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ola·空 于 2015-7-23 20:31 编辑
八 You and Me
“What I feel for you, it beats words. It beats worlds. I promise.” —— 凯瑟琳·曼斯菲尔德
巴达本加火山喷发了。
起先只有浓浓的黑烟从火山口冒出，继而是沉闷的隆隆声，像是在为接下来的表演敲鼓助威，随后大地开始震颤，炙热的火焰在冲天的烟尘中时隐时现，蓝白色的闪电依附着蘑菇云状的火山灰扶摇直上，狂傲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红黑的岩浆从火山口缓慢地喷涌而出，咕咕地从山体向下流淌，赤红的色泽从黑色的岩浆中探出头来，蒸腾的热度令空气都为之扭曲臣服。远远看去，那景象犹如地狱之门开启，世界末日降临。
终于从危急的状况中反应过来的导游，利用他携带的设备发出了求救信号，因此他们三个人在距离瓦特纳冰原边缘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救援。当Myka和Helena在直升飞机上第一次亲眼见到火山爆发的景象时，有那么一瞬间，她们真的以为自己失败了，世界即将在她们的脚下毁灭。
不过幸好，这场灾难就像人们以为的那样，止于巴达本加火山的喷发。
浓烟裹挟着火山灰在空中随风飘散，聚集成巨大的黑云四处游荡，遮蔽了冰岛的整个天空，并逐渐侵入欧洲的大部分地区。
Myka和Helena虽然从霍夫镇平安回到了雷克雅未克，却被迫滞留于当地。她们在Claudia入住的酒店跟她汇合，把装有振荡器的中和带交给了她。三个人商量后决定，为了安全起见，Claudia应该利用仓库看管者的“特殊能力”带着振荡器先回去，而Myka和Helena则留在雷克雅未克，等到欧洲空中管制结束后搭乘飞机返回华盛顿。
“当然，所有的费用都算在14号仓库上。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Claudia俏皮的语调中没有留下推辞的余地，随即的突然消失也真的没有给她们提供任何这个机会，她们只好欣然接受。
灰黑色的烟云在雷克雅未克的上空肆虐了三天才渐渐有了散去的迹象。到第六天晚上，本应该透彻的天空终于在很大程度上恢复了平日里那澄澈的样子。
洗完澡出来，Helena发现Myka不在房间内，走到吧台边她才发现Myka坐在阳台的木质长凳上。她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时钟，估算着Myka大概在那里坐了不短的时间，于是她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Myka的背影出着神。5分钟后有轻柔的敲门声响起，Helena去打开门，接过侍应生送来的两杯热可可，说过谢谢，关好门后就走到阳台上把其中一杯递给了Myka。
“这里很冷，你会感冒的。”“谢谢。”Myka接过杯子毫不在意地说，“别忘了，我是在科罗拉多长大的。”“你在听什么？”Helena注意到有两根白色的线从Myka耳朵的地方垂下来，长方形的音乐播放器放在Myka的腿上。这是Claudia特地留给她们打发时间的。Helena在这个世界生活得足够久了，已经对大多数的这类新奇玩意不再陌生。Myka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摘下一边的耳机递向她：“你听就知道了。”Helena紧挨着Myka坐了下来，拿过她手里的耳机，好奇而期待地把它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Myka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按下了播放键。两秒钟后，吉他舒缓的和旋闯入Helena的耳蜗，她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略微低沉的女声开始温柔地唱出歌词，一个更为低沉的男声则紧随着那副女声轻轻合唱——
You and me were always with each other. （你和我总是陪伴着对方）
Before we knew the others was ever there. （在我们知道其他人在那儿之前）
You and me we belong together.（你和我，我们属于彼此）
Just like a breath needs the air.（就像呼吸需要空气）
I told you if you called I would come running.（我告诉你，如果你需要，我就会飞奔而来）
Across the highs the lows and the in between.（跨越高低起伏和平坦之途）
You and me we've got two minds that think as one.（你和我，我们的思绪合二为一）
And our hearts march to the same beat.（而我们的心跳趋向相同的节奏）
They say everything it happens for a reason.（他们说发生的一切都有一个原因）
You can be flawed enough but perfect for a person.（你可以满身缺点却是某一个人的完美）
Someone who will be there for you when you fall apart.（那个在你分崩离析时陪在你身边的人）
Guiding your direction when you're riding through the dark.（在你穿越过黑暗时指引着你的方向）
Oh that's you and me.（哦，那就是你和我）
……
