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最后一章总是写不出我心里的感觉。但是正是因为写不出那份感觉，才觉得这样结束也是不错的。

这个周末要去看画展，然后努力学习w所以没多少时间了，就尽量在晚上（当地时间）将这片故事全部结束。

如果有谁熟悉我的话应该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挖坑而很少填上的www300也有两个号，都放着文章。但是填完的坑，比较满意的还是那篇濡鸦和这篇跟球神的合作了w嘛，因为LL里面九人的性格在官方也有完善，所以基本上不需要补充什么。但是在我这篇文章里却无辜地被OOC了......自我感觉。矢泽先辈的形象一点都不妮可，真姬一点都不像是大小姐......难道我潜意识里她们会成长为这样吗......看来要做深刻的自我反省了wwww

我记得濡鸦结束的时候写了一堆后记。但是这里就感觉，恩，怎么说呢，还是要看看大家对文章的理解吧。我个人的世界观不是那么完美，也没有那么傻白甜，比起说拉普拉普来说或许更加注重内心变化，所以CP基本上根本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这样的w如果因为这样而看得不舒服，很抱歉。

不过写完这个故事之后就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那些青梅竹马的情感ww接下来就久违地着手那篇关于青梅的故事好了（你

以前说过LL的都市传说www你们确定要看吗？主角大概是某园田和某小个子先辈，非CP向的那种。具体可以参照我坑了那篇濡鸦灵能师。

最后请带着宽容的心情。

==========================================

第九十九章。

最后明白的事情是，世界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柔软。

矢泽妮可在失去自己作为屠龙者的身份前，问那个年轻而神秘的现任龙帝。“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方声音里带着笑意，看不见表情，但是却能感觉神色中的纯粹。“不算知道，只是感觉而已。”

“是吗？”

沉默了一下，现任龙帝平淡地继续说着。“我稍微有那么一点预知的天赋，虽然不能看太远，但是能够感觉到面前的生命可能走向的那份未来。”

她这样说着，旁边却响起了老板娘安静的笑声。“这样的天赋可不是【那么一点】而已。没有至上的神明直系血脉，是不会有这样的能力的。”

“比起我姐姐来说还是差太远了不是吗……嘛，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为什么非要我接替龙帝的职位就是了。”

“好啦好啦。”像是安抚小孩子一般，前任龙帝笑着制止了对方自我疑惑。“大概是因为你姐姐认为，作为龙帝会遇见更多不同的生命存在形式吧。”

“至少这点没有骗我。”

矢泽妮可随着她们漫不经心的交谈微微笑了。

作为屠龙者的她，也同样遇见了更多不同的生命。世界不再是狭小的城市的天空，也不是龙身后那片被切割的阳光。而是浩茫着扑面而来的那份荒芜和壮阔，将孤零零的矢泽妮可本身包裹在其中。不同的生命流逝，不同的景色随着旅程而转变，清晨不再是单调枯燥，夜里的风也不会永远那么薄凉。生命的诞生和消亡离得很近，近在咫尺，近在自己五指之间。即使她所经历的苦难和分别要比其他人多，背负的痛苦和伤痕也不再是同龄孩子那般稚嫩，但是如果问矢泽妮可如今的看法，她觉得自己已然不会觉得任何后悔和憎恨。

很麻烦，也很累，但是有着值得珍惜的事物，也有想要独自珍惜的记忆。

但是即使如此，为了在将来自己会深爱上的西木野真姬，矢泽妮可最后还是选择了结束这份旅程和故事。

“河流交错着循坏，生命因此而生生不息。”年轻的龙帝这般跟她说。“只是一旦决定了，就不会有任何重新回到现在的方式。”

矢泽妮可缓慢地转过脸，面对着西木野真姬，她感到对方安静而坚定地注视着自己。

“恩。我知道了。”于是她这样说道。

“那么，具体要怎样做呢？”前任龙帝似是不关心，又似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可不能透露呢。”

++++++++++++++++++++++++++

矢泽妮可再次凝视着投入自己视网膜和脑海的那份黄昏时，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心里仿佛失去了什么，又仿佛放下了什么，安静而柔软。

她想起那个关于【心】的故事。不知道如今的矢泽妮可，那颗诞生后不断受伤不断变得冷漠的心如今是否已经能够说得上温柔。她不再说自己无坚不摧，也不会说任何为了自己的话语，比起这些曾经包裹着自身的坚硬的铠甲，矢泽妮可只想单纯地为自己开始变得柔和而轻松一场。不再是面对那些来来去去的谎言和鲜血，现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片紫罗兰色的黄昏，仅此而已。

