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bey123 于 2017-5-26 21:07 编辑

03

進到建築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未上底漆而呈現灰黑斑駁的整面水泥牆。

屋子並沒有太多裝潢，堆疊在一旁的紙箱與未取出的物品透露出沒有要久住的打算，看上去只是個拿來當臨時住所的地方。倒也不算罕見，這種去某處處理完事情隨時都能搬遷、被發現或是找麻煩時也能立刻離開，留下人去樓空廢棄住宅的方法。

「二樓請。」

「嗯。」

上樓，撲鼻而來的是陣令人反胃的惡臭。混雜著金屬與燒焦塑料，像是電線正被燃燒的味道一樣。

――是將K他命混入煙草吸食所散發的氣味。

「裡邊請。」

進入一間姑且算是會客室的空間，坐在桌子後方的是名年約五十的男子。禮貌性地掛上一抹微笑，他起身並伸手示意繪里入座後才又坐回原本的位置上。

「您好，絢瀨桑。」

「板場桑，您好。」

待兩人就坐，剛才門口遇見的壯漢端了兩杯綠茶進來、放在桌上，杯子外頭因茶內放著冰塊而有水珠凝結。

沒有伸手取茶飲用，天藍輕輕靠向了身後的椅背、兩手在胸前交叉。她同樣含著笑、等待對方主動開口說明邀請她前來談的那筆「生意」。

「絢瀨桑很年輕呢，真不簡單。」小啜口茶，像是在向自己證明茶並沒有問題，「我們就不拐彎抹角地談了。找妳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有點小忙想請妳協助。」

「請說。」雙手交扣放回桌上，等待詳細說明。

「相信妳應該也知道，我們組織的經濟來源，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於『風俗業』。然而比起價錢較低的外來民族，最近上頭也想進一點『好貨色』，順便拉抬口碑增加客源，所以正在計劃要找日本人下手。」

扯開嘴角地笑著，笑的時候甚至可以看見整排潰爛萎縮的泛黃牙齒。

「哦？這麼聽來應該是『非法的』風俗業才對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燦金挑眉，「那麼……找我來的目的又是？」

「畢竟這邊表面上是由池袋警察署管理，暗地裡卻是妳們在負責，在進行之前先知會過總是比較得體。」很自然地點了根菸，隨意叼在嘴邊，「還有方便的話，也希望能幫我們把風，盡量不要讓警方察覺。主要目標是夜晚仍在外面逗留的翹家少女，當然、所獲得的利益也會進行一定比例的平分。」

「找翹家少女下手嗎？不令人意外的做法呢。」

「雖然聽起來有點失禮，但是對於這些原本就失去生命目標的斷線人偶……幫她們找點事做、每天都能過得很『充實』不還挺好的嗎？」

不去理會對方噁心齷齪的笑容，繪里雙手環胸靠上身後的椅背。

「……如果我拒絕的話呢？」輕笑。

「我們組織也還算有點規模。相信這種能拓展人脈又能賺錢的好機會，聰明的絢瀨桑並不會拒絕。」對於這筆生意會談成有著絕對自信，男子不慌不忙地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煙管中央，向外呼了口白煙。

狹小空間內只剩菸味瀰漫。

「開玩笑的。」天藍從原先靠著椅背的姿勢坐正、凝眸在對方雙眼上、伸出右手，「這筆生意我們接受。麻煩再將所有相關資料傳來，確認沒問題後會正式簽約。」

兩人握手，是種普通口頭約定後的一項必經儀式。

「不愧是聰明的絢瀨桑，做起事來豪爽不拖泥帶水。之後還請多多指教。」回握。

「彼此彼此，請多指教。」

***

「吶、明明就是要跟醫生女友約會，為什麼還要約咱出來呢？」

下班後，某兩位年輕女警坐在附近新開的甜點店內，身上略顯正式的套服明顯看得出是直接從職場過來的。

「所、以、說！從來就沒有醫生女友這種東西！這麼可愛的妮可妮當然是屬於大家的啊！」

從被彎成漂亮造型的加長型吸管喝了點眼前的莓果冰沙。希眨了眨眼、選擇無視對方的發言，隨手切一口鬆餅放入口中。

「喂、不要隨便句點妮可！妮可可是為了讓妳心情好轉才特別找妳出來透氣的耶，個性真的很差啊妳。」

「嗯？咱心情沒有不好啊。」

又切了一口，特別用叉子在鬆餅上方塗抹上純白色的鮮奶油。冰涼鮮奶油配上溫熱鬆餅在口中融化，還帶著新鮮草莓的微酸，甜點果然就要這樣才是最棒的。

「妳啊……」無奈地嘆氣，黑髮女子單手托住下巴、一邊拿著吸管戳了戳杯內的冰塊一邊開口，「算了，最近工作如何？一切都還順利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最近協助處理的組織犯罪不太好辦呢。」

