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虎彻勇音知道卯之花在看她，但她又能怎么样呢？再装作若无其事，脸色肯定也已经变了吧。
“队舍…？”做着最后的挣扎。
“嗯。”卯之花思绪飘远，“我还记得你喝清酒时的样子。”说着笑了。
“卯之花医生在说什么……”如坐针毡。
“都忘了么？”
温柔的语调一如往昔。
虎彻勇音抬头，终于迎上她队长的目光。一时间恍然。
“嗯？是忘了么？”笑意柔柔，话语里没有半点责怪之意。卯之花安静地等待答案。
虎彻勇音咽了口吐沫。
“没有。”犹豫许久，咬了咬下唇，终是摇头，“怎么会忘呢。和卯之花队长一起赏月的日子。”
卯之花队长。
听对方再次如此唤自己，心中不由感慨。卯之花望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副官，视线愈发温暖。
“如果你真的忘了我也不会怪你，毕竟过去很久了。”卯之花说。
“不。”虎彻勇音摇摇头，“事实是…记忆犹新。不过，没想过卯之花队长也会记得……”
“这有什么想不到呢。”
“真的没有想到。对不起，但是，我的确没想过卯之花队长会记得这种小事。”
“这句话别有深意呢。”少顷，卯之花微笑说。
“……没有。”虎彻勇音低下头。
“不仅记得，而且每个细节都很清楚。”卯之花说。
“真是…没有想到呢。”虎彻勇音的头压得更低。
卯之花听完花了相当的时间观察虎彻勇音的表情。她知道对方是在怨她，但又能如何？她没有话能为自己辩解。
“对不起，这样就来到你身边。整个过程似乎太失礼了。”
“不。完全没有。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卯之花队长。”虎彻勇音扬起头。这次的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感谢我隐藏身份赖在你身边不走这么久吗？”卯之花微笑说。
“不，拜托了…请别这么说。”
虎彻勇音忍不住蹙眉，她实在听不下卯之花这样自嘲。
“这是事实。”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现在不知道该有多糟糕。我…真的……”虎彻勇音想起之前她和卯之花说过的话，“……该感谢您。帮了这么多忙，然后……这般有耐心地待我。”
“是我该感谢你，勇音。”卯之花的声音不紧不慢，但是很有力量。
虎彻勇音知道卯之花指的是什么，她想说不必谢，但毕竟是那种程度的事。
“我只希望我这么做没有对你造成困扰。”小声说，“我实在没办法接受你离开这件事，所以…用了那种禁术。我当时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对了，卯之花队长，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术应该…成功了吧？我怎么还活着？”
“那个术是很复杂的。我甚至没有想过你会使用它。简单来说，术只成功了一半。”
“成功了一半？”
“嗯。我并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你也没有完全死亡。不过我恢复的更多些。你的灵力应该受到了重创，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
虎彻勇音听完垂眼，她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灵力流动。
“我想是的。”她低声说，“卯之花队长没有恢复是指…？”
“我昏迷了很长时间。在你住院之前不久才醒过来。”
“…这之间过去很久了吧？”
“几十年时间。”
“这么久。”虎彻勇音被吓了一跳，“之后呢…？”
“醒来之后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我没想过你会为我做这些。从浮竹队长那里听说你重新转世，便来现世找你。”卯之花说，“希望为你做些什么，于是呆在你身边。发现你真实的身体状况时我实在很担心。担心那是那个术带来的反应。因为灵体虚弱引起的病症通常都比较严重。”
“所以…在我刚刚去医院的时候，你要我做了全面的检查。”虎彻勇音渐渐地明白了。
“嗯。”卯之花点头，“身体是一方面。不过在后来我发现真正的伤害其实不在表面。”
“…那么卯之花队长可能搞错了，根本没有什么伤害。”虎彻勇音摇摇头。
“我现在不是在以队长的身份和你说话，勇音。”卯之花听出话语里的客气和疏远之后摇摇头，“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回归到这种形式。”
“……对不起，但我又能怎么做呢？”
“比起现在，我更喜欢你身为人类时我们的相处。”
“卯之花队长不觉得那个时候的我的种种做法很失礼并且很惹人讨厌吗？”
