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卡大聊天,感覺水了很多經驗……(望)
所以來三更了ww
這篇是《日暮》,蘋果的side story,也就是妹妹那一邊的故事~希望大家欣賞~
順便回覆卡大:友人是小秋那樣,在咱家的戰姬團中擔當著「正常人」的重要角色www
(關於友人、呢……)
不說了、正文正文!!!!
- 咱 - 是 - 正 - 文 - 開 - 始 - 的 - 分 - 割 - 線 -
<日暮>序曲 · 逝亡
為什麼呢?
儘管經已消逝,卻仍捨不得你……
好想,永遠待在你的身旁……
這個願望,是不是太奢侈?
---神之怒火。
無知的人類妄想能以膚淺的科技,操控遠古遺落的天之巨人;這輕率的想法,終導致一切化為無盡的火海。
看著眼前狂暴嗥鳴的完全聖遺物,腦海裡浮現的,就只有這個字眼。
然而站於它前的我,卻沒有後退的理由。
---既然如此,就只能以超越神的力量,加以封印了吧?
身披銀白鎧甲的我揚起雙手,嘴邊,泛起一絲釋然的微笑。
儘管著裝這副「裝甲」並不是我所願見的,可這份拯救大家、保護大家的心意,卻是純粹的、出自內心而發。
當然,還有……守護那個,我重若生命的人。
「---(絕唱)---」
渲染著血淚的歌聲,隨風飄散。
勉力抓緊還原至初始形態的聖遺物,身軀各處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痛。
意識變得模糊。
被血絲及灰塵所掩蓋,而導致不清不明的視野,捕捉到了那個不顧一切衝進火場、於我無比熟悉的身影。
像是在竭力呼喊著什麼,只是我已經無法得聞。
一絲安心自心底擴散,無視隨著動作而不歇淌落的腥紅……彷若用盡最後的力量般,編織出了話話。
---太好了。瑪麗亞姐姐……
眼前的所有,被翻滾的緋色陽炎所吞噬。
目光失焦。聲響消去。氣息散逝。味覺褪去。觸感散失……
感覺一一自逐漸凋零的軀體分開、剝離。
最後,只餘下於意識深處不住迴響、簡單悅耳的曲調。
最為深刻的詞句、最為憶念的旋律。
---啊啊……是<Apple>。
哼唱著,那段重覆又重覆的歌詞的,是瑪麗亞姐姐?還是我……
---抑或,一切亦只為我的幻想、我的回憶?
於張目閉目也只黑暗,彷彿無止盡的飄盪之中,我靜靜合上了雙瞳。
些微耀目的光線,喚回即將迷失的魂魄。
紛雜交錯的各種訊息,源源不絕地衝擊各個感官細胞,使我不自覺地睜開緊閉著的眼眸。
映於眼簾的景象,依然是連綿不斷的肆虐劫火。
視線遊移,終而定格於此混亂殘景的一角。
泫然欲泣的蒼穹雙瞳,披著一頭清麗的粉紅髮絲的少女半跪於地,輕擁著懷裡逝去、有著日暮髮色的少女。
無聲、卻悲痛萬分地,啕泣著。
微風輕拂,傳來低聲呢喃的呼喚。
「塞麗娜!塞麗娜……」
遞至耳邊的話語,方使惘然注視著這一幕的我愕然驚醒。
---瑪麗亞姐姐!……
情不自禁地大喊出聲,閃爍的淚滴自臉頰兩旁滾落。
然而瑪麗亞姐姐像是沒能察覺我的存在般,仍然痛苦地淌者淚。
不假思索地撐起莫名輕盈的軀殼,踏著細碎的步伐上前。
屈身跪下,看著閉上瞳眸,竭力抑制淚滴的瑪麗亞姐姐……內心深處,竟昇起了一股難以啟齒的痛楚。
「姐姐……瑪麗亞姐姐……」
伸出手,想要拭去瑪麉亞姐姐臉上的淚痕……
穿透。
我所伸出的手,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瑪麗亞姐姐單薄的身軀。
怔怔地維持著有點奇異的姿勢,此時我終於看清了。
被瑪麗亞姐姐溫柔地擁在懷裡的,那個人。
這樣啊。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發現呢?