高坂穗乃果说好不容易安心下来了，要把妮可养得白白胖胖的，也让小真姬放心。

矢泽妮可笑着看她来回忙碌的身影，目光和桌子那边的西木野真姬对上后，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变得柔软。

真姬摸了摸鼻梁，然后低声说了一句。“最近天气变凉了，注意一点。”

“恩。”

她终于脱离了屠龙者身份的事情很快让各处的友人知晓了。

在两天后，东条希和绘里就从家乡赶了过来，带上了不少特产，凛也从部落里以交流的名义来到高坂穗乃果家中，跟真姬和绘里挤在一个龙舍里，吵吵嚷嚷有点透不过气来。最近军队休假，绮罗翼也来到面包屋帮忙，原本平静的院子变得吵闹，摆上了烤肉架后一如当年在宿舍天台冒着冷风吃晚饭的情境。因为矢泽妮可身体不算特别完好，所以被要求在整理好一切之前坐在一边好好享受水果沙拉。

她看着高坂穗乃果踩着烤肉架喊着肉不够啊酱料还没好怎么办——这样有点吵闹的话。心里装载着城市逐渐升腾的霓虹，空气里散发着肉脱水被烤熟的香气，龙骑和龙都忙成一片，手脚麻利。跟以往学校的记忆比起来要有序而成熟得多。

矢泽妮可想说现在她心里没有想任何事情。但是总有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没法释怀的迷茫。

——“下次我去将花阳也邀请过来吧。”

身边响起了熟悉的柔和声音。妮可转过头，看见东条希拿着一串葡萄坐在自己身边。

“嘛。”

她含糊不清地回应了一声。

东条希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将矢泽妮可拉到自己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脊背。“虽然我不清楚你经历的事情，但是现在就以新的矢泽妮可来面对一切吧。”

“我又不是觉得伤心，用得着这样安慰吗？”虽然这样说，但是妮可也没有推开她。

“毕竟我看妮可亲好像心情不太好啊。怎么样，吃点葡萄？”

“……我想吃葱。”

“诶——？”

微笑着看东条希差异的脸，矢泽妮可也没有解释什么。沉默之间庭院的后门被推开了，刚刚收到指示出去买肉的真姬和凛匆匆忙忙就跑了进来，高坂穗乃果在妹妹雪穗的帮助下将烤好的肉剪成片状装在盘子里，然后就第一时间递到妮可手里，不停地说快吃要不然希要抢走了。

一旁的东条希哭笑不得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是眼睛却总是忍不住瞥向矢泽妮可手里的盘子。

“你啊——”想说什么，却看见真姬往这边走来，妮可顿了顿，然后才不留痕迹地推了推希。“还是快去帮绘里吧。”

“好啦好啦，真是的。”东条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往正在整理食材的绘里身边走去，和真姬擦肩而过的时候顺手将那孩子的头发揉成一团。

被揉乱了发型的真姬嘀嘀咕咕有点不满地代替东条希坐在了矢泽妮可旁边。

看着对方一边整理着发型一边瞥着自己的样子，妮可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烤肉递到真姬嘴边。

那孩子微微红了脸。“干嘛……”

“不吃啊？”矢泽妮可扬起眉笑着问。

“……吃。”说完还犹豫了很久才张开嘴咬住那块肉，一边嚼着烤肉一边眨着眼睛的真姬实在是让人很想笑。

而妮可也的确笑了出来。“你们是要怎样啦，一个换一个来我这里待着。”

“还不是因为怕你会无聊嘛。”真姬无奈地说道。

指了指自己吃了一半的水果沙拉，矢泽妮可叹了口气。“有那么多东西吃又怎么会无聊。”

“那我还来打搅你真是抱歉啊。”

“嘛嘛。不要生气啦，我不是说不喜欢。”

“没有生气啦。”

“我知道真姬现在很开心，去和凛玩也行的哦。”

“不是那个意思……”

开心是真的。

矢泽妮可从真姬眼里就能知道了，那孩子现在心情很愉悦也很幸福。一向冷静的紫罗兰色眸子闪闪发亮，无论是看着自己的时候，还是看着忙成一团的朋友的时候，如同很久以前稚嫩的那条小冶金龙看见番茄和被窝一般。到现在为止，西木野真姬还是坦率得很好理解，比以前要稳重可靠了，却依旧有那么一丝直白的纯粹。这让妮可很安心。

