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qzlijx 于 2015-11-22 21:51 编辑
这篇是以今年秋活e2boss神通而生出的脑洞。
就算变成了敌人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开启了探照灯。
所以说就算是深海舰神通她昼战也能破我一半以上的船!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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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の銃口を向け
一言不发坐在地板上擦拭15.5cm连装炮,川内的脸上出现罕见的表情,那种表情怕是明石都没有见过。
眼睛失去光泽,面颊消瘦得能清晰地看见颧骨;眼里大概除了悲痛再无其他感情存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着每一天,没有灵魂的躯体,不知道是什么在苦苦支撑着她过日子。
一个月前,川内收到了来自提督的报告。
神通阵亡。白纸黑纸上这么写着,详情不愿多听几句进去,怔怔地接过提督手中属于神通的探照灯,川内没有对她发脾气,而是深深鞠了一躬后离开办公室。关上门,她看见了哭哭啼啼的驱逐舰们,和神通组队的驱逐舰大多受到精神上的打击,一蹶不振。
川内姐,神通老师她回不来了吗?时津风的眼睛早已哭肿,抽抽搭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即便如此还是硬逼着自己说出最不愿意的问题。
不是回不来,而是迷路了。蹲下身强迫自身同时津风对视,川内头一次发现她的眼泪能够那么轻易流下。在别人面前一副威严的样子在面对神通曾经的学生时,顷刻间崩塌。
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川内挤出笑容摸摸时津风的脑袋,说就算迷路了我也会把她带回来。
真能如愿吗?没有确切的沉没地点,在一望无垠的海洋中搜寻神通就好比大海捞针,就算动用镇守府所有的舰娘也不能保证能把她找到。
提督叹气取下头上的军帽,在海边找到了盘腿而坐的川内。不用接近都能看出她的肩膀在不停发抖,极力克制快要喷涌而出的泪水,手的关节也因为用力捏着探照灯而趋近发白。随意地把军帽扣在川内头上,提督靠着她的后背坐下,仰头凝眸没有浮云的天空。
「你哭出来也没人会怪你,因为神通……」说到神通的名字时,提督也不由得哽咽,「可是你的家人啊……」
「我知道,」声音平淡没有任何起伏,一向敏感的提督也听出了她话语中不包含感情在里面,「就算痛哭一场,神通也不会回来了。」
「她留给我的,只有她的学生们和那珂,以及这个害死她的探照灯。」
「……」提督不语,站起来离开海滩。回到办公室,她让龙骧带队,根据从苏醒过来的驱逐舰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去海域搜寻神通的下落。
当提督得到消息时,距离司令部展开大规模输送作战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
「科隆班加拉岛?」被单独叫到会议室的川内听到这个词语后,神经立刻绷紧。
「对,」提督从书柜里抽出一张崭新的海域图,「派出去的特别支援班在今天凌晨两点半传回消息,说是确定了神通沉没的地点,就在科隆班加拉岛附近。两周后的大规模输送作战队伍会经过这里。」
「我明白了。」
在提督看来,现在的川内就像木偶一样,毫无生气。机械式地回答问题,神通的离开让她丧失了应有的感情,已和机器毫无差别。提督捏着鼻梁,想着即便能再造出第二艘神通,那也不是大家所熟悉的魔鬼教官了。
瑞鹤在弓道场见到了稀客川内。转头看向翔鹤,得到姐姐的允许她便收起长弓,深呼吸一口气在川内身边坐下。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可瑞鹤知道对于川内这样的气氛或许是最好的。
失去亲人,自己又不在场,认命地接受残酷的事实。身经百战的三水战旗舰,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垮掉的一天。
看了一眼不在状态的川内,瑞鹤开口就问你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川内也回答了她说只能听天由命。瑞鹤不可置信地挑眉,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坦然说出这样的话?没有考虑下自身的立场吗?
