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墨澄霏 于 2015-11-22 15:05 编辑

「老師，這題我不會。」（上）

「沙沙......」

白色粉筆與黑板碰撞的聲音，筆跡蒼勁中帶著絲絲媚感，卻不至太過霸道。

加賀。

那是老師的名字。

白衫、藍窄裙還有黑絲襪，一套乾淨整潔的服裝，勾勒出為人師表的嚴謹模樣，卻又隱隱透著點誘惑，搭上那張白淨漂亮的臉蛋，更是讓青春期的孩子有著無限的憧憬。

「開始上課。」乾淨、簡潔的話語，打碎一干孩子的好奇心與學期初的鬆懈，加賀的語氣平淡，似乎不受新同學、新學期的干擾，藍色粗框眼鏡下的琥珀色眼眸波瀾不驚。

然而，有些事便是一眼就決定的緣分。

再次抬起頭時，在四十幾人的班級，加賀獨獨看到了正朝她笑得燦爛的赤城。她一愣，目光深沈一些，眼底的微光閃了閃。

「翻開第三頁。」低柔、清冷，十分好聽的聲音。

赤城撐著下巴，眼底是迷茫與興味盎然。本來在新學期有些躁動和不安的心在看到加賀全都靜了下來，縱是她一臉冷然，赤城還是覺得溫暖。

若不是加賀是老師，赤城覺得她們肯定會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是，除了朋友，她想不出該怎麼解釋心底的溫暖與熟悉感。

課間練習時，加賀下來走動，看看學生的練習模樣，不期然地，就被拉住了衣袖。一回頭，赤城朝她笑得十分無辜。

「老師，這題我不會。」

旁邊同學都傻住了，以為加賀會冷冷地丟下一句，「剛剛上課沒聽嗎？」就走了。沒想到加賀倒是來到赤城身旁，低聲地講解了一遍。

晨間的陽光打在加賀臉上，些許的陰影倒是讓她的五官更為立體，似是注意到自己擋住光線，她側了身，再低下頭時，赤城因為她的離開抬起頭，過近的距離讓兩人愣了會，還是加賀先拉開距離。

赤城給了加賀一個完美的笑靨，有著陽光的味道。

下了課，加賀掃了一眼正低頭抄筆記的同學，「學級委員，有嗎？」她認識的第一個學生，永遠是學級委員。

赤城眨眼，放下筆，舉直了手，「有。」她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有些慵懶又不失調皮。

加賀也不自覺彎彎嘴角，她這才仔細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規矩的衣著，看似有點活潑的性格，還有那張討人喜愛的漂亮的臉蛋，加賀似乎有些明白大家選她作為學級委員的原因，氣質很好。

「恩，幫我把課本拿到辦公室。」

「好。」

加賀在洗手台清洗著手上的粉筆灰，赤城就抱著書乖乖地等著。她這才發現老師其實不高，至少是比自己矮的，十分的嬌小可愛。當然，她才不會笨到把這話說出口，她的分數可還握在老師手上。

怎麼說呢？加賀是一個整路不與人說話都不覺得尷尬的人，可是她還是怕赤城覺得彆扭，正想說些話時，倒是赤城先開口。

「我叫赤城噢。」赤城歪頭一笑，雖然知道像數學老師因為課堂多，會比較容易記得學生的名字，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加賀第一個記得她。

「恩。」加賀側頭看了赤城一眼，開始交代一下之後的工作，「不會很多事的，當我的助手比其他老師還輕鬆得多。」說完，她有些無奈地看著笑了一整路的赤城。

學生好像都對可以親近老師的工作十分感興趣，雖然的確會在期末總成績加分就是了。

也只有加賀不知道，才不是每個老師學生都想親近。

赤城點點頭，乖巧地應著，她突然有點想賴在辦公室了，好舒適，沙發好軟。

她有些昏昏欲睡。

加賀拉開辦公桌的抽屜，翻找著什麼，然後來到赤城面前，把一盒包裝精緻的巧克力遞給她。

「以後請多指教。」

加賀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時，有種彆扭的可愛。

赤城眼神閃閃發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接抱住加賀。

「我最喜歡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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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開學的第一天，加賀就正式成為赤城最喜歡的老師。

她好像天生就對加賀身上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免疫，總是笑嘻嘻地湊到加賀身旁問東問西的。

加賀以前也沒和哪個學生這麼親近過，她也訝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習慣赤城這塊牛皮糖。

