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的時間點是S3E22-23。
寫著寫著覺得肖大概是最單純的人(笑
如果有任何想法或心得請不吝留言與我分享吧~~XD
叮嚀:此篇為**.
5.
Hypothesis
凌晨三點鐘,街道上的夜漆黑得安靜。
肖的住所,肖的床上,她和根赤裸著身子。
根在她的身上,她們的雙腳交錯,大腿相抵在對方的私處。根扭動著腰,這讓她的下體能磨蹭肖的大腿得到性的快感。
肖望著根在她身上晃動的樣子,不禁聯想到和男人性交時的動作,不過畫面卻舒適漂亮多了。
從上方垂下,不時搔弄到臉的褐色長捲髮是有點煩人,但看著根闔著的眼及汗濕的臉,聽著她軟膩的呻吟聲從微啟的雙脣間輕柔地溢出,的確是視覺和聽覺的美妙饗宴。
根的聲音隨著腰擺動的速度越發激昂,一波高點過後,又逐漸趨靜。直到她只剩下喘息聲,她的下體仍意猶未盡似地在肖的身上抽蓄了幾下,而肖的大腿肌膚之上早已遍布根的體液。
根放鬆地癱軟在肖身上,她們的胸部靠在一起,那是能感受到彼此心跳震動的距離。
根的心臟跳動得很快。
肖在這時候才感覺根像個正常人,在運動後會像正常人一樣心臟快速地跳動。當然,根的身體對性的反應也相當正常,肖被浸濕的大腿就顯示著根是個健康的人類。
就在她這樣心不在焉的亂想時,根轉過頭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那讓她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浮動。
雖然不如上一次在飛機上做愛時那麼強烈,但仍無可避免地令她焦慮。
根說得沒錯--她是挺習慣被人喜歡的。
雖然她不能夠明確地掌握喜歡別人這種情感到底該是什麼模樣,但是對於別人喜歡自己這點卻不算遲鈍。
這不是因為她能敏銳地感受別人的情緒,而是因為那大部分只要觀察一些言語或行為就能歸類出來。
所以她知道根沒有說謊--根喜歡她。
她挪動身子離開根的身下。
有某種東西控制了她。像尖銳而纖細的鉗子夾住腦袋裡的幾根神經,她完全沒能察覺到鉗子的存在與目的,只是本能地撤離,與根拉開距離。
她甚至不知道她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得到一份小小的安全感。
「嘿,這樣就累了嗎?」她笑說。
根趴在床鋪上也笑了。
「當然不。」
肖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條黑色的尼龍束帶,然後將根的雙手綁在背後。
「把妳的屁股翹起來。」肖命令。
根乖巧地挪動不便的身體,她的雙肩抵著床,用跪姿抬起臀部。
肖一隻手扶在根的腰上,另一隻手探進雙腿間的縫隙,透明液體滋潤著她的手指,她用指腹推開外層的肉瓣,然後毫不猶豫地插進熟悉的洞穴裡。
她自然是喜歡進到根的身體裡的,否則不會這麼長一段時間都持續著這件事。
不需要多想,也沒什麼需要費神,除了享受之外沒有別的。
她喜歡那裡的溫度,濕度,緊實度。
喜歡那個立體空間的觸感,還有伴隨而來的熱烈呻吟。
如果要比喻有什麼事情接近這種快感,大概就是開槍射人吧。
激烈的床上運動持續到天色微光,兩人才肯善罷甘休。
根趴在床上,只想像顆從樹枝上摔落到地面的軟爛果子般動也不動,肖精神倒還好,拿了黑背心套上,穿了內褲後就從床上爬起來,從走路的姿勢幾乎看不出疲態。
跟專職的殺手比起來,根自覺體力畢竟還是差了一籌。
下一刻根再看肖,她已經拿了一把小手術刀回來。
「謝謝,親愛的。」根對著肖微笑,束帶還綁在她的手腕上。「我的手已經發麻到沒有感覺了呢。」
「還不急著道謝。」肖親切地露齒而笑。那似曾相似的感覺讓根似乎要連結起某個時空場景,但她實在累到腦筋有些不靈光了,竟然想不起她是何時看過這笑容。
肖跨坐上她的大腿,將她的雙手往上推開,露出光潔的後腰。
「讓我也在妳背後寫點什麼吧。」肖興致高昂地說。
根聽了情不自禁笑出來。
她可一點也不會憤恨不平,她只覺得肖幼稚得可愛。
當然沒有什麼體貼的消毒步驟,肖直接就用手術刀劃開她的肌膚,在她的後腰刻字,不過力道與深度掌握得宜,顯見過去的醫術可還沒退化太多。
根咬住下唇,欣然接受著她應得的疼痛。
她終於想起上一次她見到肖那親切迷人的笑容,是在下水道被一拳打暈之前。
「完美。」肖寫完後說。
「妳寫了什麼?」
「idiot。」
「啊……我喜歡。」根開心地笑著。「妳的簽名。」
「那才不是簽名。」肖惱羞地往她臀部拍打了一下,接著終於替根割開手上的束帶,又抽了衛生紙擦掉根皮膚上的血。
「真體貼。」根說。
「我是不想要妳的血弄髒我床單。」
「之前弄髒時不是一點也不介意嗎?」根曖昧地笑著。
到底和根做過幾次,肖早已經記不得了。
過往肖都不會跟喜歡她的人廝混太久,根是奇蹟般的意外。
起初是被迫,久了卻成習慣。
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她擺脫不了根吧?