「要什么考虑?」川内屏息凝神,以平静的语调再一次回答了瑞鹤,「因为最近状态差,被提督勒令不准以任何形式出击和远征。参加搜寻任务也不被允许,干坐着你让我怎么考虑?」
「不是说这个,」摆摆手否定川内的回答,瑞鹤直视着她无神的双眼,「我的意思是,『如果神通变成深海棲舰,你能下得了手吗?』你得考虑到这个可能性。」
可能性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着舰娘沉没后,会以深海棲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海面上的传言。神通她是不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能够把炮口对准她吗?
浑浑噩噩向瑞鹤告别,川内步履蹒跚回到宿舍。她害怕回到宿舍,害怕看到有关神通的一切,害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起波澜,所以这一个月都在外面睡觉,着凉了也不在意。
去了趟澡堂看望二水战的队员,不出所料还没有从神通阵亡的事故中缓过神。即便外伤已经痊愈,内心留下的阴影也难以消除。明石正在检查驱逐舰们的状态,看到川内故作轻松去安慰驱逐舰,她很难过。
神通对于川内来说是无可替代的家人,平常都是一起行动,只有远征时才会被分到不同的队伍。夜间训练也大多是由神通负责,川内和她经常会练习到太阳升起时才回宿舍睡觉。明知道神通会勉强自己,作为姐姐却不能够以这样的身份阻止她的行为。
当初得知神通阵亡的消息时,三水战的教官没有哭,脸上也仅仅摆出一副木然的表情,只有那珂看出她极力忍着想要大吼一声以及哭一场的冲动。当晚下雨后,川内没有带雨伞就这么冲入雨帘中,前几天因为等待舰队回港她几乎没怎么睡,加上听见噩耗出去淋雨让虚弱的身体生了一场大病。
尽管下雨后川内没有去避雨,而是取出舰装来到近海海域和深海棲舰打了一架体力透支,隔天就高烧不退,轰轰烈烈地烧了几日在阿武隈和凤翔的照顾下终于退下去,那珂在宿舍和海面来来回回忙活之后又倒了一两日。
镇守府所有舰娘乃至提督都提心吊胆了整整一个礼拜,而那几日川内又何止是闹一下别扭流几滴眼泪可以形容的。
「我做不到……」睡梦中的川内喃喃自语,查房的时候明石听见后还是忍不住叹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感觉身体都不属于自己,视线似乎被什么东西限制住。左手的重量就好像什么东西绑在上面,冰冷的海水拍打着脸庞,直至恢复意识。
睁眼一看自己身处不知名的泊地,四周都是深海棲舰,她不由得绷紧神经,连防空栖姬也在不远处做着警戒任务。身上巨大的防空炮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漆黑的炮管正对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想开口却发现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几个零零散散的语音语调。也许是听到了声音,一旁检查深海舰载机的空母栖姬走了过来,意外地发现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话,勉强能分辨出句意。
『你、醒、过、来、了。』
为什么能够听懂深海棲舰的话?她有点慌,但很快就趋于平静,点点头回应。对方检查了一下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出于本能她走近海面,不出所料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半张脸被属于深海棲舰的面具挡住,制服也是和深海棲舰的服装大同小异,左手被异常大的鱼雷发射舰装包裹住,右手的主炮口径也换了。不如说,全身漆黑。
川内级轻巡洋舰二号舰神通,于科隆班加拉岛海域沉没后,成为深海棲舰。
生前的记忆停留在一阵爆炸声中,紧接着是急促的呼救声,再然后就是空白一片。一旦变为深海棲舰,时间一长原本作为舰娘的记忆也会随之遗忘,完全深海化。
她想自己的学生们,想那珂,更想那个夜战狂热分子川内。沉没这件事对整个镇守府打击都很大,她不可能以这样的形态回去,也没有理由回去。
意识侵蚀比神通想象得要快许多,她捂住头闭着眼,怕是这么一睡下去,醒来后就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眼看就要舍弃舰娘的身份为深海而战,神通心中五味杂陈。仅凭所剩无几的力气站起来,她走向海面的集结队伍。
