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标题

作者:dicky0031
更新时间:2015-10-26 18:22
点击:387
章节字数: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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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在微博搬運文章過來了………

預計微博那邊應該能在月內完結

因為這篇是打算偏現實向的 所以先說明一下這結局應該是不會有HE{:4_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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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重投到戰爭中的日子漸漸過去,好不容易重新習慣起在戰場上奔馳拼命的每日,心中對於那人的惦掛似乎也被時間洗褪了一點。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已經忘記那個人的事情。



倒不如說,自從分離以來已經渡過了快要一年了,經歷過多少個季節的交替,記憶卻依然猶新。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戰場上奔馳的同時,海未又再在什麼時候立下了戰功,就連她自己也忘了。



肩上的軍階章從歸隊時的單槓搭配雙星,變成了現在的三顆星,軍階亦再度提升——只是對於這一切,海未早已麻木了。


每次踏上戰場,迎上敵方軍隊的時候,海未第一時間會做的便是確認敵軍的所屬陣營。


如果來者是蘇聯軍隊的話,海未就會自動開始尋找那抹耀眼的金色和那宛如天空般的藍眸。


但是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根本難以遇上蘇聯軍隊,更別說是下落不明的她了。



海未知道、蘇聯從未向過自己的國家宣戰,所以根本不可能會遇見他們進行什麼高調的行動,也不可能遇見主動進攻的蘇聯軍隊。



那一次的相遇,如果不是偶然的話,那就肯定是奇跡——最少、那一定不會是必然的命運。


縱使明白這個事實,海未始終還是沒有放棄過心中想要再遇那個人的希望。


只不過,已經渡過了多少時間了呢……每次賭上性命披上戰袍踏往沙場,卻又從戰場上失落而歸,漸漸已經開始不再會有期待。


將期望轉化為對奇跡的渴望,然後將苦澀埋葬於自己的心中。



——即使不能再見,最少也想要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譬如說、只要能夠知道那個人到底是生是死,那就已經滿足了。


暗自勾起苦澀的笑容,自嘲一下自己的行為。



本來還沉醉於與繪里待在一起的時候所留下的回憶,自己也在沉思著一切有關於她的事情,軍營突然拉響的警報卻硬生生的將海未的注意力拉回現實。


——那是敵軍侵入的警報,亦即代表著、海未必須前往前線支援。


顧不及再去想那麼多,只是隨手抄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便衝出了自己的房間。



往中央軍營的方向,急步走到指揮室,打開門之後就看見了高層們全數聚集在此,神色極其凝重。


走進去的瞬間,感覺整個房間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己身上,而且不約而同的透露出期望。



「中佐,你來得剛好,現在是緊急狀態,聽好我的命令然後盡快執行。」


急切的語速,反映了說話的人到底有多麼緊張。


重重的點了下頭,自覺走近中央的會議桌,俯首一看便見會議桌的正中央正安靜的躺著一張大地圖。



海未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基地附近的地形圖,上面帶著的紅色標記代表著什麼,她還是隱約能猜到的。


司令官先是指向地圖上的那個紅色大圈,皺著眉沉下聲,開始作出解說。



「就在不久之前,這片區域的關東軍被突襲了,據消息回報,發動奇襲的是蘇聯軍隊……………」


明明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只是聽到了「蘇聯軍隊」這四個字,海未就不自覺的繃緊了全身,聳高雙耳聽清他的話。



——發動奇襲的是蘇聯軍隊,那麼是不是這也代表了、有可能會在戰場上遇見那個人?



如果預想成真,再一次在戰場上遇見那個人,那麼自己又該怎麼辦?


應該要以什麼作為開場白?要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變回敵人的她?要怎麼再次接近她?


