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天時間勉勉強強寫了一章……果然寫作的感覺還是要花時間找回的啊(點頭)
讓大家等了那麼久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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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N:Naked Soldier
— 常說人生如戲,然而劇本永遠跟你所想的背道而馳。
鏘 — !
摔下酒杯的清脆聲響在一處府邸內響起,肇事者則煩躁地抓了抓那頭紅如烈火的髮,忍不住「嘖」了一聲。
在戰場上看過無數生死、卻仍鎮然自若的緋瞳此刻不耐煩地瞇著,於裡頭翻滾的,大坻是怒火吧。
拿過一旁的酒瓶想要再倒一杯,玉瓷打做的容器卻很不合時宜地空了。
……有喝那麼多嗎?
酒氣上衝,本想把酒瓶往門扉砸去的手卻在環顧過四周的凌亂時頓了一頓,最後隨著一聲長嘆放了下來,在檀木桌子上敲出一聲沉響。
一直灌著悶酒還好,不過一下消停,腦海又響起了那道惱人的嗓音。
『此次會見,藺相如功不可沒,故封為右大夫 —』
終究無法逃過既定的命運,只聞一聲清響,酒瓶成了躺在地面上的一堆碎片。
「……」
過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正當女子煩躁地把桌子上的數卷兵書掃至地上,然後大刺刺地伏在上頭時,短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那侷促的氛圍。
「誰?」
雖就是府邸的主人,但這個語調也太不客氣了吧。
然而門外的人像是已經見怪不怪了般,在女子開口的下一瞬間回道。
「師傅 — 晚練快要開始了喔,軍隊的大家都在等著您呢 —」
……都這個時間了?
拍了拍自己的臉,把亂翹得像只公雞的頭髮放在一旁,女子起身拉開了門。
「師傅好!」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神滿滿的笑臉,還有那頭燦黃色的短髮。
本來就是個直性子的人,見狀女子的臉上也褪去了剛剛的煩悶,一抹微笑取而代之。
「說過不要叫師傅的。」
借著身高差按了按對方的頭,赤色的瞳對上橙黃的眸,內裡是滿滿的朝氣。
「嘿嘿。」
任由女子把自已的頭髮弄得一團亂,少女也只是揚著承襲自對方的陽光笑容,接著說道:「早上知道師 — 南姐你請假了時,大家都很擔心喔。」
還是比較喜歡這個親暱的稱呼,只見女子的笑也變得溫柔起來,同時不著痕跡地把身後的一片狼藉關好。
「啊啊、不好意思。那個什麼,睡過頭了。」
一秒打回原形,有點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女子不作任何掩飾的爽朗笑容消去了少女僅餘的一分擔憂。
沒有說謊,她真的是睡過了頭,艱難地起來時太陽早就爬到了頭頂。
「那就好了!那個、我已經把『烈槍』拿過來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只是,說到為什麼會睡過頭的話……
「好好好。」
不用少女示意,女子徑自上前,拿起靠在不遠處的欄柱上的愛槍。
手心傳來熟悉的感覺,習慣性地揮了揮一人高的長槍後,女子順勢將其插回背上的肩袋裡。
轉身邁開腳步,少女則揚了揚空空如也的雙手,興高采烈地跟上。
「還是不想使用武器嗎?」
「以拳交心才是吾道!」
聽她充滿元氣地一喊,知悉對方那超出常人的實力的女子也咧開了熱情的笑。
「有些時候也想拋下這些、好好地打個一場呢。」
性情如烈火 — 記得自家主子是這樣形容她的。
「嗯嗯!……對了!大王今早來過練兵場,說是有事找南姐……要先去面見嗎?」
「……待晚練結束後再說吧。」
遲鈍了一下才回道,女子感覺自己的心有那麼一點兒複雜。
「……難道說、吵架了?」
「君主和大臣是要怎樣吵架啊。怎樣看都是本將的問題吧?」
換作是往常的她,應該是對這些事不屑一顧的。
少女沉默了一下下,「…………南姐,你是不是又撞破了大王的門?」
「…………跟這個沒關係。」
毀壞公物的慣犯心虛地轉過頭,太陽都溜到西邊了,再這樣下去會遲到的。
「哦……」雙手背在腦後,少女的短髮隨著步子一跳一跳的:「說起來,奈奈姐今天也有來喔!雖然一開始有點難親近,不過實際相處下來後發現是個很好的人呢 —」
聽見那個名字的瞬間,緋色的瞳不自覺地緊了一緊。
「……跟大王一起?」
「嗯!」
步速無意識地加快,一個又一個的足印也帶上了先前的煩躁。
從走路變成疾走,疾走變成小跑,卻也追不上那頭飄揚的紅髮教少女漸漸感到有些吃力,忍不住喚道:「師、師傅!太快了 —」
「……抱歉。」
直接忽略掉那個稱呼,女子扯了扯額邊一撮不聽話的頭髮,終究還是敗下陣來般嘆了口氣。
「碧。」
「是的?」
「暫時不要在本將面前提起那個人……本將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
「?!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 — 嗎。
不過是普通的封賞而已,有必要那麼不耐嗎?
