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个人不负责任的妄想产物,架空AU,懒得考据,只有片段,没有设定,慎入
#满是个人恶趣味,请看做是风鸣翼扮演的风鸣翼,玛利亚扮演的玛利亚,OOC尽请指出,欢迎批评指正
#有人能看出来里面藏了个最后我懒得写的包袱么w
“我看起来如何?”
风鸣家的小少爷理了理自己衣襟,转身问身后的侍从。
“翼公子如往日般丰神俊秀。”
“咳,老规矩,你且回去,明日来此处等我。”
“这……”
“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知道的,父亲大人向来不管教于我。”
“是。”
天色昏黄,华灯初上,街上却更为热闹起来。这里毕竟是官府唯一首肯的声色犬马之地,往来之人不乏锦衣华服之辈。风鸣翼着了件藏青长衫,腰上挂把佩剑,柔顺长发有大半都披散着,遮去一半面容,唯在脑后抓了一把梳成发髻,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弱弱,倒像是个安静的书生。不过这位风鸣家的小少爷,却是此间常客,借着风鸣家在今上面前的地位,和绝对的影响力,非但没人多嘴,反倒是默许了这种地位和财力的彰显之举。
毕竟,来此间与花魁喝一杯酒,都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价钱。能时常宿于此处,世家一辈中,除去风鸣翼小公子,也不作他人想。
“妈妈桑,今日……她可还方便?”
“哎哟,翼小公子,有日子没见,请您安。今日却是不得巧,姑娘病了,已经数日不曾见客了。”
翼小公子本就白皙的脸,却是又白了白。心下稍加计算,二人已经十余日不曾得见,莫说见面,连音讯都不曾通过。在自己不知的时日里,那人却病了。心下烦忧,面上倒也不藏。
“什么病?请过大夫不曾?怎么数日也不见好?”
却连我都不能见了?
这个问题被按捺下来,这里并不是能由着性子来的地方,此间方圆,却是自有规矩。不懂规矩的人,莫说再有钱财,都不足以成为客人,更不要说是姑娘们的座上之宾。
“翼公子,我们自是不会亏待自家姑娘的。这姑娘怎么会病的,又怎么不见好,问了大夫,说是心有挂念,郁郁成疾。”
风鸣翼拽着袖子的手一沉,转而握住腰间佩剑。拇指摩挲着熟悉的纹路,兵器的温度让有些发热的头脑也冷静下来,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分明是在指责自己多日不来,惹得她家姑娘病了。饶是在外对旁人如何意气风发,此时也是心下黯然,牵挂之人得病已是担忧万分,却又是因为自己。
分明是想护她安然,怎得如何处事皆是不妥。
“我且去姑娘门外探望一眼,若是她不肯,我便走,可否?”
姿态颇低。
不过今日怎么说都要见上一面,不要说对方是有所挂念才有所不适,便是劳什子肺痨,也不能阻碍自己去见她一面。这般想着,抬腿迈步往二楼走去。妈妈桑跟在其身后,倒也不拦,怕是拦下这位小公子,楼上的人才真要病重了。
屋内,早就得了消息的花魁姑娘于矮几上泡了一壶茶,心跳随着屋外脚步逐渐加速,手里的茶壶却是端的平稳。听得妈妈桑和那小鬼在门外费口舌,只是听闻那熟悉的声音便心头难耐,冲向门旁急欲见见那人。在开门前一刻,又匆匆跑回镜子前,近日都不曾打点自己,取来胭脂抿了抿,人看起来精神些许,而后扯一抹淡笑,前去开门。
“我今日……”
翼小公子转头,便见得花魁大人推开门来,仅着了单薄里衫,连发髻都不曾梳起。小公子还未笑开,便是面色一沉。
“玛利亚,病了怎么穿这么少。”
“我于闺房内,自是想怎么穿便怎么穿。倒是翼小公子,多日不来,规矩都忘了?”
