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贵狗等这个下篇等了快半年我就觉得心疼（。

但至少我写完了！

看吧，我果然，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无论什么都坑的我了。

【南派】调酒师（下）

似乎做了一个……很厉害的梦呢。

Pile撑起身子，被单从身上滑落，露出身上单薄的浅蓝色睡裙，虽然屋外是严冬，却丝毫无法影响房间内暖气所带来的温暖。

她扶着额头，眉头紧蹙，却不是因为宿醉后的头痛。倒不如说，明明喝醉了，却并不是特别的头疼。

以前她也经常喝到想吐，第二天爬起来便头痛到快要死掉，而现在却感觉良好，Pile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十分神奇。

或许南條把她送回家之后给她喝了些什么可以解酒的饮料吧。Pile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和尴尬。然而自己却以南條为对象做了那种梦。

就算记忆有些模糊了，南條几乎可以称之为柔媚的呻吟声和明明很舒服却紧皱着眉头的样子都还存留了部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无论如何还是先洗漱吧，不然一会儿又要睡着了。Pile神情恍惚着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洗手间。

再次返回人间的Pile已经全副武装神采飞扬，完全看不出昨晚她还醉到不得不让人送她回家。

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日程表，除了酒吧晚场的驻唱以外今天就没有其他的工作了。

Pile捂着头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一想到今晚还要再见到那个人就觉得一阵发狂。这一定是尴尬的最高境界了，梦到和同事做爱什么的……而且还是在沙发上。

她的目光投向沙发，那一瞬间眼前仿佛还有什么画面闪现而过，不用仔细想就知道，一定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Pile不是没做过春梦，只是从来没有哪个春梦这么真实，真实到她根本就没法完全忘记，甚至还会触景生情。

把南條留下的便签纸收好放在了书桌的抽屉里，Pile将不知何时被放在桌子上的外卖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伴随着自家爱犬看到清醒状态的主人而发出的欢快叫声，吃完了不知道究竟是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餐。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去酒吧看看好了，我还从来都没见过白天的那里是什么样子呢。她似乎也只有晚上才过去吧……”这样自言自语着，Pile穿好外套，走出了家门。

来到酒吧，与夜晚时完全不同，几乎是空无一人的。只有南條的小徒弟坐在吧台前看店，偶尔有几个人过来便以远不如师傅的手法为他们调酒，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打瞌睡。直到Pile走到他的面前，他都还没醒过来。

“喂。”面无表情地推了推他的肩膀。

“呜哇！欢迎光临，请问需要什么——诶？什么嘛！原来是Pile姐啊。”傻傻地笑着的男生挠了挠头。

“这种松一口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我可是这里的客人哦。”Pile也笑了。

“哦哦，好的。请问您想要点些什么？这些是我们店的招牌。”对方立刻进入工作状态的认真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是他的师傅南條。

Pile耸了耸肩，心里想着他们的店里有些什么难道她还不清楚吗，每天来这里都会被南條那家伙强行推销新品。“我想要一杯昨天的新品，深蓝……什么的。”具体的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宿醉的后果还是存在的。

年轻的调酒师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撑着头似乎在仔细地思考着什么，最后却还是冲着Pile摇了摇头。“我们没有什么新品啊，酒单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新过了。”

“哈？但是……”南條她几乎每晚都会推给她一杯新品，而且味道和样式也全都确确实实的有所不同。Pile停住了话头，本能地没有向站在自己对面一脸迷惑的男孩分享与他师傅有关的特异事件。

Pile安静地坐在吧台前，看着一位位客人来来去去，她一杯酒也没有点，反而喝了不少白水。权当是润喉了。她想，心里却有点想念南條亲手调制的色彩斑斓的鸡尾酒。

她为自己调酒时的动作总是那么懒散，与为其他客人调酒时的姿态完全不同。记得她曾带着七分笑意和三分认真的问南條，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吸引她。本以为对方会笑着说才不是呢，然后冷静地吐槽她真是太自恋了，可是下一秒却听见她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是啊。”