整首歌的时间，没有人试图说话，就连Helena原本想要赞叹的冲动也失落在了歌词里。她们周围的气氛变得静谧安宁，犹如整个世界只有她们和这一首歌，温暖的情愫和过往的记忆在她们之间悄无声息地流动。长时间的倚靠，终于传来彼此的温度，使人逐渐忘记了冰岛夜晚刺骨的寒冷。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心间滑落，Myka按下暂停键，随之而来的空白却赋予了这首歌更长久、更充沛、更饱满的感染力。两人沉浸在比最丰富的乐章还要复杂的无声无息中，沉默不语。
这一刻如此美好，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忍心将它打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Helena拿下耳机，轻轻地问：“这首歌叫什么？”“You And Me。”Myka的声音也同样轻柔。“You And Me……”Helena低语着重复着这个名字，“我喜欢这首歌。”“我也是。感觉很熟悉。”Myka温柔一笑。
说完，她将耳机线在播放器上缠好，把它放在了自己身边的空位上，一边把双手插入外套口袋，一边抬起头仰望着雷克雅未克如黑丝绒般深邃的夜空，无数闪闪发亮的星星紧密散落其间，汇流成横跨天际的银河，近在眼前。
“今晚的星星真漂亮。在华盛顿，夜晚已经看不到什么星星了。即使是南达科他的夜空，也没有这里的明亮。”“是的，它们确实很漂亮！”Helena也抬起头看着星空，“工业的兴旺虽然使大英帝国空前繁荣，但也使伦敦的天空常年笼罩着阴霾，再加上那里多雾的天气……我很久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夜晚了，真的很久了……”
一道绿色的光出现在了Myka视线的右边，吸引了Helena的目光。它现身得那么突然，就像是从一个隐形的魔术师手中凭空变出来的一样。那道光逐渐变宽、拉长，像舞者手中飘逸的缎带，蜿蜒扭曲又舒展自如的在空中尽情延伸。隐隐约约地，它似乎还在不停闪动，悄悄变换着自己的姿态。绿光之上色彩跳脱成红色，看似尽头的地方又变成淡紫色，反差如此巨大，却又和谐完美得无懈可击，令人心醉神迷。
“Myka，看！”Helena指向远处的“天之剧场”，声音里充满惊喜，“那是……”“极光！”Myka也按捺不住她的兴奋。“我听说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停顿了一下，Helena接着说：“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有机会见到。”“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极光！这太难以置信了！”“这趟冰岛的旅程真是充满了奇迹。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美的一面！”
Myka突然沉默了下来，Helena没有在意，那难得一见的自然奇景夺取了她大部分的注意力，直到Myka说出下一句毫无预兆，她却一直在等的话。
“Helena，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任何事。
通常，Helena Wells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回答Myka Bering。可是今天不同。留在雷克雅未克的这几天，尽管天气不算好，她和Myka还是把有意思的地方都逛了一遍，因为她们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来这座城市。而完成了一件历经生死的工作后，那些悠闲自在的游玩时光让她们感到加倍的愉快。不过，Helena能感觉到，有一件事情始终萦绕在Myka心上，使她看似轻松的笑容蒙上淡淡的阴影。她知道Myka在犹豫中正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把它说出来。她心里很清楚那是什么，所以这一次，她没有轻易给出答案。
“答应我，Helena……”Helena转过头看着Myka，看到她的眼睛依然注视着那道极光。她耐心地等着Myka继续说下去，把悬在她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下一次，你要选这个世界。”“别傻了，Myka。就算我选择不开枪，Radmila也不会告诉我振荡器的位置。”Helena尽其所能地做着最合理的辩解。“也许。”Myka终于转过头来，视线锁定住Helena的眼睛，“但是你不能肯定，所以答应我，下一次你要选世界。”
Helena轻轻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她发现Myka那有着玻璃般透明质感的淡绿色瞳孔像是把极光的绚烂收藏于其中似的，显得比以往更加流光溢彩。她深深地怀疑，她怎么可能看着这眼睛然后说不。她想，她可能会像迷失在宇宙中一样，迷失在这眼神的凝视中。Helena稍稍低下了头，将手里的马克杯举到唇边，慢慢喝完了杯子里的热可可，接着她把杯子放在她的脚边，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撩起黑色的长发，给出了她的回答。
“很抱歉，Myka，我不能答应你。如果我说好，那也只会是一句谎话。”“He……”
Helena缓缓站起身，打断了Myka的话。她走到阳台的木质围栏边，双手撑在围栏的扶手上，再次仰望着繁星熠熠的夜空。
