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der 于 2015-10-17 14:46 编辑

那么，后记也补完了w

各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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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相遇时，阳光是那般简单灿烂，空气中弥漫着落樱被踏碎的气息，眼眸稚嫩。

你和我都那般懵懂单纯。

【小泉花阳】

孩子们拿着关于龙骑的传说故事书来找她的时候，小泉花阳有那么几秒是神情恍惚的。上面林林总总说是正确也不算说是错误也不太说得上的字句让她忍不住啼笑皆非。

据说在烽火战争中龙骑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得到了政府的表彰，关于屠龙者的事情也有那么一点传到了这个不算太繁华的村庄里。但是最后都被军队龙骑的光辉事迹给掩盖了过去。家家户户的人都开始对龙骑有了新的认知，说起小泉花阳以前是龙骑实习生的事情语气里渐渐带上了一种迟到的自豪。

仿佛忘却了曾经说过如何伤人的话，做过怎样无知的行为，成为了谁的傀儡，永远活在忘却昨日的时间里。

这样让小泉花阳又该怎么办呢？深埋在内心的那份记忆，所带来的如同列车划破黑夜那般强烈的痛楚强忍着说不要在意了，好不容易从过去讲自己的意识拔出，却又再次不得不连续不断地再次接受那些语调不同的话语，硬生生地将好不容易包扎完毕的伤口再次撕裂，当事人还一副无辜自豪的模样。

说着——“啊，花阳也曾经是龙骑吧，那可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哦。”

她不想记起来啊，也不想回忆任何关于往日的故事。

梦中偶尔想起凛摔倒在铁路旁边的，颤抖的身影和竭尽全力的声音，就忍不住落泪。小泉花阳以为自己能够随着时间而忘却，但是最后却还是输给了无助的寂寞。

她知道自己将最快乐的自己留在了往日在学校和凛她们一起的时期，也知晓内心某种可能会跟随一生的悔恨和悲伤。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家人身边，做着作为女儿和妹妹应当的身份。

“老师！老师！跟我们讲一下龙骑的事情吧。”

围在自己四周的小孩子这样天真无邪地要求着。

没法拒绝呢。

小泉花阳苦恼地笑着叹了口气。

只是故事而已。

她这样跟自己说。

“——那么，说到龙骑啊，就不得不提起初代国王的事情了。”

“诶诶诶！等一下啦老师！怎么又是说国王的事情。”

“你们不是要龙骑的故事吗？国王也是一名龙骑啊。”

“可是我们要的是老师你的故事呀！”

真是不知道收敛的小孩呢。

小泉花阳在心里苦笑一声，思索着要怎样回答对方的问题。敷衍地说着老师也没有经历过什么东西很平凡的啦——这样逃避着回忆和凛的过往，又不能惹哭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幼师果然是一个不太轻松的职业。嘛，虽然她也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这样啦。最后这样一边逃避着一边随便扯些别的东西分散那群小孩的注意力，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就立刻以要回家的理由打发了他们。

站起身松了松肩膀，急着回家看动画片的小孩子很快就离开了，空旷而略微有点寂静的教室里投入了一片夕阳。小泉花阳专心地整理起散落的玩具和器材。孤独的时候回忆总是会随着寂静汹涌而来，她缄默着将涌上心头的那份温度压回心中，让自己的目光放到当下。

有时候她会问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么喜欢凛。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但是这份喜欢并不是代表着能够割舍家人。

矢泽妮可说花阳你太温柔了，这样的温柔可能会让你做出很残忍的选择啊。

啊啊，妮可。

她又想起了一个不应该想起的人。小泉花阳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将剩下玩具都放进置物柜。外面传来一阵蹬蹬作响的脚步声，她疑惑地回过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班的一个小孩子跑了回来，伸手拉着帽子像是怕被风吹跑一般。刚要问是不是忘记拿东西了，结果那孩子就拽着花阳的手往外走去。

“诶？怎么了——”

“老师老师！刚刚在山的那边看见一条好漂亮的龙！”

“诶？”

“橙色的超级漂亮！”

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不安，理智不断地告诉小泉花阳不要再前进了，但是身体却迫不及待地跟着那个孩子来到了学校外面。

陷入了黄昏的村庄弥漫着安宁的平和，连绵的山峦那端，半露的夕阳正一点点消失在云层里。世界陷入一片熟悉而陌生的安静里，一如梦中从天空俯视着的那方大地，河流延绵流长。而她，面容稚嫩。——那不过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和景物而已了，如今自己已然长大，或许跟那时的朋友相见，也不一定能够认出彼此。花阳这样跟自己说。

