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ola·空 于 2015-6-22 21:44 编辑

等了半天不见Myka出来，Helena决定回房间去找她。酒店里温暖到令人窒息的暖气让Helena忍不住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并且顺手把放在外套内口袋里的特斯拉枪拿出来插在了自己的腰后。她低着头盲目地看着脚下走过的地毯，回想着这几天的调查，她希望她和MyKa没有遗漏什么，因为如果到最后依然一无所获，她们也不会有时间再重新调查一遍。

心不在焉地，Helena推开了房间的门，抬起头的一刹那间，她很肯定自己的心跳跳漏了一拍，却忽略了抓着门边的手指因为不断地用力而僵直发白。

Myka面向房门口坐在一把木质椅子上，双脚被分别绑在椅子的左右两边。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东欧女人，那个人的右手正拿着枪指着Myka的头，左手则握着Myka的配枪自然地垂放在身体的一侧。

“你好！Lake小姐。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Helena的心里有点惊讶，她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但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她只是沉默着走进房间，关上门，把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到床上，然后站在房间的中央审视着那张脸，追溯着自己的记忆。

“看来，我似乎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印象，Lake小姐。”

这个声音？

“你知道几天前我看到你也在这里时有多高兴吗？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找振荡器，或者我也可以说……是为了找我而来。”

Helena想起来了——应该说她想起了这个说话的声音——她只在一个地方听到过这种带着浓重塞尔维亚语口音的英语。

“在特斯拉博物馆，是你带我去见的馆长。”“哦！你终于记起来了！”Radmila Kosanovich的脸上几乎是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语调中透着无限的欣喜。

她的殷勤，仅仅只是让Helena带着腻烦地看了她一眼，接着便将注意力放在了Myka身上。她注视着坐在那里被当成人质的Myka，调动起身体里的每一丝克制，努力不让自己流露出过分的关心，她知道那只会给敌人留下把柄，将Myka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Myka，你还好吗？”“我没事，Helena。”

“Helena？我以为你叫Emily Lake。不过我也不是真的感到惊讶，Lake小姐。第一眼见的你，我就感觉到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与众不同……”Radmila用一种探究地目光把Helena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充满了魅力……我猜你可能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出于礼貌，还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Radmila Adžić。我有这个荣幸知道你的真名吗？”

假如身处另一种情形，即使是再讨厌的人，那流淌在英国人血液里的礼节，也会鞭策Helena对这类恭维尽力表现出虚假的愉快和享受。但是现在，她内心的轻视和厌烦压倒了一切。

“不，你没有。我不想从一个疯子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疯子？”Radmila爆发出尖厉刺耳的笑声，“是什么让你这么想？”“只有疯子才会想引起地震和火山爆发，毁灭世界。”“不，你误会了，Lake小姐。我这么做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愚蠢的人都知道，我的家人曾经拥有过什么样的成就。他永远不应该被唾弃和遗忘。”Helena困惑地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你是说，尼古拉·特斯拉是你的家人？”听到Myka的问题，Radmila一边紧紧盯着站在她对面的人，一边慢慢俯下身。她的这个举动使Helena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双手差一点就捏成了拳头。Radmila凑到Myka的耳边轻轻地说：“是的，Sava Kosanovich是我父亲，尼古拉·特斯拉的侄子。”“你说你叫Radmila Adžić。”Radmila重新站好，眼睛依然看着Helena，“我父母离婚了，Adžić是我继父的姓。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只知道尼古拉·特斯拉是我的祖父，从来没有注意到他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我希望能更了解他，所以去了博物馆工作，结果却发现这个可恶的世界对他有多不公平！那些去参观的游客，根本不关心他的成就，只是把他当做一个雕像，一段死去的历史，一个无伤大雅的景点。他本应该得到更高的赞誉和更多的认可！上帝是公平的，他让我无意中找到了振荡器，我决定要让这个世界看到我祖父曾经做到的一切，让这整个世界为它自己做错的事情而哭泣颤抖！”

Radmila的声音在高亢的愤怒和激动中显得有点破碎，Myka甚至能听到那把离她近在咫尺的枪因为握着它的人的手在发抖而颤动的声音。她本能地屏住了一会儿呼吸，但克制住了想要闭上眼睛的冲动，她不想让Helena看到她表现出丝毫的软弱，那只会给她带来压力。

