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8-27 10:18 编辑

这一章算是到目前为止六个人的关系描述最集中的一章吧，到这里也是一个小高潮了。（感觉接下来要GC迭起了{:4_333:}

给了陆奥瑞鹤的戏份。长门陆奥的对话片段。长门加贺的相处片段。长门凤翔的关系描述。天城打了小酱油hhh

希望喜欢！请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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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如果从未相遇，我只能再度起航

时间并没有等任何人理清头绪。快节奏的毕业生生活从恢复上课的第一天起，就与以往大有不同。夜自习的时间楼道里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喧闹，平时偶尔走到教室后边取书本的同学现在也只是埋头飞速地写写算算。

真是棘手啊——

长门给原子笔换了替芯，翻了一页新的草稿纸，又认真地演算起来。

投入于什么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夜自习下课已经有快半小时了，除了几个打算毕业后就开始工作的生性活泼的同学还聚在一起玩闹，教室里的同学走得没剩几个了。

“加贺。走吗？”

自从那件事后，加贺变得更加地沉默寡言了。加贺的身侧也不总是有赤城相伴了，两个人就像说好的一般，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嗯。”短暂地应答后，加贺停下了笔，看了一眼等在门边的人，开始收拾东西。

长门立在她课桌旁静静地等着。耳朵里一直听着门口瑞鹤跟陆奥的说笑，赤城和凤翔的声音也偶尔温温和和地加入一下。加贺也能听到，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更多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陆奥跟瑞鹤会坐在六人中间。走路回宿舍的时候，长门会陪着加贺跟在四个人的后面。没有人再提起那一件事，而都只是小心地跟着两个人的节奏，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有些事情，还是慢慢地发生着变化。

新学期的第一次考试，以往的规律轻易被打破。加贺考了第一。长门第二，陆奥第三。瑞鹤罕见地考了第四。凤翔第五。

而第六，居然也不是赤城。

除了加贺跟赤城，每个人都有些呆了。

瑞鹤悄悄地在课上给陆奥传了纸条。“陆奥，我要奖励~~”

陆奥远远地跟瑞鹤对上了视线，看着对方笑着自己咧嘴一笑，也勾起了嘴角，在下面工整地回了一行：“泡面？”然后就看到满脸期待地打开纸条的瑞鹤愤怒地瞪了自己一眼。

纸条再度传回来的时候，话题果然还是扯到了那俩人身上。“赤城怎么回事啊？”

陆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如果不是赤城故意的，那就是另有原因了。陆奥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姐姐，又看到了坐在她后面的加贺，想了想回了句：“下课和你说。”

没想到瑞鹤又回了一条：“难道成绩单上都不愿意排在一起？”陆奥差点就笑出了声，朝瑞鹤做了一个满是吐槽的表情，就继续上课不再搭理她了。

其实，那件事的后果也不尽然都是坏的。

长门陪在加贺家里足足一周。而就在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住在长门跟陆奥家里的瑞鹤，一早起来看着在厨房给自己煎蛋的陆奥，就从背后抱上去，表白了。大概是没睡醒吧？一切发生得好像顺应本能一般地顺畅。

“陆奥，我们在一起吧。”

陆奥不会忘记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表白着实让早已看清瑞鹤心意的自己何等地惊讶。惊讶到甚至忘记了回答。

瑞鹤继续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一字一句，赤裸的、脆弱的，像是陆奥就要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样。“看她们这样……我好害怕。”

“瑞鹤害怕什么？”

“……怕我最喜欢的你，有一天突然就不让我这样撒娇了……”细小到都快要听不见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然而被撒娇的人心里早已被掀起了万丈狂澜。

一向幸运的她，在这样的事上还是抽中了大吉。

“傻瓜。我哪里都不去。”

“你、你……答、答应我了？”

“……噗。”

陆奥的耳根变得微红，极富女性魅力的面庞在染上少见的娇羞之态后更是让人心醉不已。瑞鹤知道了答案。虽然心脏仍在狂跳不止，自己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心里弥漫开来的是一种柔软的，安静的气息。

“我真幸福。”

“呵呵，傻。”