「那是當然的吧？要是容易的話，那個組織早就消失了啊。」

「也是呢。」微笑。

舀一匙自己點的芭菲，冰淇淋碰到口腔高溫瞬間化開，留下不會融化的蜂蜜海綿蛋糕。恰到好處的甜度、不會太膩，鬆軟卻綿密的蛋糕口感絕佳，可以感受到蜂蜜的香氣在口中擴散開來。

像這樣相約出門吃甜食、宛如少女般的活動，是妮可堅持著即使出社會後也必定要執行的每月任務。理由據說是就算年紀變大了、也應該無時無刻保有少女青春的心。

「話說回來……」冰涼的湯匙含在嘴邊，赤瞳偏過頭、稍微思考了一下怎樣的用詞比較恰當，「那傢伙……妳和那傢伙，後來還有見面嗎？」

「沒有哦？」

「哈？！竟然上了……、做完那種事情就直接消失，到底有多混帳啊！至少也該好好地道個歉吧？」

「嘛……反正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也不完全是她的問題啊。」

「不，再怎麼說都是她的問題比較大。」抓住湯匙底端的握柄、有些激動地前後揮舞，雙馬尾女子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氣憤，「還裝什麼正人君子？連基本的犯錯後要好好道歉都不懂嗎？」

「唔嗯……對方再怎麼樣也是黑道老大吶？」

仍舊相同的笑臉，令人無法猜透內心。

妮可語氣一轉，帶著點擔憂詢問：「妳真的沒問題嗎？在處理案件時發生這樣的事情，心裡多少會覺得……有點奇怪吧？需不需要……、」

「沒事的。」打斷妮可未完成的句子，翡翠認真凝視眼前的赤瞳，「還沒有嚴重到必須向上級呈報，況且，咱也不是很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要將傷害最小化的做法，就是忘掉它。」

「……也是。」

「咱的事就先不提了，倒是……」眉頭微挑，她換上一抹玩味輕笑，語氣戲謔地開口，「妳跟那位醫生進展得如何了呢？」

「哈啊？哪、哪有怎麼樣，只是要陪她去挑筆電而已啊。」眼神左顧右盼，硬是往嘴裡又塞進一口芭菲。

「哦？」

「她前幾天傳訊息給我，說想換台跑得順暢一點的電腦。然而實習醫生很忙的嘛、平常空閒時間也要幫忙家裡的事情，所以並沒有什麼時間研究這些、就問妮可方不方便了。」

「妮可親好厲害哦――」棒讀感滿滿的敷衍語氣。

「喂、真失禮耶，再怎麼說這也是妮可的強項好嗎？不然以後有需要就不要來找我啊？」赤瞳不悅地瞪著眼前笑瞇瞇的同事，雖然她總覺得對方似乎完全沒被威嚇到的樣子。

「是是是、開個玩笑而已吶。」

「嘖、在別人面前總是裝成高貴優雅又難以親近的冰山美人，私底下個性卻這麼惡劣，妮可真應該好好幫妳宣傳一下的。」冷笑。

「欸？這樣咱會很困擾的吶～」若竹雙眸瞥了一眼手錶時間，七點十分，距離妮可她們相約的時間只剩五分鐘，「啊、已經這麼晚了啊？咱也該先回去了。」

說完便拾起背來的米白色單肩包與帳單，準備起身。

「欸？妳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咱可沒有當電燈泡的興趣吶。雖然應該滿有趣的？」說著、嘻嘻地笑了兩聲，祖母綠打趣地看向赤紅，「下次吧？等著喝妳們的喜酒哦。」

「也太快了一點！不、不對，妮可對那種個性比妳更差的混帳醫生才沒有興趣呢！」

「……妳說誰是個性很差的混帳醫生啊？矢澤桑。」

倏地從身旁傳來、夾雜少許鼻音的不悅嗓音。

糟、遭糕。

「啊、欸……那個是……」

「如果陪我那麼勉強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反正筆電買差的話，再買一台新的就好，妳說是吧？矢澤桑。」

「不、不是那樣的……！啊哈哈、妳誤會了哦？走、我們走吧？」

看著兩人的互動，站在一旁的希偷偷地笑了出來。

這不是相處得很好嗎，還硬是要裝成不在意的樣子，咱可是都明白的。

加油囉，妮可親。

--------

唔哈...後面的主線感覺好難寫 {:4_330:}

這種題材真是各種作死 {:4_353:}

請、請不要期待會有很厲害的對決，這一大段只是為了讓繪希相遇的鋪陳 QQ

我不會寫警探故事 {:4_361:}

然後希望能在繪里生日的時候寫完第二章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