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X她丫的，为什么又有青椒！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他X的不吃青椒！”
如你所见，这个被拘束衣捆起来的少女，名字叫穗乃果。
“那就没饭吃！给我吃药！”
“我X你X！”
铁门被重重的关上了。
“又要我帮你喂啊……”在旁边躺着漫不经心撕着报纸的长发女人起身，来到穗乃果的面前。
“来，吃。啊——”
“啊你个头。我现在想吃饭。还有，我没病。”
“扯。这里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关键不是你认为，而是要让别人认为。”
她抓起一粒药就送入穗乃果的嘴边。
“海未，我不吃。”
“吃了，这样那群家伙明天才会敢把你带到外面望风。”
“行……”
穗乃果一口把药吃了下去。
“这样才对。”
这时，进来一个护士，把药盘子收走了。
“快，帮我解开。”
“行行行……”
那个被叫做海未的长发女人来到穗乃果的背后，一点一点的解开拘束衣。
“啊啊啊啊啊——”穗乃果伸懒腰，“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而海未继续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地撕她的报纸。
只可惜穗乃果呆的病房只是安静了一会。
“WEはSHOCK！！——ギャグに挑戦 北斗の拳——”
“卧槽隔壁又开始唱歌了？”
“息怒。今天是她的巡回演出第一天……”
海未口中的她，是那个黑发红瞳的家伙。典型的妄想症患者。
“WEはSHOCK——”
穗乃果手里的圆珠笔被握碎了。
“我X她的让不让人静心了！老娘诅咒她全家灵车漂移！啊啊——”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而且像是不愿打扰一般。
两个人警觉的看着门口。
走进来一个高高的女人，在白大褂下面是这个医院的病服，而她眼神中散发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干练。
“我找高坂穗乃果。”
“我就是。”
“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那个女人拖了张板凳坐在了桌子面前。
而穗乃果将自己书桌前的凳子搬到了那个女人的对面。
“那么，开始谈判吧。”
穗乃果坐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西木野真姬。我想让你帮我召集人手。”
“呵，为啥找我？”
“很简单，你的三观正确，并且领导能力……不多不少。”
西木野狡猾笑了一下。
“那我有什么报酬？钱？”
“不是钱。而是……自由。”
西木野的眼神带着犀利。
而穗乃果用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回应她。
“哈，你是谁啊。你不也穿着这个医院的病服吗？我的病历上没有妄想症，请你快离开吧。”
“穗乃果。”一直在后面的病床上坐着的海未开口了，“那个人，是上一任院长。”
穗乃果狐疑的看了一眼。
“不相信就算了。不过我可以先给你……这个。”
西木野拿出了一个挎包。
“你自己打开看吧。”
“……用来当烟的代替品的棒棒糖？”
“你不是学会用抽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么。很可惜你在禁烟区抽烟被主治医生抓了个正着……”
“是，最后我用棒棒糖代替抽烟了。”
“那你看，这点量够吗。”
“绝对够了。”
“那么相信我的身份还有关于给你自由的话了么……？”
西木野下巴抵在交叉的双手后。
“就一个疑问。”“请讲。”
“你要召集人手干什么？”
“那自然是……听我的安排去干一些事情……小子，不要知道太多，会没命的。特别是像你们这种没有人权的精神病人。”
“我懂。那，交易达成。”
“合作愉快。”
……
“你看上去不像是用几根棒棒糖就能收买的人啊。”
“闭嘴，不然我拧烂你的手让你永远也撕不了你的报纸。”
第二天上午。
精神病人的望风时间。
穗乃果走在这一层的走廊上。
虽然达成协议了，但是她并不是急着去找人，而是来到走廊深处的病房，轻轻敲了一下门，然后打开。
“我来了。”
“啊！穗乃果酱。”
一个蹲在桌子底下的人爬了出来。
“最近……怎么样？”
“我……最近有好多医生都过来找我……但是他们都很和蔼呢，经常对我说很多话，还让我按时吃药。可是小鸟并不想和他们讲话……还是穗乃果酱最好了！”