“不要自以为地判断其他人的想法，我何时觉得你讨厌？我给你留下的就是这种印象吗？”
“……我…我只是觉得，有点心慌。对不起。难以想象，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我也很难以想象，你为我做了那么多。”卯之花说。
虎彻勇音的手指搭上杯沿，随后又松开。她看向外面被路灯照亮的街道，看远处的雪山，最后看上方的星空。
视线一点点上移，可惜眼泪还是顺着落下来，怎么都没忍住。
卯之花看到这景象之后也是百感交集。抬手递过纸巾。
“对不起。我现在只是觉得，隔了这么久能再看到你……”愈发难过地说，“……真是太好了。”
“既然觉得好，还哭什么呢。”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卯之花微笑着说。
“因为庆幸吧。”虎彻勇音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哭得停不下来。
卯之花苦笑着摇摇头。她起身到一旁，一点点帮忙擦眼泪。
“还是这样相处起来比较舒服呢。”距离很近时轻声说。
虎彻勇音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情绪稳定下来，脸却因为她们之间少得可怜的距离一点点红了。
紧接着又开始觉得丢脸。明明都恢复死神的记忆了，为什么还会在卯之花面前哭成这样？
“调整好了？”卯之花微笑问。
“嗯……”点头，觉得很是丢脸。
“如果调整好的话，有点事情想问勇音。”
“什么事？”
卯之花看了周围一圈，借此空档做出判断。
“我们边走边说吧。”卯之花说，“到雪场那边去看一看。”
“……嗯。”虽然急于知道是什么事，但也不好开口催。虎彻勇音点点头，“好。”
她们起身，出门之前卯之花仔细地打量了虎彻勇音。
“怎么了？”虎彻勇音有点不自在，她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没什么。”对方脸上的眼泪都已经干了，这种状态出去应该没问题。如此想完，卯之花推门走出去，“走吧。”
虎彻勇音疑惑同时又有点忐忑地跟在后面。
两人走在细长的小路上，周围很安静。街旁的灯光是暗黄色的，只照亮那一小块的区域。 这样倒也很好，至少不会打扰到人们欣赏夜景。
两人看星空温柔地悬在雪山的上方。
“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反应？”卯之花问。
“没有。”虎彻勇音如实回答，“在之前有些头疼，但现在好很多了。”
“头疼是因为记忆恢复吧。”
“嗯，应该是那样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虎彻勇音所住的酒店楼下，对面是滑雪场的边缘。继续前行，路有些荒芜。
“勇音。”
“嗯？”
“在怨我吧。”
在静谧中漫步许久之后，卯之花突然如此开口。
“没有。”虎彻勇音立刻就回答了。过后她才反应过来，卯之花的这句话根本不是问句。
卯之花摇摇头。
“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立刻就想来找你。我以为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但到后来我意识到，我真正该做的事是求得你的原谅。”
“卯之花队长根本没有做错的地方，谈什么原谅呢。”
“果然还是没有原谅呢。”
“不…我是真的这么认为。”虎彻勇音低下头。
“勇音。”
“是……”
“你的心情还同百年前一样吗？”卯之花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用温柔的视线看着对方。
虎彻勇音在原地呆了片刻。她慌张无措地将视线移开。
“百年前的心情……”喃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卯之花静静等着。
“我想…某些部分是一样的。”知道这问题非同一般，虎彻勇音很紧张，她极力控制着语气使其听起来轻松自然。
“其余的部分…不一样了吗？”卯之花听完心一沉，她移开目光。
“不，其余的部分……我想表达的是，有增无减。”说出这种话，对人真是一种挑战啊。虎彻勇音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她意识到自己说的比卯之花的问题还多上许多，但有什么办法呢？心里压抑的感情在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
“那么……”
“嗯…？”
“恢复了死神的记忆之后，勇音还能提出之前那个问题么？心里还愿意吗？”
“之前的问题？”
“之前我没能回应，说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啊，那个……”