身边的孩子却可惜地大声叹息一声。“哎呀！跑掉了！”

于是她又忍不住抬起头，刚好看见一个漂亮的背影落入山的那端，消失不见了。那个简短而利落的弧度，小泉花阳觉得这辈子都没法忘怀。

“……跑掉了呢。”自言自语一声，嘴角却勾起一丝残弱的笑意。

“老师知道那是什么龙吗？”

“知道啊。”

“诶诶诶，是什么？”

“这个可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事情哦。”

笑着和那孩子告别，小泉花阳转身走进教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漫不经心间想起自己哥哥说过最近有龙群路过这里。

而她们，大概是会一直这样默默地在远方注视着不在自己世界的彼此吧。东条希也写了信过来，说凛有了自己的部落，生活得很好，也变得非常可靠。

——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吧。

末了，那个人还加上这样一句。

小泉花阳笑了笑，将信收在自己书架最深处。

【东条希】

东条家的神社发展的已经很是顺利了。三个氏族也没有了排挤的理由，东条希在军队的表现和带回来的勋章很好地在信誉和宣传上添加了光彩的一笔。但是绘里依旧不能进入神社内部，希接管了自己的家业后，第一时间便在神社下方建造了龙工作的旅行社，绘里掌管。对此，她父亲也只是卧在床榻上数着自己因为疾病而减少的日子点点头没有反对。

神社旁边新栽的杉树渐渐长得比东条希要高那么一点了，家族中又有好事的亲戚来劝她找个好的人家嫁了，或者说让哪个有成就的男人入赘。但是饭局上往往这样说了一半，东条希便以各种理由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找也找不到。

“所以一直躲在我这里也不是办法啊。”绘里叹了口气，看着窝在自己房间角落整理着文件的东条希。虽然说神社没有多少工作，但是每天要处理的事情还是不少，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东条希一般不会参加任何活动。不过学生时期的希可是最喜欢热闹的啊。绘里在心里忧虑地想着。

“可是我一听到成家这个词语就头疼了。”希闷闷地吐出一句。

她身边的龙却一下子笑了出来。“你啊，也不小了，怎么越来越像是小孩子了呢？”

东条希揉了揉脸，从手提包里找出镜子照了照，指着眼角说：“最近我也感觉自己老了——看啊，都快三十的人了能永葆青春吗？”

绘里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后才平和地看着她。“反正我心里的希还是那样子年轻。”

听了她的话，东条希无奈地笑了笑。

话是这样说了，但是要面对的事情还是要面对。

东条希和绘里都清楚得很。

有时候她窝在绘里怀里问那条越发俊秀的龙，说如果我有一天被逼着结婚了要怎么办？

绘里那时候沉默了几秒，回答的时候声音一如既往地安静柔和。

——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样反而更加让人不想要结婚了不是吗？

东条希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着。绘里摇摇头跟着她一起笑。

“希会在未来里喜欢上某个人吧，那时候不要忘记我就可以了。”绘里这样请求着。

东条希听着她的话，心中升起一阵悲切。于是转过身搂住了对方。“我感觉我不会喜欢上谁了，现在的人都那么复杂。”

“不要安慰我啊，毕竟希也是要传承家业的。”

“到时候传给表妹不就好了嘛。”

“所以说不要太任性呐。”

父母给了她最大的纵容，无论是将绘里留在这里，还是叛逆一般去了军队，经历了战争。但是后来，老去的两位前辈又觉得，能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未来里能够找到最好的依靠，相依为命。对此东条希没法像以前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以表示自己的不愿意。因为正如绘里所说，她的父母都已然老去，所抱有的期待已经平凡而渺小到让人于心不忍。

——你看啊，我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可以期待。所以伯父伯母的愿望更加重要不是吗？

那条温柔的龙这样告诉希。

东条希定定地看着绘里柔软而清澈的眼眸。即使没有契约，但是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内心对于自己要属于另外的人的不安和排斥——即便如此，绘里却依旧默默地压下了。

一如从前安静地守护在她身后那般。

“其实想想，说不定以后我能亲眼看见和守护希的孩子长大，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呢。”

“绘里。”

“话说希真的找到了能够陪伴你老去的那个人，要带他回来给我鉴定一番才可以结婚哦。”

“……绘里……”

“真羡慕那个人啊——”

“……”