這一切問題的答案求無正解,唯有實際行動才能夠得出答案。


不再去想這些事,將注意力重新投放在長官的話上。



「……這是我們預定的行軍路線,必須拼死抵抗他們的進攻,我們不能失去這片領地……已經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海未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長官說出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更不是不知道現在皇軍內部的情況到底如何。



打從歸來之後,海未就意識到了皇軍如今的情況——之前也不是感覺不出來,而是自從回歸之後,這種感覺就愈來愈強烈。


感覺到皇軍的士氣愈來愈低落,縱使手中拿著先進的軍備、有著精銳的軍隊,終究還是躲不過被擊潰敗陣的命運。


感覺到皇軍的士兵愈來愈厭戰,儘管遇上了戰爭,還是拿不出以往的勇武和幹勁,只是一味的想要找方法苟且偷安。


往日的那種衝勁強悍,在戰線和補給線都被拖長了的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回來。



也許是因為時間久了、人累了、心倦了,動力和熱情自然褪卻了,即使仍然對軍隊忠誠,願意對軍隊作出貢獻的人已經變得少之又少了。


軍中的風氣漸漸變得腐敗,以往近乎所向披靡的皇軍,時至現在、也已經不知道吃上了多少場敗仗。


要問原因的話,其實海未自己是知道的——戰事比預想中延長了許多,早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消耗戰。



補給線被拉後,令補給品的送遞變得更慢,前線的糧食和藥品簡直少之又少,裝備與彈藥已甚為匱乏。


更別說因為戰事的延長,兵士們離鄉別井已經七年有餘,思鄉厭戰亦是正常的事,士氣低下無可厚非。


正因為軍隊的風氣墜落成如斯地步,戰鬥力才會大不如前,連場戰敗之下失去的精銳兵力、先進軍備以及領地之多,無法估算。



如果繼續失去佔有的領地和資源,那麼這場戰爭就必敗無疑——特別是面對著如今的突襲。


日本皇軍………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強弩之末的呢?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適合去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的時間。



撇開這些混亂的想法,順著司令官的手指望去,就見地圖被畫上了一條黑色的路線——想必這一定就是預定的迎敵路線。


不需要再作多餘的解釋,只要繼續下達命令就已經足夠。



「就在遭受突襲後的不久,我們就派出了通訊部隊準備將消息傳回本國,相信應該很快就會有援軍前來支援——只要我們能支持到那個時候………」


只是,司令官的話還沒說完,指揮室的大門就被一名通訊兵猛然撞開。



有些震驚地回頭望去,映入眼中的便是仍然喘息著的他,以及他臉上那隱藏不了的焦躁不安。


光是因為他的舉動,海未的心中就隱約洋溢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如果不是有什麼緊急事態的話,身為一名軍階低下的士兵,是絕對不會有膽子直接衝進指揮室裡的。


會有這種無禮的行為,肯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而無法控制的突發狀況,威脅到整支軍隊。



「司、司令官…………剛剛、前線傳來了消息—————」


句子之中混雜明顯的喘息,足以證明他趕來這裡的時候到底有多麼著急。


只聽他的這句開場白就能夠猜到,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派出的通訊部隊,遭受了敵軍的突襲,在路上就被全滅了………」


很清楚他的話到底代表了什麼,所以自然明白到,如今他們已經陷入逆勢之中。


本來己方軍隊的戰力已經降低了不少,現在通訊還被切斷,想要請求支援已是不可能的事。



「通訊切斷……這是不讓我們尋求支援的手段………………」


只見司令官的眉頭緊緊皺起,指揮室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軍隊自身的戰力不足,如今亦無法通訊、無法請求支援,這場戰爭的勝負早已塵埃落定——這一點,軍隊的指揮層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作為軍人,決不容許不戰而言敗,縱然知道是必敗之戰,依然必須盡力而為,這才是皇軍應有的精神。



