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的二三事(下)
木曾まるゆ
提督为了提升重巡、战舰和空母的等级以及练度,通常会在练级队伍里塞一只潜水艇下去,而まるゆ就成为陪练的不二人选。每次大破归来,木曾总会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似的唠叨这个唠叨那个,说让まるゆ注意点,不然她自己看着也难受。
「又大破了啊……」提督头疼地看着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まるゆ,老实说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都把她们当自家孩子看待,「下次让大井和北上去队里吧,开幕清清杂鱼——木曾你可以把まるゆ接走了。」
不语。在后面等候多时的木曾默默地走近まるゆ,蹲下来解下身上的披风替她围好。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转身朝澡堂走去,留给提督一个背影。
「木曾在生气吗?」渠位里まるゆ偷偷地把脑袋露出水面,看着搬出凳子坐在面前生闷气的木曾。
「我干嘛要生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木曾转头,「只是对面的那群混蛋还真是令人讨厌。」
「まるゆ没关系的,」まるゆ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抓住木曾的手,「木曾也不要生气了。」
「好好好,不生气不生气啊,」一转头就见这小鬼眼泪都快出来了,木曾连忙安慰她,「まるゆ也不能哭,都独当一面了还这样,被大井姐她们看到了可是会被嘲笑啊。」
「木曾可以陪我一起训练吗?带上反潜装备。」まるゆ像是请求一样两眼放光盯着木曾,搞得后者一脸不好意思。
「行行行,」捂脸摆摆手,木曾想着再不把脸捂起来那就该昏倒在澡堂里了,「等你入渠结束后我去找提督申请反潜装备的使用许可。」
「耶太棒啦!」双手举高摆出「万岁」的姿势,まるゆ顺势整个人扒在木曾身上。
「我——诶大井姐你站住!!」
大井推开门就是一副难以想象的场景,まるゆ就围了一条浴巾,木曾脸色通红十分可疑。秉着「我进错澡堂」的念头絮絮叨叨地关上门,然后溜之大吉,不然等会某个雷巡就追上来赏几发鱼雷了。
隔天,木曾收到了来自提督掏腰包特地为她和まるゆ订制的结婚戒指。
舞野
每个礼拜明石都会要求镇守府里所有的舰娘亲自保养自己的舰装,办理好相关手续后就可以领到舰装和润滑油以及相应的修理工具。像是46cm之类的大口径主炮,明石会安排整备妖精帮忙。
野分搬出舰装到海边盘腿坐下,为了清洗单装炮她特地换上了七分裤,穿着裙子席地而坐不太雅观。将润滑油滴在各个关节,轻轻转动炮管查看有无异常。野分旁边还放有舞风的舰装,她明白自家的小迷糊经常忘事,所以这次也没忘记帮忙取出舰装。
海风拂来,闭眼感受着海的气息,野分深呼吸一口气,身后哒哒哒响起的脚步声在她听来再熟悉不过了。一头耀眼的金发进入自己的视野之中,手中的篮子似乎是放了点心。
「野分,」呼吸急促难掩舞风见到野分时眼中的欣喜,她坐下来也戴起手套,「不好意思,出门的时候间宫姐塞给了每人一篮子三明治,怕大家饿着。」
「那保养完再吃吧,反正刚吃完早餐不久。」
偶尔抬头看看一脸正经擦拭单装炮的野分,偷偷伸手戳戳她的腰,看着她脸红不已的表情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舞风莫名地感到开心。
「已经这个点了吗?」野分脱下手套放在一旁,「舞风吃点东西,你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啊,」意识到肚子咕咕叫,舞风下意识捂住,「一保养就完全忘了……」
「给,还热着,」从篮子里拿出一块三明治递给舞风,野分顺手也叼了一块在嘴里,「饿着就不好了。」
「嗯。」
舞风也脱下手套,伸手接过咬了一口。期间一只白猫慢悠悠地晃过来,自顾自趴在她和野分中间。野分掰下一块三明治放在白猫嘴边,看着它津津有味吃下,又抬手抹去舞风嘴边的面包碎屑。
「真是好天气啊。」
「野分,你的脸好红。」
「舞风你不也一样!」
啊,眼睛好痛。身后经过的阳炎看到两个人后,捂着眼睛装作痛苦的样子,原地蹲下被不知火拖着衣领离开。
比金
——今天的镇守府广播就由我青叶负责播报!