自称小鸟的少女一把抱住了穗乃果。
“嗯……那就好。你也要尝试和别人讲话啊。”
穗乃果的笑容中带着一丝小鸟看不出的悲伤。
“对了……想起你是住在哪里了吗？”
“没有……我已经很努力的去想了，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
“嗯。没事的，你能想起来的。”
穗乃果打开铁门。
“那……我走咯。”
“嗯！”
铁门轻轻的关上了。
只是自闭症和失忆，这个无声的天使就这么来到了人类处理他们认为是异端的精神病院。是害怕还是无知，亦或是，这个社会仅仅在排斥呢？
穗乃果不想继续思考了。
她走到楼下的花园，这里有很多病人在医生护士的陪伴下散步。穗乃果自己也知道，后面有两个护士陪同。
不过已经了。习惯啊习惯。
穗乃果摇了摇头。
“不……不要……”
前面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捂着头，而她面前有许多护士蹲下来，在安抚她。
穗乃果走上前去。
“怎么了？”
“这个人的妄想症又发作了。我们正在安抚患者情绪……”
“没问你们。”穗乃果在轮椅少女的面前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发生了什么吗？”
“那边……那边有人盯着我……”
少女指着西边。
“这家伙一直都以为西边一直有人盯着她，想要取她性命。”
“西边……西边一直有一个人影……”
穗乃果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她的铭牌。
“小泉……花阳。那么花阳酱，有缘再见。”
“你……你是个好人……”
花阳依然埋头低语。
……
穗乃果在四处张望。
形形色色的精神病人开始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人们总说自己的生活一成不变，但是每天都有新生活的，也只有精神病人了吧。
人还真是奇妙。
“啊！”穗乃果一头撞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喂，你妈妈没教过你走路要认真看路吗？”
穗乃果眼前的人摇晃着自己的胸部。
“那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门前。”穗乃果从挎包里拿出一根棒棒糖。
“什么？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穗乃果扶额：“你再看看房间号……”
“我看看……啊！是我搞错了。还有，棒棒糖能给我吃吗？”那个少女擦了擦自己的鼻子。
“不行。”
这时，那个人突然鞠躬。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诶？”
“我是说……我的妹妹。”
原来是精神分裂症。
穗乃果将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
“啊……其实我也有错……”
“对了，我从直觉上来看……你不是普通人啊。”
“废话，我要是普通人就不会在这里。”
“不不不……我是说，你有做大事的资质。”
“我不信。”
“不信就算。”
紫发绿眸的家伙离开了。
……
“我回来了。”
“哟，一会午饭没有青椒，我问过了。”
“那就行。”
“看，这个花篮不错吧。”
海未将报纸条编出的篮子托在手心。
“做的不错嘛。”
“这就是我处理撕下来的报纸条的方法。家里一个仆人教我的。”
“这样啊。”
穗乃果让重力将自己拉到床上。
原院长为什么要装病呢……难道是躲谁吗？
等等，那个叫花阳的妄想症患者。
如果她看见的是真的……
穗乃果一个激灵，拉开窗帘窗户向西边望去。
她看见那边有个看着这里的人影，而那个人影迅速的消失了。
“该死。”
如果这两个人有联系的话……
“突然间怎么了？”
“没啥。”
“啊，对了。那个西木野真姬，说在桌子下面留给你一个消息。”
穗乃果立刻爬到桌子底下，发现了黏在底部的一张纸条。
“什么！”穗乃果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那张纸条上，写的是：
南小鸟的病情和医院院长有关。这应该也算谈判筹码吧。看完立即把纸条处理掉。
西木野医生
…………
自由？没有自由。
因为你们都是精神病人，和社会价值格格不入。
院长站在窗前，看着下方在公园望风的一个个病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