紧接着的那夜，她们就发生了关系。陆奥知道，尽管自己对瑞鹤的感情已经足够热烈，但仍旧比不上瑞鹤对待自己。她的情感，天真到不计得失，热烈得不懂收敛，冲动却不失厚重，莽撞还无比温柔……

在她有力的怀抱里攀上顶峰，从最愉悦的高处坠落，最脆弱的身躯直到热度渐渐退却，仍旧被她温柔地揽在怀中。

感觉自己被珍惜着。

“到头来还是一丁点儿也没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操心啊。”事后被告知了情况的长门如是说着。

“姐姐要操心的人已经够多了。”

长门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自己被揶揄得不轻。“说得好像我是那种很讨厌的人一样。”

陆奥倒是不以为然，长门不多说的事，她也不愿意点得太透彻。“听说赤城去看望她的姐姐了？”

“嗯……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看来长门姐是站定了加贺那一边咯？”

“这不是站队的事吧……”

不如说一边陪着加贺，一边又照顾着赤城，才很奇怪吧。

纵使对待这件事的确不该表现得太过袒护一方，长门也深知自己内心的失衡。

“长门姐觉得加贺是受害的一方？因为赤城是说出来的那个人？”

“也不是了……只是，我只有一双手一个怀抱。”

“除了加贺以外的人，谁都不配？”

这句话震到了长门，深红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了吗？陆奥。”

“……长门姐什么都不懂。”

转身就要回房的陆奥被长门握住了手腕。“等等，我……我知道我偏心了加贺……但陆奥你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长门的语气充满了歉疚。但正如她所言，陆奥生气的原因，她的确不懂。

“……凤翔对长门姐如何？”

“……怎么突然又扯到了她？”

“相比起加贺，如何？”

“……凤翔对我的照顾，自然是无微不至……”

“长门姐就一点都不知道她喜欢你？”

长门此刻的惊讶真不是装的。言辞都卡在了喉间，长门是真的理不清了。

“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就一点点、一点点的感觉都没有？”

长门沉默了。回想起凤翔在自己身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在自己身边睡着的样子，帮自己上药按摩脚踝的样子，每次在家门口对自己挥手再见的样子，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为什么？”

“很正常吧。长门姐可是时刻都陪伴在她身侧的人啊。”

“……”长门突然想起了让凤翔陪着自己寻找加贺的那一晚，从发现加贺到送她回家，整个过程里，凤翔在做什么，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点印象了。自己真是可恶啊……

长门沮丧了起来。原本一个人的事情已经让她感到无力了。出口便成了道歉。

“……抱歉。大概我并没有让人幸福的能力……”

“长门姐你搞错了。”

“……什么？”陆奥说的话，话中有话，长门的思路却早都一团乱麻，只能陆奥说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了。

长门的脑子里还是一周里加贺魂不守舍的样子。每天都是自己催着她去洗澡，拉着她睡觉。她什么事情都不做，就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直到开学前一天的夜里，加贺突然说：“我没事了。长门还请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长门醒来不见了加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却看到加贺在厨房做早餐。瘦了不少的脸上挂着笑容，道了句早安。长门的心里说不尽的不安。临走前给加贺买了满满一冰箱的食物，设好了闹钟，也不知道说什么，道了句“明天见。”就离开了。

现在居然又扯到了凤翔的事。好像自己也陷进了里面。对于此刻心里完全容不下另一个人的自己，不偏不倚，恰好被钉在了风暴的中心。

“你会很辛苦的……长门姐。”

陆奥叹了口气。姐姐会怎么选，压根不用问。说了那么多，不为指责，她是真的担忧。

别人可能都不了解。但长门的所作所为，其意图在她眼里已经太过明显了。既是赤城不懂珍惜的，她不会再礼让了。直白一点就这个意思。

“辛苦……你指我要追求加贺？”

“是。”

“……我知道。”

长门的语气也是说一句叹一句，颇有明知万丈深渊，她也不肯悬崖勒马，而内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对的意思。

“她接受你的好意不代表她会喜欢上你。这一点长门姐再明白不过吧？”

