红了，眼睛仍然在好奇地打量着小店的每个角落。
“其实，我想开居酒屋……”
“啊。好啊！”
“长门不会喝酒也没事啦，会准备好喝的果汁的~”
“……嗯。”
“这边可以摆一排桌子，那边加个帘子吧~”
“可以挂一些画呢，不知道有没有谁可以帮忙~”
“嗯，这里可以做吧台，镇上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酒可以买来摆上一排呢~”
“啊，还有还有。”
一直是自己在说，察觉到的凤翔立刻停下了步子，看向长门。
“嗯，我听着呢。”
“不好意思，一下子有点开心……”
“呵呵，看来的确很合适呢，凤翔。”
“也没有啦。”
今天老表扬自己，太不好意思了……凤翔踱着小步子又走到了长门跟前。
“喜欢吗？”
“嗯……非常喜欢。”
“呵呵，那就好。”
“什么时候自己悄悄弄的……”
“凤翔每天经过不是都能看到吗？”
嘴角挂着的笑意显示眼前这人的心情也非常好，真像考了满分又成功炫耀了一下的孩子。
“嗯~只是没想过会是……没敢期待呢……”
“笨。”
“老说我笨……还天天来找我闹……”
“呵呵。”
“怎么了？”
“喜欢你啊。”
“……我，我也喜欢长门……”
“那，还要生我的气多久啊？老板娘。”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本来，也没生气……”
“嗯？那就是闹小脾气了？”
“……”
“嘿嘿。”
“一点让不得人。”
“呵呵，凤翔让着我不就好了？”
“……”
“对了，明年开春，去领小船来养好不好？”
“啊？！”
“呵呵，你表情太夸张啦，凤翔。”
“领什么小船？！”
“领航母！”
“诶？不是说这个啦，我是说，什么时候可以领小船来养啦？！”
“航母就会像凤翔~可爱~”
“长门！听我说话啦！”
“啊，可以的，给你看照片。”
“连照片都有了？！”
“嗯嗯。”
说着，长门鬼使神差地掏出两张照片，一红一蓝，一个瞪着圆圆的眼睛，一个发着呆。
“好可爱！”
“对吧~”
“蓝色那只好像长门！”
“哪里像我了！拿去换了……我要的明明是航母啊。”
“长门。都很可爱~”
“呵呵，开玩笑的。我也都喜欢。”
“嗯。两只都是我们的？”
“嘿嘿。嗯。”
“长门你怎么笑得这么傻……”
“嘿嘿，这样她们就不会来打扰我们了。”
“……下次不准背着我偷偷做这种事情……”
“嗯嗯，我怎么敢。”
“……你就差把小船直接领回家了……”
“不是哦。”
“诶？”
“那也得，先把你领回家啊。”
“……三人合宿么……”
“！我，我们自己住一间！你也搬出来，我也搬出来！”
“噗……”
又是故意逗自己……
长门一把拉过凤翔，探下身子吻上。手顺势移到了凤翔胸前，却被一下子抓住。
“等，等会儿还要回去的……”
“没事的。”
“这，这里都还没开张，我们就先……”
长门闻言一愣，嗯，那还真是刺激。不过为了早日同住，还是轻轻地又吻了吻凤翔作罢。
“晚上。”
“嗯？嗯……”
回去的一路上，长门牵着凤翔小步小步地走着。弯弯曲曲的路绵延得很远，要走一辈子一样。
凤翔盯着前面的路出神，想着穿着和服的长门的样子，脸红着晕了一路。待会儿要把她灌醉，然后就可以……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