开心就表达于眼眸，厌恶就诉说于言语。虽然真姬比起往日来说学会了更多处世的规则，但是在矢泽妮可面前，还是像以往那般单纯。

这就够了。

——矢泽妮可的西木野真姬。

“话说妮可，然后接下来你想要做什么呢？”捧着矢泽妮可剩下的沙拉漫不经心地吃着，真姬随意问出了一句。

“是呢……接下来要做什么呢……”黑发少女玩着自己的发梢，目光安静地看着面前那份喧闹，昏黑散去的眼眸依旧是如同在某个时刻一般，单纯地没有任何波澜。那片夺人视线的红色里，一片柔软而冰冷的光泽开始一点点涣散而起。

++++++++++++++++++++++++

绘里记得，在反叛军的那方军事基地被真姬冲撞坍塌后，矢泽妮可迈着有些摇晃的步子，扶着墙壁一个人不顾东条希和高坂穗乃果的阻拦往废墟的深处走去。如同死板地归兮于壁画深处的涂鸦，带着没人能够解读的悲凉和复杂。她说不要跟着我，稍微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于是所有人都没法迈出脚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少女在黑暗里渐渐被淹没。

“妮可！”真姬像是害怕什么似地，猛然叫了一声。

矢泽妮可随着她的声音微微停住了脚步，侧脸在黑暗里似乎稍微转过了她们这边。声音黯哑而低沉。

“没事。我会回来的。”她这样说道。

然后就义无反顾地被黑暗吞没了。

那时矢泽妮可到底是要干什么呢？绘里思索着，然后环视着这方坍塌的废墟，破旧而结实的军用基地，里面存在着实验室和各种房间，房间内是没有人知晓的秘密。或许她是去窥视那些秘密了，又或者是遗忘了什么需要背负一生的事物。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矢泽妮可说会回来，那么就没有人有勇气追上那个决意进入了黑暗中的少女。

——大概不是真的没有勇气，而是对方脸上那份，不想要被任何人看见的表情让她们都没法迈开脚步。

她们就这样在外面等待着，焦急地等到太阳一点点往西边挪去，霞光将云彩照得通红，冰雪被染上一层橙金色。然后在那片平静的废墟里像是被石子砸破的水面一般发出一阵轻微而唐突的响声。等待着四周的龙立刻警惕地抬起头。

绘里站在离废墟出口比较远的地方，只是看见最近的东条希和高坂穗乃果脸色渐渐有些发白，而后目光里露出了惊诧的神色。然后矢泽妮可便如约重新站在了世界的阳光之下。五指鲜血淋漓，撕裂的肌理和指甲翻出，纱布已经磨损，不堪入目而微微颤抖着，她脸色苍白得要命，咬着嘴唇。

——她们都在猜测和担忧着的时候，黑发少女将一副棺材从黑暗中拖了出来，不起眼的黑色，带着血迹，上面鲜红的掌印是矢泽妮可刚刚印下去的。

那是什么？绘里瞪大了眼睛，转头和身边的真姬对视一眼，而后就看见东条希抢先上前，看了矢泽妮可一眼，似乎得到了许可后微微掀开棺材的盖子。她没有全部掀开，只是露出了很小的缝隙，甚至连旁边的高坂穗乃果都没能看清。

但是一定不是什么让人乐观的事物。

因为一向冷静的东条希匆匆合上棺材后捂着嘴巴就将矢泽妮可拉进怀里，哭出来的却是她自己。

后来矢泽妮可便没有允许任何人打开那副棺材。

+++++++++++++++++++++

矢泽妮可最后离开的时候，背着一个画满符文的箱子，形状像是棺材，总觉得跟一般的旅行者很不协调，但是她似乎也毫不在意。没有了公民居住证的矢泽妮可没法留在这个国家，于是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她就决定了离开。

什么也没说，也什么也没有带。只是背着那个箱子，也不解释里面是什么。

甚至，她是在清晨未曾到来的时候独自一个人，没有告别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沿着公路一直走到火车站，然后搭乘第一班列车离开了这个国家。

高坂穗乃果和西木野真姬追上她的时候，矢泽妮可在一条小溪旁边用鹅卵石瞄准着草丛里的翠鸟，似乎完全对于她们急匆匆的追赶毫不关心。阳光洒在芦苇丛上，湿地上一片明媚，被鹅卵石惊起的水鸟成群结队地在晨光里扑向旁边的灌木。黑发少女穿着连帽的外套，简简单单地挽起袖子，露出了青蓝色的契约，双手随意插进口袋里的时候样子像是漫不经心的中学男生。