Helena Wells的神情变了，线条紧绷的脸上布满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冷峻的怒火。

“废话！你以为你了解尼古拉？”Helena的嘴角变化出轻蔑的弧线。“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尼古拉是真正的天才，他有高尚的灵魂，想要为全世界奉献他所有的才华。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没有真正考虑过希望得到什么样的评价，他只想不断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发明，实现伟大的构想，让未来变得更美好。而你！你却想用他引以为傲的东西毁掉他热爱的东西。多么愚蠢！”“尼古拉？”Radmila好像根本没有听到Helena的讽刺，“你跟我祖父的联系，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坦白说，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我感到很高兴。也许，你可以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完成这个梦想。”游荡在Helena唇边的轻蔑的微笑变成了鄙夷的轻笑，“加入你？我没有一点兴趣要跟一个疯子扯上关系。”“对，我知道……”Radmila慢慢举起左手，让它落在了Myka的肩膀上。Myka先是感觉到她的手紧紧抓着自己，随后，金属枪械那独有的冰冷穿透她的衣服向她的皮肤幽幽袭来。“你对这位Myka很有兴趣……”

Helena的整个身体下意识地前倾，一只脚已经离开地面想要冲过去。这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尽管她及时制止了自己，却还是被Radmila看在了眼里，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说的没错吧，Lake小姐。”

Helena沉默着，Myka能看到一种近乎带着杀意的怒火在她的眼底暗暗涌动。

这沉默证实了Radmila的话，比任何回答本身都更加滋长了她狂妄的情绪。一个想法从她的头脑中闪过，她觉得很有意思，便以轻快的口吻对Helena说：“Lake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了解和欣赏我祖父的人。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机会。我们玩个游戏。”“什么游戏？”Radmila把左手的枪扔到Helena面前。“我会告诉你振荡器的大致位置，你现在去找的话也许还来得及。不过……”Radmila停顿了一下，像是刻意要为这场游戏增加一点戏剧效果，“条件是……你要拿起地上的枪做出选择。我会数到三，然后打爆这位迷人女士的头。如果你没有开枪，我就告诉你地点；如果你开枪，她会活下来，你们可以一起看着这个世界毁灭。”“我可以拒绝。”“那我就马上开枪。很有趣，对吗？”

Helena双手放在腰间，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那把离自己不远的枪，接着，她的视线上挑，掠过Myka，看着Radmila的脸，自然垂落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投下不规则的暗色阴影。一种从未有过的空洞的神情凝固在那捉摸不定地光影之下，使她犹如一座蜡像般看不到灵魂的痕迹。漆黑的瞳孔中不见了愤怒，不见了杀意，没有冷酷，没有寒光，什么都没有，只是不可思议地不断变得更加深沉而幽暗，就像宇宙间的黑洞，没有任何东西能把它们点亮，因为就连光也无法逃逸。

Myka有点呆住了，她一直以为她已经见过Helena Wells最黑暗的一面，可是这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她所看见的那些只不过是无可挽回的失去所带来的盛怒，是一种渴望寻求发泄方式的伤痛。真正的黑暗是冷静的，克制的，会在悄然无声中吞嗤毁灭一切。这种黑暗，Myka现在看到了，还有一个人曾经见过——Claudia，就在那天，当Helena讲起她是怎样一点一点慢慢折磨死那几个伤害了Christina的暴徒时，她见到过。然而，就算是Claudia，她也会惊讶而畏惧地承认，站在这里的Helena.G.Wells要比那个时候的她远远可怕无数倍。

“那么，Lake小姐，让我们开始这场游戏吧！”不知道是太过得意忘形还是太过自信，Radmila从Myka的身后走到了她的身边。

这简单的宣告，令Myka坠入另一种情绪。她知道这很难，她面临过相同的选择，但她也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答案。这样的结果真的不能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不后悔答应Claudia来到这里。她只是感到难过和不舍，Helena，她的Helena，又会变成孤独的一个人。对她来说，这是最坏的结局。Myka任由那并非出于恐惧的眼泪积蓄在眼眶里，渐渐模糊了Helena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她最不想说出的那句话。