對著那只無意識地地氣場全開的牛郎,她不知怎的就沒了往日的不拘小節和奔放,只想如先前所述般好好揍對方一頓。
「……沒什麼。」最後還是回了如此的一個答案,女子望了望天邊的景致:「— 晚練快要開始了,我們這就跑著過去吧?」
「好的!」
不過是不服氣而已。
就像個小孩子那樣,女子少有地暗自鬧起了脾氣。
知道這樣的自己十足小家子氣,堂堂一國將軍居然糾結這種東西,她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悶悶地哼了一聲,女子全力動著身軀,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能夠跟誰痛痛快快地來個一場,讓心底不斷翻騰的感情隨汗水消失在大氣之中。
可惜事情總是陽奉陰違。
瞥見那個在練兵場一角靜靜守候的身影,她 — 廉頗差點兒一記「LAST∞METEOR」轟上天際。
老天爺,你就是要跟本將過意不去嗎?!
「……所以,你跑來是幹什麼的?」
接過一旁遞上的毛巾,廉頗擦了擦臉上身上的汗,同時不甚客氣地對眼前的不速之客說道。
「大王叫在下過來看看情況。」
頗感興趣地打量著軍隊訓練用的器具,藺相如在廉頗發問時才轉過頭,淡淡回了一句:「另外,關於邊境的戰事,大王讓將軍儘快找她商討。」
「……就這樣?」
「就這樣。」
雙手抱在胸前,一如往昔地凜然的站姿教廉頗猜不透這個書生的想法。
不過,不只是外交官,連傳令官的工作也接下了……你還真行啊,藺相如。
「……哼。」
是將心裡那些不清不楚的想法都表現在臉上了吧,只見那雙修長的眉在聽及自己的不屑時輕輕皺了起來。
「恕在下直言,將軍這是什麼意思呢?」
「很遺憾,本將只是一介粗人,沒有右大夫大人那麼『心思細密』— 是『您』想多了吧?」刻意地咬文嚼字,廉頗險些隱藏不住那濃濃的醋意。
「但願如此。」
瞳裡是浩瀚的星海,與及彷彿能夠撲滅自己心底的火焰的冰冷鎮靜。
在廉頗反應過來之前,手已經先行揪住了對方的領子。
身高上的差距便得藺相如的雙腳微微離地,明明位居劣勢,她卻仍筆直地迎上緋色雙眸裡熊熊燃燒的劫火。
那是憤怒,也是 — 不忿。
「在下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了將軍嗎?」
輕輕挑了挑眉,語調一如往常地風淡雲輕。
怎麼說藺相如都是以才智聞名於諸王的,教女子怒容畢露的原因她大概知道,但就是不想由自己將其道破。
狠狠瞪著這個如同作弊一般,在短短兩年間從一個宦官的食客爬至現在的萬人之上的人,廉頗下意識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呼吸變得困難,藺相如卻沒有掙扎,只是默默地凝視著那張攜著軍人獨有的剛烈的臉。
「……在下、還以為……身居要位的大將軍、會……表現得理性一點。」
沒有說謊,廉頗在那個瞬間感受到了出生至今最為強烈的屈辱。
以為踩在本將頭上,本將就拿你沒徹了嗎?