长门被陆奥问得害怕。她在提醒的，是五年前的事。曾经自己也是这样义无反顾，而最后自然是什么也没留下。

痛感总是比快感来得深刻。长门沉默了。

“姐姐。”

陆奥走到长门身边坐下，伸手覆住了长门略大的手掌。

“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

答不上来。

长门低垂着脑袋，“好”，这样的话，她真的答不上来。

“哎。”陆奥摇了摇脑袋，剥好的橙子分了一半给长门。“那么我有一个请求。不论中途遇到什么，请姐姐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橙汁入口甘甜，混着闷在胸口的苦涩一并吞下，也显得不那么难以下咽。“嗯。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长门的目光里悲伤又坚韧的神采，是此时已手握幸福的陆奥依旧憧憬的姐姐模样。

“也请好好回应凤翔的情感。”

“陆奥明知道我不会那样选择……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我希望姐姐不要再无意间伤害她，也希望姐姐绝不逃避。”

“嗯。谢谢你。”

“当然私心里我还是希望姐姐和凤翔在一起。”

“你就不要捉弄姐姐了……”

“认真的哦。如果加贺真的不能让姐姐幸福的话……我将是第一个阻挡姐姐的人。”

谁说妹妹就比自己温和很多了，流淌的不都是一样的血液嘛。长门欣慰地笑了，拉过陆奥，把脑袋埋在了她的怀里。

“知道了，妹妹。”

“诶——！姐、姐姐怎么突然……这这……！/////”

“她真的好脆弱，陆奥。我真的没有办法就放她一个人……至少让我再多陪陪她……后面的事，怎么样都好……对不起……”

缩在陆奥怀里的长门，才完全是一副孩子模样。陆奥无奈地笑了笑，说：“姐姐喜欢她很久了吧？”

初中隔壁班的学霸，陆奥很早就知道。

“……三年多吧，算久吗？”

“姐姐是个笨蛋。”

“长大了总是被骂。”

“呵呵。姐姐那么喜欢的话，看来是不能让她逃掉呢。”

“……你就是这样追上瑞鹤的？”

“姐姐！！！”

爱情跟讲道理，原本就是死敌。

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下，站着一个跟赤城非常像的人。只是气势少了几分强劲，多了些温柔宽厚。

“那个是……赤、赤城长大了？”瑞鹤的眉毛翘起高高的，一副眼前景象不可置信的样子。一旁的陆奥立刻被逗笑了，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敲了敲瑞鹤的脑袋，道：“尽说傻话。”

“是赤城桑的姐姐。天城桑。”看样子那人跟加贺也很熟悉，远远地就朝着一行人打了招呼，而加贺更是微微低头致意。

跑去卖零食的赤城正抱着大包小包匆匆赶来。“姐姐~~”

“慢一点跑，真是的。姐姐都给你买了很多了，这下怎么吃得完?”

“嘿嘿，没问题没问题。”

天城也是无奈地摇摇头，接过赤城手里的东西，转过身跟大家说：“各位有时间一起顺便吃饭吗？”这声音也是酥到了一众人等，尤其是长门跟瑞鹤，脸红的样子已经肉眼可见。

大家互相看了几眼，瞄来瞄去，也多少都在看加贺的意思。“那就麻烦天城姐姐了。”加贺稍微地弯腰行礼，天城温和地回应着：“小加贺又跟姐姐客气了。”

加贺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视线，结果还是没逃过一路上天城时不时地搭话。天城就算不是有意来找她，赤城回家的时间里，看来也或多或少地跟天城说了自己跟加贺之间事吧。

天城是看着赤城跟加贺从小长大的。即便后来没有跟赤城住在一起，亲切温柔的大姐姐的感觉，却是一刻也没变过。加贺一直礼貌地回应着，有些欣喜，也有些尴尬。

“听说小加贺成绩又进步了呢。”不轻不重地，六个人却都听得清楚。这件事从下午成绩出来就一直是大家介意的事，最怪异的成绩表现虽然非赤城莫属，但加贺那突然高得吓人的成绩也让大家有些吃惊。不过更让人在意的，莫过于赤城特地跟天城赶着说了这件事吧。是作为什么？加贺状态良好的证明吗？