「…………傳令下去,全軍應戰,臨陣退縮者如有捕獲,軍法處死。」


將一切寄託於奇跡之上,唯有硬著頭皮下令應戰。



皇軍已衰,海未很清楚這一點,只是無奈自己仍然身為皇軍的一員,在這種情況下,不能不戰。


要是此刻踏上戰場,說不定就能重遇那個人。



「園田大佐,本將命令你、率領精兵團前往支援——最少,給我擋下進攻的蘇聯軍隊,別讓他們繼續進軍。」


與蘇聯的交戰,即使明知己方落敗將成事實,海未依然願意領軍征戰。



「………謹遵閣下之旨。」


俯首彎腰示意自己接下軍令,隨即轉身離開指揮室。


受命領軍後仍然有一段短暫的整備時間,趁著這個空檔,海未先是回去了自己的房間一趟。



目光飄向那把安靜地靠在床鋪旁邊、臨別之前繪里交付下來的蘇聯軍刀,她的身影彷彿再次出現在面前一樣。


——沒記錯的話,這把軍刀、應該就是當時打敗自己的軍刀吧。


指頭輕撫過軍刀的刀柄,心裡百感交雜,與繪里相處時的回憶全數湧現眼前。



心中泛起一股衝動,想要將它帶上戰場,結果腦袋還沒運轉起來之時,身體卻已經先行作出行動,將其掛到腰側之上。


身上本來屬於繪里的裝備,還不止這把軍刀。


隨時帶在身上的佩槍不知道由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繪里付下來的那把手槍,感覺這樣就可以給予自己前進的動力。


嘴角不自覺的劃起,抓緊軍服的外襟,踏出房間,不再回頭。



「會在那裡遇見你嗎?繪里………………」


毅然走向軍隊整裝的地方,口中低喃出期許的盼願。



如果能夠再次相見,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手。



//



被勒令跟隨少將的腳步離開,遠離漆黑陰冷的牢房,往較上層的地方走去。


穿越那道長廊的時候,不由得暗自回想已經多久沒有呼吸過外面的新鮮空氣,內心竟泛起一絲莫名的喜悅。


只是,那一剎那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沿著長廊一直走,然後隨著少將走到另一間陰暗的房間。



四面徒壁,房裡的中央只放置了一張長桌和兩張椅子,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繪里很清楚這房間到底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軍牢中的審刑室,所有被捉到這裡的罪犯都會來到這個房間接受審問。


繪里被帶來軍牢的時候之所以會跳過審問這一步驟,單純因為事出特殊,所以案件直接交由軍事法庭進行裁決。



——再說、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不給予繪里尋求支援的時間。


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自然覺得被直接關進軍牢之中也不足為奇。



但是,為什麼事到如今卻忽然將自己帶來這裡?明明理應有了軍事法庭的裁決,那還有什麼審訊的必要?


但是,這並不如繪里所想的那麼簡單——



「(絢瀨繪里,軍事法庭已經頒下了對你的裁決,但是在宣告給你聽之前,我還是有想要向你詢問的事情。)」


少將先拉開中央處的一張椅子徑自坐下,隨即以手勢示意繪里坐到他的對面。


繪里沉默著,頓了頓之後還是點了下頭,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首先,我必須詢問你,為什麼要私藏戰俘——當然我已經知道、對於這個罪名,你是直認不諱的。)」


「(還有,那個戰俘,你最後到底怎麼處理了?)」



一連接著問出兩個致命的問題,而繪里也深知若是自己照直回答,那就肯定必死無疑。


那麼如今,該做的就是考慮給何修飾自己的回答,而同時不能引起少將的懷疑。



「(作為曾經的最高指揮官,我自然有辦法、有能力去滿足自己的慾望。)」


「(基本上所有人私藏戰俘,都肯定是為了一己慾望——這一點,我相信即使是閣下您、也不例外。)」


「(不過當然,我並不是在指您觸犯軍規私藏戰俘………畢竟你可是德高望重的、現任的最高指揮官,不是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少將的臉上似乎稍稍扭曲了點,卻依然平靜。


繪里的眼神不帶一絲閃縮,語氣平淡之餘又隱約似是帶著刺。


也許、繪里只是在宣示著自己不甘示弱也說不定。



「(至於那位戰俘的下落,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畢竟失去了我的管制,你們誰都沒辦法對那個人怎麼樣。)


——這句話,有一半是事實,另一半則是修飾。



確實,繪里並不知道海未如今是不是真的回去了她所預想的地方,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安全逃走了。


