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级警戒的状态下，四番队当下跟死神综合休闲娱乐实验中心一样。

一堆十一番队队员在打牌，另一堆十二番队队员在热火朝天地搞实验，时不时传来的爆炸声将睡梦中的十一番队伤员扰醒，于是一帮人扶着拐一跳一跳走出去嚷嚷着要打一架。路过的四番队员见状赶紧一溜烟儿跑去劝架，然后一个一个把伤员拉回去。好心的七番队员偶尔也会帮忙。

十一番队队员大多是受伤住到四番。十二番队队员要在现场分析虎彻勇音那场战斗现场的各位队员的身体，七番队队员则是为了保护瀞灵廷的安全。虽然可能抓住了一只附身在死神身上的虚，但毕竟其余的虚不知道在哪。如果有一只虚到了四番队，其余的也不得不防。

被派到四番队的七番队员其实都松了口气，因为更多人是被派到了十一番队。明明十一番队战斗力最强，却还是要七番队去维持所谓秩序，这是瀞灵廷的硬性规定。

如果还是以往的情况，要将那些一根筋想让十二番队队员见识剑道威力的十一番队队员拉回去是很困难的。不过卯之花烈根据情况调整了救护所的规定，允许让不听话的伤员“伤上加伤”。每名四番队员身上都带着震点，随时准备对十一番队十二番队队员进行麻醉。

“为什么十二番队队员也麻醉？！”十二番队的席官眼看着要冲上去手撕眼前人。

“那个……如果一番队队员过来想把四番队炸上天的话，为保住队舍，我们也是会麻醉的……”山田花太郎一脸忐忑但是认真地堵在那里解释。

“……”

看眼前这个毫无战斗力的人这么认真地解释，还举了例子，十二番队的席官突然觉得，这难道是四番队的特色吗。想打架都根本打不起来。

周围正一片乱的时候，熟悉的灵压来了。不管是不是四番队队员，都纷纷回到原先的位置，怕惹了那人注意。最后若收了那传说中的恐怖的微笑，等着自己的就不一定是什么了。

“山田五席，请来一下。”走进队舍之前，卯之花如此队山田花太郎说。

山田花太郎跟上去。

“完了，卯之花队长没看到我们刚才的动作吧……”十二番队队员不安地说。

“去工作！”刚才和山田花太郎对峙的十二番队席官当下也是一脸不安没好气地如此喊着。

队长室内。

门被轻轻关上。

“花太郎，情况怎么样？”

“十一番队队员还是那样……十二番队队员性格竟然也差不多，都不肯让步，每天好像都能打起来……不过还好，有队长的规定在，他们不敢真的动手，只是口头几句。”

“不动手就好。其余的事情随他们吧。”

“那个……队长……但是很多十一番队队员在投诉，都在说为什么十二番队的人不去十二番的队舍……”

“这次情况和之前不同，所有队员都不能轻易与人接触，否则虚就有逃跑的可能。十二番队离四番位置太远，而且底下道路错综复杂，不适合看押犯人。相比之下，十二番队队员带着设备赶来四番队成本会低上很多。要不要和十一番队队员解释这些都好，态度适当强硬些也没有关系的。”卯之花把桌上的文件简单理完，回过身柔柔一笑，“告诉他们，在这里，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上。十二番队的队员也是，做事一旦出格的话，不必我们出手，规定一直都在那里的。”

“是……”山田花太郎不敢看卯之花，垂着头小声应下。虽然不是针对他，但当下卯之花身上下意识流露的杀气已经足够让人心跟着话音颤了。

“我等一下还要离开一会儿。这期间有什么事情就请你和伊江村三席处理。”

“是……”山田花太郎应下之后，犹豫一会儿，到底觉得话不说不快，硬着头皮抬头，“那个……卯之花队长。虎彻副队长去修养的话……是在战斗中受了什么伤吗？”

“没有。”卯之花听完笑了笑，“她没有受伤。只是因为些其他的原因修养。不必担心。”

“是吗……那就好。”山田花太郎松了口气似的感慨一句，之后深深一鞠躬，“打扰队长了。”

卯之花微笑目送对方出了队长室。

等门关上，笑意散去。心里惦念的，全全是下一刻的会面。

“勇音看了很多书呢。”

