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言希之 于 2015-6-26 10:34 编辑
看过之前那个版本的大大们!看这里!(催眠术)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不记得……
请把25的结尾跟这个连起来……
所以先输入一点25的记忆……
顺便说明一下时间线……
25章讲的是绘里去希家发生的事,然后就是真姬来接绘里,然后两个人在车里争论过后决定一起去跟绘里父母坦白。
25结束段
“绘里需要因为我而在父母之间做出选择么?因为我的关系,所以必定要抛弃父母吗?”真姬说,“那可是一生只能有一对的父母啊!”
绘里想起大一暑假的真姬,她站在大树下,看着树叶间隙下,十分具有活力的真姬。
那个真姬说——如果互相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向社会屈服呢?
一点一点,经历把两个人都打趴下来。真姬的伤口越来越多,绘里不知道怎么躲开,不知道怎样回应。
“并不一定要选择啊……真姬……”绘里伸手,抚摸着浓密松软的红发。“我会说服我的父母,让她们理解我。你要一起来吗?”
蓝色的眸子看向自己的爱人。那里面的坚定,跟第一次面对真姬的‘我爱你’一样。
“要跟他们坦白的我不是我的性取向。是我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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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6
“妈妈!我带雪穗回来吃饭了!……爸爸妈妈,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发色淡金色的妹妹长得跟姐姐差不多高了,几年前的幼稚全部退下,取而代之的是欧美人早熟的面孔。她牵着另一个女生的手,请父亲与母亲坐下。
“姐姐……你可能已经知道了……”
绘里在一旁站着,抱胸看着这对小了她三四岁的孩子。
以前的小女孩总是自顾自地开心,忘记考虑别人的感受,但在她身边的雪穗总是能即使提醒她,让她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事情。而现在却没有那么鲁莽,她挽住酒红色头发的雪穗,面庞的线条似乎变得坚硬起来。
完全不需要思考,绘里明白了女孩在说什么。
自己的妹妹,要向父母坦白了。
……我们管存在的基本原则叫做‘爱’,有的时候,我们明白爱的过程不清楚,不明白,不迅速,但总是会明白的(少年派的漂流奇遇记。)
(...the founding principle of existence is what we call love, which works itself out sometimes not clearly, not cleanly, not immediately, nonetheless ineluctably. ----Life of Pi, Yann Martel)
“我喜欢雪穗。我们在一起了。”
五月的晚上,怎么会这么热。
常年开的空调停止工作了吗?电视机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为什么房间里会这么安静?拜托谁,掉一根针到地上。
“什么意思?”母亲皱眉,好几秒钟,才如此问道。
“就是,同性恋的意思。我和雪穗在一起了。”
“伯父,伯母。”雪穗顶着削薄干练的酒红色短发,松开亚丽莎的手,向坐在沙发上的一对家长鞠躬,“我喜欢亚丽莎,请让我们在一起。”
“我就说你们为什么关系那么好……”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绘里完全没有能力阻止。
明亮的灯光下,亚丽莎在跟母亲嘶喊着什么,相像的眉眼差点让绘里误以为那是她自己。母亲站起身,推着雪穗往门外走,单薄的女孩一改冷静诚恳的态度,变得慌张起来,似乎跟真姬一样。父亲高高的举起了手,悬在空中,朝着自己小女儿,犹豫几番后揪住了雪穗的肩。
“妈妈!爸爸!”
