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陌忻 于 2016-2-3 12:15 编辑
【好久不见。这篇文大抵是按照原作的发展动画的人设来写的，但不知以我的水平能表达多少…人称就请不要吐槽了，我喜欢用第二人称带入感情。第一次试着分小节写，突破3000字大关也是难得{:4_353:}最近情绪波动很大，也没什么时间和文力码字，下一篇就不知道会是何时了但对久丽的爱意还包含在这些文字里。舍不得虐所以最后还是发糖了，现实或许未必如此，但我们可以期望的不是吗？w】
【Chimes】
1.弦窗外的天空扩散开一片澄澈的橘红。机翼在视野里刚好勾勒出夕阳细碎的反光。摊开的小桌上纸杯中的热咖啡还冒着白气。你的笔尖在纸上轻轻点着，轻叹一口气合上了空白的笔记本。你喝掉杯子中剩余的微苦液体，右手拇指揉了揉因为气压而疼痛的太阳穴。越过云层，就是你最为熟悉的那个城市。你有点想念宇治了。譬如冬日被落叶铺满的道路，电车行进时特有的铁轨碰撞声，波光粼粼的宇治川上休憩的候鸟。恩，还有某个拉着你去买抹茶冰淇淋在路上突然跑起来的棕发友人。宇治和维也纳不一样，变化缓慢到让人几乎无法察觉。就好像这一整个城市在时光沙漏里一边散步一边打着拍子，走着走着就忘记了要如何匆忙。维也纳市中心人群熙熙攘攘远比宇治热闹，在那些古老的建筑里穿行直到街灯亮起，你伸手碰触过那些年代感满满的砖墙，却忆起了宇治川边整齐排开的青石板路。你在宽广许多的舞台上演奏着心爱的小号，灯光闪烁，视线中有那么多人的笑容，却唯独缺了那个在一片鸦雀无声里站起来为你鼓掌的黄前久美子。那个冒冒失失藏不住心事的孩子。你在得知他们交往时其实早已经订好了去维也纳的行程，又为什么硬要推后一周参加毕业庆祝会呢？你捏紧了校服下摆，看见她和他被低音组成员调侃时显得有些无措的侧脸，喝下去的酒精也沁透开一片冰凉。也许你参加的理由不过是想在离开前把属于高中的点滴留在原地，也许只是因为拒绝不了香织前辈的好意邀请，也许是泷老师希望你再演奏一次，也许，不过是想要确认的事被安静藏在属于道别的表情里，再怎么坦率执拗，有的事情也无法诉说。然后这一走就是四年。
2.你和冢本秀一分手了。躺在床上，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去描述现在的心情。你莫名想起了丽奈离开的那一天。自信比任何人都能读懂紫罗兰色里藏着的情绪，就像那对谁也不愿轻易吐露的孩子气。她如愿以偿成为了特别的人，那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那微微皱起的眉分明写着疼痛。秀一大抵没有什么不好，明明相处的年月快要超过个位数，却有什么不太正确。就像他有时看不透你好孩子假面下的真心，看不懂那些细枝末节里你的疲倦，缺了一个齿轮的零件，又要怎么走得长久？你在一个午后回了北宇治高中，连接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廊桥再没有熟悉的旋律响起，而你经常独自练习的那个角落里草木青翠，蝉鸣绵延不绝昭示着时间正是盛夏。你想起自己慌张改口时的心跳，有一个人轻笑着伸手点在你的鼻尖，你想起那句尾音上扬的性格糟糕，想起那捏紧小号盒子提袋的手指，想起闭起眼睛时颤抖的睫毛。晃晃悠悠从起始站坐到了终点站，你的头脑里泛滥的却是已经捉不住的温暖气息。譬如碰触过的体温，呼唤名字的嗓音。
好像把这么多年的情绪变幻都留给了同一个人，到最后沉淀成了十指相扣的安心。那个人叫高坂丽奈。
3.全国大赛的前几天，久美子在你家留宿。你们练习到很晚才带着倦意洗完澡，你把那长长的黑发随意挽在脑后，滴落的水滴顺着脖颈滑到锁骨，到底是说了什么呢，她在床上笑倒滚成一团，微卷的头发从缝隙中露出大半，你赌气一般扯开她掩住脸的枕头，刚好看到被揉皱的床单和衬衫一角。还不是因为丽奈太可爱了，她的眼睛因为笑容眯细，时钟的滴嗒声流过台灯氤氲开的光圈，那琥珀色也随之加上一层阴影。你想起早晨帮她梳着那一头乱翘的头发，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柔软的触感划过指腹带出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有一种情绪痒痒的，恍若水面在起风时扬起的波纹。笑累了关灯躺下，你靠过去用拥抱贴着她的后背，那背影在意料之内绷紧了几秒，小巧的耳廓即使在黑暗里也看得到微红，你绕过那温暖的小腹，习以为常伸手按压着她因为紧张而交成拳的掌心，呼吸声在寂静此起彼伏，像是之前合奏的旋律。