——据可靠消息称,中午的伙食是比叡准备的噢。
……
明石小姐,请提前把渠位空出来,以及备好各种胃药,还有和提督说一下,接下来一周没有能够值班的舰娘和秘书舰。
「真的……能吃吗这一锅不明液体!」冒着黑烟还不停冒泡颜色诡异,摩耶看着比叡兴致勃勃搅拌着那一锅不明液体,顿时觉得胃好痛。她敢打赌,勺子取出来的时候一定会莫名其妙少了一半,因为剩下一半都融在锅里了啊!
必须得把金刚叫来,否则整个镇守府都得遭殃。想到这里,摩耶拔腿就跑,一路狂奔至战舰宿舍。
「金刚!」「砰」地一声撞开门,突兀出现的摩耶着实让金刚吓了一跳。
「what's wrong with you?」
「讲人话我听不懂!」
「有什么problem吗?」
「啊真是的,」暴躁地抓了抓后脑勺,摩耶「声情并茂」对金刚说明刚才所见的一切,「比叡她负责今天的午饭,但是那一锅东西吃下去绝对要出人命啊,你不去看看吗?」
金刚想起上次镇守府的咖喱大赛,喝下一口被比叡加进去七七八八玩意的汤底后,当场倒地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顿时觉得不太妙。
「能跟间宫说一下午饭让翔鹤和瑞鹤负责吗?比叡的话教她做蛋糕好了。」
什么?比叡做蛋糕?摩耶试着想象了一下比叡围着围裙手拿搅蛋器,还面带笑容的样子,发现根本不切实际。啊……金刚,让比叡下厨根本就是只会有反效果喔……别说是想做蛋糕,指不定还会蹦出一堆麻烦事。难道没有什么可以和平解决的方式吗?
拗不过金刚,摩耶只能认命地去食堂厨房把比叡叫出来,顺便让休假的伊良湖指导指导。然而,摩耶以为有伊良湖在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当她刚好处理完杂事到食堂看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另一张桌子上那散发着与丰富美味的午餐不一样的,一股可以毒死人气息的蛋糕……
「比叡,姑且问一下啊,这到底是什么……」隼鹰指着不成形的蛋糕后背不住地冒冷汗。
「就是年轮蛋糕啊,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可是很棒的!我可是倾注了所有的爱意在里面!」
这只是不太好看?!味道很棒?!你确定不会毒死人?!
「大部分工作是我做的,好不容易做出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比叡的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一股寒风吹进了餐厅……
「比叡,」间宫及时从厨房里探出头,「你的蛋糕烤好了。」
「噢太棒了!」你居然烤了两个蛋糕!
可是当比叡端着一块再正常不过的蛋糕出来后,不仅摩耶惊了,在场的人惊了。谁不知道镇守府里就比叡不会做料理,这么正常的蛋糕怎么可能烤得出来?