那时的南條低着头，Pile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Pile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在酒吧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啊。Pile叹了口气。

“叹太多气会变老哦。”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Pile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动弹，反倒是那位小徒弟立刻凑到了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工作服来到他们身后的南條身边。

南條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想要搭在Pile肩膀上的手，对徒弟说起了无聊的小事。本想试着接话的Pile听着他们的对话发觉自己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明明不是有着过多专业术语的话题。感觉到彼此的大脑基本构成似乎有所不同，或许这就是他们能够成为师徒的原因吧。

南條的脸上戴着口罩，说话时一部分声音闷在布料里，最后传递出来的声音总归有些奇怪。令Pile觉得更奇怪的则是为什么她要戴口罩，要知道南條帅气的外表和可爱的脸庞也算是这家酒吧的卖点之一，现在她戴上了口罩，要不是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南條这两个字，恐怕谁也认不出来她是谁吧。

过了一会儿又看到难得才能见上一面的大老板过来对南條嘘寒问暖，虽然新田也温和的向Pile问好，并且向她询问昨晚睡得怎么样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心里尴尬得想挖个洞钻进去。Pile的心情有些不太美好。明明昨晚还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现在却被男男女女围着问候。虽然那只是一场梦啦……但是她温柔地送自己回家，照顾自己，还喂了Reo粮食什么的，总归不是假的。

“南條，今天也有新品吗？”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南條在想些什么的Pile故意加重了语气。

“……当然。”南條说。

明明看不见她大半部分的表情，却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她与平时的不同，还有微微皱起的眉头。Pile心里乱糟糟的，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默默地开始调酒的人。

形状有些奇特的高脚杯被推到了眼前，与以往的色彩斑斓有所不同，今天的酒只有透明的颜色。

“今天你可以放心地一口气喝完，因为是无酒精的。”南條眉眼弯弯的笑了笑。

“嗯。”Pile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却不喝下去，“名字？”

南條的眉梢动了动。

“这杯酒的名字。你的每一杯酒不都是有名字的吗？”Pile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New York，这杯酒叫做New York。”南條快速地说完，然后偏过头去不再看向眼前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女人。

以前的那个南條，有这么可爱吗？

Pile眨了眨眼睛，几乎是无意识地将酒杯倾斜，虽然南條说了这是无酒精的饮料，但她还是只含了一小口，想要细细品尝。微酸的味道充斥了口腔，但很快又转变成了淡淡的香甜味道，液体流淌过喉咙，带来清凉而舒服的感受。

不愧是叫做NY的新品，不，这应该不算是新品了。Pile胡思乱想着，却突然看到了南條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的表情，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但还是勉强克制住了笑意。她歪了歪头，将酒杯放下，直勾勾地看向南條。

“这味道，感觉真让人上瘾呐。”她似笑非笑地说道。

透过纯白色的口罩看到了微微泛红的脸颊，应该并不是错觉。

照旧只唱了三首歌就下场，Pile坐在吧台附近的位置，那里已经被前去关心的人们占满了，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专属位置。

在糟乱闷热的环境中，Pile努力地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与身旁人们的流言蜚语剥离开来，这才知道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目光忍不住飘向南條的脸颊，仍是被口罩遮住的，她眼睛眯眯的与专门为她而来的几位老客人说着话，或许是叫他们不要担心吧。

终于他们都离开了，Pile靠在沙发上都已经快要睡着了，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待到这么晚，甚至都不知道南條究竟在深夜几点才会下班。过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因为南條因公负伤的缘故，今天的工作还把大部分都交给了她的小徒弟，她只负责了几位专门点了她的名字的顾客。

她走过去，原本低着头擦酒杯的南條便抬起头来看向她，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喂。”用很不礼貌的方式称呼了她，就像从一开始她就在叫她南條一样。她似乎从来也没有介意过，明明是想要惹她不高兴，看看她这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从来也不会生气的。

