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riidge 于 2016-8-27 10:16 编辑
发现加贺跟长门连带着赤城和凤翔都被我写得特别地让人着急,而一时间我也在想换个视角看看加贺怎么想的好了。希望写出温暖的感觉233
我龟速更新了XD 总是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谢谢观看和留言和评分大大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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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亲爱的,我已经说够了再见
说穿了,一切不过是自我保护。
我算是后知后觉的那一类的小孩子,幼小的时候并没思考过什么大事情,也不太去区分好恶,也自然不会太主动地去争取什么,逃避什么。一直像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周围的事情,周围的人,有时好像也用旁观者的眼光看待自己的事情。
所以我给人的印象,从小就是安静的,缺乏热情的。而那一切,不过是我比其他的同龄孩子要后知后觉罢了。
知道身边的朋友会有自己的小圈子,知道大家在放学后还会结伴去再玩耍一阵,知道大家喜欢各式各样的东西,也因此找到聊得来的朋友,而后知后觉的我,身边却没有出现另一个后知后觉的同伴,陪着我慢半拍地对这一切做出回应。
小的时候是被人欺负,长大一些,身边的孩子懂得了礼貌,于是欺凌变成了礼貌地疏离。
然而,即便是疏离也分为好多种。就像我也逐渐开始体会到,疏离也会有冷暖之分。
开始注意到她的时间,久远到大约六年前。尽管那个年纪的孩子大都差不太多,她在那时甚至比我还矮一点,但看到的次数多了,总是会有印象的吧。尤其是,她还总是被人群围在中间。
这对于我来说是不想去注意却又不得不条件反射地看上一眼的存在,尽管我知道,那是与我站在两个极端的类型。
被别人称赞着都笑得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她太习惯还是和我一样,面部神经常年冻结。如若不是她被人摸了脑袋的时候总会脸红得想要爆炸的样子总被我看到,大概我真的会讨厌起那个对于这一切热闹泰然处之的同龄孩子。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周遭的空气比我周遭的空气要温暖,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靠近吗?这对于常年只有一人围绕的我来说,是怎么想也无法验证的谜团。别的不论,单单凭着她与我不在一个班级,我连偶然感受一下她的温度,也不是一件容易实现的事。
“加贺桑又在发呆了呢。”
但我想那份温度我大概也感受过吧,因为时刻围绕在我身边的这个人,应该是和她一样的存在。
“赤城桑?”
“吃午饭了哟~”
赤城桑是我的邻居,也我真的没有更多暖色的回忆里仅有的嫣红。长大了的我也没有比小时候更贪心,也可能是赤城桑的生活里充斥着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加贺桑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哦。”,第一次把我从家里逮出来时,就是那样鼓励我的。
赤城桑也的确从没骗过我,跟着她,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开始一点点填充起我的生活。更奇怪的是,我好像也开始渐渐地站在了人群的中间。当然,没有赤城桑在的时候,我完全不必担心应对不来,因为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冲着我来的。独自一人承受大家的热情什么的,完全不会发生。赤城桑说我总摆着一张扑克脸,我也曾对着镜子捏了捏试着做出更多的表情,却在试图对着班上一个很害羞的女孩子努力摆出笑容时,看到她怪异的表情后果断放弃。为此还被赤城桑误会了好久。
就那样追着赤城桑,我也渐渐不再去注意那个人。
“加贺桑想什么呢?”
思绪从遥远的地方被拉回来,躺着赤城桑身边的我,正被她紧紧地从背后抱着。
“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了想起赤城桑,还是想起她——
“嗯。”赤城桑约摸是感到了话里的含糊,也不多问,就这么静静地呆着。
看着无比熟悉的赤城桑的房间的每个角落,我却又开始想着别的事。
“拿得动吗,加贺。”
升上高中,莫名其妙地,那个人和我到了同一个班级。一直把目光放在赤城桑身上的我,并没注意到她已经比我高出了不少。
“嗯,没问题。”
“我来拿吧。”
她却像没听见我的拒绝一般,接过了我拎得很勉强的行李,也不等我道谢或是生气地拒绝,就只留下个背影,拎在两人份的行李,和走在前边的陆奥说说笑笑了。
不再超负荷的身体感到一阵放松,汗湿的脖颈被扫过的风激起一阵凉意。那样的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我依旧理不太清。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接受她的好意。而她身侧的温度,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加贺跑得真慢。”
体育课的时候,陪在凤翔身边跑步的她,总是笑吟吟地打趣着稍微领先了几步的我。那个时候就能看到她墨黑的长发被稍微地吹起来一些,贴身的运动衣衬出非常匀称的身形。
“长门有跑过我前面吗?”