--身為一個專業的殺手,如果接受這種說法,恐怕連她自己都會有些瞧不起自己。
不過最近浮現的另個想法,可能會比上一個更糟。
那就是--她可能比她原先所以為的更欣賞根。
剛開始或許是因為肖一直以來都遵從、並且認同機器,然後機器選上了根。
根也不斷證明自己對機器來說確實是無可挑剔的正確選擇。她聰明機智,無所畏懼。以能力值來說,肖不得不承認根近乎完美。
而她向來喜歡強者。
但光是這樣,還不構成大問題,畢竟她見過的強者絕對不少。
大問題是--根在愛情上的表現居然一點都不讓她生厭。
大問題是,她從來沒有真的討厭過根的性格,她甚至覺得面對根很有挑戰性。而『挑戰性』這三個字,最是令她難以抗拒。
這點對她來說非常致命。
彷彿在冰冷堅硬的鐵塊之上鑿穿了一個微小的洞口,一旦那樣的話,流質的東西便能輕易地穿過了。
「我們還有一點時間能聊聊。」
肖盤腿坐在床上,而根則趴在她的大腿上說話。
「真遺憾。」天還沒亮。
「別這麼說嘛,時間也不多了。」
「嗯。」肖冷淡地應著。
「莎敏,假設我們的命比妳想得還短,妳會不會想嚐試和我約會呢?」
「就算我想約會,也絕不會是跟妳。」
「那妳想跟什麼樣的人呢?」
面對這問題,肖腦袋所能思及的人居然只有根,除此之外是一片空白。簡直像某個時刻被下藥破壞了一部分腦神經系統般。
--其實就算和根在一起又怎麼樣呢?
最嚇人的是她最近偶爾會冒出這樣無所謂的念頭。
但又會警惕自己千萬不能妥協於這種隨興。要是答應的話,不管是對她還是對根,大概都不會是好事。
當然她並不在乎身為戀人時,連及格邊緣都沾不上的自己可能會帶給根什麼負面的影響,她只介意根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可是就算不是戀人,根給她的麻煩也夠多了。但說起來,她又何曾害怕根給她的麻煩?
就算交往,根也絕不是那種會哭哭啼啼,需要安撫需要拍拍的戀人,這對她而言明明相當方便。
她自己在討厭、擔心或害怕什麼,具體的事情居然一件也想不出來。
……FUCK。
「總得有些事是妳和機器不知道的。」她最後決定這麼回答。
「這種感覺,比什麼都還討厭啊。」根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和機器一起應該無所不能,事實上卻又不是。先是撒馬利亞人,再是妳。」
肖聽了不禁有些得意,露出難得的愉快笑容。
「但我可不認為妳受得了正常人。」根神態一轉,調皮地對她笑著。「而妳身邊最不正常的人就是我了。」
「妳倒有自知之明,但妳最好別再對這方面的事情喋喋不休了。」
根又再開口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腦裡將剛收回去的字句轉化為另一種言語。
「我會想念這裡,想念這張床的。」根微笑著說。
肖完全不懂根為什麼會導出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結論。
接著陽光從窗外恣意地爬進了房裡。
沒有人提問,也沒有人解釋,在模糊的晨曦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
兩天後,在抽掉電力被黑暗籠罩的紐約市區裡,肖、里斯和赫希三人在街頭上像無頭蒼蠅般亂竄,尋找著審判法庭。
衛星電話再度響起,根告訴了肖他們該去的地方,而肖也猜中了根的所在之處。
「說真的,妳真的打算跟一群書呆子闖進德西瑪的堡壘找死嗎?」
「都不知道妳這麼在乎我呢,肖。」電話裡傳來根的輕笑。「其實現在只有我而已。」
「但機器會幫妳的,對嗎?」
聽筒那頭沉默。
那沉默以根來說太過異常,簡直像把吵雜的鬧鐘突然丟進真空那樣不自然地陷進安靜裡頭。
那在肖心裡掀起一種細微的,不舒服的感覺。
「對嗎?」肖放慢速度,清楚地又問了一遍。
「二十三街和第五大道的交叉口,十二分鐘。」語畢,通話便切斷了。
那同時像有某個東西敲了敲肖冰冷的心牆,引起了惱人的殘響。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兩次見面根都追著感情的話題打轉,懂了那該死的短命假設,還有想念床鋪之類的屁話。
怎麼每個人都自顧自地想當英雄呢?
她明明是負責保護別人的,又為什麼總是被保護呢?
那些電腦宅,命可沒她這麼頑強,憑什麼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別人呢?
她越想越是不服,越走越是焦躁。
終於,她停下了腳步。
「根是在送死。」
「去吧,我們會找到哈洛。」
然而實際上,卻是跨出了一大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