“这个季节，伦敦总是阴寒湿冷，雾气弥漫。”Helena淡淡地说着，语气透着疏离冷漠，像是在讲一个很久以前发生的，和她毫无关系的故事。“去年的这个时候，有一天将近黄昏，我走在摄政公园里，专注地考虑着在调查中获得的线索。突然，我注意到身边悠闲的人群中，有的人陆续撑起了伞，有的人用衣服报纸遮挡着自己的头顶。我抬起头，才发现原来阴郁了一整天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小雨。我看着那些匆匆走过的人，不知不觉地停在了原地。那些人，那些不管是从容不迫还是慌忙奔跑的人，他们似乎都有一个清晰的目的地，知道在伦敦的某个地方会有一座房子等着他们回去，并且确信他们和这个世界的某一处紧紧相连。而我，我意识到，我什么都没有。我听到自己发出了轻笑，那是我所听过的最轻蔑最冷酷的嘲笑。我把青铜化当作我的时间机器，跨越了漫长的时间，但就像仓库里的所有东西一样，它需要付出代价。我的代价就是，从我醒来的那一天起，我会是孤独一人。我就那么站在雨中，发愣出神，毫无意识地由着小雨一点点沁湿了我的头发和全身……”
Myka看到Helena的肩膀轻微起伏了一下，模模糊糊地，她好像还听到了轻轻的叹息声。Myka看着那个背影，有一种想要走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冲动，但她知道现在不行，因为Helena的话还没有说完。
“Charles和我是亲兄妹，虽然长大之后我们再也没有那么亲密，却仍然爱着彼此。Christina死后，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当我知道我身处的年代日期时，我明白我计划成功了，这同时意味着我已经永远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在图书馆收藏的旧报纸中我也找到了Charles的讣告。之后，我一再搞砸了所有的事情，毁灭世界，离开仓库，推开你，放弃自己，扮演别人……我听到那个嘲笑的声音对我说：你成功了，Helena。你放弃家人、朋友和原本的生活，于是你不再有家，不再跟这个世界有任何关系，没有人认识你，没有人想念你，对这个世界来说，你根本不存在，你只是一个行走在阳光下的幽灵。Helena Wells，你成功了！没有人像你惩罚自己这样惩罚得这么成功、这么彻底。现在，Helena，你开心了吗？我哑口无言。”
Helena转过身看着Myka，手臂依然依靠在栏杆上。晦暗的光线下，Myka只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和嘴角若有似无的淡淡微笑。
“接着，你的声音出现了：放下你背的包袱（get off your cross），它击碎了那嘲笑的声音，让它从我的心里消失了。我清醒过来，想到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件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你。所以我又回到美国，我没有期望会再遇到你，但我想待在一个离你近一点的国家里，偶尔能够重游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幸运的是，我们还是遇到了，你给了我所有我不敢设想也不认为自己值得拥有的美好。你知道吗，Myka，我选择你，所以我没有毁灭世界；我选择你，所以我提出毁掉杰尼斯硬币；我选择你，所以放弃自己，启动保护罩保护你。”Helena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还在游动着的极光，微微点着头，“是的，也许这个世界也很美好，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选择你。”
Helena回过头重新看着Myka，温暖而快乐的笑容在她的唇边扩散蔓延。“因为……”她走出一步。“因为……”再走出一步。“I Iove you，Myka Bering。”又一步。“对我来说，你就是整个世界。”最后一步，她站定在了Myka面前。“在你和其他所有事物之间，我永远都会选择你。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答应你。”
尽管Myka想要将Helena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和神情都烙印在自己的记忆里，却无法阻止溢满的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心剧烈地跳动震颤着，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而欲碎裂开来。在她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的笑容，即使是不断掉落的眼泪也丝毫冲淡不了它逐渐加深的甜蜜。
I love you。
Myka忍不住去想，上一次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哦对了，Pete说过，在他们彼此确定关系差不多一个月之后，Pete第一次说了这句话。当时，她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才没有笑出声。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有了疑问，产生动摇，却固执地抛开它们，拒绝相信。她告诉自己，因为她和Pete认识得太久，太熟悉对方，所以她还没有习惯。她一直信任自己的判断胜过信任别人，但这一次每个人都说她爱上了Pete，那肯定不会错，所以过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Pete说得次数越多，她越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渐渐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对Pete说同样的话。因此她选择了去旅行，想要独自一个人理清她对Pete的感觉。然后她遇见了Helena，于是有了确定无疑的答案。Sam对她说过这句话，在他和妻子正式分居搬进新公寓的那天晚上。