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inge_Na 于 2015-8-4 14:05 编辑
黑子換上了結標給的衣物,不知道是否因為身高有點差距的關係,衣袖和褲管都顯得有些略長。
認命的把它們都捲成可以方便行動的長度後,黑子靜靜的把自己的隨身物品丟到其中一張書桌上。知道結標還要再過一段時間回來,黑子趴在書桌上,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黑子的手機突然“嗡嗡嗡”地傳出震動聲,不願意睜眼拿手機,而是單手胡亂搜索到後,連來電顯示號碼看也不看的按下了通話鍵。
「喂?是哪位?」
「黑子,妳現在人在哪?」美琴著急的聲線從話筒裡傳出。
為什麼是您呢?姐姐大人?
──最寂寞時,還是聽見了您的聲音。
胸口的疼痛都是因為您。
──無法忘記您那張衝著我微笑的面孔。
顫抖著的雙唇,忍著欲哭的衝動。
──想飛奔到您的身旁,緊緊的擁抱住那份溫度。
「姐、姐……大人……」不自然的抖音從黑子的喉間發出。
「黑子,妳怎麼了?」查覺到對方的不對勁,美琴有些不安。
「沒、沒事。有些事情還要查一下,所以我就待在初春家了。」黑子下意識的舔了舔因緊張而變得乾燥的嘴唇,「可能……不會回去宿舍了。若是舍監查房的話,就請姐姐大人幫黑子擋一下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用了工作忙碌來作為逃離對方的手段,就連黑子對自己也感到相當的厭惡。
裝作若無其事、用著各種敷衍的理由欺瞞著、無視著那個人對自己的擔憂。果然是很差勁呢。
黑子的手機被捏得有些過份得緊,被捏得有些發燙了起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對方不僅沒有說出半句放心的話語,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作為回應。
黑子還一度以為因訊號不良,通話斷了。
「妳騙人。」美琴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咬緊牙根清楚的說著。
「……姐姐大人?」
回應黑子的又是一陣無聲的沉默。
「掛斷了嗎……」黑子看著手機,臉上並未有多餘的情緒,但眼神裡卻盡是塞滿了落寞。
「御坂學姐,妳也在騙人啊……」黑子的話音落下,兩道新的淚痕又在白晰的臉上描繪出難以遮掩住的悲傷。
手機關機了,這次黑子決定也要把自己的心連同關上,用堅固的大鎖牢牢地鎖住,不願意再讓任何人碰觸到了。
「白井黑子,妳的衣服洗好了,順便幫妳烘乾了。」一開房門,結標就嚷著,但回應她的是沉默。
「真是的,棉被也不蓋好。」結標嘟噥著走到恣意霸佔著她柔軟床舖上的黑子,替她拉上了被子。
像在憐惜對方一樣,左手不自覺得稍微撥了對方的瀏海,結標扯出一個無奈的微笑,「是哭得太累了嗎?」
「吶,結標。」
「嗯?抱歉,吵醒妳了?」
黑子輕搖著頭顱,身子微微顫抖著,「今晚睡在我身旁,可以嗎?」
──我不是寂寞,我只是感到寒冷了。
「我冷了。」
「……有了被子還冷?」
「嗯。」
──我需要一份溫度,可以把今晚的事全拋到腦後的溫暖。
「……等!白井黑子妳在幹嘛?」結標差點大叫。
「這樣會比較暖和。」黑子聞到了陌生的香味,聽見了急促的心跳聲;但卻如此的溫暖。
──距離縮短為零,卻不是那個人。
「笨蛋。」結標輕撫著黑子的長髮。
「嗯。」
「睡吧。」
「晚安。」
黑子更是緊擁著結標,淚水浸濕了她胸口處的布料。
如果我是那個人,現在的妳就算抱著我也不會難受吧?只可惜……我不是。
美琴一個人蹲坐在黑子床舖的床邊,右手緊握著呱太型手機,彷彿就像是不把手機捏爛就不甘心的感覺。
越來越不明白黑子要美她說出這種淺而易見的謊言,是在遮掩什麼事又或是把受傷的事隱瞞起來?
美琴想出的那些理由就像是跑馬燈一樣,不斷在腦袋裡盤旋著,然後被她一個個的否決掉。
美琴再次撥了熟悉的號碼,電話那頭卻只傳出了冷冰冰的機械女人聲告知美琴手機已關機的消息。
一把無名火就這麼得在美琴的心底燒了起來,而且越燒越旺。
「可惡!」美琴咒罵了一聲,連帶手上那隻無辜的手機就被主人扔到了對面的床角處。
美琴的拳頭緊握著,緩緩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無預警的“砰”的一聲揍向結實的木門上,發疼到神經麻痺掉的右手還伴隨著一滴又一滴的鮮血滴落在咖啡色的地毯上。
燈光即使仍亮著又如何?只是襯托出明顯的孤寂罷了。
妳不在,我該何去何從?不能睡得安穩的我,又怎能安靜的待在這沒有妳的偌大房間裡?
*斬斷思念的人是我不是妳,我還以為,這樣就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