唯一知道的、那就是自己已經無法再管及海未的事情這一回事。


回答完以後,只聽少將輕哼一聲,微微的皺了下眉頭,或許是出於不滿。


不過,這一切對於繪里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他將要宣告、來自軍事法庭的判決而已。



「(本來,軍事法庭對於你的裁決,是要完全開除你的軍職,然後即時遣返流放的。)」


「(但是最後,法庭方面改變了這個決定——元帥那邊傳來命令,說是要發動全軍總攻,突襲日本皇軍。)」


「(因為這個原因,上層決定留你一命……說是需要你的力量去應付敵軍。)」


說到這裡,少將忽然停了下來,露出一副似乎不大情願承認這個事實的表情。



繪里不是不明白他露出這副表情的原因:軍中有多少人想要迫走作為女性軍官的她,繪里自然是知道的。


以前,當她還是最高指揮官的時候,當然能夠鎮住有這些想法的人。


只是現在,失去了這個王牌,已經無法保護好自己了。


幸好的是,面前這位少將並不是對女性軍官抱有強烈反感的一派,他還是會秉公辦事的——那即是說,至少他不會動用私權對自己實行即時處刑。



「(你的智謀與勇武對軍隊是必不可少的,特別是在這次的突襲戰裡,更加需要你的出謀獻策。)」


少將示淡的說著,單純地訴說公式化的話語,務求消除之前所結下的芥蒂。



——當然,繪里會不會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因此,上層才會決定免你一死,並且恢復你的軍職。)」


