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oad@1900 于 2017-3-28 23:06 编辑
妮可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房内只有一个长形灯盏还亮着,其余地方暗得像入了夜,仔细一听,外面还有很大的风声。初冬的寒风已经降临了这座小镇。
“呜…”
被褥里很热。妮可试着转动身体,理所当然每个关节都在发酸,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房里有很浓的药味,口中发干,腹部深处冒起了让人反感的苦涩……昨夜的高烧是怎么熬过去的,她已完全不记得了,但疾病折磨后遗下无处不在的酸重感,都在提醒她现在的自己有多虚弱,仿佛稍一不慎,她就会像父亲一样重病而死。
忍着虚弱带来的不适,妮可往火光的方向翻过身。
只是突然,感觉身下压到了什么软棉的东西。
“那是…”
沿着火光所在的地方看去,模糊的视线好歹聚焦起来,妮可眯起眼睛。
她发现,原来是西木野真姬,睡在了自己身边。
两张被褥铺在一起,真姬的头埋在枕上,一只手搭住妮可的腰,就像是贴着妮可的脊背睡的一样。
“唔…”
半睡半醒中,因为不舒服,真姬顶开了妮可刚才压过来的手肘,改而四肢并用地缠上了病人的身体,即使隔着棉衣,她依旧用力搂得很紧,就像在梦中她也是这么做的一样。妮可顿时觉得热得喘不过气了。
“你……西木野…”真姬的脸也贴上来了,妮可轻轻挣扎着,用手挡住对方落在自己脸上的碎发,单是这种程度的动作都引起了一阵眩晕。
“喂…快醒醒啊,你…别这样。”
妮可只好拧住真姬的鼻子,没一会,对方就因为呼吸不畅而被迫睁开了眼。
“妮可…?”
“……终于醒了么。”
妮可舒了一口气,脑袋往后缩了缩。
“挪开点……不要抱着我。热得好难受。”
妮可边轻喘着气,拢紧身上的棉衣,背过身去,缩成了一团。
“嗯,觉得热就先脱掉外衣吧…烧已经退下去了,里衣也得全部换掉,上面都是汗了。”
虽然小睡被打断了,真姬还是尽责地提出了医者的劝告。
只是她伸手想去替对方脱下棉衣,却遭到了拒绝:
“……不要碰我。”
真姬见状没说什么,只是收回手,坐在了旁边,开始收拾起摆在前头的铜盆,盆边摆满了汗巾,全是夜里用来替妮可冷敷用的。
“那你继续休息吧…今天还要再服两次药。待会我拿来给你。你还得吃点东西。”
真姬替对方盖好被子,起身拿着盆子就打算离开。
但许是休息不足缘故,她途中踩虚一步,右脚不小心碰到了斗柜,水盆没拿稳,半盆的水也洒到了地上,把衣服溅湿了。
“喂…没事吧?”妮可支起身子问。
“没什么。”真姬扶着屏风,“头有点晕而已。毕竟一晚都没合过眼。”
妮可愣住了。
真姬蹲下来清理地上的水,继续说:
“你快休息吧。我叫人煮了粥,睡醒后再吃点。”
“不用了……我,不想吃东西。”
“总会饿的啊。你病得重,不吃点,恢复时的体力跟不上。”
真姬把水拧进盆里,完后抬起头,盯着朦胧火光中的黑发少女,露出的眼神非常无奈。
“在生病的时候就别太逞强了。”
真姬叹气道。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需要别人照顾的时候啊。呐,让我照顾一下你吧。”
一股如鲠在喉的酸涩感从妮可心底翻涌了起来。
这时真姬已经重新拿着盆子往外走了。
“待会我叫佣人帮你换衣服。好好睡觉吧。”
妮可再次醒来时,两位佣人准备好了衣服和食物等在了旁边。
但并没有真姬所说的汤药,只是普通但换衣和用膳,得知这个安排后,妮可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
只要不接触到把自己划分入“病人”行列的物品,精神上便会得到安慰性的错觉:仿佛自己还是个正常的人,没有病痛,跟死亡绝缘,是跟芸芸众生一致的,还有未来和幸福可言的人。
也许真姬说的是对的吧。脆弱,妮可想,人总是不能单靠自己生活下去的生物——但是,她矢泽妮可不同,哪怕谁都有脆弱和需要照顾的时候,她也排斥并厌恶着“脆弱”,她的出身和性格要求她坚强,亲人和家庭的厄运也注定她要无坚不摧。甚至忍受和真姬建立这种丑陋的关系,那也是、她的命运。
牢固的围栏一旦出现缺口,被强行埋到心灵最深处的悲伤,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气的自卑,会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占据她整个胸口。那么痛苦、她肯定只会哭个不停。什么事都没法做。这样软弱、可悲的样子,怎么能出现在她身上呢?