绘里跟随着四个人来到了门关。父亲拿起两位女孩的外套,母亲抢过来塞到两人的怀里,然后一把推出门去。
她从父亲的肩后面看过去,两个女孩可怜兮兮地靠在一起,似乎无法相信她们自己的处境。之后,她看到了院墙后藏着的红发。
门关上之后她赶忙跑到客厅往外面看。红色头发的人蹲下身子把精致的礼袋放在门口,面色冷淡地跟两个稍微年轻些的女孩说话,看上去却是成熟了好几岁一般。
两位小女生跟着真姬上了车子,而绘里也急急忙忙地给真姬打去了电话,却只有不停重复的嘟声。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几年前的无望等候又重新回来了。一点点沉入孤独的深海里的绝望感让绘里愈加害怕起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本来是要等真姬来一起吃的,然而妹妹和雪穗却做出了那样难以意料的事。如果她们没有那样做,那么现在被赶出门的,一定是她和真姬吧。
她给亚丽莎打电话,却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旁边放着的就是雪穗的手机。
餐点已经被分好,放在每个人的位置前面。大概是因为自己特地跟母亲说会带朋友回来,所以多做了几种花样。看上去很丰盛,但是食物都凉了,座位多半是空的。
一向温馨的家突然间让人感到寂寥。
“爸爸和妈妈认为,喜欢同性别这件事,是错的?”手指尖放在椅背上,她看着母亲把装了食物的盘子垫起来,看上去并不打算吃晚饭了。
“你认为是对的?”母亲抬眼,碟子重重地被放在桌上,凉掉的菜汤晃荡着溅了出来。
绘里张口却无法说什么,闭上嘴后,她沉默地开始给真姬发送短信。
父亲在生气。母亲也在生气。
收到真姬的短信后,就再也收不到任何回应。客厅里,她看到父亲正在看新闻,而母亲则在读书。即使动作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气氛却莫名的令人恐惧。挂在墙上的那些全家合照在此刻带上了嘲笑的寓意,说不定当绘里决定坦白的时候就真的会一分为二。
“亚丽莎和雪穗被我朋友带走了,不用担心。”
“谁会担心她!”父亲叱喝的同时,而眉目却松了松。
“……总之,我去看看希,晚上不回来了。”绘里把薄外套带上,站在父母面前。“在那之前……我想说……我认为喜欢是没有错的,喜欢上谁都是没有错的。不管对方是外国人还是同胞,不管对方是异性还是同性。不管喜欢谁都会在途中遇上困难,然而受到歧视并不代表是错误。”
“爸爸妈妈,晚安。”
她走出院子时看到了真姬留下的礼袋。一个里面装了价值不菲的红酒,另一个装了产量极小的新茶。把两个袋子放到门前,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把盔甲也捡起来,如果要开始战斗,就要把自己保护好,不能受伤,不能脆弱。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完全平静地说话,张口时却有点委屈了,“喂,是希吗?”
真姬提议,会不会缓几天再去跟绚濑夫妇谈论比较好。
“速战速决,不拖沓。”
“……明明俄罗斯人打仗总是拖拖拉拉的,为什么你的风格不一样?”真姬皱眉,“而且我等一下还有工作,肯定会迟到了。”
“既然如此就告诉你父亲今天不去了!”绘里凑近真姬,“就算去工作了也精神不好会出问题的样子。”
真姬在驾驶座上面停顿了一会儿,启动了车子。
“你想好怎么说了?”
“开头想好了,之后的事情要根据他们的回应在当场作出反应吧。”
薄荷片在嘴里化掉了,冰凉地刺激着真姬的大脑。“不能放弃你的家人……绘里你可能还不明白……但是失去了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你和我的家庭都是不可替代的。任何一方我都不会轻易放弃的。”绘里坚定地回答了真姬,伸手摸上正在开车的人的脖颈,揉捏着按摩起来。“不过,等下真姬不想进去的话,在车里等我也可以……”
居住区的道路并不宽敞,真姬行驶的速度慢悠悠的,在时速十五公里左右。天已经彻底亮起来了,路侧有行人和出来晃悠的居民。似乎在此刻跟着绘里在一起,真姬才觉得这世界活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单手扶着方向盘,真姬撩头发的时候碰到在她脖子后面按摩的手,“这条路不是我们要一起走的吗。”
“……会很麻烦的哟,真姬你不是很嫌麻烦的么。”绘里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胸膛里暖起来了,然而又有些酸。
她只不过是想跟自己喜欢上的人在一起罢了,为什么会这么难呢。
而她放在恋人后颈的手被握住了。
“喜欢这种感情本身就超麻烦的,为什么非得是我呢。”似乎跟平常在抱怨小事情一样,真姬看上去心不在焉地说,停下车让行人过街。站在小小十字路口的孩子看上去有些受宠若惊,不敢动,真姬就松开绘里的手,在车窗后挥挥,示意她可以先走。
“这么说就有点那个了……”回答虽然平淡到无味,却拉扯着绘里的心,让绘里感到平和。想要掩饰自己动摇的心情,绘里难得地红了脸。
“哧……绘里一害羞就会可爱到犯规。”开车中途瞟了一眼对方,真姬笑起来。
“可爱什么的,不是我的角色属性啦……”
“不是说是,聪明又可爱的小绘里,来着吗。”
“现在更偏向聪明又帅气这样的评论!”