果然,即使如何不拘小節……本將就是看這個人不順眼!
「— 藺相如。」
懸在半空的手突如其來地一放。
坐倒在地上,藺相如輕按著頸間,因為先前的氧氣不足而微微喘著氣,眼眸卻還是執執地對上對方的紅瞳。
睨著半坐半跪的她,廉頗只覺得血氣上衝,難有轉圈餘地的說話就這樣出了口。
「身為趙國一員,本將攻佔城池、作戰曠野的大功無數,而你 — 不過靠一張嘴立了點功,地位卻已在本將之上……還有,別忘了,你本來也只是一個卑賤的平民而已。可居然、居於你之下 — 本將為此感到羞恥!」
跟廉頗的激動形成強大的反差,藺相如只是靜靜地回應道。
「在下還以為將軍『跟傳聞一樣』,不重名利……願意以大局為重。」
你 — 憑什麼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教訓本將!
即使怒髮衝冠,趙國第一將軍的稱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 散發出冰銳的殺氣,緋瞳在黑髮女子身上停留了下,最終還是隨著廉頗的一個拂袖離去。
「再一次。」
不算宏厚的背脊映在眼底,叫藺相如彷彿能夠看見隱在衣衫之下的寸寸傷痕。
「再一次,讓本將撞上你的話 — 必辱之。」
拿起一旁的永恆之槍,女子的回眸就像那頭張揚的紅髮般,在藺相如心裡留下一道餘燼,然後,跟熾烈的殘陽融為一體 — 不再停留。
被兩人的對峙嚇得全體噤聲的眾士兵、在自家將軍的身影消失在練兵場的大門後才陸陸續續找回聲線:「那、那個……奈奈姐,我、我想師傅她只是……」
「在下知道。」
揚手制止黃髮少女那吞吞吐吐的言辭,藺相如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嘴角微微彎起了。
一個,太過複雜的苦笑。
也許你說得對,廉頗。
不過是一個除了一張嘴便一無是處的人,又怎配得上這些……
兩國君主共使節互相道別時,雙方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了四周埋伏著相互牽制的秦趙軍馬。
乘著趙王跟隨從交代後續處理的短短時光,奈奈繞到秦國君主身處的馬車一側,輕輕揭開了眼前的布幕。
「由香里。」
「奈奈!」
抱著小黑兔布偶發呆的由香里在聽見熟悉的呼喚時險些驚呼出聲,幸而最後還是把聲量壓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探出小半邊身子,白皙的手順勢撫上了那頭黑髮。
「這次一別,下次見面大概是一年半載後吧。」
「嗯……」
纖細的指尖戀戀不捨地描摹著奈奈俊秀的臉部線條,爾後捏住了那小巧的下巴。
「……如果說,由香里想你留下來呢?」
奈奈的手覆上她的手,稍微大了一點的掌心輕柔地握著她的。
「那麼,在下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抓住對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帶,由香里在反應過來前便被奈奈堵住了唇。
並不急於進入,奈奈只是眷戀地廝磨著由香里的唇,然後在對方的邀請下侵佔那片桃源。
雙舌交纏,因缺氧而分開時拉出了長長的銀線。
食指俐落地將其劃斷,奈奈轉過了身。
「……你要走了?」
「嗯。那邊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感覺由香里用力地抓緊了自已的肩頭,及後依依不捨地放開。
「要回來哦 — 奈奈。」回到由香里的身邊。
那只手上,繫著一根水藍色的帶子。