是、即使昨晚因为目睹了那种血腥的惨剧,而失去了理智,主动对真姬示弱,接受了对方的安慰和帮助。可那不是她的错。
换做谁都好,遇到这种可怕的事,都不可能保持平静的对吧?但这不代表自己屈从了西木野,那只是在利用她……就像真姬为了欲望,而禁锢了自己一样。
我,并没有错,我,不是西木野的玩具,更谈不上在生病时需要依赖她。
妮可怀着复杂的心情分析着昨晚激动的表现,每回想起一个画面,脸上都会羞耻得发痛,连旁边的佣人都想赶出房去。
曾经发誓一定要昂首挺胸地从真姬的囚笼里离开,现在,却哭着、闹着要对方关照自己的家人。这么难看的样子,想起都觉得糟透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矢泽妮可。她狠狠地想着,甚至顾不上头脑中窜过的撕裂似的疼痛。这么没出息的模样,决不要再有第二次了啊。
“感觉怎么样?”
真姬这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另外一个佣人,托盘上放着熬好的苦药。
浓郁的味道弥散在房内,让妮可不自觉想起父亲去世前的那段时间。不管在哪,他身上都萦绕着绝望和死亡的味道,具体来形容,那就是,药物的气息。异质的,脱离于尘世,那是植物尸体熬煮后所得出的液体。
药放下后,佣人都被打发了出去。真姬跪坐在床褥边。
妮可转过脸,用沉郁的眼神盯着对方。
“趁热喝,喝了睡一觉吧。”
真姬把药拿到边上。
妮可没有动作,她只是盯着对方。神色严肃。
“怎么了…还是觉得很难受?”
真姬关心地问。
“我只是有件事很不懂。”
妮可撩起嘴唇,与严肃表情所格格不入的嘲弄感浮现在她苍白的脸上。
“为什么,非要选我呢?”
“妮可……?”
黑发少女坐起来,双手交握着,强装出平淡的语气。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时你说过什么吗?”
真姬感到脊背爬过了一点凉意。
“你说,你很不喜欢我这种人,我太瘦小、性格不温柔,跟你的意中人天差地别、就凭我是不可能让你真正得到满足的。这说明就算没讨厌,你也该是不怎么喜欢我的吧。”
语气随之激动起来。
“后来你还觉得我恶心,要求别再见面了,比最初时更厌恶我了不是吗,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到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主意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选,偏偏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呢!”
妮可的嘴唇和双手都隐隐发起抖来。
明明说过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流眼泪,但现在居然有想痛哭一场的冲动。
“妮可也曾经有喜欢的人吧?”
真姬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那个武士,即使被你吐了一身,但他始终也是被允许跟你睡觉的男人呢,妮可肯定对他抱有好感才愿意这样做的吧?”
“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么?”她问。
“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妮可不高兴地反驳道。
“那时我年纪还小,很好奇跟别人亲吻是什么感觉,才借着酒劲跟他尝试了一下。对,我的确允许他抱着我,但也只是单纯的拥抱,并非能睡上床的程度。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做不到像你这么疯魔,对一个外人死心塌地,更谈不上在抱其他女人时成天拿旧情人出来说事。明明是没得到的东西,还像早就拥有过一样到处炫耀、以此羞辱他人。难道你觉得这很了不起么?!”