再过不久深海棲舰就要对人类发动的大规模输送作战进行袭击。考虑到对面大多以驱逐舰和轻巡为主,深海这边除了会派出重巡和后期型驱逐舰,还会在各个关节点安插潜水艇和空母,少数队伍会安排类似战舰栖姬这样的深海舰。
『新来的,』空母栖姬指着神通,眼神不容置疑,『你带着驱逐舰去科隆班加拉岛附近阻击敌人的运输部队,因为认可你的实力,轻·巡·棲·姬。』
名字,被剥夺了。
不是轻巡洋舰神通,而是轻巡棲姬。以这样的姿态重生连名字也换了,她无法违抗,假如这就是命运宁愿独自一人承受。自己的意识还能撑多久?恐怕等到作战开始时,就已经找不回自我了。
解散队伍,神通于一周后带着分配到的三队驱逐队前往科隆班加拉岛进行整备。此时正赶上暴风雨,体型较小的驱逐舰眼看就要被风刮走,神通下意识伸出两只被巨大化的手护住它们,直至海面趋于平静后才松手。
它们可是敌人啊……神通站在海面上沉默不语,想起生前也是这样护着十八驱和十六驱的驱逐舰们离开战场,使她们得以从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但结局却是以自己的沉没而告终。
川内有没有不分昼夜练习?那珂有没有给提督添麻烦?学生们有没有认真训练?神通成为深海棲舰后不止一次这么想过,但已经不具备这个资格,因为意识趋近于模糊,她快要忘记自己从前是舰娘的记忆了。
现在脑袋里充斥着全是杀戮。
当我还留有意识时,是轻巡洋舰神通;当我的意识被吞噬殆尽时,是轻巡棲姬。
隔天,神通的意识被侵蚀,完全深海化,成为货真价实的深海棲舰——轻巡棲姬。
三天后,大规模输送作战开始。
如果这次作战成功,就会切断深海棲舰的补给线路,对于未来攻打棲地会有极大的帮助。第一联合舰队准备就绪后,提督下达了作战开始的指令。
抬手拍了一下川内的后脑勺,提督不怎么喜欢这家伙阴沉沉的样子。她递给川内一杯茶,关于第一阶段的作战,等到联合舰队回来就该你上场了。川内噢了一声,一口闷下,滚烫的茶水烫得她面色通红,止不住地咳嗽。
又不是喝酒你那么豪爽干嘛,提督好笑地把毛巾披在川内头上,你说你吧这么毛毛躁躁,能不能给我靠谱一点啊。白了这个一脸不正经的家伙一眼,川内自顾自地低头擦拭探照灯。
「想好了吗?假如面对深海化的神通,你能下得了手?」
「我……」和瑞鹤一样的问题,川内没有回答。
「虽然你不会相信,身为三水战的教官你必须考虑到任何情况,甚至是最坏的打算。这次,你带着十六驱去科隆班加拉岛那里,抢在深海棲舰之前把资源尽可能地运送回来。」
「不要被过去束缚住,有些事你得学会接受。」
镇守府响起的警报声预示着联合舰队完成任务回港,与旗舰的铃谷交棒后,川内与十六驱向提督敬礼。交代好事宜,她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对还未从打击中恢复的十六驱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好了,都打起精神,」浑厚清晰的声调回荡在偌大的港口内,「沮丧着脸神通可是会生气的。还有,大家都要活着回来。」
「是。」
「水雷战队!出击!」
提督有点担心,她一路跑向战舰宿舍,找到了正在休息的榛名。提督挠挠下巴,说你能不能在傍晚前和雾岛赶到科隆班加拉岛,因为晚上单凭一艘轻巡和四艘驱逐舰难以抵抗对面的攻击。榛名也没拒绝,点头同意,说再编入两艘重巡和两艘航战。
简直就是吃资源,罢了罢了能保住川内和她带去的十六驱也算值得了。
科隆班加拉岛意外的好天气,风刮得虽大也不至于让人难受。如此平静却让川内提高了警惕,蹲下身子贴着海面,闭眼感受风中是否有异样。
「散开!」川内毫无征兆地大吼一声,接收到命令的驱逐舰们立刻朝四面八方散开。原先站立的水面顿时炸裂开来,溅出几米高的水花。
「呃……」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水,川内在受到冲击后勉强维持身子在水面上站立。抬头却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队深海棲舰,旗舰的身影在她看来有种熟悉的感觉,「敌方确认,一轻巡十五驱逐!在晚上之前清掉所有烦人的驱逐舰!复纵阵前行!」
「明白!」
为了应对这次输送作战,工厂整备班没日没夜忙活了好几天研究出强力的驱逐主炮,在得到提督许可后投入量产。加上十六驱本身就具备的高练度和作战能力,装备上新开发的主炮后要击沉深海棲舰的驱逐舰,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杂兵就交给十六驱,川内不担心她们的能力,只身突破防线来到轻巡棲姬面前。这感觉太熟悉了,她一瞬间以为面前的人就是神通。但又转念一想,如果见到哪个深海棲舰都说像神通那不是很荒谬吗?