风鸣家小公子侧头看了眼边上的妈妈桑,面色赧然,指腹摩挲着佩剑纹路,右手虚握于唇边轻咳一声。
“……姐姐。”
花魁玛利亚心满意足,施施然扯了小公子的手,与妈妈桑解释几句便进了房。屋内燃着熏香,仔细闻了闻,倒是翼上次带来的安神香,自己送的东西能有些用处,小公子心里开心,脸色也不若刚才那般难看,见房门被妈妈桑带上,便回握住玛利亚的手,沉声又喊了一遍。
“玛利亚。”
“叫姐姐。”
“……此间没有旁人。”
哼。
玛利亚兀自倒了一杯酒,在榻上坐了独饮,也不回话。此前长裙拖地倒也未曾发觉,花魁大人连鞋都没汲。翼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又不知如何解释,扫了眼四周,没见的什么厚的衣物,却在矮柜上见了一条水蓝色肚兜,眼皮子跳了跳。默默解了佩剑,脱了身上外袍去给玛利亚披上。
还在埋怨对方整整十数日不曾来,饶是自己苦思悯想都不知到底哪里说错了话。今天一来就摆个臭脸,若是旁人自然需要自己卖笑,但是这风鸣翼……哼,她若是敢不来哄一哄,下辈子都不要进这房门了。这般想着,玛利亚又往卧榻里面缩了缩。
翼小公子也不着恼,自褪去鞋袜上了榻,往玛利亚身边凑了过去,隔着外袍把人抱了满怀。此般,二人终是心安了。玛利亚纵着自己放软了身子,又往翼身上靠了靠。嗅着那人衣衫上的味道,倒是比安神香还要管用。
翼伸手取了玛利亚手中的酒杯,于手中把玩。
“翼小公子家里管得紧,没有酒喝,又来我这里讨。”
“姐姐,贪杯误事。”
“误事?耽误了什么事?翼小公子几时为了正事来过我这里。”
“来见玛利亚,一直是正事。”
那你还那么久都不来。
分明为了这傻公子的话心里暖着,又着恼自己被这人一句话就哄了过去,真真是败给她。玛利亚侧头,望着倚在自己肩上那人的侧颜,嘴角上扬,倒像是这风月场所的老手了。扯了那人的手到嘴边,就着姿势饮尽了杯中酒,颇有愤愤,完全忽略了翼公子向来只在自己这儿宿着,倒也确是常客,要说是老手,也全然是自己惯出来的。
“只许三杯,这是第二杯了。”
“翼小公子今天是来给我做规矩的?”
“玛利亚,你该好好养病。”
“然后等病好了,早点接别的客人?”
翼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再言语。怀里人在生气,气自己为何不早点来,为何不给个音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几日前为了父亲大人分派的任务同叔父一路前往别处平匪,稍有差池便耽搁了。无奈处,习惯性地要去摸腰间佩剑,却想起来,自己在玛利亚这里向来都是解了剑的。
无处着落的手被握住了。
“就知道让我加衣服,翼的手这么凉,整天拿着那冷冰冰的剑,来这里也不知道差人说一声,好给你备点暖手的。”
玛利亚心里不忍,自己一时情绪又让这小孩多想,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性子,在自己这里更是从来讨不到好。只牵了那人的手在嘴边,轻啄一口,继而双手捧着给她取暖。
“有玛利亚在,不冷的。”
“算你会说话。”
玛利亚侧了身子,不让身后人见到自己微红的脸色,只低头那人常年执剑磨起了茧子的手,指尖描摹着那人细长的指节,最后摆了个十指相扣的动作,觉得那人置于自己腰间的手揽得又紧一分,回头冲翼小公子笑了一笑。
对方脸上也露出舒心的笑容来。