妮可已经在用带着愤怒感的眼神在盯视真姬。
对方一言不发,这种逃避似的沉默却让妮可更生气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也不懂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斟酌半天,真姬才开口。“我也无法解释自己,对你的感觉……后来为什么逐渐……”
真姬只好迎向妮可紧迫的目光,说:
“我没法得出任何答案,对于想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我自己也想过几百几千次、这个问题,可我真的……”
——言语来解释这个变化的因果这个过程,太过于无力,当意识到时那些汹涌澎湃的欲望已经把自己淹没了。
“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就好了。”
真姬苦笑,低下头。
“够了。西木野真姬。”妮可暴躁地说。
“话先说在前头,我注定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也不打算委屈自己伪装成别的陌生人去迎合你。或许你不讨厌我了,你改变了心意,可这根本比不过爱了好几年的人吧。扪心自问一下吧,你会对那个暗恋对象作出这么卑鄙的事吗,你会用她家人的难处来威胁她跟自己在一起么!还不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好欺负的玩具、反抗不了你才敢这么做吗。”
“既然我怎么都比不过你的意中人,既然早晚都会失望,如今何苦要强迫我?按照中意的类型去寻找恋人就有那么难吗。再说,跟我这种女人厮混在一起,我看你也会觉得委屈吧?”
强烈的情绪使头脑涨得更加痛,妮可受不住地撑住地面,嘴里喘起了气。虚弱的程度比她想象的更重。
“我发誓:不管相处多久。我都不会喜欢你的。决不!”
然而话音未落、一股不知从何来的力量扑在了病人身上,把她压入了让人几近窒息的、拥抱之中。
“啊…!”
利用体力的巨大优势,强行抱住妮可后,真姬一刻不停地把她压在了身下,抓住妮可的双手往上一按,毫无还手之力,暴露在目光下的,是黑发少女扭曲却倔强的小小的脸,还有从寝衣领口上伸出来的白皙脖子。她越挣扎,露出来的肌肤就更多,全部被真姬收进了眼底。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居高临下的视线,严峻的脸容,真姬承认,自己被妮可说的话,激怒了。
”恨我吗?“
真姬低声说道,压制着妮可双臂的力量却完全没有减轻。
“恨我是可以,但单是这样斥责我,是不够的,想用正义的话来劝我收手,也是没有用的——就你这点憎恨,还是太少了。”
真姬改用一只手臂横压着妮可上肢,另一只手直接摸上了妮可的脖子,伸进衣服,一路摸下到胸口。
“你知道,我是怎么考虑,最后想出用这种手段来囚禁你么?我既然有胆量作出那么卑劣的行为,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孩子气的话吓倒?”手臂,加重了力量,“你把我的心肠想的太好了。”
真姬捏住妮可的下巴,一言不发地吻了上去,湿滑舌头不停舔着妮可的双唇,直到把它舔的又红又湿、然后撬开牙关,大张的口唇纳入着妮可柔嫩的皮肤,拼命吮吸,牙齿间的舌头进进出出。灼热的可怕。
“够了、混蛋!”
“继续骂我吧,使劲、用最难听的话来辱骂我!”真姬的手指插进妮可的头发,用力托起她的后脑,把脸蛋上温热的皮肤压向自己的嘴唇,“踢我、打我耳光、用力咬我!随你做什么、来惹我生气,只要你想发泄、我就呆在这里任你发泄到高兴为止!“
“不要!”
“唯独别想从我这里逃出去。”
真姬靠在妮可鼻尖上,两人呼出的热气、对撞在一起。
“我早就不是十多年前、在喜欢的对象只会畏手畏脚的小女孩了,那时我胆小又没用,又不了解自己的真心,才一味只考虑对方,把自身放在卑微的位置上。而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坏人了,因为我就是这么自私的,跟你一样,甚至比你自私一万倍。我一点都不好,再怎么试图唤起我的良心也没用,我身上根本没有那种玩意呢!“
妮可咬着嘴唇、气得发抖。
“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毁掉你。”真姬说:
毁掉你的人生,强行入侵到你的世界中去,让你的身上布满我的印记。
这种渴望,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我是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抓住所爱的东西。