“嗯。其实并不是没有准确答案，只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觉得在那种状态下贸然回答的话，是一种失礼。”卯之花说着，也将视线从虎彻勇音脸上移开，“毕竟，只有你在恢复记忆之后想法没有改变，那个问题才算是成立。”
虎彻勇音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卯之花的心思很细，也知道对方并不像她一直自我催眠的那般不在意她，但…无论如何都没想过对方会为她考虑到这个地步。
“……当然。”
卯之花扬起视线。她很难控制自己不将欣喜的情绪流露出来。
“我从百年前到现在……到前一秒，一直都是满怀诚意，期盼你的答案……我真的，一直都……盼望你能回应。不管是什么样的。只要你明白这份心意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了，“只要能…让卯之花队长你理解我是多么……”后面的话语卡在那里。
卯之花猜到了后面的内容，她忍不住笑了。
“答案是肯定的。”轻声说，“这样唐突地来找你，就是希望告诉你这件事。”
虎彻勇音怔在那，很长时间才理解了卯之花说的是什么。答案是肯定的，也就是说……
“卯之花队长说的这是…真的吧。”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呢，虎彻副队长。你单纯善良，温润迷人，对我来说非同一般，从很早之前我就开始偷偷看你了。这是一定要告诉你的事。而且我相信，你所想到的可能存在的正面感情，我全部都具有。”卯之花听完对方一边发抖一边说的话，笑着戏谑回应。
“我的天。”
虎彻勇音几乎手足无措，她看了卯之花半天，最后一下笑了出来。
卯之花被那笑容惊艳到了。相处这么久，她实在是第一次看到虎彻勇音笑得如此开心。
“对不起，我…太开心了。”用手背捂着嘴，笑得停不下来最后直接回过身了。
简直想不到生命里还有如此欢欣的时刻。
“单顾着笑，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么？”看对方那般高兴，卯之花也随着笑了。
“有啊……噗。”虎彻勇音努力忍住笑意回身，结果看到卯之花的瞬间还是没忍住继续笑喷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你笑这么开心吗？虎彻副队长。”卯之花的笑意也愈发深了，她走到虎彻勇音身边。
“不是好笑…是真的太开心。”勇音笑完之后认真地说。
“看来是没有话要和我说呢。”
“不是……绝不是没有话和卯之花队长说……”
“所以是什么话呢？”
“……嗯……喜、喜欢…”声音又小下去。
“喜欢什么？衣服？杂志？还是饭菜？”诚心戏谑。
“……不是那些！卯之花队长明明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吧！”
“不知道呢。”一脸淡然地说谎。
“……”明明就是知道。虎彻勇音脸更红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啊，话说我突然想到……”虎彻勇音严肃起来。
“想到什么？”卯之花问。
“这是…算在……交往了吧……？”声音像是蚊子哼哼。
“勇音觉得呢？”故意卖关子。
“……我…没什么可觉得啊。”不敢说话。
卯之花微笑着摇摇头，迈步往回走了。
“诶…？等待，那个，我觉得是在交往了。”勇音赶紧跟上去。
“那还问什么呢？”
“嗯……”
“所以，勇音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连这个都不肯说…”
“当然是喜欢卯之花队长你…”小声说出来。
卯之花微笑，没有回答。
“卯之花队长没什么要说的吗？”虎彻勇音鼓起天大勇气。
“没有呢。”回答得十分自然。
希望一下就破灭了。
回去的路上，虎彻勇音忍不住地叹气。最后卯之花终于觉得足够，拽着衣领吻了她的副官。
“当然是喜欢你了。”在耳边说。
虎彻勇音心里再没半点不快了。
两人走回酒店，一同进了虎彻勇音的房间。
“等一下，卯之花队长。”虎彻勇音说着走到房间里面，从背包里翻出之前买的那条项链，“这个…之前一直没什么机会，留到了现在，希望卯之花队长不要介意。”小心地将盒子递过。
卯之花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款式精致简约。
“很漂亮。”轻声说。
翻过。
背面刻着4.21，还有一个不大的樱花的图案。
虎彻勇音忐忑地站在一旁，直到她看到卯之花再次露出柔和的笑容，心情才放松些许。
将盒子递回给虎彻勇音。
虎彻勇音疑惑了两秒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小心地将项链拿出来，抬手为卯之花戴好。
“谢谢。”
卯之花以一个吻做为回应。