不過，再怎麼像朋友，身份還是擺在那邊的。

「恩？赤城。」

加賀有些苦惱地蹙眉，拿著一疊考卷，盯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女孩突然什麼都說不來，只是敲敲她的腦袋，「說妳什麼好，小考成績和期中試驗成績搭不上邊啊。」

赤城揉揉腦袋，滿是委屈，「小考難度和期中試驗難度也搭不上邊啊…...」

加賀滿眼無奈，「那其他科就搭上邊了？」，相較其他科上永遠排在第一的赤城，加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為此，身為優良教師的她還特別被赤城的導師拜託多多關照一下，畢竟赤城還是相當優秀的，總不能栽在數學一科上。

赤城嘟嘟嘴，「我不是就差點點就及格了嗎？」她坐在椅子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加賀，「妳改鬆一點點我就過了嘛…...」

加賀嘆了口氣，「我放學都會多留一個小時的，有問題就來問吧。」她摸摸赤城的頭，給了她一塊巧克力算是安慰。

赤城眉眼彎彎，笑的開心，一把抱住了加賀。

她早就知道加賀會多留一個小時了，哼哼。

此後，赤城天天放學都來找加賀。

赤城乖乖地做題目，加賀改作業，辦公室裡的休息室只有筆寫畫在紙上的聲響，畫面十分和諧。明明是優等生的赤城，此刻倒是有些像被留下來課後輔導的壞學生，她自己也覺得十分有趣。

剛剛有幾個學生來問問題，加賀改了幾份作業覺得有些累了，她摘下眼鏡捏捏鼻梁按摩，睜眼時就對上了赤城好奇望過來的眼神，她習慣性地眯了一下，然後才想起自己度數其實很輕，根本不需要眯眼就可以將赤城看個清清楚楚。

赤城的臉湊了過去，清澈的眼裡有著加賀的倒影，「老師妳不帶眼鏡真好看。」她一向想到什麼說什麼，而且，加賀老師臉紅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她抽走了加賀的眼鏡，得意地放在自己手邊，不讓加賀拿回去，像個調皮的孩子在撒嬌。

加賀一笑，也沒有拿回眼鏡，她用手背碰了碰微燙的臉頰，目光溫和，問起赤城的功課，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她的作答，詳細地講解了下答錯的，沒有一點不耐煩。

「老師，妳為什麼都不罵我考得糟呢？」赤城歪頭，有些好奇地問。她被導師找過去幾次，反正就是因為數學是成績單上的低谷，她是不在意，可是好幾個任課老師也都語重心長地跟她提了下，只有她的數學老師加賀，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有些委屈，老師說了嫌煩，老師不說又覺得不被關心。

「恩？」加賀放下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才緩緩開口，「妳應該享受高中生活，而不是只有學習。」她揉揉赤城的頭髮，「再說，他們只是沒看到妳的努力而我看到了。」

赤城第一次在沒有鏡片的阻隔下，清楚地看見了加賀眼底的浮光，清淺而柔軟，溫暖的令人心醉。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安心而放鬆。

她笑著，把頭湊了過去，要加賀摸摸她的腦袋。然後隨性地靠在加賀身上，像是真正的朋友。

加賀倒是不在意這些合不合禮儀，她嘆道，「然而妳要是不更努力，我們就得在暑假見面了。」

赤城睜大眼，隨即又笑了起來，「恩？期末試驗嗎？」

她趴在桌上看著加賀，「妳讓佐藤老師放水，讓大家開開心心過暑假嘛。」她扯著加賀的手，搖了搖，像一隻小寵物在撒嬌。

加賀無奈她的鬼靈精怪卻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開始收拾東西，提醒著赤城該回家了。

「嘿嘿，老師我們一起走。」

夕陽西照下，赤城的笑靨依舊燦爛、美好，如墜落凡間的天使。

而加賀總是拗不過那個孩子，嚴肅的臉上也帶上一絲笑意，眼底滿是寵溺。

「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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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考範圍就是期末試驗的範圍，要補考的好好準備，下課。」

加賀在心裡嘆了口氣，直接給新生來一個下馬威呢。

赤城拿著考卷，可憐兮兮地盯著加賀，她明明有認真讀書的。

期末試驗結束後，沒有課程自然也用不到書，但是赤城還是像一條小尾巴跟在加賀的身後。

到了辦公室，赤城還是低著頭，加賀看不過去，只好拿出些小點心給赤城。

「恩，至少是考得比平均高了......」加賀摸摸鼻子，這話好彆扭啊…....