「(只不過,作為懲罰,你的軍階將被降為上尉——所以,你只要好好遵從我們的命令就行了。)」


少將冷笑一下,眼睛只是瞥了繪里一眼,然後繼續沒說完的話——


「(現在開始,絢瀨上尉,歡迎回歸紅軍。我們期待著看見你再次在戰場上騁馳的身姿,也期待著你再次為軍隊立下戰功。)」


「(那麼,我們該是時候出發了,絢瀨上尉。)」



徑自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面前的桌子,先行一步走出審訊室。


被宣告了自己的下場,繪里依然一臉平靜,完全沒有一絲動搖或是迷惘。


只是繪里沒想到、這樣的懲罰比自己預想中的輕多了。



沉默無言接受這個命令,隨後站起並跟上少將的腳步,往監獄的大門走去。


踏離那座陰暗、漆黑、冰冷的牢籠,只是剛走出了監獄內部,就已經看見了一隊車隊正在等候。


除了車隊以外,還有那位典獄長正在守候著。



「(恭喜你啊,絢瀨上尉,竟然能完好無事的從這裡離開,而且還被恢復軍職。)」


——他的話,在繪里的角度聽起來卻像是諷刺和落井下石。



如果沒有這句話的話,繪里說不定還會比較高興一點。


不過這一切、於繪里而言並不重要就是了,反正她都要離開這裡,又何必再去在意什麼。


繪里凝視著面前這隊車隊,無須多說也能知道,他們肯定是為了迎接離開監獄的自己而來的。



「(那麼,祝你離開這裡以後仕途順利,希望這是永別了,絢瀨上尉。)」


隨著典獄長的聲音遠去,背後那道厚重的鐵門緩緩關上,迎面就見少將的部下向自己走來。


「(閣下,迎接部隊到達了,已經作好隨時回到軍營的準備了,現在等候您進一步的命令。)」



他先是朝向少將行了個標準的軍禮,之後才說出這句話。


稍稍偏過目光望向旁邊的繪里,臉上冷漠得不帶一點感情。



「(歡迎回歸……………,絢瀨繪里上尉。)」


明明是「歡迎」的話語,聽起來卻很是刺耳,也冷得帶刺。


——很明顯能聽得出來,他並不是真心在歡迎繪里的歸來。


特別在聽見他加重「回歸」和「上尉」兩詞之時,繪里就特別容易感覺得到他的冷漠,甚至是不歡迎。



「(現在目標已經被帶出來,我們該是時候離開這裡了,下令回去。)」


少將作出簡短的命令,隨即轉身走向車子,徑自打開車門並登上車內。


「(請跟我來。)」



聞言,繪里便跟隨那位部下的腳步,登上後方的車箱,坐到先行一步上車的才將旁邊。


看著他驅車離去,繪里不再回頭顧盼那座與世隔絕的冰冷地獄。



//



完成了基本的整備,軍隊亦已經做好出擊準備,只待指揮命令一下便能出擊。


不自覺伸手撫上腰間的軍刀刀柄,似是尋求一絲安慰,也是想讓自己安心。


在這把繪里交給自己的軍刀之上隱約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所以自然能夠帶給海未安心的感覺。



「會在那裡遇見你嗎?繪里。」


低聲呢喃出自己的期願,然後深吸一口氣。



——該是出迎的時候了。



「全軍聽令!出擊!」


撕扯自己的喉嚨大聲宣告出擊命令,換來了部隊的齊聲回應。



只是,儘管兵士們的回應依舊整齊也好,終究還是缺少了點士氣。


已經沒有餘暇去顧及這點小事,如今應做的也只有領軍出擊而已。


應該做的、能夠做的,作為一名軍人,那就是服從,然後出戰。



登上運兵裝甲車,聯同其他陸戰步兵以及坦克車隊往交戰地點駛去。


還沒完全踏入交戰區,只是離遠就已經聽見槍林彈雨的聲音,偶爾還會有坦克發炮的聲音、建築物倒塌的聲音,有時候還會看著樓房塌下………



這一切熟悉的景象清晰的告知著海未、她身在戰場,必須履行自己身負的使命。


背負起「對抗敵軍」的重大任務,但同時暗地裡進行另一個目標——在這場動亂之中尋找那抹金色的身影。


倘若這個隱藏的目標被其他人得知,那麼被冠上「起叛心」這一個罪名,自己是必然跑不掉了。


但是即使要賭上這一切,海未還是不想要放棄在戰場上尋找那個人的可能性。


因為深信著那個人的說話,並且相信著她仍然生存著,所以不能捨棄希望。



裝甲車正式駛進戰區範圍內,同袍們紛紛拿起自己的裝備,就這麼抱著一把又一把的步槍、狙擊槍、衝鋒槍就往車外衝去。


等待隊員們都跳下裝甲車,海未這才緩緩的伸手拿起放在座位旁的步槍再下車與隊員們匯合。



「這前面就是一個小鎮了,坦克車隊必須形成一隊直線前進,所以我們不能再搭乘裝甲車繼續前進,必須依靠步行了。」


海未先將步槍背上,一邊向隊員們解釋這樣的舉動,一邊從裝備背包裡拿出地形圖,仔細地向他們分析。


「我們要掩護坦克車的前進,所以必須嘗試衝進建築物裡尋求掩護,從而在建築物裡找出能夠伏擊敵軍坦克車隊的地方。」



海未很清楚這個作戰行動的危險性,也很清楚在建築物之中穿插到底有多大的風險,但是這是唯一一個取勝的方法。


——直至自己真正找到繪里為止,她還是必須服從皇軍的。



不過、要是找到了繪里,那麼她又應該何去何從呢?這一點,海未自身也得不出適合的答案。


總之現在啟程吧,必須先迎擊敵軍,不能令自己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在建築物內部的時候,記得謹慎一點………我們不知道敵軍會不會早有埋伏,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突如其來的炮彈所轟中,一切就聽天由命了。」


「行動小心、謹慎一點,希望這一戰,大家都能活著回來——指示就是以上了,小隊各自散開,進入備戰狀態吧…………祝各位武運昌隆。」


留下最後的指令,海未朝著同袍們由衷的行了個軍禮,隨即重新拿上背上的步槍,毅然轉身邁向大樓之內。



縱然危險,唯一的前進道路只有在建築物之間穿插,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要是正面與蘇聯軍隊交戰的話,己方軍隊必敗無疑。