直到最后，东条希都没有说出任何遵从自己内心的，任性地要将身边的位置留给绘里的话。她知道对方虽然会很开心，但是一定也不愿意自己因为她而变得任性。

在跟家人反目的那段日子里，绘里自责得很。总是说如果那时候她能够再忍耐一下，说不定就不至于让东条希和家人变成这样的关系。对此希安慰着那孩子，但是连自己都没法做出什么承诺，只是内心也同样不安地安慰着对方说没关系，绘里对我来说那么重要这样做值得。

但是失去了归属的那份恐惧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受。直到收到了父亲的主动和好让步，东条希才在绘里怀里哭了出来。

大概就是那段日子的自责让绘里变得很小心，也收敛了冲动和感情。表示只要守护在身边就好了，不想要将希的生活搅乱。

“其实我以为真姬和海未应该和我一样——但是到头来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守护挚爱的方式。”绘里笑着说道。将桌子上的洋芋片推给东条希。“——这个挺好吃的。”

“绘里真的是太温柔了。”希叹息一声，喃喃自语。“甚至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给你同等的感情回应。”

“请不要给我同等的回应。”出乎意料的，那条眼眸柔和的龙这样拒绝着。“这样会让希更加难受。”

“哈……”

想反驳什么，但是对方说的却是东条希没法反驳的事实。

掏心挖肺也没法回应那份沉重，因为身边仍然有着要牵挂的人，东条希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弃这一切跟绘里远走高飞。也没法不去顾忌身边的人的感情去做些什么事情。

——没关系，我能在希身边就好了。

绘里这样说。

“……嘛，我决定好了！”沉默了很久，从绘里怀里弹起，东条希叹了口气。

“诶？”

吃惊地看着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绘里眨着眼睛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东条希利落地转身走出门去，然后转头对着绘里扬起一抹如年少时那般稚嫩的微笑。“那么我去继续饭局了。”

【矢泽妮可】

没有那条走廊的梦陷入了一片浑浑噩噩的黑暗。矢泽妮可发现自己还是不怎么习惯变得空旷的身体。

她已经没有了要补充的故事，也没有要继续的理由。

睁开眼睛看着洞穴上方崎岖的石英石，山里的黎明带着一层潮湿的薄凉。矢泽妮可坐起身愣愣地看着阳光透入的洞口，脑袋放空地坐了很久，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紧紧挨着自己，缩成一团睡着的西木野真姬。有点过热的体温恰好溶解了凉意，很舒服。世界沉浸在刚刚到达的黎明里，她却比万物更加勤快地醒来了。大概是没有梦见任何事情和任何人，觉得睡眠过于寂寞吧？

动作因为长期在战争中锻炼而变得像是黑猫一般轻盈迅速，收拾好行李后矢泽妮可再次摸了摸衣领里的骨塔，又看了看真姬依旧睡得安稳的面容，嘴角勾起一丝浅淡柔软的笑意。

然后她背起箱子，鬼魅一样穿过了崭新干净的晨光直接顺着山崖就往浩瀚无边的葱郁森林跳落下去。

风刮起她耳边流落的发丝，拥挤着抢先躲进她怀抱的空气和朝露肆虐剥夺着矢泽妮可为数不多的温暖。

她就这样消失在森林中，惊起了一片尚在睡梦里的山雀。

——矢泽妮可从来都不会等待西木野真姬，也从来不会回头寻找她。

但是无论走了多远，却总能知晓那个有着漂亮紫罗兰色眼眸的少女最后会火急火燎地追上自己。

【高坂穗乃果】

绮罗翼抱怨面包屋里多了不少只听故事却不买面包的小孩子。高坂穗乃果扬起眉有点无辜又有点担忧地盯着她问这样翼前辈会很烦恼吗？

对方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耸耸肩说倒不是，只是堵在门口会影响生意啊。

“嘛，毕竟想要听到更多关于龙骑的故事嘛。”高坂穗乃果笑着安慰她。

“是呢，穗乃果开心就好。”绮罗翼柔和地笑着点点头。

阳光一直很好。从所有人离开后也没曾变过几许。高坂穗乃果每天看着屋檐下自己一时兴起做的晴天娃娃，不知不觉就做了九个了。或许是托了这些娃娃的福，最近还真没下过什么雨。不过就是因为如此啊，所以跑来面包屋听故事的小孩子也勤快起来，一天几乎在营业时候都堵在门口，让路过想要进来买面包的人哭笑不得。