“再见，Helena。”

Myka眨了一下眼睛，迫使盈满的泪水轻轻跌落。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眨眼间，仿佛有一张无形的面具趁机从Helena的脸上悄悄滑落了，等到她能再次清楚地看到Helena的脸庞时，她发现那种空洞消失了，Helena像是从刚才的黑暗中重生了一样，眼睛里有了意味不明的光，薄薄的唇边萦绕着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

这笑容迷人而令人困惑，它充满着冰冷的寒意，又透着诡谲的甜美。

“你看，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很愚蠢。”

“一！”

Myka看到Helena往前跨出一步，小心翼翼地慢慢俯下身去。

“你犯了一个可笑的错误。”

“二！”

Helena Wells的指尖越来越接近那把冰冷的枪。

“我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

Myka明白过来了，她大声喊道：“Helena！不！”

“三！”

“一个高尚的人。”

一秒钟可以发生很多事。

在那如同一朵花花开花败般稍纵即逝的一秒钟时间里，Helena的左手几乎碰到了那把；在眼角的余光中，Myka看到Radmila调转枪口对准了Helena；一道蓝白色的光闪过，照亮了整个房间；Myka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把头偏向一侧；Radmila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发出了轻呼。

然后，下一秒钟，Myka听到了金属枪械掉到地板上的“咔哒”声。

接着，是物体钝重的撞击声。

最后，是带着浓重英式口音的说话声。

“不过你很幸运，我不会再杀人。”

Myka睁开眼睛，发现Radmila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Helena面前的那把枪还安稳地躺在原地，她的右手则握着特斯拉枪。

“Helena……”

未来，Myka会在很多个不经意间想起这一刻，但是无论她多么努力，都会像此时一样，永远无法搞清楚究竟有多少种情感在她的内心犹如洪水般奔涌翻腾，将她淹没，以至于她完全愣在了那里。

Helena把特斯拉枪放回她身后，迅速跑到吧台边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到了Myka面前，她一边割断Myka双脚上的绳子，一边焦急地问：“Myka，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她有伤害到你吗？”

“我……”

Helena微微发抖的双手所带来的潮湿温度使Myka低下了头。她看着蹲在地毯上注视着自己的人，看到她的脸上满是担心和关切。

“回答我，Myka！你受伤了吗？我打中你了吗？”

没有回答。Myka只是伸出手去，直到她的掌心轻抚着Helena的脸。她把她拉向自己，直到她的嘴唇印在了Helena的嘴唇上。

这是一个“我以为我要跟你说再见了，但是我很高兴我不需要跟你说再见”的吻。

这是一个“你绝对不应该这么做，但是我现在真的不在乎了”的吻。

这是一个“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吻。

所以Myka只是尽力吻得深一点。

再深一点……

“我没事。Helena……我……不，你……”Helena温柔抓住Myka还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她稍稍侧过头，轻轻地吻了一下Myka的掌心。“之后，Myka。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句话提醒了她，她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她的心情，把那些激越的感觉暂时推在一边，重拾她的冷静。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查看了Radmila的情况，她完全昏死了过去。不过就算把她弄醒，Myka也很肯定她们不会得到任何帮助。

“我们得靠自己了。”Myka习惯性地把手放在颈后来回踱着步，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Helena 捡起地上的两把枪递给她，“也许我们可以到她的房间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于是她们两人跑到酒店前台，编了一个理由拿到了Radmila房间的钥匙。可是在她的房间里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就在她们陷入僵局，一筹莫展之际，Myka瞥见了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她一把抓起它，叫上Helena回房间拿好装备后一起跑向了停车场。在那里，她们很快就找到了Radmila的车。

“我们在车上找什么？”Helena一只手扶着Radmila的车喘着气问到。“GPS。”

Myka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坐进车里，打开操作台的GPS，却沮丧地发现数据都被清除了，简直跟新买的一样干净。犹豫了几秒钟，她从口袋里拿出了Farnsworth通讯器。 “需要什么？”这次，Claudia没有耽误任何时间。“Claudia，你能恢复被删除的汽车GPS数据，找出这辆车之前行驶过的路线吗？”“车牌号。”“KNP65。”