“玛利亚。”
“恩。”
“玛利亚。”
“……恩。”
“玛利亚……”
一声声唤着,饶是花魁也有些微赧,抱着自己的人已经把脸都埋到了自己颈间,每一次言语都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有些微痒。像是为了掩饰些什么,腾出只手来,另取杯子满上酒,仰脖吞了进去。
听得那人轻声一叹。
身子被掰转过去,直面那张多日不曾得见的脸。风鸣家小公子,五官端正又清秀,眉目间自有股英气在,是以男装多年也只有个身形瘦弱的评价,完全不曾想这下任当家是个姑娘家。可玛利亚知道,这人每次被逼着喊自己姐姐时会面露羞色,被自己央着为舞伴乐也会轻咬下唇,偶尔轻薄的时候更是会连耳朵都会烧红,正正经经的姑娘家。唯一不变的是眼神,笑起来会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透着亘古不变的认真与执着。好在,好在这个人对着自己,从来认真。
只见得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凑上前来,而后,被吻住了。
不曾入腹的酒悉数被那人巧舌一卷,口内空余酒香。还未反应过来,就看那人又回到方才位置,挑眉看着自己,嘴角勾了勾。
“玛利亚姐姐这里的酒,真好喝。”
看那人笑得挑衅,眸色却亮若天上星辰,薄唇格外鲜艳,倒是沾染了自己嘴上的胭脂。心里丝丝泛起甜蜜,倾身过去搂着那人脖子,堪堪挂在她身上,复又吻了回去。二人口中是一般的酒香余韵,唇上沾染了同样的胭脂颜色,双舌交缠,像是把多日未见的思念都溶在这个吻里。
尚能听到翼的轻笑。
玛利亚吻得尽兴方才起身,再次仔细端详眼前人。突然察觉有些许不同。
“翼今日怎得也不好好梳头便出门了?”
风鸣翼不动声色,将玛利亚又往怀里拉了拉,伸手把玩起怀中人的樱色长发。玛利亚是异域人士,成为花魁多也有其血统不同,异于常人的发色和格外潋滟的眸色,以及略显火辣的身段,都是其座上宾不断的重要原因。也曾闻得有人为了花魁大人于道路旁栽种樱树,也是由着其发色如樱,格外美丽。
“玛利亚姐姐不是也没有好好梳头。”
“哼,翼这时候倒晓得喊我姐姐了,怎么,刚才让你当着旁人的面这般喊我,羞恼了?”
“翼不敢。”
玛利亚在翼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边说着话一边在那人衣襟上无意识画着圈,布料柔软平滑,还能触及微微凸起的暗纹。还是在这人身边最是自在,便是这般娇弱的少女身子,却也每次都挺直了背脊,分外可靠。分明比自己还矮了些许呢。
“翼。不打算说吗?”
“父亲大人有任务下来,太匆忙,没办法给玛利亚消息。”
“我是说,你脸上。”
翼抬手往脸上摸去,被玛利亚按住了。
“真当我没看见?别摸,仔细别脏了伤口。”
“不小心划伤的。”
玛利亚拨开翼的长发,露出此前被遮住的半边脸来,白皙的脸上划着三道口子,此刻已结了痂,颜色更深。若不是刚才自己多看了几眼,真叫这人糊弄了过去。皱了眉头,饶是再怎么假装,心疼是躲不过去的,嘴上却还是如常应对着。
“哦?被猫?”
翼猛然想到了某个兵器独特的丫头片子撤离前的眼神,不由好笑,还真是恰当。
玛利亚凑近了想要看看伤口,手被牵引着抚上了那人的脸。分明是较低的温度,却像灼伤手指一样,无法触碰。
“小伤而已,我可是风鸣少主。”
“……伤了你还敢喝酒,不要脸了?”
