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会走向奇怪的地方,接受不了的赶紧走
*我用文明点的话来讲吧,不喜勿入
*以下正文
“没必要赶尽杀绝,绘里”
“所以你说叫我放了这群老鼠,我就得放?”
绘里对着已经被绑成粽子的海盗踹了一脚,直击肚子最柔软的地方,那倒霉蛋滚出去五米多远,直撞到船舷才停下,要不是木板的阻拦,刚才那一脚已经足够他下海去喂鱼了。
“过来,混蛋,像个蛆虫那样爬回来”
那人痛苦的表情似乎在表示着自己无法完成这个命令,被堵住了嘴又没法张口说话,只能靠拼命地晃脑袋来传达信息,深陷的眼窝里透出的满是恐惧。
“没听见的我的话是吧?”
“够了绘里!”
对绘里的粗暴行径再也看不下去,海未大声喝住她,想制止她接下来的行为,然而这显然是徒劳无功的,这时候的她还远不是绘里的对手。
“嘘,别这么吵,其他孩子们都在睡觉”
“絵里ち,咱在的哟”
希推开舱门走出,今晚盘着发,明明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她却别有深意地好好打扮了一番,一直通过门窗关注着外面,甲板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知道。
无非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趁着夜色偷偷溜上了船想劫持这艘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商船而已,却没想自己撞上了大麻烦,反被狠狠揍了一番不说,现在被绘里统一绑了起来,生死都难说。
和许多海盗的遭遇一样,只不过这次来收拾他们的不是海军,而是几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第一个胖子是来自里斯本的鱼贩子,家里死了老婆又没钱,所以被迫干这行来谋个生路,据他所说只是出于无奈才走上了海盗这条不归路。
第二个是个黑人,长得牛高马大,背上鲜明的烙印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身份,奴隶。被自己故乡的权贵们卖给那些白人以换取欧洲的商品来满足他们的穷奢极欲。他比起其他被运往旧大陆的同胞来说要幸运些,至少没死在航行途中,虽然被海盗劫走,但好歹保住了性命,还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直到现在出来单干。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样子,还有着一股子让人来气的叛逆精神,即使被俘虏了给五花大绑扔在甲板上,也依然不服输,看着绘里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也就是他所谓的“自尊”让他刚才吃了顿苦头,现在已经收敛许多了,不稍加鞭笞,畜生是不会听话的,这一直是绘里的人生信条之一。
“希,没你什么事,我只是在传授给后辈一些必要的经验而已”
绘里的语气里很明显地和缓了许多,但这只是她面对希时不得不强迫自己克制住情绪的结果,她没有任何理由允许自己把不快转移给希,只能生生吞回肚子里,让希别来掺和这事儿,她希望用自己一贯的手段来解决诸如此类的小麻烦。
“是是是,不过记得,别弄脏了船,咱可不想看到那群孩子们明天一早起来就被吓坏的样子”
话外之音再明确不过,但三个俘虏的命运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海未这个变数的存在,说不定能救救他们。
似乎那三人也意识到了这点,纷纷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海未,先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现在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甘地朝海未递着眼神,既希望得救,但也不想低头伤了自己的自尊心。
然而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这样吧,和你玩个游戏,海未”
绘里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金币,来自她珍藏的过去从阿兹特克劫掠来的染血的受诅金币。
“什么意思?”
对绘里的提议感到不解,但本能告诉她这或许是个机会,海未转过头来,收起了手中的长刀,走近过去。
“很简单,这三个人是赌注,命运交给你决定,用最古老的赌博方式”
绘里想到的,就是用猜正反面的方式来决定三个俘虏的去留,属于她,或属于海未。
“我赢了,就归我,那么我会放了她们,相反的话,你赢了就归你,是吧?”
“不错,聪明的孩子,怎么样?”
“我没有拒绝的立场”
“很好,那么开始”
海未也是心知肚明,如果拒绝绘里的提议,那么结局肯定就是她最不想看到的,要是接受,或许还能和运气赌一把。
“选择你的结果,三次”
“反反正”
“好的,那么,开始吧”
趴在地上的三人眼睛都瞪大得跟灯笼似的,死死地盯着那枚决定他们命运的金币在空中翻滚,再落到绘里手背上,作为压在赌桌上的赌注,他们当然是看不到结果的,然而从海未不安的眼里,似乎能窥见死亡正在悄然靠近。
第二次。
金币和先前一样,绕着同样的轨迹在空中划过后稳稳地降到了绘里手背上,这一次海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虽然完全没必要和为了几个蟊贼和同伴开战,但过于强烈的正义心却驱使着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哼,第三次,交给你吧”
绘里的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她今晚的目的并不是杀那么两三个人,对她来说杀戮已经像家常便饭一样不值得一提了,她想要借这个机会,让海未明白一些她迟早需要学会的道理。
在这个混乱年代的海上生存之道,尤其是在未来进入新大陆之后。
“嘁,还真是感谢你的慷慨”
语气里翻涌着沸腾的怒火,对绘里的某些越界行为海未早就看不下去,一个是自由自在生活惯了的“前海贼”,另一个则是有着严格家教的大小姐,两人都是不服输的性格,平时在大家的调和下也还不至于闹出什么大矛盾来,但现在,独自正面交锋时,麻烦就出来了。
“扔吧,看你扳不扳得回最后一局”
“啊,对了,再额外附赠你一点好了,要是这一把你赢了,三个人都归你”
充满诱惑力的提议,海未看到了希望,她决心要救下这三个人,既然都是苦于命运的不公而沦落到做海盗维生,那么他们就该有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她是这么相信的。
好的,没问题,放轻松扔出去就好了,一定能行的!