可我总是怎么也改不掉地死鸭子嘴硬。是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等赤城吗?她被老师留在办公室了,加贺还是进去等吧。”
“不了,这里就好。”
我已经对赤城桑的忙碌养成了应对的习惯,对我来说等待一时半刻并不是什么需要多考虑的事情。
尽管那天外面真的很冷,但说出口的话也不好就那样吞回去。就像从小每一次拒绝了别人的关心,即便内心再渴望,也无法转过身去了。
结果就是只穿着短袖的她陪着多穿了一件外套的我一起感冒了。而她带来了药很少按时吃,却都是进到了我的肚子里。
“我的身体比加贺棒。”
“长门吃了药总是睡不醒吧。”
就算是那温度真的开始一点点入侵我的身体,我依旧没忘记针锋相对,躲进狭小的牢笼。
“加贺桑在想谁?”
背后的温度消失,我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地,被赤城桑的手指封住了呼吸。
下午回家后的事再度浮了上来。
“说好加贺桑超过我的时候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呢。”
“原来赤城桑还记得啊。”
其他人没说,但却没能隐藏住她们看到我和赤城桑诡异的成绩时眼中的惊愕。
我也万没想到,在这个当口,我和赤城桑居然默契地做了这件幼儿时约定的事。
虽然也从没觉得赤城桑真的会记得。
“当然了。”
赤城桑笑得很温和,仿佛我和她之间最近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的那样,是我每每想起她的名字,脑海中就总会浮现的那种有些宠溺的微笑。
“我……一直、欺骗赤城桑了……”
“没想到加贺这么优秀呢。”
她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帮我理了理颈后有些细碎的头发,声音依旧温柔。
“对、对不起……”
她微微摇了摇头。“是我不好,说什么加贺桑跟着我就好……加贺桑也长大了不是吗?”
我一直心虚地不行。她手掌的温度依旧那样地温热,而我却好害怕她责怪我的隐瞒。因为我知道,赤城桑内心那份骄傲,是绝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谦让的。连我,大概也不行。
不如说,如果是那个总在她身后的我,更加不可以吧。
“笨蛋。不说愿望了吗?”
我一直不敢抬起头来,就算是她的双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微微抬起,我也根本不敢看向她。而她一直耐心地等着。
而我根本不敢动。
“我、我想要和赤城桑”回到从前……
不知道为什么卡在了那里。眼眶开始酸涩了起来,我知道我内心不是那样渴望的,我希望她温柔地待我,宠着我,陪着我……可我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些好似卑微的请求。那些就算我卑微地说出口,也不会有回应的请求。
“加贺桑想要的,是这个吧?”
我盯着被她抓着按在她胸前的手,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不、赤城桑,我不是”
赤城桑金色的眼眸里只有我一人的样子,脸上是一种决然又平淡的笑意,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大概是因为那双眼眸里并没有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我真是变得贪心了。
她的衣物褪到了腰际,赤裸的半身就这样贴上了我的脸颊。滚烫的皮肤让我原本早就炸开了锅的脑袋运作失灵了。
“不老实。”
回想起那些画面的我丝毫没发现自己脸颊通红,被赤城桑这样一戳,我紧张得全身都绷了起来。
“赤、赤城桑你的……”
赤城桑的胸部非常地敏感,紧紧贴在我身后的她,胸前再度硬挺的触感抵着背部,让我再度不知所措起来。
“我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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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起床,我感冒了。
“死面瘫你……!”
第一个表现得不同寻常的是瑞鹤那个家伙。虽说逗一逗就脸红的样子我也早就看惯了,但今日我还没开口不是吗?她在脸红什么劲儿?