Claudia的脸从黑白色的屏幕上消失了，快速敲击电脑的声音随即不断传来。

“会这么简单？”Helena有点不敢相信。“大多数女人都是很糟糕的司机，Helena，如果没有GPS，她们甚至会在家门口迷路，更何况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家。至少，这能给我们一个最接近的方向。”Helena的眉毛稍稍挑起，“我相信这就是现代女性经常提到的性别歧视。”“如果我是男人，那才算。”

两个人同时笑了，这个小小的玩笑使她们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一点舒缓，让她们在拯救世界的压力中喘了一口气。

“我进去了。你想让我找什么？”Claudia的脸再次出现在了Farnsworth通讯器上。Myka想了一下，“之前你提到的几个地方我们都已经调查过了，只有瓦特纳冰原我们还没有完全调查完……”“明白了！”Claudia没等Myka说完就又敲击了几下键盘，“找到了！瓦特纳冰洞。这辆车前天和昨天都到过那儿。现在……”车上的GPS导航仪闪了一下，接着就出现了有着精确标记的地图，“我把去那里的路线图传到了GPS上，你们应该能看到了。”

Myka把Farnsworth通讯器递给Helena，转动汽车钥匙准备出发。

“是的，Claudia。”“等等！你们不能自己去那里！根据我查到的资料，瓦特纳冰洞里的冰川会不断地消长，导致地形常年改变，第一次走进去很有可能会迷路，非常危险。你们需要一个专业的导游。”“很高兴提前听到这些！谢谢！Claudia。”Helena关上Farnsworth通讯器放回她的外衣口袋，侧过头看着Myka。“看起来我们需要一个同伴。”

由于巴达本加火山随时可能喷发，所以尽管每天参观瓦特纳冰洞的人数多到需要做出限制，这一天却几乎没有人去那里，这正好省去了Myka和Helena“需要提前预约”的麻烦，但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也没有本地导游愿意冒险。最后，她们花了三倍的价钱才找到一个似乎还处在宿醉当中的导游和她们一起出发。

冰岛是一个冰与火的国度，瓦特纳冰原作为这个国家最大的冰原，自然也有着这种独特的双重性。在这片宽广的冰川平原之下，偶尔会透出一种黑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会很难相信那些黑色的物质其实是被冰冻结的岩浆。而在纯白透亮的冰原之上，也有一道黑色的魅影，它奋力疾驰着，在GPS的指引下以最大的马力向着目的地赶去。终于，一路狂奔过后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提醒她们说：您已到达目的地。于是，汽车在一片裹着白雪的针叶林前停下来，晦暗的光线下，笔直高耸的云杉、冷杉和落叶松像冷酷的巨人镇守着瓦特纳冰原的肃静。车上的三个人走下车，各自换好冰爪鞋、穿上防水的户外衣服，带上头盔，穿过稀疏的针叶林继续前进。这里只是汽车能开到的最远的地方，接下来她们必须徒步才能真正到达瓦特纳冰洞。

又是一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步行，焦急的情绪中，路途总像是没有尽头，时间却在加速飞逝。更糟糕的是，它还加倍消耗着身体的能量，再加上徒步本身的艰险，等到他们三个人走到瓦特纳冰洞洞口时，Myka和Helena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然而一走进冰洞，所有的疲惫和急切都被她们遗忘在了身后，甚至连她们原本的目的也消融在了她们的惊讶中。

难以置信！

水晶般澄澈莹亮的冰川覆盖着整个瓦特纳冰洞，犹如冰封凝固的巨大海浪，呈现出水波状的流纹。微弱的阳光在洞口洒下温暖的橘红色光，犹如火焰跳动在冰川之上，又像是开启梦幻之旅的魔法大门。冰洞内部，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泛着蓝色的光，却很难说清楚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蓝色——它既是天空的蓝又是海洋的蓝，既是湖水的蓝又是宇宙的蓝，它既是白蓝、幽蓝、深蓝又是宝石蓝、孔雀蓝。这纷繁的蓝色，透着宁静而安逸，美丽而纯净的气息，使得瓦特纳冰洞看上去璀璨、梦幻、耀眼。它的流光溢彩、巧夺天工，美得摄人心魄，让人窒息。