瞥著那只即將跟愛犬分開而難過起來的主人,奈奈笑了。
「遵命 — 僕の姬樣。」
不發一言地回到趙國陣營,奈奈騎上雪白的愛駒,在浩浩蕩蕩的車隊中彷彿是那麼格格不入,太過耀眼。
站在自家車隊前方,目送友國遠去的商秧如此想著,一牽手上疆繩。
馬兒乖巧地轉了半圈,商秧朝車裡的她喊道:「我們也出發吧 — 大王?」
「……再等一下。」
輕巧的布幕被一只小手掀著,映在眼裡的是那個人的背影,迴響於耳邊的是踏踏的馬蹄聲。
不知過了多久,當視野中只餘下如若跟由香里的情緒相呼應的,一片蒼涼的蕭瑟時,殘存於琥珀雙眸內的光芒才終於黯淡了下來。
「走吧。」
— 此時此刻,你在想什麼呢?奈奈。知道嗎,由香里已經開始思念起你來了……
— 現在的妳在想、在考慮什麼呢?由香里。
走在宮殿的步道上,沉甸甸的夜幕上掛著似曾相識的月,叫奈奈不禁放慢了腳步。
想在那不帶任何溫度的光芒中再多沐浴一會,也許、也想讓這些天來躁亂不己的心暫且逃避一下,即使只是短得不能再短的數個起落。
其實 — 奈奈很討厭逃避。
很討厭很討厭,所以、即使壓力大得快要支撐不住,情感糾纏不休得教她快要崩潰,她也只是露出往常的溫柔笑容,「沒關係」「就交給在下吧」。
世上不存在所謂的鐵石心腸,不過是她的內心,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空置著而已。
然而一旦那個人出現了,奈奈才發現,現在的自己竟是如此軟弱。
如此的……不堪。
「臣拜見大王。」
「……平身吧。」
語氣跟往常不同,是因為一整天累積下來的疲累嗎?
合上最後一卷竹簡後,終於準備入眠的奈奈出乎意料地接到了晚間的召見,只得在無言和擔憂間奔往自家君主的寢殿。
立起身子,對上那對湛藍的瞳,奈奈輕輕地嘆了口氣。
「大王就沒有想過、在下已經安寢了的事嗎?」
「那就強行把寡人的忠臣弄醒……不,直接把你綁到寡人床上好了,你說對不?」
奈奈對自己即使加班也要好好完成工作的態度獻上無上的謝意。
……雖然很想反駁,然而主子說的話就是對的,奈奈也只能繼續維持她的沉默。
見奈奈不置可否,由衣也沒有生氣,只是在淺笑間命令道。
「既然來了,那麼廢話就不多說了 — 上來吧。」
挪出了身邊的一點空間,一國之君抓著雪白的被單,笑得像是個不沾人間煙火的少女。
「……大王。」
「這是命令,你要抵抗嗎?右大夫。」
本想著怎樣也要婉拒下來的奈奈在由衣不容分說的語氣間怔了一怔,那些無關痛癢卻又諸多制肘的稱呼……
咬了咬牙,奈奈拋下身上的外衣,默默爬至由衣身旁。
馬上被抱住了。
懷裡的軀體有著跟常人無異的溫度,可神態和表情就像是經歷了許多許多般,顯得疲憊和無助。
又是一聲嘆息,把人兒穩穩地抱在懷裡,奈奈往後一靠,半坐的同時脊椎碰上了結實的床板。
在奈奈的懷裡蹭了蹭,由衣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後瞇起雙瞳,空氣中接著響起了夾雜著慵懶的嗓音。
「……早知道就讓你每晚來侍寢了。」好溫暖。
「……由衣。」
奈奈輕喚摯友的名字,右手把她垂落的數縷髮絲撥至耳後。
她和她之間,變質了的那些什麼 — 奈奈感到困惑,感到無助,想要把一切扳回正軌,卻發現自己所想的「軌道」打從一開始就不復存在。
那個時候,在回程的路上,由衣由始至終都沒跟她說上一句話。
氛圍靜謐得可怕,然而奈奈緊緊抿著唇,硬是把注意力鎖在身邊一閃即逝的景色之上。
有種只要一個不慎,便會連眼前的些許平靜也破碎成灰的感覺。
異樣至極的感覺,一去不返的感覺。
要說態度的話,改變較大的應該是由衣吧。
她倆之前還能算是亦君臣亦友人 — 至少由衣不會突如其來地在深夜把她弄上自己的床。
受傷了,想要倚靠誰,這是人之常情。