她记得那曾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个时刻，至于她没有立刻说回去而是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只是因为她的小小矜持和害羞。那是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也真心爱着她的人。可是Sam死了，她的内心感到巨大的痛苦，在她还没有真正走出那段阴影时，她就调到了13号仓库，然后她遇见了Helena，那个H.G.Wells。Helena，现在她爱着Helena。这段感情，这种感觉和所有那些她经历过都不同，它是如此强烈而特别，对她而言有着某种独一无二的深意。这深意这不仅仅源于Helena是一个女人，或是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女人，又或者是她从没有如此深刻地爱上过别人。这深意还源于她可以很舒服的完全做她自己，却仍然有一个人愿意来爱她，这个叫Helena Wells的女人，不但美丽、聪明、不可思议，而且她还是……
Oh my god！
她在心里对自己惊叹。她记得最后一次走出13号仓库大门的那一天，她以为自己和她最爱的“无尽的奇迹”永远说再见了。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大傻瓜，居然从来没有意识到13号仓库早就给她带来了一个最大的“无尽的奇迹”，这个“无尽的奇迹”一直就在她身边——那个Helena Wells就站在她面前，爱着她，对她说“I love you”，独属于她一个人——这胜过她所见过的任何奇迹。
Myka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否则她担心自己会在肆意膨胀的幸福感中爆炸。她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清了清嗓子一边将她和Helena之间的距离缩小到咫尺之间。“所以……这就是伟大的小说家H.G.Wells表白的方式？”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想说，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从这一句开始。“不。这是我，Helena Wells，对Myka Bering的表白。我以前没有说过这些话，因为我从来没有像爱你一样爱过其他任何人，我也不认为未来我会对别人说这些话，因为我不会像爱你一样爱上其他任何人。”
Myka看着眼前这个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忽然之间被巨大的惶恐死死攫住——她站在遥远而陌生的冰岛的一家酒店阳台上，远处的天空中闪动着绚丽的极光，本应该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H.G.Wells在她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对她说着这些话。
这是一场梦吗？这怎么可能不是一场梦？
“你想到了什么？”Helena看到了Myka的失神。“H.G.Wells……”Myka闭上眼睛，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愿意醒来。但那些偶尔会在她头脑中一闪而过，继而消失不见的问题此刻变得清晰而可怖，她需要听到答案，她睁开眼睛，她想要亲眼确认，“你是真实的吗？你真的在这里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Helena楞了一下，接着温柔地笑了。她跨出一小步，牢牢握住了Myka的双手，“是的，我是真实的，我真的在这里，这一切都是真的。你能感觉到我。”Myka屏住的呼吸终于缓缓释放。“I love you too，Helena。”
说着，Myka倾身向前吻在了Helena的嘴唇上，她能感觉到在她们亲吻的同时，她和Helena的嘴角都挂着甜蜜的微笑。
“但是我感觉很糟糕。”Myka轻抵着Helena的额头，任由无声的寂静在她们之间流动了几秒钟。然后，幽幽地，近乎低语地，她说出了这句话。Helena惊讶地站直了身体。“为什么？”“因为我感到很快乐。”Helena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仍然很困惑。“我很快乐，Helena，和你在一起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没有人像你一样让我觉得自己足够好，值得得到如此美好的爱情。可是我忍不住会想，你在这里，和我在一起，这一切都不是梦，是因为你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在我无法想象的痛苦中被青铜化了一百多年，醒着……我却仍然感到快乐。如果……如果现在有办法让你的生活重新开始，所有那些事都不会发生，我甚至不确定我会不会接受，因为那样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永远不会遇到你……God！我真是又自私又可怕……”“不，你会接受的。我知道你会，你是Myka Bering，你是我见过的最替别人着想的人。”“不，我不知……我不确……我……”“嘘嘘……”Helena的双手轻抚着Myka的脸，拂拭掉温热的眼泪，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没关系。我告诉过你，是我要求被青铜化的，因为那个世界没有任何事物再值得我活下去，我以为我会在一个乌托邦的美好世界醒来，结果发现这个世界也有它丑恶的一面。但是我遇到了你，Myka，你让走进青铜区变成Christina死后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是的，我在那里度过了最孤独寂寞的一百年的时光，而你，My little Myka，你值得这一百年中每一秒的等待。”