在导游的带领下，三个人慢慢深入冰洞之内，间或有微弱的流水声或冰川融化的滴落声隐约传来，清透悦耳，使心都为之沉静。这样的时刻除了寂静其他都是多余的，所以她们并没有抱怨导游的缺乏讲解。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TW接收器开始发出轻微缓慢的蜂鸣，越往前走，那蜂鸣声就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那是什么声音？”导游终于注意到了这一点。“没什么……是……是我的电话。”这个解释毫无可信度，但Myka管不了那么多了，“嗯……要不这样，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想自己走进去看看。Helena……”“不行！”还没等Myka把话说完，Helen就给出了她的回答，她知道Myka要说什么，“我不会待在这里让你一个人进去的。”“Hel……”“对，她说得对。”导游显示着他的责任感，“一个人很危险，也许你会迷路。”“没关系，我……我有很好的记忆力。而且我不会走很远，我……我只是想一个人看看这个美丽的冰洞。”“我和你一起去。”Helena冷静却不容置疑地再一次表明了她的态度。Myka轻轻咬着下嘴唇看着Helene，心里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说服她。“好吧。”导游也不再坚持，但还是尽着他该尽的职责。“拿上这个。”说着，他从自己的登山扣上拿下一把冰镐递给她们。“说不定会有用。千万不要走太远。我在这里等你们。万一有什么事，你们就大声喊。我应该能听见。”“谢谢。”Myka接过冰镐，给了他一个感谢的微笑。

在TW接收器的带领下，Myka和Helena往冰洞的深处走着。一个90度的转弯，穿过一个冰川形成的大圆环后，她们相信TW的蜂鸣声已经到达了最大值，就关上了它，仔细地查看着四周围。

“Myka，在这儿！”Myka回过头迅速走到Helena的身边，“我得说，也许她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笨。”“是的。”Myka看着冰里的振荡器点了点头，“我猜这之前应该是个水坑之类的地方，不论她是不是这样打算的，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完全凝固了，振荡器被安全地冻在了里面。”“这不仅让人很难发现振荡器的存在，也避免了有人不小心把它带走。也许，上帝真的帮助了她。”“Well，上帝也给了我们冰镐。”

Myka对着Helena笑了一下，拿起冰镐开始凿凝固的冰川。Helena在一旁用紫色手套替换掉她厚实的羽绒手套，然后把中和带拿在手里等着。终于，振荡器暴露在了寒冷的空气中，Helena走过去俯下身把它拿了起来，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后，让它落到了中和带里。闭上眼睛之前，她们憋见袋子里闪出了罕见的巨大火花。

“好吧……都结束了。”Myka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Agent Bering显然乐观得早了一点。当她们和导游从瓦特纳冰洞出来，回到广阔的冰原上时，突然发现，虽然还只是断断续续，但西北方向有一座山正幽幽地冒出淡淡的烟尘。

“那个方向好像是巴达本加火山……”导游近乎放空地说。

那场人人都在关注的华丽演出似乎要如期上演了。Myka Bring和Helena Wells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默契地拉着导游奋力跑起来。她们跳上车，刻不容缓地开始返回霍夫镇的路途。

黑色的影子又在瓦特纳冰原上全速狂奔着，这次它不是急着要去追赶什么，而是被大自然追赶，沦为逃跑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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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的时候就超过了一万字，改完第一遍后超过了一万三千字。。。本来想分成两章发的，但是改第二遍的时候觉得好像没办法让字数断开在比较平均的地方，就决定算了，还是一次性发出来，所以更新的时间也变长了，抱歉！有什么问题或BUG请告诉我，谢谢！

从地质学上来说，活火山只要冒烟了，就已经可以算作是火山爆发，所以并不是每一次的所谓火山爆发在事先都会成为威胁生命和安全的大事。

我问过了很多人，爸爸的叔叔要叫什么，得到了“舅爷爷”“叔爷爷”“二爷爷”等等的回答……我实在不知道这在外国人那里应该怎么称呼，所以就把特斯拉写成了祖父 = =

到此，特斯拉的戏份就全部结束了，真的是要感谢百度、谷歌、维基百科、PBS纪录片和特斯拉博物馆的大力支持！！（喂！

那么，下一章就是最后一章了！它真的在我脑子里转了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