脑袋昏昏沉沉的,领读的时候总觉得班上同学的视线总是遮遮掩掩地看向我,而唯独长门那个家伙,自早上一进门见到了一眼之外,直到现在座位仍然是空着的。
频频透过窗户往外看的我,居然没有发现全班已经静了下来,直到前排的女同学悄悄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才恍然回过神来。
“非常抱歉。请大家自行背诵这篇课文。”
我还是维持着死气沉沉的语调,班上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并没有那个精力顾上许多,一夜无眠的我早已经疲惫不堪,而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合上课本,回到座位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上课前,长门回来了。
今天的她特别地安静,连带着凤翔说话的姿态也变得小心翼翼。
“哈啾……”
我抽出面巾纸擦了擦鼻子,又猛灌了几口水。
“加贺带感冒药了吗?”凤翔从前座转过来问。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把练习册塞进了抽屉。长门那个家伙依旧低着头认真地在稿纸上演算,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来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自昨日说开后,我和赤城桑都轻松了不少,我也感觉轻飘飘地,身心久违地顺畅。虽然心里还是闷得痛,但我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为自己和她都留下了名为希望的东西。
下午的课快结束的时候,我再度把手机掏出来。回复了赤城桑的信息,手指往上一划,看到了昨夜发给了长门却没有得到回复的讯息。想来长门从来也是回不了几个字的习惯,加上这的确也没什么好回的,我也就合上了手机,没去在意。
“班、班长,老师说今日可以找你补习……”细若蚊吟的女孩子声音自桌前传来,我抬起头,看到班上的一个女孩子捏着考试的卷子和稿纸站在长门的身侧,脸颊红成了一片。长门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好吗?质疑了五六年了,我依旧不知道……
长门却是架子十足一般,继续写了两笔才抬起头来。
“如、如果你要忙的话就不必管我……我可以自己再想想!”女同学慌忙地挥了挥手,语气间是小心翼翼又无法掩饰的慌乱。
“这就去吧。”长门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
女同学呆愣地看着长门微微扬起笑容的脸庞,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我猜想此刻我一定是摆出了一副很嫌弃长门这家伙的表情,不过那个眼里只有开心的女同学大概是看不到了。
长门很快开始收拾书包,低声道:“上次补习的内容有帮助到你吗?”
“嗯!按照班、班长你讲的方法,果然做对了!也得了分。”语气中的羞涩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长门却是很淡然地回了句:“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得不说长门这样好像有些冷感的声音的确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纤细的声调,自带了几分硬气,辨识度自然不低。但也真是不必故意压这么低吧……
“嗯!谢谢班长!”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一边拉着书包拉链的长门,有些憋笑地逗弄起女同学来。
“怎、怎么可能!”女同学急于争辩,又涨红了脸。
“长门你真是的。”凤翔把长门忘记收进书包的笔袋塞进她的手里,阻止了打算继续捉弄女同学的长门。
“呵呵。走吧。”长门挎上了书包,踏着步子抢先走出了教室。那样子真像个不良学生。
“好、好的!”可在女同学的眼里大概就是一百个好了。真是的。
我看向教室另一侧的陆奥,通常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总是很无奈长门的做派,但今天她却罕见地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收着东西,喊瑞鹤准备走了。
她们都离开后,教室也没有剩下多少人了,我也背上了包,走向等在后门和三五个女生说笑的赤城桑。
“加贺跟赤城的事情有好好解决了吗?”已经收好东西的凤翔跟在我后边,出口的问句却是十分肯定的语气。我和赤城桑之间矛盾与和好的关系,真的就那么明显吗?
“嗯。”
“是吗,真是太好了呢。”
“嗯。谢谢你们了。”
“那我也先走了。长门大概又没有时间去吃晚饭了,我得帮她带饭呢。”
“啊,是吗?好。”
总觉得好像哪里都不太对。虽然这个套路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好像觉得那句话就是为了和我说才特地说出来的一样。也或许是我想多了吧,赤城桑总是会说我很迟钝,所以按道理来讲我是不会察觉的吧。嗯,那就是搞错了。
到了晚上,感冒似乎有加重趋势的我,缩在被子里,感觉手脚有些发凉。翻开手机看了看大家的最新状态,却没来由地想去看看长门那家伙最近发了些什么。
想要和她说一句我跟赤城桑和好了,却怎么都找不到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于是特地点进了她的主页,看看有没有最新的近况。
想了想,我还是发出了信息。“长门。我和赤城桑和好了。”
不似往常般迅速得到回复,在我都快要困倦得睡去的时候,手机终于震了震。
“是吗?恭喜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困了,长门这家伙的语调显得有些清冷。再说,恭喜什么的,不是也有点过于正经了吗?