赤城接過點心，抬起頭，委屈地道：「好難啊…...」

加賀也覺得挺難的，她實在無法解釋赤城在物理平均43分的情況下考了94分，數學卻考了39分。一般來說，不是數物不分家嘛？至少物理好的，數學都不錯啊。

「恩，是挺難的。」加賀發自內心地說，在椅子上閉眼假寐了一會，她睜開眼便發現赤城有些忐忑地看著她。

「怎麼了，恩？」

「老師，恩......妳會不會不喜歡考不好的學生啊…...？」赤城雖然知道加賀不是這種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害怕加賀討厭她。

加賀倒是笑了，「要是討厭的話就把櫃子鎖起來，不讓妳偷餅乾吃了。」她撐著腦袋看著赤城，脫離高中太久，都不知道學生在想些什麼了，不過青春期很會想東想西倒是真的，情緒也特碟敏感，雖然她那時是沒有感覺就是。

赤城第一次在加賀面前紅了臉，有些難為情地搔搔臉頰，「哼......」

加賀坐到赤城身旁，「趕緊把不會的弄懂，再不及格的話就當了妳。」她冷冷的語氣倒是沒嚇到赤城，反倒把人逗笑了。

「妳教我嘛…...」赤城抱著加賀的手臂撒嬌，順勢躺在她的腳上。

加賀僵了一下，才又敲敲她的腦袋，「起來，妳還穿著裙子呢。」

「妳先答應我。」赤城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面上還是十分無辜。有個老師教多好啊，事半功倍，嘿嘿。

「知道了知道了，妳快些起來。」加賀有些彆扭地側過臉，卻恰好露出了通紅的耳根。

赤城眯著眼笑，手直接摸了上去，「老師妳好容易臉紅啊。」

「沒大沒小。」加賀輕斥，緋紅的臉蛋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這之後，加賀約了赤城在她的家裡唸書。

赤城一進門就好奇地東張西望，跟想像中的一樣乾淨整潔，沒等她看夠就被加賀趕去椅子上坐著，她也只好乖乖拿出本子和課本。

加賀去接她時，母親一聽到是在老師家複習都高興壞了，知道加賀是數學老師後，直接把自己給攆出門，還說以後一定要請老師來家裡坐坐，哼哼。

加賀給赤城倒了杯果汁，坐在她身旁，先給她講了一遍定理和公式後，就讓她去算題目。然後自己拿了一本書看著，時不時瞥兩眼赤城，怕她偷懶。

赤城抿嘴，剛剛加賀挨著她說話時，她都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快，老師身上好香。

感覺到加賀涼涼地看了過來，赤城嘟嘟嘴，忙打起精神寫著題目，加賀這才彎彎嘴角，專心看書。

一切都是那麼地自然而然，如四季更迭，在兩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命運已悄悄纏繞在一起。

ㄧ下午很快就過去，赤城伸個懶腰，把東西都收進袋子裡，才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開口。

「老師......妳該不會對很多個學生都這樣吧？」赤城扁嘴，像被搶走心愛的玩具那般。

恩？哪樣？

加賀挑眉，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先回答了，「沒有啊，妳是第一個。」

第一個這麼喜歡的學生。

只是這話一講出來兩個人都愣住，赤城本來也只想撒撒嬌，而加賀的臉已經燒了起來。

我到底說了什麼啊…...

加賀撫額。

赤城蹦了起來，「嘿嘿嘿，老師也是我第一個。」

第一個這麼喜歡的老師。

加賀的腦子都不夠用了，這都是些什麼。

送赤城到家時，她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這樣我就知道以後怎麼去老師家囉，哼哼。」

加賀挑眉。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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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工人園地】judy850831、joyce-dafei、qdqdqde、月耀、LastFin{:3_301:}給帽帽、發毛巾、伙食費嘛......樓主把錢都砸在蓋樓上嗚嗚{:4_359:}

那個、怕大家一直誤會有更新，就把它趕出來了，沒想到寫重頭開始的文這麼費工夫，目標短篇啊{:4_384:}然後呢，樓主十分地善良，給各位工人放期末考學期假和暑假{:4_329:}我錯了，樓主正要期末考大爆炸，暑假......身為大學生就該回饋社會！去偏遠山區當志工！恩，沒訊號的{:4_361:}還帶個營隊......恩，大家期末加油，假期愉快哈{:4_342:}

師生的赤賀很萌吧嘿嘿，年齡差❤

感謝評分的各位，以及搬磚的小工人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