忏罪宫那一件独特的房间里，卯之花笑着柔柔道。望着自家副官，眉眼间每一寸含的都是随时能溢出的宠溺与一丝心疼。

“因为平时没什么时间……攒了很多想看的书，一下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多看看的。”虎彻勇音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等出去的话，大概就能试一试了。”

卯之花笑了笑。换做别人，大概很难理解虎彻勇音这种心情吧。

放下手里那本回道古籍，走到对方身旁。

“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写的都比较深，勇音理解起来没问题吗？”

“……嗯，那个……多花些时间理解，基本差不多的。”虎彻勇音突然又想到实力的问题。如卯之花所说，如果是过去副队长时期的自己，估计是看不懂这些的。这样一想，瞬间便感到很尴尬。

“那便好。”卯之花想的是同样的问题。不过，这些之前讨论过，既然没有结果，她也不打算再勉强虎彻勇音，“勇音这两天看的内容不少，注意休息。这种内容看太长时间的话，理解会很费力，还是休息调整之后再继续会好些。”

“嗯。我明白的。谢谢队长。”虎彻勇音笑了。

卯之花凝神看了虎彻勇音一会儿，一时感慨起来。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副官，但在当下，在此地，上下级的关系被无限减弱了。甚至有些像她们一同赏月时的氛围。

说起来，她是一直不喜欢虎彻勇音在赏月时提那些公事的。休息的时候，明明说些什么都好。

“对了，队长……”

“嗯？”

“十二番队在四番队舍工作的话，事情一定很杂吧……”虎彻勇音小心翼翼地说。

卯之花在心里苦笑。除了公事，真就没有别的话能和我说了么？

“伊江村三席他们确实比平时辛苦许多。”

“嗯……十二番的队员和十一番的队员相处起来一定……”

“会起很多冲突。”卯之花笑着补上对方沉默里的话。

“没有人受伤什么的吧？”

“没有。”

虎彻勇音听完多少松了口气。这样还好。不然依照更木剑八和涅茧利的性格，最后还说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别的都是小事，要是万一牵扯到四番队……牵扯到卯之花的话……

现在只要想到卯之花可能和更木剑八接触，心里就一阵阵发寒。

“勇音？”发现对方出神，卯之花轻柔唤。

“队长……”虎彻勇音拼命拽回思绪，看着卯之花。

“如果累了我便先回去吧，不打扰勇音休息了。”无法猜测虎彻勇音心里所含的具体是什么秘密，但隐约觉得是和自己有关。她们彼此都足够了解，虎彻勇音如果生活里碰上什么麻烦，没有什么是说不得的。而且提到那些，对方望着自己时，眼神分明是在求助。

只得在心中叹息。感慨白白过了千年时光，竟猜不到是什么事深深埋在自家副官心里。

“等等……”虎彻勇音下意识唤住卯之花，看着对方回身，她又语塞。拼命想说些什么，但是能说些什么呢，“队长……”

“嗯？怎么了。”

“队长等一下有重要的事吗……我可能，突然有点事情……”

“没有重要的事。勇音说吧，是什么事？”

虎彻勇音深吸几口气，之后看着卯之花在一旁缓缓朝她走过来。

“队长……可以离我近一些吗……？如果方便的话……嗯……请坐……”虎彻勇音无比紧张。

卯之花自然也发现这点。她点点头，也坐到床边。看虎彻勇音脸色有些苍白，猜想着对方会不会是要说和灵压有关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对方心底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就对方愿意花精力隐藏这么久来看，必然是一件重要的事。而这类事情要开口去谈，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让对方那一根细细的辫子轻轻落在手心。微笑抬眼，看虎彻勇音有些惊讶的表情。

“想说什么呢？”轻声问。

“队长……老实说，我很不安。我想求你一件事。”虎彻勇音看着卯之花，她们离得这么近，这让她下意识便无限放轻声音。低语间，她们的距离似乎瞬间拉近很多，没有了上下级关系的束缚，有的只是亲密的两颗心。

“方便的话，可以问勇音是在为什么事不安吗？”卯之花温柔地问。

虎彻勇音听完倍感为难。她深深垂下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和卯之花说。对方那样温柔，让她很有负罪感。