「嗯?你们没有看见比叡手上的创可贴吗?」间宫指指正在喝水的比叡,两只手几乎都被创可贴占据了,「今天的午饭也是她做的噢,放心吧,没问题的。那块不能吃的蛋糕是过期的,比叡比较调皮又去烤了一次,你们别吃啊。」
见众人还是不怎么相信,间宫叹了一口气说比叡这孩子啊,为了给金刚做一顿饭可是下足了功夫,没日没夜泡在厨房学习做菜。而且听川内说,晚上经常在海边见到比叡的身影,一个人进行训练。
作为妹妹,她不想给金刚添麻烦,想用自己的方式犒劳金刚;作为姐姐,她必须为榛名和雾岛负起责任,至少是在战场上她不能马虎。
靠在食堂门口偷听多时的金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的妹妹们,一个个都成长了。等回到房间时,金刚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块蛋糕,盘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她笑了。那是比叡的字迹,曾经大大咧咧的妹妹,如今也变得稳重、善解人意。
隔天,提督因为不停比叡劝告误食「生化武器」而入院治疗一个礼拜。
赤加贺
入冬后的第二个月,下雪了。
白皑皑的雪覆盖了整个镇守府,道路积雪难以通行。低温也使得舰装出现不同程度的故障,舰娘们也冻得瑟瑟发抖,所幸暖气的及时供应缓解了室内寒冷的情况。
加贺一个人待在宿舍里,正坐在榻榻米上阅读手中的杂志。抬头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她轻叹着低头继续看书。赤城今天去北部海域执行任务还没有回来,宿舍显得安静又冷清。
紧了紧外套,加贺站起来活动活动发麻的双腿。然而,宿舍的门被人打开,一看是赤城回来,她的脸上显现出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但是当加贺走近赤城时,却感觉到她身上带有寒气,耳朵和手被冻得通红,浑身不住的颤抖。
眉头一蹙,加贺握住了赤城冰凉的双手。
赤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以往的表情,轻轻地挣脱开加贺的手,然后一把抱住了面前的恋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感受着那偏高的体温。
加贺轻轻伸出双手,把赤城抱进自己怀里,有一股初次抱她时感受到的怜爱之情,随着某种安心一同浮现在心头那份幸福,难以忘怀。赤城笑了,轻轻地把手环上加贺的背。在那一刹那,她像个母亲似的拍拍加贺的后背,似乎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对象。
好温暖。赤城不禁闭起眼,加贺的体温总能让她很快冒出困意。心满意足地闭上眼,赤城的呼吸趋近平稳。
当加贺思考着是不是该烧水泡茶喝时,突然觉得赤城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低头发现怀里的人早已睡得特别香。不想吵醒赤城,加贺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伸直双腿让她依偎着自己的肩膀继续睡。
睡梦中的赤城不知是不是梦见了正抱着自己的人,嘴角突然间勾起一抹笑意,抓紧了加贺胸前的布料。低头轻吻恋人的额头,加贺收紧了抱着她的双手。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温暖寂静。
欧根俾斯麦
得到休假许可的欧根和俾斯麦,在第二天就回到了位于德国的海军司令部。还是老面孔,将军一如既往地和蔼可亲,对面英国船坞的死对头还是老样子很欠揍。
「欧根,」希佩尔一把揽住许久不见的妹妹,激动得痛哭流涕,「我想死你了。」
「姐,我这不是一放假就回来看你们了嘛,」和大姐比起来臂力还是有一定差距,欧根就只能乖乖的让她抱,「二姐呢?」
「噢噢噢,去打演习了,」希佩尔见幺妹被抱得脸色都不对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跟俾斯麦跑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累了吧?先去食堂吃饭,然后下午再看看将军有没有安排任务给你们两。」
「了解。」
说实在的肚子并不饿,欧根闲来无事到海边散步。不远处就是船坞,俾斯麦被一群驱逐舰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围得水泄不通,平常有办法治理欧根的她此刻却难以招架小孩子们的热情问候。
「好了好了,」拍拍手,一旁的柯尼斯堡及时解围,「等布吕歇尔演习结束你们就该去训练了噢,赶紧去准备一下。」
急得满头大汗的俾斯麦终于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柯尼斯堡。后者被盯得有些受不了,转身别过头摆手。
「还是陪着欧根吧你,你这性格不太适合照顾小孩子。」
「我也知道啊,」捡起地上的军帽拍掉灰尘,俾斯麦重新戴好,「毕竟驱逐舰中和我交情甚好的只有Z1和Z3,她俩还在跑远征回不来看看姐妹们。说起来,提尔比茨还在挪威吗?」