话已出口,方才觉得不妥。眼前风鸣翼已经笑得伏在自己胸前,吐露出的气息尽数汇集在胸口,惹人心里痒痒。
“恩,不要了。”
胸口触及那人脸颊,倒也不知谁更羞涩几分。玛利亚无奈抽走了她的发带,脑后发髻也松散下来,彻底的姑娘家。分明是个姑娘家,怎么对自己的容貌如此不上心?要是真追问下去,怕是又要得出什么“疤痕是剑士的荣耀”这般气煞人的话来,空留自己疼惜这么一副好皮相。也罢,最初不也就是因着这好相貌才多让她坏了规矩,初次来访就进得房里,后来更是拒绝都不能了。
思绪烦乱,无意识地一点点顺着她的头发,深色发丝与自己手指缠绕,怀中人呼吸很绵长,倒像是睡着了。
“翼?”
“有些倦。”
声音唔囔,满是疲乏。感受到玛利亚轻缓的抚摸,此前忧心的事全都抛诸脑后,只愿静守这片刻光阴。无需应对形形色色各路人等,亦无需摆出世家公子人上人的架子来,更不用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而对着旁人拔剑相向。
熟悉的佩剑纹路可以带来安定,是因由自己的武力高于常人。而一样能带来安定感的玛利亚不同,她是温暖的,笑起来灿若千阳,怀抱的温度总是舒适。她可以是姐姐,更可以是知交。
“换了衣服去床上睡。我守着你。”
“现在和玛利亚这样就好。”
玛利亚给人脱衣服的手被按住了,用了力气,抽拖不得。心道奇怪,只觉得眼前人今日过于乖巧。
“翼?”
旁人面前高高在上的翼小公子耍赖起来,抱着花魁的腰不撒手,只道困倦了想这般睡。玛利亚无奈,手绕过翼的后颈探进衣领,向下摸索过去。
果不其然——
“风鸣翼。脱衣服。”
翼小公子直起身来,握住了玛利亚的手,并不再多说话了。每次都是这样,但凡碰上点什么事,不能说或是不愿说,便这样讨饶地望着自己,露出一副天真面孔,若是初识还真叫这人骗了过去。
于是玛利亚自己动手解了那人衣袍,直直掀开里衫衣襟——
层层衣衫下,藏着显眼的纱布,斜穿过肩胛直至腰腹,层叠地裹着,腰间的伤口还因着刚才的动作渗出血来,直透出纱布露出刺目鲜红。翼小公子的伤,哪只脸上这么简单。
静默许久。
“玛利亚……”
翼小公子慌了神,玛利亚向来冷静自制,或怒或笑,眼里都是淡然,保留着对事态的最终掌控。便是望着自己送的礼物满心欢喜,也只偶尔才在眼里透出笑意来。不让自己多想,玛利亚驻留此间的真实用意,只是贪恋这份二人彼此稳妥的心安,也算是二人不多过问彼此私事的惯例。即便如此,玛利亚在见到自己的时间里,也总是笑的。
独这一次,自己许是没有真让人生病,却让她哭了。她一幅了然于心的得意神情,甚至嘴角还挂着笑意,眼角却垂下泪来。
心疼。明知是因自己而起,却仍不舍对方伤神,那人落泪,便心有不忍,欲以身代。
“我就说,翼身上,怎么一股药味。”
咬字清晰。
翼简直怀疑起了自己剑士的洞察力,是否错看了玛利亚的神色。
欲伸手要揽人入怀,却被玛利亚的动作阻了。花魁倾身过来,隔着包裹在孱弱病躯外的层层纱布,在本该是心口处的位置落下了自己的唇印。艳色胭脂在纱布上留下模糊的印记。
“翼……真是,不可爱。”
“玛利亚?”
“没事,我去给翼拿替换的衣服,袍子上都染血了,风鸣家人又该骂我劳你伤身。”
“没有的事。”
玛利亚轻笑一声。对着风鸣翼,总是三分作弄,七分无奈,满心欢喜。当下给翼拉起了衣袍,恐她着凉。
当夜,花魁大人屋里灯熄得极早,只道是身体不适依然静养。往来小婢却能听得屋内轻声交谈。
“这样会不会碰到?”
“不疼的。玛利亚抱着我就好。”
“叫姐姐。”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