瑪麗亞姐姐會為之落淚的人……從來就只有一個。
所以……
「對。妳死了。」
陌生而冷漠的嗓音,自左後方傳來。
「身處此地的妳……不過是於外在的軀幹衰亡後殘落的意識情報體。」
驀然轉身。
「換句話說,就是亡靈。」
那一刻的恍惚,於我為認知到的事實而震驚不己時……闇色身影、已悄然站在我的身後。
長至及膝的純黑斗篷,低垂的帽沿巧妙地掩蓋住了大部分的容貌,只露出小巧的雙唇。
身穿的衣飾,皆為同色系的闇黑。
自無袖削肩上衣伸出的白皙手臂,帶著點慵懶、隨性地插於窄腳長褲兩側的褲袋裡。
應該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了吧,只見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再度啟齒。
「嘛,知道自己死了還能保持冷靜……妳還真厲害哪。」
苦笑著,伴和著些許詼諧的語調。
「那個……請問你是?」
思索了一下,我決定先弄清跟前的狀況。
聽曉這道問題,她停頓了片刻,然後臉上綻開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是巡司。」
「亡靈的領路者、陰陽的交界使。」
左手置諸胸前,優雅地鞠身行禮。
「我們所身處的這個空間,是陰陽交際之地。生界之人逝亡後,魂魄將於此地重整、構成---我的職責,就是引領徘徊迷失的亡靈,領他們往應許之地。」
語尾,夾雜著些微的傲然。
---陰陽交際之地……嗎?那麼,瑪麗亞姐姐她……
垂首,轉向抱著我失去生命的軀體,仍在默默流淚的瑪麗亞姐姐,心房又是一陣抽痛。
順著我歉疚的視線看去,巡司臉上露出了有點複雜的神色,然而最後還是編寫出了言語。
「由於是交際之地,生界及死界將於此地部分重疊。生界之物無法得見、也無法接觸此地的一切,而滯留此地的亡靈……儘管能夠觀看,卻無法碰觸生界的一草一木。」
「畢竟,死者無法干涉生者……這是定律。」
是那人笨拙的溫柔嗎,語調下意識地放緩了。
聆聽著巡司不徐不疾的解釋,理解自己身處的環境後,內心反而冷靜下來了。
低頭,輕輕拭去殘留於眼角旁的淚珠,我深呼吸了一下,強迫自己理性地思考起來。
既然事實無法改變,那麼,下一步就是……
「然後呢?」
「……然後?」
巡司不明就裡地回問。
即使身軀無可抑止地顫抖,我亦硬是從乾涸的喉嚨擠出了問題。
嗓音,沙啞得令人側目……
「你的職責是帶領亡靈前往應許之地……我該待的地方,又是何處?」
---其實,我想待的地方,由始至終,就只有一處……
竭力忍耐痛楚、用力咬緊下唇。
---可是……我還能以什麼身份留下?
聽見我這樣說後,黑袍的巡司沉默了良久。
感到有點不妥的我正想張口問個究竟,此時頭上傳來了些許輕柔的觸感。
溫和地撫摸著我一頭的日暮色,感覺只比我稍大一點的巡司這樣說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強迫自己立刻接受的……也不必強迫自己接受。」
「時間能夠沖淡一切。包括悲傷和痛苦……所以,現在不要壓抑自己,好嗎?」
霎時抬頭。
同為純黑的夜空雙瞳,筆直地對上了我那動搖的眼眸。
「……嗯。」
輕靈地抽回手,巡司微微一笑。
「像你這樣的魂魄,大多是於轉生輪台洗去今世的記憶,再隨機轉生成生界之人,展開來世的旅程;或是選擇歇息於被稱為烏托邦的安息之地,於光芒的懷抱裡長眠。」
停頓了一下,她溫柔地朝我伸出了手。
「來吧?」
闇色線條於地上劃出多重圖形,黑芒流動的一瞬間,四點支點同時發出了燦爛的光輝。
光華褪散,一扇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門浮現於空。
以最小幅度的動作點了點頭,我握緊那只向自己伸來的手。
些微冰冷的觸感,卻無損那股無言的信任。
「塞麗娜 · 卡登扎夫納 · 伊芙。」
「將盡巡司之責,領君至守之界---」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
---時間,會洗刷、沖淡一切的吧?
看向手腕上的手觸…瑪麗亞姐姐送贈的生日禮物。
---然而當中,會包括這份……留戀嗎?
被牽引的腳步,往另一邊而去……
「塞麗娜!」
步伐硬生生的凝於半空,不顧一切的轉身。
面對準備強硬移送我的軀體的研究人員,儘管瑪麗亞姐姐拼命反抗,但這點不願也只能算是聊勝於無,無力改變現實。
被嘲諷的研究人員一下推倒於地,瑪麗亞姐姐只能奪回原屬於我的聖遺物項鍊。
猶如被抽去所有力氣般,跌坐於地。
止不住的晶瑩。
「塞麗娜……」
緊握手心的冰晶,被戰鬥侵蝕至傷痕累累。
就如瑪麗亞姐姐---及我的內心。
---時間的確能洗滌一切,可是,有些傷痕……是無法癒合的。
毅然甩開,那只引領路途的手。
---果然。我還是……不捨得……
明明掛著笑容,眼眶的濕潤卻湧現不息。
斗篷隨風飄逸,轉過頭來的巡司,臉上再度浮現,那道複雜中帶點落寞的微笑。
「……塞麗娜。」
趕在話語之前,搶先一步開口。
「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退步至跪於地上哭泣的瑪麗亞姐姐的身旁,即使明白無法觸碰……我仍是小心翼翼地張開雙手,圈住了瑪麗亞姐姐顫動不斷的身軀。
「因為這裡---有我絕對無法割捨的人。」
朝著看不出表情變化的領路者……
我靜靜地、決然地道。
「即使一直待在這裡……也沒關係。」
「我只冀望,」
「能永遠待在瑪麗亞姐姐的身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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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是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