刚举起主炮,身后就传来初风的声音,「诶?神通老师?!」
镇守府里的驱逐舰,几乎没说过假话。
「等——什么?」再仔细一看,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其他特征都和神通一模一样,标志性的棕发也变成了黑色。唯独不变的是她脸上的笑容,存在于川内脑海里属于神通的笑容。
「神通!」明知道这么喊,对面的回礼就是一顿炮击和鱼雷,可川内还是难以抑制住。
双眼被面具遮住,无法从中猜出什么感情。你的目光投向何方?你的心中又有何思量?即便带着笑容,但又不能忽视其中带有的缥缈悲伤,仿佛转瞬即逝。
拼命躲闪神通发射的鱼雷以及炮击,川内没有回手的动作。如瑞鹤所说,她真的下不了手。好几次举起来的主炮又放了下去,不然就是刻意打偏。把我们击沉了,你又会增添几分辉煌?也许恢复意识后回想起来,平添的只有徒劳的悔恨。
你知不知道我就在你旁边?视线从未离开过你身上。按捺不住这份专注的情感,心中的思念却总是事与愿违。身后的驱逐舰们早已清理掉敌军驱逐舰,一声又一声喊着神通的名字,好似千万把刀扎进自己心里。
此时已近傍晚,西落的白日让本就晦阴的天空更沉暗了几分。川内抬头看了一眼天幕,沉稳的青灰被暮色织入了缕缕浅金,这样下去不得不拖到晚上了。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没有动作。如果想要击垮神通,必须等到晚上。但伴随的风险也加大,夜战时她的炮击伤害都能大破战舰,更别说成为深海棲舰后战斗力呈几何形增长。
「神——捂住眼睛!!」话音刚落,川内顿觉不妙,她看到了神通大腿上的探照灯……
刹那间整片海域都被照得发亮,如同白天一样,连远处的岛屿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恶,」光顾着提醒驱逐舰们捂住眼睛,自己没来得及闭眼,川内只觉得被强烈的光照得两眼发花,「唔——!」她没来得及躲开朝自己冲来的鱼雷,被直接命中。
川内捂着手臂站起来,还好不是致命伤。她回头看向身后以复纵阵型排列等待命令的十六驱,不清楚是该击沉还是把神通带回家。可是,学生们都在等她回家,自己和那珂还有提督也在等她回去,怎么可能就此收手?