虎彻勇音忍不住想，天下可能没有比自己更幸福的人了。
二十六
若干年后
尸魂界。
虎彻勇音坐在树边大口喘气休息，没过一会儿，卯之花递过了清凉的饮料。
“谢谢烈。”感激地接过。
“已经比之前还要厉害很多了。”卯之花轻声说。
“嗯……或许吧。不过还是远远不够啊。”勇音顺势就靠在卯之花肩膀上，“还是要继续练习才行。”
“身为四番队的副队长，训练起来比十一番队的队员还要努力呢。”微笑说。
“毕竟路还好长。”虎彻勇音调整成最舒服的姿势，她很喜欢这样靠着卯之花的肩膀。
“我是可以一直保护你的。”卯之花看虎彻勇音每天这样卖力训练，多少有点心疼。
“不能那样。”眼睛已经闭上，虎彻勇音的回答很明确，“因为烈很厉害，所以我也要加油才行。这样才对。”
“只是别太累，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还好，没有很累呢。”
“靠一下都要睡着了，还说什么没有很累呢。”轻笑。
“嗯……”连回答也开始力不从心了。
“今天就到这，回家好好睡一觉吧。”卯之花轻声劝道。
“下午队舍还有文件要处理呢。直接回队舍吧。”虎彻勇音一边说一边起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回副官室睡一觉就好了。”
“这么累就不要工作了，我帮你一起处理完也可以。”
“这绝对不行。”虎彻勇音果断地摇摇头。
“明明还很年轻，结果在事情上越来越死板了。”卯之花佯装无奈，摇摇头。
“是担心烈太累啊。”虎彻勇音认真地说。
“我也很担心你累呢。这样吧，把必要的文件处理完，下午早点回去休息。”卯之花说，“就这样决定了。”
“可是……”
“就 这 样 决 定 了。有其余的话，回家在床上说吧。”卯之花说。
在床上说……
在床上说…？
虎彻勇音的脸刷地红了。
卯之花注意到这点之后也反应过来。
“是要你回家在床上好好躺着。在想什么呢？”感慨对方的思路，卯之花不禁轻笑。
“没想什么。快走吧，我觉得好困了。”勇音赶紧转移话题。
“真不知该说你是单纯还是……”
“好困好困。”勇音赶紧躲到一边了。
这种反应也是很可爱。卯之花一边如此想，一边看着她的副官在一旁假装认真地打哈欠。
饮料买了两种口味。那是一家新开的店。
喝了几口自己手里的那杯，自然地将杯子递给虎彻勇音。后者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把手里那杯递过去。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饮料。
“这个味道很不错呢。”勇音品完之后感慨。
“我倒是觉得勇音这个更合口。”
“那个不是很甜。”
“说起来勇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甜食？”卯之花突然想到。
“是在现世的时候吧。毕竟甜品比尸魂界多很多。”勇音回想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卯之花点头。
正在这时她们前方有一道黑影窜过。
这里是流魂街边缘的空地，很少有人会来。至少训练这么久，虎彻勇音都没看到别人。
定了定神，感受到熟悉的灵压之后相视一笑。
两分钟后，角落里。
“太抱歉了打扰你们约会，但我真的就是执行任务凑巧路过了一下……”八番队队员平原织雪一脸痛苦地解释。
“不。说过了不是什么约会啊。”虎彻勇音觉得很是头疼。
“虎彻副队长请不要撒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谎了。”
虎彻勇音颇为无奈。
“总之不要和别人说。”认真强调。
“不是早就答应过了吗。”平原耸耸肩。
当年虎彻勇音在现世表面意外去世，随后便同卯之花一起回到尸魂界。最初阶段隐居在流魂街，直到经过训练完全恢复到副官水平时才出现在静灵庭，重回副队长之位。
之后平原织雪也意外去世。
“那个人的灵压很不错。很适合成为死神。”卯之花如此说。
于是平原织雪在虎彻勇音的劝导下考进中央灵术院，毕业后顺利进到八番队。
再之后便是现在的情况了。
简单闲聊几句之后道别分开。
暖风吹来，虎彻勇音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停下脚步。
“平原，突然有件事想问你。”
“嗯？什么事啊。”
“有听说我和卯之花队长的传闻吗？”
“没有呢。”
“一点都没有？”
“嗯，你们平时在队舍里基本不接触吧？而且啊，队长和副队长平时交流多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是吗…知道了，谢谢。”
两人真正地道了别，虎彻勇音走回，发现卯之花在一侧等她。
“卯之花队长怎么没有回去？”微笑着换了称呼。
“等着我那可爱的副官呢。”卯之花毫不让步地戏谑说。
血槽清空，虎彻副队长又败一局。