但奈奈自問不是那個人。
由香里拒絕了由衣,然後選擇了她。
這是事實,奈奈也不想多作解釋。
自己的地位變化讓她感到尷尬,以為由衣至少會對她生氣,但對方沒有。
甚至答應了她送自己回帳的提議,然後在奈奈想要離開時拉住了她的袖子。
相擁入眠的那個晚上,充斥著奈奈心頭的是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由衣壓在自己身上時露出的,那個較哭泣更為難看的笑容,在奈奈思考著這一切的時候,一直一直在腦海裡徘徊著。
一直。
臉頰傳來癢癢的感覺,由衣的指尖不知何時附上了自已的臉,一遍又一遍地描著她的臉部線條。
「在想什麼?」
同出一徹的問題,衝口而出的答案卻不再一樣。
「你。」
不是其他人,就只是懷中的你。
指頭頓了一頓,然後捏住了奈奈的下巴:「……真的?」
翻過身子趴在對方身上,由衣此刻的表情就像個突地看見了一線曙光的無助幼崽,大海般深邃的瞳倒映出了奈奈的那片星空。
「嗯。」
由衣擁住了她的脖子。
在奈奈反應過來之前,她放在對方背上的手輕輕施力,唇貼上了摯友的唇。
渾然無聲的宮殿裡,她和她靜靜地接吻,然後靜靜地分開。
沒有深入的意思,只能算是淺吻的這個吻卻叫奈奈明顯地感受到,由衣心跳的加快、體溫的提升。
「……由……」
「睡吧。」
搶在奈奈之前,由衣先一步把話題給截了。
拉著對方的手躺下,窩在奈奈臂彎的由衣縮起身子,閉上眼睛。
也許真的是倦了吧,只見女子抓著奈奈的袖子,身處淺眠狀態而頻頻眨動的眉毛很快便穩定下來。
耳邊迴響著對方的呼吸,懷裡的溫暖明明是如此的熟悉,奈奈卻越發清醒。
輕撫著由衣的棕髮,失神的瞳盯著一室的精緻雕刻,腦海接著浮現了某個情景。
『要回來哦。』
她以為只要把後續事宜處理好,即使跟由衣請辭時不多不少會碰上釘子,最終也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是改變了,叫奈奈無法就這樣丟下自己的摯友,留她一個在空蕩蕩的宮殿裡,獨自承受孤寂。
即使定義她倆關係的那個字眼 — 早就變了質。
兩難的狀況,自己搖擺不定的心。
思考著沒有正解的問題,奈奈忽然覺得很累很累。
仍是沒什麼睡意,工作了一整天的頭腦卻以一波波的頭痛控訴著它的疲累,它的徬徨。
揉了揉額角,奈奈嘆了口長長的氣,閉上雙目。
希望在夢鄉跟誰相見,她沒有許下快成慣例的小小願望。
下巴抵在由衣頭上,奈奈抱著放不下的那個她,心裡想念著遠方的另一個她,就此墮進孤身一人的夢幻。
「……由香里。」
「……」
「在下……在下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那人說得對、在下……明明就配不上……卻還是自私地佔據著。」
「……」
「由香里?……可以給在下一個解答嗎……?」
「……」
「也對,這裡就只有在下啊……」
隔天早上,以盡忠職守為眾人所知的趙國右大夫 — 缺朝了。
……/誰也不在的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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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越來越像天龍舞什麼的只是咱的錯覺吧orz
反正離全員後宮不遠了(攤手)
下一章什麼時候出來……不知道。這種事情隨便啦,隨便。
不過看官們願意留點言留點分的話就會快一點。嗯。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