“不安的原因，是和灵压的事情有关吗？”

“和灵压的事情……？算是有关……”含糊说着。

“在这件事上我不能帮到勇音么？”

“我想……嗯……事情很复杂……”虎彻勇音痛苦地皱着眉头，“对不起，队长……只是我真的不能……”

“我知道了。”将虎彻勇音所有细微的举动都望进眼中，话音落，随着的是微不可闻的叹息。被对方痛苦的表情一逼竟然别无选择，决定这一次谈话全全顺着虎彻勇音，“我不再问其余的事了，希望你不要受到刚才问题的影响。勇音想说什么事呢？”

“我接下来说的事可能很奇怪，但希望卯之花队长相信，我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是故意这样绕圈子。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至关重要……是很唐突的要求。我提前向你道歉。”

“勇音不必这么紧张。”卯之花轻声说，“没关系，说吧。”

“队长如果有什么特别重大的决定……我是说，特别重大的那种……可不可以，提前让我知道……只是让我知道就好，但不是事后，是在那之前，哪怕给我留一句话的时间。”虎彻勇音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太多东西，但最近形势变化实在太大，每一秒，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我知道这种要求很失礼……决定什么的也完全是私事，我根本……”越说越觉得自己这样开口无礼且莫名其妙，声音也跟着小了下去。“对不起，队长……只是……我真的很在意你。比你想的还要在意好多。”心慌不已，最后只用全部的勇气小声呢喃，“对不起。”

卯之花听完愈发疑惑。所谓的特别重大的决定到底是什么样的？那句“哪怕给我留一句话的时间”似乎也别有深意。

至于在意与否……看虎彻勇音说了这些便心慌不已，卯之花突然想着，那一句话，原封还给虎彻勇音或许也没什么错。

“对不起。”虎彻勇音还在道歉。如果不是太久没哭过，几乎忘了那是什么滋味的话，她现在一定已经哭出来了。没有眼泪，只是干巴巴地颤抖着重复那三个字。

“好。”软肋被刺中一般，心中苦笑着。不忍对方继续如此，只得柔声应下。“我答应勇音。”

虎彻勇音没想到卯之花这么快就答应自己，一时间瞪大眼睛震惊地怔在那。

“谢谢勇音把我看得这么重。”糯软软的声落下之后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笑着补上了后面的话，“我知道勇音有自己的考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会问勇音为什么提这个要求了。只是接下来这句话，我还是希望勇音记在心里——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不管什么事，想说便说就好。”

心里一堵墙被那目光敲碎了似的，虎彻勇音哑然许久，最后默默点头。

“是……”补上这一句，声音有些哑。

“这样答应完，勇音安心些了么？”

“……安心了。”

“嗯。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有了。”

“那么，我先走了？”

卯之花起身。站在对方身前，犹豫片刻，但到底没有随着心，去轻轻理那银发。那种举动似乎太过亲密了。

“嗯……耽误了队长这么长时间，对不起。”虎彻勇音也起身，认真的说。

“好好休息。”卯之花说。

十一番队队舍内。

几位排名靠前的席官聚在一起。

“死神也真是蠢，竟然一批人全都聚在那，根本没有用。”

“大概想着人少了情况会更加糟糕吧。反正，我们的能力根本就是没有破绽，他们想应对方法也是很辛苦吧。”其中一人哈哈笑着。

“也要小心。我们现在还是不能暴露，不能硬碰硬。毕竟人数不够。”

“根本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虚圈的战力都能到这边，到时候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那是迟早的事。毕竟人不够多，虚圈那边还是需要发展一下啊。在那之前，我们要先把瀞灵廷这帮死神的精力耗光。反正看他们现在忙成这样，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倦了。”

“好了，别说了，今天就到这吧。等一下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嗯，好。回去都熟悉一下身体，明天不要出什么岔子了。”

几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放心。不过是把那群死神冲散，把人救出来而已。我们这么一冲，随便附个人，也就完事了。”

其中一位笑嘻嘻说着。

几人先后出去，到最后，屋内空空荡荡。

八千流晃悠悠从走廊过去。

【TBC】

好累不想发文了……要是能把文和账号一起交给谁然后代发就好了【最后一点良心：{:4_350:}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