“长门在做什么?”
“看小说。”
“嗯……那个,谢谢你。”
“嗯。不谢。”
长门今日似乎不是很想聊天的样子,我道了晚安,也窝进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这样的不温不火的对话持续了几晚,加上最近几日长门也很忙碌一般,想特地找她当面说句谢谢的机会也再没让我找到,我琢磨着干脆哪天请她吃饭好了。
滋——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赶忙打开了通讯软件。
“话剧社例会XXXX”来自陆奥的信息。也不是很长的一段话,我好好地读完,翻了翻日历,却也觉得空空荡荡的。
叹了叹气,我合上了手机。翻来覆去地,黑暗里即便没有再翻看时间,我也大概能知道已经过去了好久。脑袋疲倦得很,疼得十分地难受,可就是没有睡着。
本打算今日不再给长门发讯息了,但大概我就是个死心眼的人吧,短短两个月,不过60天,居然也养成了习惯一般,睡前总想看到对话框里跳出她的文字。而昨日我的晚安过去,也迟迟等不来她的一句晚安,便在内心里尴尬了起来,今日想发也显得犹犹豫豫。
她感到困扰了吗?
我又切换了屏幕开始刷大家的状态。宿舍的窗帘缝隙投进昏黄的路灯光亮,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翻过身继续睡了。那是我断掉和她道晚安的第一夜。
想来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不如说我虽然迟钝,但直觉一向还是很准的吧。
她的确是在避开我吧?
自那日起我负气般地也不再主动去招惹长门,却每日不下数十遍地刷着我知道她会使用的一切社交工具。长门很少发个人生活的东西,更新页面里只有她喜欢的作家的更新,而她向来涉猎极广,我根本无法从那几个她喜欢的作家的更新里找出任何能表达她心情的蛛丝马迹。
原来要去猜一个人在想什么的时候,即便对方不是赤城桑,也有这么难吗?
滋——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却仍旧如前几日那般,怀着一丝期待和数倍于期待的自我克制,点开了通讯软件。
“请大家明早注意收拾宿舍,将有例行检查。请相互告知,明早将再前往各宿舍逐个通知。打扰大家了,晚安。”长门的群发信息。
我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看向了从寝室门的缝隙透进来的走廊灯光。长门的宿舍在我对面,那个家伙还没睡吗?
“为了能在那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池子里泡温泉,我们跑去镇上买了特便宜的泳衣。结果果然把一个池子都泡成了黑色……陆奥随便撒了个谎,就拉着我赶紧逃掉了。哈哈。”
突然地就想起了大半个月前,因为与赤城桑闹别扭而情绪极度颓靡的时候。从第一夜我抓着她背后的衣襟失声痛哭后,便日日要她陪在身侧入眠。
她经常从背后抱着我,知道我还不想睡的时候,也不在意我根本没有回应,喋喋不休地讲她和陆奥从小到大有趣的事情。我也一度以为脑子里频频回放着赤城桑痛哭的画面的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此刻想来,却是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晰。
想来若不是自我找她帮忙我和赤城桑的事情后每日都与她传递简讯,我的手机通常都是这般安静的。她也一定知道我和赤城桑和好了吧。突然间停下了有些过于亲昵的关心。
因为我不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所以也不再打扰我了吗?所以就安心给人补习功课了吗?
我也不知道此刻内心涌上来的有些难过的好似落空的感觉是为了什么,只是突然地有些埋怨起她来。
是不是你们这些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的人都是这样地游刃有余,想来的时候抱着溺死人的温柔,离开的时候从不问我同不同意……
长门这样的人,最讨厌了。
眼角滑下的泪水沾湿了耳廓,太过疲倦的我终究是抓着被角陷入了混沌的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