久美子，全国大赛一定要赢。恩。
她放松下来的肩膀挨着你的前额，在黑暗中带着鼻音传来轻声而坚定的回答。
4.她给你电话说想合奏是离开前一天的事。高中毕业后你就很少再去碰上低音号，也不是完全放弃了它，只是或许缺少了一个理由再那么拼命去练习。把那仍旧重量感十足的金属抱在怀里，银色的号嘴贴合如过往，你深吸了一口气却走了神。眼前的丽奈举起小号的侧脸仍旧凛然认真，指节搭在按键上，嘴唇上细小的纹路清晰可见。见迟迟没有吹出第一个音节，她将视线投向你，紫眸安静的仿佛初春时冰雪消融的河流。久美子，不吹吗。…只是在想好久没有吹了不知道能不能配合好丽奈。你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不知所措，回答的竟也自然而然。把小号放在沙发上，她跨了一步将距离拉近，那好看的黑发扫过额头，她眨了眨眼用掌心拨到一边。不会。久美子的上低音号就算不够熟练也没有关系。…什么啦，这是在说我坏话吗？你说出这句话的声线里忍不住夹杂了笑意，抬头看到她垂下的眼角也柔软成了窗外阳光下沙沙作响的树影。
因为我喜欢。
简短而云淡风轻，满满的高坂风格。你记起高中时说过喜欢她吹的小号，自由的抑或是悠扬的，各种各样的音色里所映照的不同感触的棱角，她站在那里从容不迫，好像这世界再怎么残忍也动摇不了。从未犹豫不决，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一心只朝着想去的地方前行的人。那，这句暧昧的话语中指代的喜欢是你的上低音号，还是名为你的存在呢？却没有问出口。你低头看向低音号里映出的影，想起了冬日里呼出的白气，她帮你把围巾拉紧，轻轻拍掉你肩头的细碎纯白。时间被剪碎以后就是窗檐上的积雪，又或是咖啡杯里融化的方糖。她也不再言语，小号声在房间里响起，你愣了几秒追了上去。
合奏回响起的旋律慢了半拍，你语塞不小心拐了个弯就是四年，好在怎么也出不出口的那句再见等来了此时此刻的触手可及。却也只是，触手可及。
5.你坐在机场的一角，夜色正逐渐蔓延。闪烁但过于明亮的顶灯晃的人头脑眩晕，你合上眼睑，听见四周或急或缓的脚步声，下陷的柔软座椅和总是开得很强的空调。你把薄外套拉链拉紧了一些，下意识活动着冰凉的指尖。毕竟夏季要是感冒的话，其实是很痛苦的。那种凉意像是你第一次去维也纳酒吧时看见鸡尾酒的色彩斑斓，像是小号吹不出满意音色时的焦躁情绪。像是背过身去瞬间被光线照亮的棕色卷发，高于自己的身高和微瞥过来再躲开的视线。有个你深信自己了解的，被你亲手剥下好孩子皮的人侧过脸叫你的名字。恍若依恋于视线里生根发芽。这么多年月过去，原来上低音号的音色还和记忆里一样低沉平缓，而那个说错话瞬间慌张捂住嘴的黄前久美子是不是再也看不到了呢？她在电车上撞着你肩膀的时候，两个人的笑声刚好掩盖了吵耳的心跳。电子屏幕上写着不同目的地的航班数字，人这种生物偏偏要在道别时收敛了无法传递的只言片语，到底该说是逞强，还是胆小。譬如从拥抱中传递过来的轻颤，也在过往里揉杂成了心的涟漪。你看着通讯录里的那个名字，中指抬起又放下，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才按下拨号键。
丽奈？一切乱七八糟的设想在听到传来回应的瞬间沉寂了下来，你捏着手机放缓了呼吸，开口时声音却像是失焦的照片，停顿了一秒。久美子，我喜欢你。
6.她背着挎包跑过来的样子雀跃的像是期待许久的孩子，停下脚步喘着气，你替她擦去额头的汗顺手理了理乱掉的刘海。她的头发已经比起高中时长长了很多，眉眼也多少褪去了稚气变得成熟。你拉着她穿过人来人往的机场出口，掌心相贴的触感就像再熟悉不过的小号。丽奈好像完全没有长高呢？…性格糟糕。稍微抬头看见了航迹云，维也纳的阳光暖的让人困倦。
像是曾并肩走过朝雾桥的楼梯，抑或是在刚好的距离里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