士兵們完全沒有作戰的準備,冷不防的就遭受到突襲,再加上本來軍隊的士氣就已經相當低落,如今的戰力自然銳降。


為了將軍隊的損傷減到最低,能做的就唯有盡可能迴避戰鬥,所以如今才會選擇這條曲折的路線作為陸軍前進的路。



以建築物作為掩護同時向前推進,部隊隊員們到達特定位置之後,紛紛從窗戶中窺看外面的戰況,然後適時舉起手中的槍枝,開火掩護地上的坦克部隊前進。


槍聲交接的瞬間,看著同袍們有的射殺了數名敵軍,也有的反被敵人射殺,中彈受傷的亦多的是。


其中一人拿起背上的M1巴祖卡火箭筒朝著地面上其中一輛蘇聯坦克發射導彈,命中的瞬間引發坦克的爆炸,但相對的、發射者亦被敵軍開火還擊戰死。



躲在掩體後方的海未一直小心翼翼的作戰,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戰死沙場而已。


但是、海未知道自己還不能輕易的丟失性命——最少她還想要知道繪里的下落到底是生是死,好讓自己了結最後的心願。



就算是死訊也好,只要是有關絢瀨繪里的消息,那就足夠了。


為此,海未必須保全自己的性命。


只不過,下一秒所發生的事情,似乎還是讓一切事與願違。



轟徹天際般的開炮聲,聲音亦感覺愈來愈接近,隨即自己所在的建築物發生強烈的震動,崩塌的聲音傳進耳中。


——這種感覺絕對不會有錯………敵方的坦克部隊得知了她們在這裡埋伏,所以才會朝著這邊開炮。


強烈的搖晃是因為建築物被炮擊命中,瓦礫碎塊也在搖晃的同時不斷落下,先後砸中了海未好幾個的同伴。



謹慎地避開落下的碎石,急不及待的逃離正在崩裂的大樓,同一部隊的隊員卻在剛才的意外之中不是受傷就是失蹤,再加上剛才交戰中的傷亡,成功逃出的只剩下海未一人。


縱使海未確實是成功從大樓中逃了出來,她卻也無法毫髮未傷的逃出。


手臂和額頭都被落下的碎石擊中,鮮血在遺留下的傷口之中湧出,強烈的痛感刺激著海未的神經,讓她有點難以移動手臂。


從額頭流下的鮮血披滿了臉,遮蓋了海未的視線,亦令她難以看清前方的景物。



憑著本能逃離了原本正在崩塌的大樓,與同伴失散的海未只好維持著警戒跑進另一座建築物暫時躲避。


提著槍放輕腳步走進建築物內部,就怕在哪個地方會遇上敵軍,然後被殺個措手不及。


拐過許多轉角,本來以為現場是完全清空而安全的,正打算稍稍放下戒備之時,卻聽見了近處隱約有點動靜。



手上的步槍開槍的同時會發出極大的槍聲,很容易就會吸引到敵軍的注意,但是海未又必須要有槍械旁身,於是果斷的將步槍掛到背上,自己拿出那把繪里交下的手槍。


對海未來說,這把手槍、以及腰間掛著的軍刀就像是護身符一樣,不但可以在危急關頭保護自己,更可以給予自己安心感。



悄悄的貼近牆邊,背靠著牆壁轉角的位置,心中默默倒數幾下,然後直接翻身衝出去,再以手槍的槍口對準前方。


略為灰暗的建築物內部,加上在空氣中飄揚的灰塵,讓海未的視野變得更加不清晰,卻也依然無阻她看見站在前方的那人。



———獨自一人的金色身影。



如同光芒般,在混亂的戰場之上仍然奪目。


宛如初見之時,目光和注意力依舊被狠狠的吸引住。


無需言語便能確認,那個人,是自己永遠忘不了、想要追尋的她。



雙目因為震驚而瞪大,半開的口中泄漏出難以置信般的低聲詢問。


「……………繪、里?」









TBC




:二戰期間日本所使用的反坦克導彈一種,1942年開始服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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