硬币被掷出的瞬间,除了绘里,其余四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金币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坠到甲板上时,被绑在地上的三人艰难地蠕动身子靠前去,忍不住要一睹自己的结局究竟如何。
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事,就算想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不该是绘里的意志,而是神明决定的今晚要给海未这样一个历练的机会。
反面朝上的金币刺眼地扎进四人的视线里,金币上的头像仿佛在发出嘲讽的笑容,瞧,你又输了。
“不...”
“愿赌服输,别告诉我你想为了这几个虫子就背弃自己的誓约”
“按照约定,我带走她们了”
海未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做什么,与哀求的目光相对视,看着第一个人被又是一脚踹到左舷甲板处,绘里再慢悠悠地走过去,从腰间掏出短刀,毫不犹豫地用不可思议的臂力单手将那胖子抓了起来,悬在甲板外。
他脚下就是蔚蓝色的大海,在夜里变得透黑,很快还将漫出鲜红的色彩。
“选一个,喂鱼,还是喂这把刀”
“她早就饥渴难耐了,这可是用鲜血滋养长大的花朵,鸢尾花”
不,不,不。
脑海中反复冲击着这个字,海未一动不动地看着绘里举刀,轻而易举地贯穿了胖子的心脏,又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进海里,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准备下一个。
“啊啦,吓到你了?抱歉,这还是海未第一次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吧”
别有深意的一笑,绘里没过多搭理海未,这本来就是她今晚的目的,让海未明白杀戮是怎么一回事,那并非小说家们笔下优雅的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压制,屠杀而已。
她对第二个人故技重施,那家伙已经吓得昏死过去,没了意识,很明显,这不是绘里希望看到的。她用刀在那个可怜的黑人手臂上狠狠地割开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剧痛的刺激让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死神。
临死前他享受到了最后的自由,绘里扯掉了封住他嘴的布团,满脸恶心地扔掉,一瞬间便大叫了起来,脖子处喉咙管给撑得又粗又大,这正是绘里希望的。
她让他面向大海,背对着甲板,背对着海未,当然,绘里清楚海未的视线一定是注视着这边的,她优雅地举刀,立成一字横状,接下来提起黑人的脑袋,让他突出脖子,对准喉咙精准地刺入。
这是海未第一次看到割喉是怎么一回事,这幅地狱般的场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
鲜血猛然喷出,不可避免地沾到了船舷上,绘里手里提着一具没有生机的尸体,表情有些困扰,似乎在为要额外花时间清理现场感到烦躁,随后便厌弃地将还那没意思的尸体抛进海里,像扔一只死鱼一样,漫不经心地随手丢出。
或许还能招来鲨鱼也说不定,这可是绝佳的饵料。
“好了,小宝贝儿,接下来该你了”
海未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应该为救下这个少年做点什么,但与刚才不同,恐惧限制着她的四肢无法动弹,感到自己的无力,她的眼角甚至已经划过了愤怒与悲伤的泪光。
她做不到任何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杀戮,正义心几乎要把她吞掉,她现在更恨不得马上把自己给杀掉,然而这是个不可能选项。
这一次绘里处理地干净利落,没想刚才那两位一样搞些没名头的花样,只是轻轻挥刀,砍下了他的头颅,用最轻的痛苦和最简单利落的方式,结束掉少年的生命,也用这最真实的一幕,来教授海未所谓战斗,是怎样一件残忍的事。
“晚安,小海未,祝你有个好梦”
回船舱的途中经过海未身旁,绘里的目的很好的达到了,她现在心满意足地准备好好睡个觉,就像个没事人,对她来说似乎杀人和踩死蚂蚁没什么两样,但对海未而言,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绚濑绘里....”
“你给我记着这笔账,嘁”
无法用更多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海未在心中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她为嗜杀付出代价,或许是她的生命,也或许是别的什么也说不定,彼此之间固然是伙伴,但在对生杀的理解上,两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至于海未今晚是否如绘里所愿地学到了什么,那当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恐怕是对绚濑绘里这个人是个怎样的存在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在今后的航程中,自己的这个伙伴有多么危险,她算是深深地领教到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