高坂穗乃果的故事讲得很好，整条街上的小孩都知道面包屋的姐姐——嘛，现在应该要叫阿姨了——有着很多很美好的故事。

面包屋门前无论风雨，都会插着很多风车，鲜艳的蓝色和亚麻色，在阳光下很显眼。旁边的邻居都知道这是高坂穗乃果的爱好之一，每天折些风车不停地装饰着门面，倒也很好看。

说是装饰，更加像是某种标志啊。很多人都这样感叹。

绮罗翼也只是笑笑说穗乃果喜欢就好。

——“所以说所以说，最后冶金龙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了嘛？”

不停地有人追问结局啊。

穗乃果在心里无奈地笑着，然后摸了摸那个孩子的脑袋。“冶金龙不是追上那个女孩子了嘛，所以是在一起了哦。”

“哦哦哦！好棒的故事啊！”

“高坂阿姨的故事都是超级美好的！”

四周传来稚嫩的惊叹和感慨，让穗乃果想起很多年前，她仍然年幼的时候，也曾为这些有着美好结局的故事而心动。从那时起，她心中大概就已经不是很清晰地有了简单的目标吧？

“我可是从来不会说悲伤的故事的啊。”她这样自豪地笑着。

“啊，对了，我听妈妈说，高坂阿姨以前不是有两条龙嘛？现在呢？”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某个小孩子又单纯地追问起来。

要怎么回答呢？

高坂穗乃果在心里思索着。身边不断有小孩推挤着她要她说自己的故事。

“诶诶诶，不要推啦，注意安全哦。”穗乃果只好笑着扶住因为推挤而倒向自己的孩子。

“说嘛说嘛说嘛！”

但是孩子们依旧叽叽喳喳地不放开她。

高坂穗乃果的故事到底算不算得上跟别人诉说的范畴内呢？

她这样思索着，脑海里浮现出海未和小鸟的面容，有点模糊了——真是糟糕啊。明明昨天梦里还坐在教室后面讨论着明天要交的论文，怎么就那么快记不清了呢？高坂穗乃果忧虑地思索着，意识到自己已经等待了她们很长的时间，面包屋来来去去的事情那么多，要面对的人都是不同的样子，到最后如果将海未和小鸟跟别人弄错了怎么办？穗乃果的脑袋不是那么聪明，到时候会尴尬到要命的啊。

昨天雪穗大学下课后来帮忙时还嘀咕她记性太差，总是忘记进货。

——总是麻烦翼前辈可不好啊。

可靠的妹妹这样教育道。

高坂穗乃果唯唯诺诺点着头说下次一定记得。但是到了下次还是那个样子，绮罗翼已经处于无限包容的状态了。

将心思放在如何烤好面包，和如何讲故事上，让高坂穗乃果的生活变得简单而充实。

她有点迫不及待让故友们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活得很好，感觉满足。

但是那些故友又在何方呢？

兴奋过后，穗乃果总是会陷入这样一阵沉默了。

她等待着海未和小鸟，如同理事长所约定的那样回到自己身边，然后一起笑着看彼此变化的样子。即使如今她们还没有出现的预兆，但是高坂穗乃果还是不变地期待着，从来没有减缓过一分一毫。因为她相信矢泽妮可和理事长，相信她们两个所说过的话，毕竟表情那样认真，目光那样柔软，让人不想相信都不可以啊。

“哎呀，不要发呆啦！说嘛！”

思绪被拉回，高坂穗乃果笑着等待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平静下来，然后才认真地看着门外因为没有风也没有人鼓动而静止的风车。

“——我啊，可从来不说悲伤的故事不是吗？”

“诶——”

“嘛嘛。好了好了，今天也快点回去吧，这样下去赶不上傍晚的动画片了哦。”正好这时，收拾好东西的绮罗翼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着打发走了那些小孩。

听到说赶不上动画片了，那些上一秒还围在一起的孩子一下子都跑了个精光。

高坂穗乃果学着矢泽妮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然后笑着跟绮罗翼道谢，对方表示快点把衣服换了今天要和雪穗出去吃饭。然后就转身去将生活垃圾拿到后面的垃圾车倒掉。

于是剩下的穗乃果认真地伸了个懒腰，变得有点昏暗的面包屋有点空旷和寂寞。

那么，该结束一天的工作了，明天也怀着期待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又得找些故事来给那些小孩子打发时间呢。

高坂穗乃果想起自己曾经梦想过当一个诗人。现在倒是比较像一个说书人才是呢。

转过身脱下工作服的时候，觉得那方撒入橱柜的阳光有那么一点暗淡，高坂穗乃果眯起了眼睛，想大概是晚上要下雨了。

门前的风车被一阵忽如其来的风鼓动着旋转起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