“老师说要好好努力了。”加贺的语调本就不属热情的一类，听天城这样提到，更像是又冷了几分。

“天城姐姐，死面瘫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嘛？”瑞鹤突然地插嘴显然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也不得不说是时机正好。

“面瘫？哈哈，小瑞鹤也真可爱。”

“呃……在、在说什么啊！//////”

瑞鹤很快就感到自己的腰被掐了一下，她特别无辜地看向罪魁祸首的陆奥，明明是你让我说的啊！！

“小加贺从小就没什么表情呢，哈哈。不过硬要说的话，看到喜欢的东西还是会表现出非常渴望的样子，一逗就会害羞，还很容易哭，哈哈，是很可爱的孩子~~”

“天城姐姐……”加贺自然是红着耳朵，微弱地抵抗着。

之后大家都很识相地没再去纠结赤城跟加贺之间的异状，再好奇也不能再进一步了。晚饭结束后，还是一成不变的回家方式，长门依旧送凤翔回家，陆奥跟瑞鹤走，而很久不同路的赤城跟加贺，在姐姐面前也不好再刻意避忌，乖乖地上了车。

只是加贺上车前看向长门的那一下动作，每个人都看见了。

长门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碍于在场的关系实在太过微妙，走过去问了两句，就跟三人挥手道别了。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电车上，长门小心地维持着身前凤翔的平衡，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一边三个人可能发生的事。

“长门在担心加贺吗？”凤翔突然回过了身来，抬起脑袋问道。

“啊……有一点。也没有很担心啦。”长门不好意思地笑笑，答应了陆奥的事情，她一点也没敢忘。

“要不要跟她发个信息？”

“啊不用不用，那也太夸张了。”

长门心里的确是想发信息的。但无论如何，不可以当着凤翔的面儿再做出过于在意加贺的举动了。真心实意地尊重和凤翔在一起的时间，内心里暗自这样决定过了。

“是吗？”

“嗯。”

“说起来，陆奥跟瑞鹤在一起了？”

“诶？她们还没告诉你吗？”

“……我以为是瑞鹤瞎说的。”

长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你觉得瑞鹤追不上陆奥？”

长门觉得凤翔有时候也是挺呆萌的，这种事情，六个人每天在一起，到底要怎么瞎说啊？

凤翔呆了呆，思考了一下，说：“到底是怎么界定友情和爱慕之情的呢？虽然知道她们关系很好，但要真的分清，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

长门也顺着想了想，说：“唔，想要占有的程度不一样？”

“占有？”

“嗯。倒不是说单方面索取的意思，大概就是，有些事情，非她不可。会很想对她好，不舍得她伤心难过，想看她快乐，如果那份快乐是因为自己，那就最好不过了。”

“长门很有经验呢……”

“呃……我、我哪有什么经验……”

长门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话题立马要朝着糟糕的方向进行了。

“列车进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播报的声音及时响起，长门感到手掌被握住，才发觉已经到了。甩了甩脑袋，长门想让自己更清醒些。“诶嘿，我们走吧？”

挤出了人群的长门帮凤翔稍微理了理歪掉的围巾，勾着凤翔的肩膀，照着再熟悉不过的路往前走着。

家很快就到了。

“谢谢你，长门。”

“嗯。早些休息，下周一见。”

挥着手看着凤翔进了家门，直到她的卧室亮起了灯，长门才转身离开。拿出手机，上边果然有了好多条信息。先是陆奥去瑞鹤家里过夜的告知消息。再是篮球赛例行通知的消息。再是一堆瑞鹤家里的点心的照片……拖到后面，才看到两条加贺的消息。

“我来了赤城桑的家里。”

“我今夜留宿。”

冲击来得太快，闷在胸口的钝痛感是那么强烈。长门揣起手机，拖着步子慢慢地离开了凤翔的家。

揣在口袋里的手捏成了拳头，手心里都是冷汗。已经不知道在担心的是什么了。

她没看到的是，背后亮起灯的卧室，也在她揣起手机离开的一刻才把窗帘的微小缝隙合上。想要保护的，想要隐藏的，终究也袒露在昏暗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