之后就完全没办法停止。
泪水,从妮可的眼眸里不断涌出,沿着脸庞滑下,潮湿的触感在空气里弥散。
真姬没有道歉。道歉也没用的。她靠上去,手抹掉那些眼泪。嘴唇,再一次落在妮可又热又咸的皮肤上,深深的怜爱之情涌了起来。
“你真的很善良。“
她爱怜的语调徘徊在妮可发红的耳边。
“总是为了家人、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牺牲自己,甚至对我这种坏人,也为我考虑找什么样的伴侣才能真正幸福。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浑身都是破绽。随随便便,就能抓住你的心结。
为什么呢,非要遇上我。
“你本来可以被更好的人珍惜的。为什么呢……偏偏遇上了我。”
好安静。久得像是过了几个世纪。无声的泪水还在掉下,却被真姬全部舔舐干净。
确定妮可不再哭泣,真姬这才直起身,轻舒一口气,像是成功制服了野蛮的兽类、只在它顺从的片刻中得以喘息。
“我喂你喝药。趁热喝,喝了睡一觉吧。”她说。
“醒了之后……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这次激烈的争吵后,真姬不再避忌妮可抗拒的反应,当晚都是亲自陪着她服药,连洗浴也硬要在一起。
自然,病人没有给她一点好脸色看,但真姬并不在意,如此相处几天,妮可就顺利痊愈了。
而坚持了许久的冷淡面具,在康复后也终于撑不下去了,妮可不得不承认,自己毕竟不是一个喜欢时时刻刻板着脸的人,比起总是对真姬的示好不闻不问,装作是个不会说话的雕像,还不如跟对方真的吵一架,哪怕是客气跟她商量也好,为了和平共存,只有相互妥协。
于是在一个深夜里,她推开真姬在床褥里热烈地贴上来的身体,并用无奈的语气道:
“你老是弄我、会睡不着的……别这样好不好。”
“你是真的很讨厌呢,还是只是害羞?”真姬故意问她。
“别这样……我真的不想做。”妮可徒劳地拒绝着,继而柔嫩的唇瓣将她余下的抗议温柔地堵住了。散落的红色长发堆在妮可耳边,使每一次呼吸都混入了真姬的气息,甜甜的、有着春天青草芬芳般的,女人的香气。
“只是抱抱你……”真姬呼了一口气在妮可耳边,劝诱道:“抱抱你总可以吧。”
“撒谎…撒谎,你每次这样说。都没试过真的。啊…!“
真姬把腿顶进妮可的腿间、顺势把衣摆扯开来。双唇、沿着脖子下移。贴在了妮可的胸前,比那日下午更进一步地,含住了突起的乳首,不厌其烦地用口唇包纳进去、时轻时重地逗弄那个发硬的顶端、乳晕的颜色,变深了。
对她、有多久没这样做过了,想要她、想得,要控制不住了。真姬的双手推起妮可的**,把两个柔软的小东西挤在一起,嫩肉从指间鼓出,浅肉色的乳首不知羞耻地高高挺立,在温热的空气中等待别人的爱抚。好硬、涨大的尖端、有点痛,啊、啊…住手,真姬伸出滑滑的舌头、喘着气、舔弄乳沟,握着那团软小。挤压、任它在手中变形。
好下流,眼前的身体,被她这样玩弄着。好下流。妮可颤抖着,乳头传来轻咬的痛感,手指不停地揉搓。触碰的地方、热得像要烧起来。
那么**的模样,被看到了,本该像精神感受到般觉得痛苦,但肉体,只是没有思想、也没有自尊可言的造物,它是那么忠实的反映自己遭到的对待。好羞耻。痊愈后的感官、也让这种色情的反馈越发清晰,也越发的……快乐了。
“…唔。“妮可忍不住呻吟起来。
“舒服吗。”
“啊…!”下面开始湿了。妮可双手捂住了脸孔,
“你知道你这样叫,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么…”双唇、又贴合在一起,“喜欢么、妮可。想被我触碰更多地方吗。“
”不要。求你、别再做了。“
”不行呢。”真姬的舌头粗鲁地挤了进口里。搅动,舌头纠缠、疯狂地。“告诉我、你喜欢接下来怎么做…亲肚子那里、还是脚趾?下面、好么?”
“不、不…!”
抗议没有用。尝完胸口的肌肤,真姬转下去、分开妮可的双腿,摸向秘密的毛丛、毛间甜美的缝隙,湿润的液体。她的指尖、兴奋的颤抖。呼吸、带出了兽似的气息。
没有任何犹豫,真姬抬起妮可的膝盖,压向两边,脑袋塞进张开的腿间。舌头,舔上那道细嫩的肉片。接触那刻、妮可的身体剧烈地战栗起来。
“等等!“
妮可使劲大叫、身子缩开了。
“妮可……?”
“你在干什么…”
可怕的羞耻感,她用看着怪物似的神情盯着真姬,双腿像是害怕什么似的并拢起来,说道:“那里很…别用嘴碰那里,太恶心了。”
真姬眯起眼,伸手就去抓妮可的右脚踝,硬是将对方的防线撕开般,把她的一条腿拉近自己,摸上膝盖,滑下小腿肚,真姬像奴隶一样趴在被子上,低头去含住妮可的脚趾,舔吻着,舌头在脚掌上打转。喘息的粗气、把她包裹起来。
“别、脚也不要!”