“妮可——”真姬化作人形穿过芦苇飞快地来到她身边，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高坂穗乃果跟着西木野真姬走到矢泽妮可跟前。“要走吗？”她问。

“嘛，反正没有居住证了。”妮可耸耸肩回答。

“就算这样，自己一个人什么都不说就走掉了，我们都会很担心的啊。”

“早上的空气很好啊，忍不住就看着风景走远了。”

真姬平静地看着矢泽妮可仍然消瘦的脸，世界一点点在她身后苏醒。残留在耳边的风如同古老的歌，陷入梦里时沉静而在黎明敲响。矢泽妮可那一瞬间仿佛跟这片世界融成一个颜色，带着点慵懒的橄榄绿，在边缘过渡出金光闪闪。

“你还是要一个人走吗？”她这样问道。

矢泽妮可转头的时候衣服的领子里落出一个残留着红色的骨塔。她眼眸干净得很。“真姬，我现在没法回应你。”

“我知道，但是就算这样，能让我跟着你吗？”

高坂穗乃果随着西木野真姬这样的请求而转头看着红发少女，对方脸上平静的祈求让她有点陌生，又有点复杂。

而矢泽妮可则是似乎疑惑地思考着什么一般，移开了视线。“留在这里不是很好嘛？”她这样回答，声音却很轻。

于是穗乃果知道了她根本就没有了以前那样冷漠强硬的底气。

“但是我害怕被抛弃。”西木野真姬依旧是平静地这样说。

“习惯就好。”矢泽妮可叹了口气，转过身，背着那个箱子往湿地远方走去。

“妮可！”

真姬抬起步子，往她的方向追了几步，对方没有停下，也没有任何回答。

高坂穗乃果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西木野真姬将被晨光染成金色的芦苇拨开一条柔软的裂缝，然后追逐着矢泽妮可以及矢泽妮可所向往的那个目的地。一点一点远离，一点点走出她可以触碰的范围。

真姬追了很远，忽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着穗乃果的眼眸带着疑惑和担忧。

于是高坂穗乃果朝着她挥了挥手。

——“真姬！”她喊道。“不要担心！现在妮可她啊，是允许你和她一起走的。”

明明是鼓励和安慰的话，但是高坂穗乃果却忍不住眼泪直流。

西木野真姬犹豫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矢泽妮可渐渐远去的背影。

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穗乃果没能听清。但是她能猜到大概是什么内容。

“不要担心我！我会一直在原地，等着海未和小鸟的！”于是又再次对真姬喊道。

随着她的话。

红发少女扬起一个至今为止最为纯粹而灿烂的笑容，然后也向高坂穗乃果挥了挥手。转过身飞奔着追上了那个一直没有回头的人。

独自站在金光灿灿的芦苇丛里，高坂穗乃果看着西木野真姬和矢泽妮可被随着黎明起飞的水鸟淹没在远方，纷乱的鸣叫和翅膀的扇动里故人离去的身影若隐若现如同梦中抓不住的，轻微柔软的足音，缓慢而细腻地流淌而过后，连五指合拢也无法握在手心。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再次用尽全力最后一次喊道。

“——妮可！”

空旷的湿地没有传来任何回音，但是又似乎能听见万物随着她的呼唤而共鸣。晨光和鸟羽交错间没有回过头的矢泽妮可挥了挥手回答了她的呼唤。

再见了。

明日在黎明的转变中成为了今日的开端，那片龙和天空相辉交映的世界里，浩茫的大地在森林和河流的覆盖下轮回于四季的时间轴之上，生命跟随着覆盖着藤蔓的雕像，坍塌的宫殿而徐徐周转，城市和钟声在车水马龙中一点点随风而起，繁华喧嚣在浅薄的云之下依然迎来了熟悉的谁谁谁和陌生的稚嫩。

承转起伏，悠远绵长。被以往的废墟依旧沉默，幼儿的哭喊却那么清晰。

高坂穗乃果孤身一人回到记忆中面目全非又熟悉的城市，内心空荡荡而坦然如初。她转头看向曾经怀着年少的期待和向往而和恐惧一同踏上的那片荒原。

简单的晨光扑面而来，世界宛若昨日初见那般烂漫。

end（后记稍后，等我先滚去看kalafina的演唱会，赤木阿姨的长笛绝对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