“怎么了？”擦拭的动作没有停下，Pile有时候会怀疑她自己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不停地擦杯子，也不知道那些已经足够干净的酒杯有什么好擦的。

“……快点啊。”移开了视线，说出了无理的要求，她甚至不知道南條能不能听懂。

南條笑了。

“是、是，Pile様。等分针再次转到12的时候，就下班了。”

“什么嘛，就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样……”Pile低声说道。南條没有回复她，大概是没有听到吧。

眼看着南條所说的时间就要到了，Pile先去换好了衣服，站在门口附近等待着刚刚才走进更衣室的南條。说起来，昨晚在南條送自己回家之前，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那片纯净的颜色又出现在了眼前，像是小孩子一样白皙精致的背部，真好看啊。Pile捂着脸，觉得羞耻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不好意思，久等了。”南條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宽松的大衣更显得她身材娇小，比起平时穿着黑色西装的样子要可爱得多了。当然工作时也很帅气就是了。

Pile忽然想起南條从来都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今天会想要和她一路回家，并肩走在前往车站的路上，她偷偷偏过头看向南條，隔着针织帽和口罩，看不出她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现在正在下雪的错觉。Pile望着天空，并没有形状完美却无法保存的雪花飘落，冷冽的风吹打在脸上，有微微的痛感。街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走近时又从眼前消失，Pile看到南條回过头看着被她们落下的影子，眼睛眯了眯，像是笑了。

于是Pile也微笑了起来。

并排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南條需要乘坐的那趟车很快就要到了，而Pile还需要再一个人等一会儿。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入站口，不时感受到南條投来的视线。

“Pileさん？”有些犹豫不决的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Pile愣了一下。有话想说……她想说什么？问对方昨晚的梦究竟是真是假吗？答案根本就没有意义。如果是假的，那便是她对南條的一厢情愿，如果是真的，直到现在也什么都没有说的南條的回应不是已经一目了然了吗？

Pile沉默着，南條站起身。

提示列车即将进站的冰冷女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车站里，南條背对着她，甚至不打算回头说再见。

“等等！”就在南條即将踏入车门的瞬间，Pile开口叫住了她。

闻声便停下了脚步，南條微笑着回过头来看向Pile。

“Pileさん还有什么事吗？”

又是……这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的表情。

破碎的记忆逐渐复苏，Pile一步步走向南條，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想要一个晚安吻。”她说。

南條睁大了眼睛，然后失笑着说了声好。她慢慢摘下口罩，露出了还有些肿起的脸颊，虽然早就听说发生了事故，但Pile还是有些心疼。抬起手抓住了Pile的肩膀，并不是很大的力气，南條踮起脚尖，在她冻得通红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还有这里。”低喃着扭头，微凉的嘴唇轻轻地擦过对方温柔的唇，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Pileさん……”南條本能地退后了一步，有点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嗯？”心跳的速度比列车在她们身后离去的速度还要快，车门关闭的瞬间仿佛松了一口气，至少眼前的人没有转身逃走的可能了。

南條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点笑意，又有点紧张似的。她盯着Pile好一会儿，看得她头皮都发麻了，最后低下头叹了口气。

“Pileさん，要去我家看看猫吗？”她问。

“也可以去我家看看Reo。”Pile回答，“Reo是我家狗的名字。”

“原来Reo是它的名字啊……昨晚就见过啦。”南條耸耸肩，“印象深刻。”她看了Pile一眼，不知道为什么Pile总觉得那其中有暗示的意味。

或许那不只是一场梦。Pile想。

“我得回去喂猫，你也得回家喂狗吧。”南條清了清嗓子，“今晚就先各自回家吧，下次……明天你有时间的话……”

“我们去约会吧。”Pile补完了南條未说完的话。

“是、是，Pile様。”这样宠溺地说着还摸了摸对方的头的南條在Pile“都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的抱怨声中牵住了她的手。

直到另一辆列车到来之前都没有松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