“I love you，Helena。”Helena发出愉快的轻笑，“你刚才说的我听到了，Darling~！”“我知道。”Myka带着一种孩子气说，“但是我想说，我想让你知道。I love you，Helena。我想，我爱你爱了很长时间，比我以为的还要长。”“I love you，Myka。我相信我也在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你。所以，你原谅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了吗？” “我改变主意了。以后，我负责保护总统和世界，你负责保护我。这个计划听起来好一点了吗？”“听起来棒极了！Agent Bering。”Helena举起一只手放到眉骨边，斜向上画出一个致敬的手势，“遵命！”Helena的尾音消失在了Myka的亲吻中。
曾经，她们以为自己被命运推入了一场永无止尽的圆舞曲，她们遇见彼此却注定总是擦身而过。然而，突然之间，舞曲终了，人群散开，将她们两个人单独留在了舞池的中央。于是，不再是视线的交错，不再是瞥见的微笑，不再是触碰的手臂，不再是掠过的裙摆。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相遇与错失，背叛与原谅，误会与逃避以及欲言又止之后，她们终于勇敢地抓住了一次机会，开始真正地一步一步走向对方，以最坦诚真实的内心拥抱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在那个古老的传说里，人们一直相信，在槲寄生树下接吻的爱人们会得到祝福，永生相爱。而对于此刻在绿色的极光之下拥吻的两个人来说，她们绝对相信即使没有槲寄生，自己也会得到同样的祝福。因为就连宇宙间最冷酷无情的时间，也站在她们一边，向她们点头微笑。
“Myka？”“Yes？”“谢谢你。”“谢我什么？”“谢谢你相信我能爱你，谢谢你成为我所无法想象的美好世界。”
“Helena？”“Yes，Darling？”“谢谢你。”“谢我什么？”“谢谢你跨越了一百年的时间来爱我，谢谢你成为我无尽的奇迹和爱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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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整个的冰岛冒险只是为了一个目的，让HG在全世界和Myka之间，毫无疑问的选择Myka！
冰岛当地时间，2014年9月14日那天巴达本加火山真的大规模爆发过，当时我正在找特斯拉的一些资料做功课，所以正好就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了。选冰岛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要极光这个场景。但是今年知道了，原来真的爆发超大极光的时候，不用到冰岛，英国都能看得到……
那首You and Me是P!nk的歌，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非常非常适合Bering and Wells！当即拍桌决定一定要放在文里面，哪怕是硬塞也要塞进去！（喂！）咳……希望塞的不至于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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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按照最初的约定，这篇文没有坑！顺利完结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捧场！也希望有稍微让大家觉得治愈或者愉快！
其实一开始，我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写一个这么长的故事，因为我从来没有写过长篇，而且我上一次写同人文还是2011年的时候，写的是一篇8800字的红白同人。之后，我尝试过写一个长一点，但是写到一万字左右就无论如何进行不下去了，至今还躺在硬盘里…… 所以我当时设想这篇文要是能写到5万字左右就很棒了，结果整整超额一倍完成了任务，反而有点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我知道，这篇文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有这些那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因为我自己也有始终不满意的部分，但是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我真的真的尽力了。这是我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能力的差距只能留待以后有机会再提高了。也谢谢大家的谅解！
作为仓库的传统，会有一篇圣诞番外！会有番外！会有番外！主要是还有一点很想写的东西不停打转，所以想把它写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完，但请放心，总归不会等到圣诞节的时候。我希望是能在一个月之内吧，也会尽量努力做到，可是这次不敢打包票。总之，不管字数多少会一次性在这个帖子里发出来，但愿到时候还能得到大家的收看！~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的围观！非常感谢！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