“我喜欢帮你做……不要拒绝我。”
真姬心痒难耐地爬过来,将她紧紧抱住。妮可别扭地转过脸,她已经连耳根都在发烫了。
“…你爱做就做吧,但不要像刚才那样,用嘴碰下面,我不想你这么服侍我,太难看了。就像妓女帮男人弄那东西似的……我觉得好恶心。“
“你在替我担心么。”真姬吻在妮可的后颈上,双手抱的更用力了。“但我不觉得自己在做难看的事……我、想那样做。想的不得了…一直都在想着、亲你的下面。就那么讨厌么?”
“好脏…你知道那里平时是拿来干什么的吧、上茅厕的时候…所以,用手放进去就好了,别拿嘴巴。”妮可双手抵着真姬的胸口,乌鸦羽毛一样漆黑的头发披在她的肩头上。
”放进去就是真的做了…“真姬贴着妮可的脸说。“但这个不是,就像亲嘴一样。但比那个、舒服得多。用舌头来碰、会特别温柔,比手指要软,又湿润,很温暖的…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你…真的很好色你知道吗!”妮可红着脸抱怨。“怎么能说的出……这种话。受不了你了。”
“是在害羞吗。”
“我不知道…不要这样问我。你好讨厌。”
“但我喜欢你…你这样羞耻的样子、舒服时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更多、更多,作爱时的模样…我都喜欢。”
“别说了!”妮可生气地扭动着身体,却被真姬用力一拉,跌坐在她怀里,双腿分开跨坐上去。连胸部,平坦的腹,在散乱的衣衫中露了出来,腰带被拉到臀部中间的位置,**贴着了真姬的下体。
“我喜欢你。“真姬挺直腰,把鼻子埋进浓密的黑发中,手伸进衣服里,爱抚妮可的细腰、低语:“你呢。哪怕一次也好,有真心想过,主动抱我吗。”
“没有、从没想过……我干嘛要考虑这种东西。”妮可低下头,拼命忍住从骶骨沿着脊背传上大脑的酥软感,真姬的手指,很长,碰到的地方,像起了鸡皮疙瘩一样、敏感的可怕。
“跟你抱在一起时、我已经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了。“
真姬喘息着、好看的眉毛扭曲着、仿佛说出这些话时她内心经历着强烈的痛苦:“总想着这么**的事的我,真的很可恶是吧、但就是忍不住要想,就是有一点机会,都想抱着你。你不喜欢吧?我真是个坏人、从来没为你着想过。要尽情地讨厌我、因为以后、我都会…像这样对你的。对不起。”
”啊…别、别摸那里!“
温暖的手掌覆盖上妮可潮湿的**,充血的敏感处、包裹着小核的肉、都被真姬的掌弓贴着、牵引着,速度很快,不知疲倦地摩擦,妮可的叫声开始变高、喘息,喘息。“啊、啊啊!”