「没,听将军说她已经在回德国的路上了。」
「那就好——有事直接让人来找我。」
「明白。」
俾斯麦是在海边找到欧根。后者蹲在地上用手拨开沙子翻找着什么,她走过去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欧根。脸上天真无邪的表情在俾斯麦看来很是常见,毕竟欧根的性格很适合和别人打交道。
或许是发觉俾斯麦在身后,欧根停下手中的工作转过身一股脑扑进她怀里。
「唔噢——」被撞个正着的俾斯麦往后一倒,怕欧根伤着还顺手护住了她,「小心一点啊,别和萤火虫一样开足马力撞到你大姐头上。」
「因为俾斯麦姐姐会好好接住我嘛,」翻个身从俾斯麦身上下来,欧根在她旁边的位置趴好,「对不对?」
「对对对,」哭笑不得摸摸欧根的头发,俾斯麦笑得很开心,「差不多该和将军讨论一下这两周假期有什么安排了。」
「好。」
牵着手,欧根和俾斯麦慢慢悠悠地晃回办公室。结果将军看了两人一眼,莫名拿出眼药水以及墨镜放在桌上,作「痛哭流涕」状被进门的希佩尔手中的铁锚吓得不轻。
苍飞
木地板独有的味道萦绕在苍龙的鼻尖,她睁开眼,维持着趴在地板的姿势偷偷摸摸盯着飞龙。
怎么总觉得像在偷窥一样?摇摇头,苍龙从地上爬起来,没站稳一个踉跄,眼看就要砸到木地板,她下意识闭起眼。
嗯?怎么没有撞上?迎接苍龙的不是冰冷的木地板,而是飞龙的怀抱。琥珀色的双眸略带责怪,眼底倒映出恋人的身影。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苍龙急急忙忙离开差点让自己沉沦其中的怀抱,故作镇定去取长弓。
饶有兴致看着被捉弄得不知所措的恋人,飞龙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成果。见苍龙已经拉满弓,眼神直勾勾地注视不远处的靶子,她突然间用力咳嗽了一声。
脱靶。苍龙猛地转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脸因为听见飞龙的声音早已变得通红。直到飞龙噗嗤一声笑出来才回过神,苍龙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想要扑倒她。
但是,一面对飞龙就会心跳加速,以至于在她面前就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背对。捂着脸准备离开的苍龙,腰部被一双手轻轻环绕住。
喜欢你。靠着苍龙的后背,飞龙用上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表达心意,脸上的坏笑暴露了她的内心。
苍龙后背僵直,内心一片混乱。糟糕了,她苦笑着,怎么会变得如此贪心飞龙的一切了?但这也不是坏事,至少,与她同行的时光还能一直持续下去。
江海风
「呃……虽然这个时候打扰你们不太好,但是海风你得安慰好江风,会议才能继续下去噢。」
放下手中的材料,白露朝海风使了使眼神。昨晚就说好这礼拜要安排一下远征队伍,结果今天江风在会议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莫名哭了起来。
「在哭什么啊你?」
示意白露继续开会,海风拉着江风到走廊坐下。在她的记忆中江风几乎不怎么哭泣,除非是特别难受勉强掉几滴眼泪而已,这回却是两行眼泪挂在脸上。
「没什么……」声音都在发抖怎么可能没事啊。
凑上前伸手抓住江风的手臂,努力掰开交叠的手臂却发现两人之间力量的差距已经体现出来了。不管怎么用力,江风还是不肯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
「不说我怎么知道啊?说嘛。」
「真的没有!姐!你这个笨蛋……」
「我——」后半句硬是被哽在喉咙里,海风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不明摆着是在闹脾气嘛。难道是因为自己这阶段都一直陪着五月雨和凉风,江风就不开心了吗?不,这怎么看都像是单纯的小孩子在闹别扭而已。
海风就这么蹲在江风面前,等她哭累了才重新展露笑容。
「回去吧,不能让大家等着呢。」
「嗯。」
瑞翔
倚靠墙壁静静听着提督的日常作战总结,瑞鹤将文件夹抵在下巴,视线不受控制地偏向坐在位置靠前的姐姐翔鹤。不久前接受二次近代化改造的翔鹤,变得不太一样了。
至少瑞鹤是这么认为的,总觉得难以亲近。难道二改后顺带连性格也一并改变了吗?就在她想破头皮也得不出答案的时候,也接到了进行二次改造的命令。装备和翔鹤并无差异,道服也大抵相似,但就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变得沉默寡言。
揣着间宫招待券,瑞鹤和翔鹤趁着休假去吃甜点。吃得太急,瑞鹤嘴边沾了点奶油,翔鹤笑笑替粗心的妹妹用勺子抹去奶油,然后继续享用点心。
明明成为恋人好长时间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连最基本的牵手都没有。瑞鹤在某种程度上认为自己很颓废,不就牵个手嘛至于这样扭捏吗?