是什么驱使你来到这里?又在追求什么?这些问题,只有把面前这个家伙痛打一顿让她清醒过来才能得到答案。川内抽出一管鱼雷,粗暴地擦去口角的血迹,压低身子。
「第二舰队任务改变,」川内朝身后的十六驱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孩子们,把老师接回家。」
「是!」
率先开炮打中神通面前的水面,趁着她调整站姿时果断把所剩无几的鱼雷全部发射出去。凭着神通的能力要闪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早就料到这一步的川内再一次发号施令。
「二轮鱼雷,发射!」
十六驱瞄准神通将鱼雷悉数发射,川内依靠鱼雷的掩护直接逼近神通,手中的鱼雷准确无误劈中了她的面具,引发不小的爆炸。捂着被破坏的面具,神通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川内和自己的学生十六驱,被封印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腿上的探照灯正对准川内,微微闪烁,摇摇欲灭,仿佛一缕难以逃脱的光芒。
「川……内……」她叫出了川内的名字。
「神通,能听见我说话吗?」
「快……逃……」
「白痴,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即使神通早已忘记一切,身体也铭刻着记忆。川内仍坚信着她,即使诞生于深邃黑暗也应有的理由。那是为了与大家再一次相遇。
因为川内的鱼雷爆炸伤到了神通的大脑,也正因为这次爆炸,她被控制的意识有苏醒的迹象。可是第一件事不是诉说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让自己最重视的人逃命。这里一旦失手,深海棲舰会再次派重兵驻守,到时候想跑都难。
「趁我……还有意识时……快跑……」神通不知道这份清醒能维持多久,如果再次失去意识,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川内没有离开,而是和十六驱一起举起了主炮瞄准神通。瑞鹤说过,自己要是面对深海化的亲人时能够下决心开火吗?川内当然不能,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啊。但这次,她义无反顾举起了主炮,神色坚定。
「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带回去,」炮弹上膛,川内深吸一口气,「混蛋你把你的家人和学生们都丢在镇守府了!自顾自走掉你以为我会由着你乱来吗!」
「以前我都随着你的性子。但只有这次,我不允许。」
海面异常的炮击声引起了榛名的注意,她连忙带队循着声音的方向追过去。但是她看到的是,川内背着浑身是血的神通朝自己走来。因为爆炸的关系川内的眼睛被碎片炸伤,四肢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连驱逐舰们也难以幸免。
榛名笑了,起先雾岛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只不过看到川内脸上出现久违的笑容,以及她背上被炸得神志不清的神通脸上也露出令人怀念的笑容,还有驱逐舰们笑中有泪的表情,也算是明白了。
提督青筋跳动,我就说怎么到了规定时间还没回来,原来擅自违抗军令更改任务内容,川内你这个臭小子乱来要送上军事法庭的。在渠位里动弹不得的川内撇了一眼提督,你不把这事说出去又没人知道。
小子你胆子可真够大,提督破涕为笑,平常如果不是我罩着允许你们胡来,这会你在哪喝西北风都不清楚。她把报告书递给川内,明石说神通的损伤主要在大脑,很有可能造成失忆。
「提督你给我个桶好吗?」
「开什么玩笑,」提督极力克制要翻白眼的冲动,「老老实实泡澡,该多久就多久。」
「诶!」
入渠时间结束后,川内没有立刻离开澡堂,而是转身看向还未苏醒的神通。身上大部分深海棲舰的装备都已脱落,发色似乎也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她还是缩回了要握住神通的手,想等到神通醒过来再好好说明一切。穿好衣服,川内只身一人来到海边坐下。天色已暗,提督已经把派出去的队伍急急忙忙叫了回来,难怪港口那里闹哄哄的。
身后响起驱逐舰的声音,出于好奇川内回过头却见被小鬼头们围在中间的,是她思念已久的人。哽在喉咙的话说不出来,更是在神通开口后的第一句话她倒吸一口气。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还真失忆了?似乎只是暂时性失忆,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应该就能想起来。川内用力咳嗽一声,言语中难掩重逢时的喜悦,强制留在眼眶内的泪水也毫无顾忌地流下。
「我是川内,是你的姐姐。」
川内什么都不奢望,神通回来对她就是最大的安慰。即使面对的未来,能够由我自己决定,只要是为了你,我愿一成不变献给你。
尽管在漫长岁月,隐藏着自身的光芒,她也相信面前这个总让自己担惊受怕的妹妹,会有记起一切的一天,也许会想起自己曾经义无反顾将炮口对准她的那一刻意味着什么。
印有神通番号的探照灯,静静地摆放在川内级宿舍内的书桌上,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眩晕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