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體實驗系列】灰色石榴

作者:litu50922
更新时间:2015-09-01 21:27
点击:521
章节字数:18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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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女孩沒見過其他女性,但她幾乎確信眼前這風情萬種的女人便是全世界最美麗艷冶的女人了。


女孩的房間很簡約,四面都是白牆,因為女人說太花俏的顏色傷眼。

女孩沒踏出過房門半步,只透過一小片不甚清晰的毛玻璃感受外界的溫暖,因為女人說外面的社會很危險。

女人說她愛她,她想保護她,她希望她可以乖乖待在房裡等她回來。


每天夜裡女人歸來,白天便又離去。

女孩對她一無所知,她卻對女孩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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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窗台邊種了一盆石榴,火紅而渾圓的果實逐漸成熟,應該快九月了吧?每當紅石榴愈發飽滿,茜姐姐便會感嘆似地喃喃:「九月要到了呢。」


女孩沒有什麼時間和年月份的概念,茜姐姐從不特別告訴她,只是到了九月她就會提早回來慶祝女孩的生日。


女孩記不清的事情太多,卻獨獨難以忘懷平日總是一襲白袍的茜姐姐換上一身紅裙套裝,腳下踩著傲人的八吋高跟鞋,如盛開的石榴花般風情萬種。


茜姐姐拉開門嘴角盡是迷人笑意:「親愛的生日快樂。」


那日女孩依舊坐在潔淨的大床上,膝上的書本微微合攏似是有些慵懶:「姐妳回來啦。」


女人把門掩上鑰匙往桌上隨意一扔便快速得拎著蛋糕朝女孩走來,她坐到床邊把眼前神智不甚清晰的可人兒攬進懷裡輕輕地問:「怎麼了?頭疼又犯了嗎?」


女孩搖搖頭傻傻地笑著:「姐妳早點回來陪我頭就不疼了。」


「我這不就回來了嗎。」茜姐姐把人扶起來然後伸手去拿一旁的蛋糕:「來吧看我買了什麼。」 


兩人坐在餐桌前,茜姐姐替她打開蛋糕並插上蠟燭,蠟燭有十二根正被眼前的女人耐心地擺放整齊並將其點燃:「來吧許個願!」


微弱的燭光在昏暗的室內搖曳,似清晰又似模糊地描繪著眼前女人的輪廓,女孩頓時有些發懵。


她想起茜姐姐以前說過許願必須十指緊扣,虔誠真心的祈願願望才會實現,於是她闔上雙眼將雙手交疊緊握,剎那間她什麼都不奢求,只希望這短暫的美好可以亙古永存。


茜姐姐沒吃任何一塊蛋糕,每當女孩將蛋糕遞上前她只是笑笑地搖著頭:「我看妳吃就好。」


女孩津津有味地吃著蛋糕不時對上茜姐姐充滿笑意的雙眼,她紅褐色的波浪捲髮如瀑般垂在胸前,沿著潔白的脖頸向下無一處不完美。


女人全程溫柔而耐心地看著女孩,不時替她抹掉吃到嘴邊的奶油:「頭髮小心不要沾到了。」


女孩羞赧的面頰微微泛紅暖意不斷在心底擴散,只是小聲地說了謝謝。


房間裡靜的出奇,鵝黃的燈光拂在彼此面龐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才緩緩地開口:「彤兒。」


女孩停下手邊的動作抬頭看著她:「嗯?」


那一剎那她看見許多我至今仍不大明白的事情,茜姐姐微微蹙起眉眼神混雜著她看不清的情緒:「妳知道我非常非常愛妳的吧。」


那時的女孩對「愛」仍是懵懂的,她甚至不大理解自己和眼前的女人究竟是怎樣的關係?朋友?親人?愛人?似乎沒有一個確切的詞彙可以完整的涵蓋解釋。


「妳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好吧。」


比起疑問句,這句話倒是沒有多少詢問的成分,但當時的她沒有多想只是怔怔地點點頭:「姐我當然知道。」


茜姐姐笑了,女孩看著女人抹著淡粉唇膏的嘴角向上挑起深邃的雙眼緊緊凝視著自己,靈魂頓時失重般從身體抽離。


茜姐姐沒說什麼看了腕上的手錶還是溫柔的語氣:「蛋糕吃夠了妳該睡覺了,太晚對身體不好。」


洗漱完畢女孩躺上軟軟的床墊,茜姐姐替她蓋好被子她才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姐,今天不用吃藥嗎?」


女人手邊的動作一頓,似乎有點訝異她會提起這件事,沉默半晌才答:「今天妳生日吃藥多掃興,睡吧別想那麼多。」


茜姐姐習慣看自己深睡後才離開,這段期間她便坐在一旁的書桌翻閱文件,眉頭深鎖雜得看著凌亂泛黃的紙張,翻過去又翻回來反反覆覆的寫著什麼。


每天深夜當她手邊告一段落便回頭看女孩是否熟睡,然後拿著文件輕手輕腳地離開。


有時候女孩翻來覆去睡不著便闔上眼假寐,細細聽著女人拉開椅子離去,門栓發出咿咿的聲響又被關上,然後是清楚的落鎖聲。


茜姐姐總說外頭很危險所以格外保護自己。


當時女孩心想姐真的是全世界唯一對自己好的人了。





「系統提醒您已經到了用藥時間,請服用A-2005型號藥丸,劑量為一次一粒,請於用過早餐後再服用,謝謝您的配合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女孩從思緒中回神,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緒。


她走到桌邊拿起玻璃杯,裡頭的牛奶尚有溫暖的餘溫,驀地女孩嘴角扯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連我起床的作息都抓的那麼準確。」


她舉起杯子想也不想地將牛奶一飲而盡,白色液體從嘴角溢出滑落到衣襟,莫名的苦楚在胸口放大幾乎窒息,她將玻璃杯用力地往地上一擲,響亮而清脆的碎成一地。


她赤著腳往櫃子走去,被鋒利處割傷也不作停留,看著佈滿眼簾各式各樣的藥罐子,她選了一個標示「A-2005」字樣的黑色小瓶,扭開蓋子胡亂地在手心倒了五、六顆。


「祝我有個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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