也许是在走廊时不经意间注意到翔鹤越来越消瘦的背影;也许是在会议室时看到翔鹤睡眠不足的精神状态;也许是在海面时看见翔鹤中破后依旧忍着疼痛让舰载机起飞轰炸。瑞鹤也算是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间沉默寡言的原因了。
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回头见翔鹤靠在墙壁一动不动,瑞鹤疑惑地走过去却被她一把抱住。突如其来的拥抱瑞鹤没有做好准备,被突然抱住的她下意识伸出双手抵住墙壁,面色通红。
翔鹤把头埋进瑞鹤胸前的布料,手也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后背。慢慢地越收越紧,手也在发抖。察觉到异常的瑞鹤低头,却见翔鹤浑身都在发抖,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想开口问个明白,又怕她不肯回答,瑞鹤最后还是放弃了。抵住墙壁的双手转而环住翔鹤的肩头,像小时候安慰自己那样,瑞鹤拍着她的后背让其冷静下来。
后知后觉的瑞鹤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低头,只见翔鹤强忍着笑,肩膀不停地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从来没想过翔鹤会这么捉弄自己,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瑞鹤还在脸红,翔鹤踮起脚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去。
脸上温度高得吓人,瑞鹤捂住脸重重叹气。她的翔鹤姐,真是越来越爱使坏了。
天龙田
天龙很喜欢看海。
没有远征的时候,她就会卸下舰装只身去海边待着,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偶尔和驱逐舰们打打闹,偶尔轻巡们互相调侃,其他时间视线从没离开过水平如镜的海面。
除去平常的基本任务,掐指一算空余时间还是挺多的。天龙伸了个懒腰,回头正好对上龙田的眼神。什么话都不说,仅仅靠着眼神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在她身边的的位置坐下,龙田也一起看海。最近,这习惯越来越像上了年纪的人似的,只要一没有工作,龙田总能在海边找到独自一人的天龙。
「啊啊啊,好闲。」
抱怨似的开口,天龙小小地耍了个性子。也难怪前阶段不停地跑远征,忙了那么长时间突然间闲下来会不适应。像是对天龙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龙田摸摸她的头。
没有浮云的天空,阵阵拂来带有海腥味的风,耳边回响起舰载机马达发动的声音,和平的日子太过惬意之极。悄悄地靠在天龙的肩头,龙田将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挽至耳后,看着一脸兴奋的天龙指向返航的瑞云。
「噢——小家伙们远征结束啦?过来过来,坐在这跟我一起看海。」
身后的嘈杂声龙田和天龙不需要转头,就能判断出来人的身份。第六驱逐队的驱逐舰们刚跟由良结束了长达十五个小时的远征,回港时和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的由良形成鲜明的对比,依旧活力满满,再跑一趟时间长的远征都不成问题。
「想听我讲故事吗?那坐好了,」天龙轻声咳嗽,清清嗓子回应小家伙们期待的眼神,「那是大陆历的1935年……」
听着天龙讲起不知道是从哪里看来的故事,龙田嘴角勾起的弧度掩盖不了她此刻的心情。
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度过每一天,是她一直想要的生活。
川神
结束夜间巡逻任务的川内回到宿舍,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但她在楼下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宿舍还亮着灯,透过窗帘能勉强辨出桌前有人正在写什么东西。
「又熬夜了?真是的……」
叹口气进了轻巡宿舍楼,同值班打瞌睡的球磨打声招呼,轻轻推开位于三楼的宿舍门,川内看见了伏案休息的神通。明明巡逻前就让那珂帮忙盯住这个家伙了,然而没有奏效。
「可是常年让我和神通不省心的,只有川内姐你啊。」
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那珂这句话。好吧,自己的活动时间通常是晚上或者是凌晨,白天的出击任务会走神也是情有可原。但相比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训练器材,晚上又熬夜写报告的神通,川内顶多就是个夜猫子。
久而久之川内也庆幸自己是个夜猫子,不然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神通状态差的缘故。
「神通醒醒,别在这里睡。」纸上的笔墨还没干,笔也握在手里,人却早就睡下去。是有多累才会这样什么都不管地睡觉啊?