两人回到四番队，在门外分开，卯之花先走进去，虎彻勇音在外面休息片刻之后进去。
从副官室抱了文件到队长室。
“不是说要先休息吗？”卯之花正在整理文件，她感受到了虎彻勇音的灵压。
“细想想还是先处理完早点回家比较好。”
“别强撑。先去隔壁睡一觉吧，晚上一起回去。”
虎彻勇音看了看队长休息室的门。
“嗯…可是，还是处理完再……”
“去 睡 一 觉 吧。勇音。”
“……好。”
虎彻勇音认输，她走到队长休息室，躺在床上休息。
房间里很安静。感受得到卯之花的灵压就在周围，给人感觉温暖又心安。
真是舒服啊。
如此想着，在静谧里沉沉睡去，又在适当的时候醒来。
在卯之花的帮助下将身体调理的不错，甚至都不会再做噩梦。
睡饱之后状态好了很多，一起处理完队务，一同走出队舍。
“过几天有一个假期，勇音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呢？”
“想去的地方？不然……”勇音眼前一亮。
卯之花知道露出这表情代表对方是想到了。
“嗯？想去哪？”
“有点想去现世滑雪。”虎彻勇音小声说。
卯之花听完感到有些意外，她们很久没有提起这样运动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不，其实……我一直蛮想滑的。”
“之前怎么不说呢。”
“没什么机会啊。”
“那这次就去滑雪吧。”卯之花说，“刚好，我也很久没看你滑雪时的样子了。”
“说起来……”
“嗯？”
“烈是不会滑雪的吧，当年是怎么做到……”虎彻勇音认真地提起了这件事。
“完全不会到后来却又做到的事情可是很多呢。”赏着夕阳，卯之花的心情不错。
“真是厉害啊。”发自内心感慨。
“如果不是为你，应该也是做不到的。”卯之花如此说完抬手揉揉银发。
虎彻勇音听完这句话心里很是感动。
数日后两人到现世。
“队长级假期好多，真是羡慕……不管怎么说，虎彻副队长您注意安全，玩的开心。”当下身为四番队员的朝仓如此说。
几十年间现世又有很大变化，不过卯之花烈和虎彻勇音两人都还很适应。
虎彻勇音很享受地滑雪，卯之花就在一旁看着那身影出神。
身为人类生活的那段时间终究是给虎彻勇音带来了不小的改变，不过还都比较正面。
“烈不试试吗？”停下来的时候虎彻勇音如此问。
“之前已经试够了。”卯之花微笑说。
晚间，夜深。
交流过后，虎彻勇音长出一口气靠在枕头。
“这边的月亮光线也很强呢。”看向窗口。
“嗯。”卯之花顺着看去之后也表示赞同。
“又想起当时了。”虎彻勇音感慨地说。
“勇音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印象很深刻呢。”
“烈不知道我当时是何种程度的一见钟情啊……”思绪飘远。
“虽然那段时间并不是一切都顺利，但现在回头看，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呢。”
“是啊。如果不是那段时间，我可能还是会害羞，没办法说出‘我爱你’这一类的话。”
“现在也一样害羞呢。”卯之花微笑。
“至少好很多了。”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在回忆当时的事。
“真的谢谢你当时所做的一切。”虎彻勇音感慨地说。
“之前已经说过了呢。”
“再说多少次也不够啊。感谢你给我重新爱上你的机会。这让我很安心。”
“安心？”
“嗯，就算将来有一天失忆了，也还是会再爱上烈。这样一想，觉得之后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你不会失忆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没有那个机会。”
虎彻勇音听完，笑了。
“真舒服啊。”顺势靠在卯之花的肩膀，虎彻勇音闭上眼睛感慨。
卯之花出神。
“勇音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来找你吗？”
“嗯…？烈没有提过……”
“‘有不得不说的事’。”
“不得不说的事…？是什么呢……”
“当时单是有这种想法，具体的话语，是遇见你之后才知道的。”
“是这样啊。”
“嗯。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为时已晚。”
“怎么会呢。”
“幸亏不是我想的那样。”
“当然不是烈想的那样，所以是什么事呢？”
“是……在那之前，我想问问你现在在摸哪里？”
卯之花回挑眉。
作为回应，虎彻勇音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在摸天底下最喜欢的人呢。烈快告诉我是什么事。”
卯之花无奈地笑了笑。她也顺势抱住了虎彻勇音。
“我喜欢你这件事。”
全文完。
感谢各位！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