双手紧紧环住真姬的脖子。腰难耐的扭动,糜烂湿滑的顶端,蹭向她的手。用这个人的手掌,**了起来。好舒服,好舒服。即使可以拒绝了她。但这一刻。却拒绝不了这个没有廉耻的身体所带来的愉悦。原始的快乐中,妮可感觉自己正扭曲成不同的形状、就是辨认不出倔强的原貌。好湿、太热了。下体肮脏的、甜蜜的律动,将她每个部分都拆开、溶掉了。
“就这样、不要停。”真姬沙哑的声音,包裹妮可的唇,喉咙是干涸的,手上碰到的嫩肉却湿软不已。啊,该插进去吗。她会生气的吧,不该让她太累的。但是、那么湿、那么的热。好想、插进去。糟蹋她,用力地。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屈服为止。
”哈、哈啊——!“
妮可的腰,用力绷直了。潮湿的雾气沾染在手指上、淫液被呕吐出来。穴口在收缩、即使没插进去,都能感觉到里头糜烂的景象、窄而热的肉壁,渴求着入侵。啊、啊,她是讨厌我。但作爱时的她、无法扭转肉身的反应,被爱抚,被刺激、就会忠实地露出淫秽的内在。只有这种时候,她的快乐才是真实的、只有这种时候,自己的爱才是有用处的。感到可悲。这是仅剩的,能把我们联系一体的手段了。真姬心疼的吻了上去,同时毫不客气、把软瘫的妮可的身体,大力按在了床褥上。
做了不知多少次、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身上都是咬痕和红印。妮可疲倦得一完事就睡熟过去、真姬也是。
直到隔天中午才醒来,妮可本来想回家一趟,暴雪天却冷得让她不敢出门,只好一直待在西木野家里,真姬已差人把御寒的物品送到妮可家了,不回去也不用担心。偏偏天气又那么冷,妮可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同意和真姬睡同一张棉被里,听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医方书上的知识,这段日子里,课程还在继续,被缠着弹了几次乐器,两人一起用膳、散步、洗浴、每夜缠绵。啊啊,抗争,又一次失败了。
她们之间总是这样,反反复复的,冷战、争吵、勉强和好、作爱、又冷战,让人不安的循环、疲倦的循环。会累的。厌烦着内心无休止的恶意,不管是对真姬、还是对这座囚笼。自由和尊严的意义、也在寒冷的日子里、逐渐,逐渐的消退。不想变成那个女人的玩物。可是、却像恋人一样跟她生活着。很害怕,自尊的围墙,会有一天倒塌下去吗。
不想被她俘虏。讨厌被驯服似绵羊、可是,就算自己发脾气、也激怒不了她,伤害不了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比自己强大太多了,连最害怕的事、喜欢的事、床上的反应、都一清二楚。没用的肉体、被她教育得那么敏感和放荡。讨厌她。从头发、眼神、手指、每一寸都让人讨厌。讨厌、讨厌…但更多的是,害怕。
——好害怕。
”妮可…你去哪里?“
半夜。温存过后快要入睡时、真姬看到妮可起身穿衣服。
“外面好像下雪了。我想看看雪…”
妮可含糊地说。
“想回家的话明天再去。夜里很危险的。”
又被看穿了。真是讨厌,这个人。
妮可泄气地说:“我以前也经常这个点回去。没事的。”
“我送你去。”
“才不要。你要是非要跟来。那我还不如不走了。”
妮可赌气的睡回被褥里。
“乖孩子……“摸着妮可的头发,真姬叹息了起来。她又抱住她、抚摸她,怀中的女孩像个炸毛的猫,一脸的不快,像要把自己吃了一样。但现在、居然连她这种厌恶的反应、也能甘之如饴的看待了,不再为此焦虑,悲观,也不会再自责。为什么呢、只是欲望被满足了,连身心都变得柔和多了。果然,我是个坏人啊。
“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去看看雪了…去吗。今晚天气挺晴朗的。”真姬又说。
“不去。“
“看完雪。我让佣人送你回去。可以了吧?”
“你真的很烦啊。我不回家了,都说了不回就不回啊。“妮可恼气了。一把坐起来,重新穿起外套,“走啊、不是要赏雪吗。还不起来?”
“嗯。”
带着点狡猾地,真姬笑了起来。得逞了,又一次。真是个坏人呢。
把厚厚的外衣披在妮可身上。拉着炸毛小猫的手、真姬步行在宽阔的庭院里。
难得晴朗的月光洒在刚堆起的积雪上,银光清冷。妮可把手缩在袖筒里,看来真姬刚才塞给她的大衣是对的,外面的温度比预想的要低,要是不多穿,说不定又会感冒。
走到一棵老松旁。真姬停下脚步。从后揽住妮可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也不管对方多不情愿。就是那样抱着她。手也、紧紧的捂着。很暖。虽然不大愿意、但被另一个人的体温抚慰着、在这种寒冬,还是会觉得舒服。刚消退不久的情欲、赤裸的后背、被啃舐到战栗的感觉,随着真姬的力量、回到了感官之中。真讨厌。
“以前冬天夜里你都是怎么过的呢、是在家里,陪着亲人吗。“真姬突发其想的问。
“问这个干什么。”妮可没好气。
“你知道么…我是初春时出生的。”真姬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倾诉了起来:
“但我母亲说,生出来那天,京都罕见地下起了暴雪,就像在严冬般冷,大半个月内城里都有寒潮。我又是早产儿,身体很差,遇上这种极端的气候,本来活下来都算命好了。据说我当时离快死掉不远了,硬是被我父亲从鬼门关抢了回来。所以冬天的意义很特殊。我感到、那才是我真正的生辰。“
“哦。”
妮可的口气还是冷冷淡淡的。
“也许我以后也会在这种天气里死去。大雪、和月光,像个逃不掉的轮回。你觉得呢。这世上有的是因果报应,如果冬天没有夺走我的生命,那我总有一日、会在这种天气里,把命还给它的吧?”