话虽然是这么说,目前的车内,时刻散发着‘我超帅’这样的气息的,只有开着车的真姬。
绘里脸上的红晕很快就退下了,而心境似乎也平息下来。
不管前方有什么,她与她总是并肩前行的。
父亲与母亲望向真姬的目光带有警惕,但是还是让她们两人进来了。
如果当事人不说,处于被动的父母并不想开口说什么。
礼物还在门口摆着,真姬看见了就顺便拿起来当作是自己直接带过来的,进门后就递给了绘里母亲。“阿姨,昨天本来要送给您的礼物,结果没能来,所以今天才带来……”
“啊……谢谢真姬。”
之前有来过绘里的家,对她的母亲并不陌生,然而对常年在外工作的绚濑先生则是第一次见面。
介绍自己送的酒的时候,真姬也是小心翼翼的。
一半血统来自俄罗斯的绚濑先生看上去有一米八五左右,也很壮实。金发间掺有少许白发,原本严肃着的蓝色眼睛看到酒的包装时还闪过了惊喜的神色。
进门时,绘里给的理由是有东西要拿。她快速地跑上楼把妮可送的夏日祭玩偶拿了下来,看到正坐在沙发面前,手放在膝盖上,埋头看桌子的真姬。
父亲在看运动竞赛,而母亲才端了茶出来。
“爸爸妈妈,我有话要说。”绘里坐到真姬身边,把玩偶塞到对方的怀里。
双亲同时僵硬了起来,母亲把茶放到真姬的面前,抱着端盘坐到在真姬和绘里两人斜对面的丈夫身边。
“如果跟亚丽莎一样要说些不孝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父亲关掉了电视,转头看两位年轻的女生。
“昨天的话,你们都没有重新想一想?”
“国界跟性别不是同样的性质。”
“爸爸你知道我之前并不是这个意思……”
热气散发在空中,茶放在平稳的桌上,没有一点波动或起伏。
声音变大了,声波似乎引起了水动。
有人撞上了桌子,茶水在杯子里面晃动,被溅了出来,却依旧不减表面的波动频率。
……
“我们做错了什么让你的世界观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对自己的同性会有那种感觉?是怪物吗?出去!出去!一个个的全都脑袋搭错筋了吗!不要在我房子里呆着!脏!”
“喜欢就是喜欢了啊!没有什么奇怪的啊!这并不是错的!这和女生跟男生的恋爱并没有区别的!”
“没有区别的话你去生孩子给我瞧瞧啊!为什么上帝不造两个夏娃!同性恋是罪啊!圣经里写的你忘记了吗!”
“圣经很多地方都跟现代不一样了爸爸!那个价值观已经不一样了!举例,利未记第十九章二十七行,两鬓不可剃,胡须的周围也不可损坏。而爸爸你不是每天都在修胡子,让我们理发吗!”
(You shall not round off the side-growth of your heads nor harm the edges of your beard. ——Leviticus 19:27)
“不刮胡子会多么糟蹋!影响工作与形象,影响了以后要怎么养你们?!”