「叫不醒。」叫了几次无果,川内放弃了吵醒神通的念头。伸手调暗台灯亮度,取下围巾围在她肩头,又把备用的外套也一并盖上,川内手脚并用爬上书桌,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
「入冬了也不知道多添一件衣服,手这么冰。」身体向后一仰正好靠在墙壁,川内握住了神通冰凉的右手,调整好姿势刚准备睡觉,宿舍门又再一次被人打开。
「川内姐,」那珂悄悄探头进来,她刚和明石完成交班手续,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姐姐,「我去食堂一趟,有什么想吃的吗?」
「那就和平常一样吧。」
「好的。」送走那珂,敌不过睡意的川内也渐渐闭眼入睡。
一如既往地被生物钟叫醒,神通睁开眼想活动活动身子,发现手被人握住。抬头就看见川内坐在桌子上打瞌睡,还握着自己的手。也许是不想打扰她的休息,神通重新趴回桌上。
殊不知,自己的睡脸,被早醒的川内尽收眼底,也没有发现她嘴角悄悄上挑的弧度。
タ级ル级(番外)
タ级没好气地甩了ル级一脸子弹空壳。
今天对面镇守府也没过来捣乱,这家伙浑身上下也没缺胳膊少腿的,一早上脾气暴躁不说还乱丢东西,哪根筋搭错了?ル级停止擦拭炮塔的动作,弯腰收拾了一下掉了一地的弹壳,原封不动地甩回タ级脸上。
嗙!
ヲ级表示成天看着这俩人动不动就对轰破坏公共财产已经习以为常,弯腰告诫刚上任的一干驱逐舰没事千万别到这两个暴脾气。哪天还没上战场就在家里被炸得不省人事,先声明一下战舰栖姬是不会掏出维修费的。
タ级其实脾气挺好的,ル级还没来之前她和空母栖姬等几个主力舰关系都不错,除去平常演习老被リ级昼战一发大破、闭幕被チ级教做船后跟这俩人结下孽缘外,其他时候还是个好相处的人。
结果好日子还没过多久ル级就来了。来的时候好死不死跟她分配到同一宿舍,这点タ级还能忍受。但是晚上动不动就嚷嚷着要轰沉对面舰娘还经常梦游去外面吓人,空母栖姬可是没少抱怨。
「你好歹安分一点行吗?」
「嗯?你能打得过我再说。」我先轰你一炮再说啊!
这倔脾气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タ级也就想着不管这家伙了,反正这么狂热也不懂得照顾人,捅出一堆篓子她是压根不想管。结果两人第一次搭档就捅出大篓子,而且还是当着空母栖姬的面。
本来道个歉就行了,毕竟空母栖姬的装甲很厚没受什么伤。但是ル级吃了豹子胆顶撞上司,还顺带捎上タ级。莫名其妙挨骂,タ级当然不好受,一个人坐在岸边生闷气。
后脑勺被人揍了一下,本能地站起来回头一拳揍过去却不幸地正中ル级的脸。这暴脾气立马蹭的就上来了,ル级抓着手中的衣服甩在タ级脸上,好心好意怕你冷给送衣服来了还好心当成驴肝肺回敬我一拳几个意思?
「啊?」
「啊什么!」ル级粗暴地给タ级套上外套,陪她坐着,「你说,要是没给你挡那一炮,这会你在哪喝茶都不知道。」
「新兵蛋子跟我抬什么杠,」タ级低声咒骂一句,「明天的演习再被レ级那小鬼单刷我就罢工了。」
「罢就罢,谁怕你!」
隔天,レ级昼战两炮大破タ级和ル级。
结束海域兵力配置巡视的战舰栖姬一看这两人还和往常一样在整备库对轰,忍无可忍叫来レ级。一旁的中间栖姬低头在列表上写下一串数字,嗯,这个月第六十一次タ级和ル级被レ级一炮轰进修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