真姬抬起头看着那棵大树,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多奇怪的话。
也没发觉,怀中妮可的脸色、因此变得难看了起来。
“哼、有什么可怕的。“妮可故意用粗鲁的话讽刺她,”像你这种好吃好住的小姐肯定活得长命。像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才要担心吧。饥荒一来、什么活路都看不到了。“
“但我年纪比你大那么多。”真姬轻描淡写的说,“就算死。我也会死得比你早的。”
妮可惊讶地转过脸,狠狠盯着她:“你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我只是……”
真姬也被对方的反应吓到了。
“不许说这种话。你很希望自己有什么不测?还说什么死不死的、哪有这样爱诅咒自己的人啊!”
“我没有不爱惜……只是、”真姬没有再说下去了。她只是更紧地抱住妮可、蹭着她小小的脸蛋。“对不起…我以后都不说了。”
妮可不肯理她了。
“对了…妮可。”
“干嘛。”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就是从小开始就希望实现的愿望,之类?“
真姬改口问。
”有啊。又怎么了。“
实在没辙。妮可只好老实回应这个烦人的大小姐。
“告诉我吧。”
“……你今天话真的很多啊。”
“说嘛。”
真姬摆正妮可的身体,一心一意地、凝视着她。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妮可撅起嘴、别过脸。
“以前还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吉原。“
妮可迟疑道。
“刚好那天遇到花魁出阁,我就躲在小姨身后,看着那个花魁,她、穿着美丽的衣服、踩着高高的木屐、划着花几年时间练习的步伐,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出行。她好漂亮。“
”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自己想做那种工作。只是、”
妮可难为情地看着真姬。
“我也想变成一个漂亮的人,变得引人注目、做舞台上星光熠熠的艺人。以前、我还希望自己能像受欢迎的歌舞伎演员那样、被人画成浮世绘,到处传递。我想、成为大家口耳相传的瞩目的偶像。”
“但你知道的,前几年开始,上面就禁止女性出演歌舞伎了……”真姬皱皱眉头。
“当然我知道那是做不到的…除非。“
妮可顿了顿。沉默的目光跟真姬交接。
她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正因如此,真姬的表情,开始变得阴郁了。
“那个地方……我不会让你去的。”
真姬阴沉地说。
“我没有说要你帮我。不要自作多情了。”妮可也不示弱。
“歌舞的玩意,你想学的话大可以偷偷学、但成为所有人钟爱的艺人?——这种想法、不切实际,忘了它吧!”激动、混乱。真姬的语气很粗鲁。
“又是你自己问我的!现在我说出来了、你居然还反过来指责我。莫名其妙!“妮可火大了。
“我没有指责你。”
真姬粗声粗气的维护着立场,“我只是不许你这么做。知道吗、不然我会恨你的。“
“我还巴不得你讨厌我呢!“
妮可狠狠甩开真姬的手,扭头走到墙边。
看到妮可愤怒的模样,真姬焦急的上前道歉:
“……对不起。我语气不该那么重的……”
又来了。讨厌。讨厌。总是这样,相互伤害、又试图挽回,用情欲去填补空虚。能有什么用?
妮可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你、真的那么想做吗,在舞台上演出。”
“不关你的事。”妮可冷冷地说。
“…我明白了。就当我没问吧。“真姬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的、拉起了妮可的手。
“回去吧。很晚了、该睡了。”
但妮可没有动。
”那、我先回去。你要是又不想看到我的脸。我就去书房休息好了。“真姬只好放下手。
然而,才行开几步,她就听到妮可低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西木野。如果…我、”
脚步停下了。
“如果我说我真的很想……实现这个愿望呢。”
真姬用力攥紧了手、拒绝了脑中再度劝说对方放弃梦想的强烈冲动。
“我很累了。明天再说吧。”
真姬不敢回头。只好加快步子,窜逃似的沿路折返,雪地上留下她大步行过的足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