“养你们这么大是让你成为同性恋的吗!”
“出去啊!滚吧!”
“西木野真姬你个(——)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没有母亲养!”
“如果不跟她绝交,绚濑绘里你不要再把我们当父母!”
“耻辱。”
被推出门后,绘里冲上去不让门合上。喊什么都没有用,她把手放到门缝里,企图用那个阻挡门那边的父母。
门即将合上之前,真姬把自己的手放进去,同时把绘里的手抽了出来。
一下子,在铁质门与门框之间的手掌被夹出了红印。血流了出来,门后的母亲尖叫,“果然同性恋都是疯子!精神有问题!不怕疼吗!快把手拿开!”
真姬闷哼一声,挡下惊呼着扑上来的绘里,已经沉默许久的她厉声地说,“家人是不可弃的!叔叔阿姨!给出亲人与爱人的二选一抉择不会太残忍了吗?!绘里她明明真心的爱着您们,知道叔叔您喜欢喝酒,喜欢什么种类的什么牌子的以及哪里产的,知道阿姨稀罕每年最新产的茶叶,也是详细到喜欢哪里产的的地步,这些您们不了解吗?就是因为喜欢到了这种地步,才会真心实意地带着我来跟您们实话实说,不忍心欺骗,因为一想到您们对我们的恋情毫不知情就有种愧疚感。您们的祝福是多么重要啊,怎么可能二选一呢?您们不想要绘里快乐吗,不想要她幸福吗?您们连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都不知道——嘶——怎么能单凭着我的性别就拒绝呢!”
“世界上,除了作为亲人的您们,只有我最爱绘里,只有我最有可能让她幸福,只有我能舍弃一切都想让她快乐!叔叔阿姨!我用了五年!我自愿跟绘里分开了五年去奋斗,唯一的动力就是要让绘里能得到一个值得爱的恋人,用了五年让我的父亲同意!我的母亲是去世了没有错,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上了绘里。不,我爱上了绘里,在那之前好久好久,我就爱上绘里了!”
“叔叔阿姨,性别到底算什么?我是女生,绘里是女生,阿姨是女生,叔叔是男生,这不是简单的一种分类而已吗?明明只是一种标签,跟我是日本人,绘里祖母是俄罗斯人一样,仅仅是一枚标签罢了,为什么要变成爱恋的束缚?日本也通过同性婚姻法了!二十多个国家认同同性结婚,全世界都在抗争着!这跟以前不一样了,对着同性恋的歧视每日都在减弱,同性的平等权利和生子的科技也每日都在发展……”
额头冒出了汗,真姬似乎疼到说不出话了。左手胳膊上来自绘里的牙印还没有褪去,右手掌就添了新伤。
慌张到不知所措的绘里在此时却听到了骨碎的清脆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狠狠地撞开了门,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父亲和母亲都扶在门关处的鞋柜上,表情复杂到绘里无法解读。
“我爱真姬,不会因为你们而放弃,却也不会因为爱着真姬就放弃你们。无论你们对这件事怎样看待,我跟真姬的关系都不会变,就算我跟你们的关系变成单箭头,也依旧如此。”
绘里回过头,发现真姬已经把屈着胳膊肘,跪在了地上。掏出手机给急救车打电话,绘里压住真姬的手腕止血,抬头向自己的父母喊着,“可以给我们一包冰吗?”
“我的傻真姬,这样处理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你满意吗?”眼泪没止住,她搂住颤抖着的真姬。“还有啊,这是你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爱我……”
话还没说完,绘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会给你留下后遗症吗?作为医生右手不是很重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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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K更新,求大家搭理TUT
可能改的很过分,但是果然这才是啊颜想写的绘里出柜的剧情……
之前不知道为什么虐不下手,所以才歪歪扭扭的写了那种东西…… 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更忘了当初的感觉……
不过别担心,旅行的剧情还有!
重整了一下时间线!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