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一堆鳥事，根本沒有心力寫稿

更新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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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第幾次的沉默?第幾回的尷尬?

「說中了?」「恩......」姊靜靜喝著手上的罐裝咖啡、雙眼幾乎瞇成了兩條線，而我則點了點頭證實了她的推論。

雖然不說，但我倆臉上都沒有笑容。

原本是想躲開這一部分，讓姊姊單純的認為我跟前任分手了。因為喜歡的是女孩子這點代表了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

和我個人的情感生活無關，在家裡這根本是不能觸碰的領域。

就算是媽媽也不能讓她知道，但姊姊卻什麼也沒做就說破了。

「很抱歉我說對了。」「那又何必開口呢?」

「因為我不希望看到妳逃避。」「還真狠。」

「那不是我的本意。」「恩，我知道，發發牢騷罷了。」

「爸媽知道嗎?」「妳沒說的話，那他們就不知道。」

「恩。」姊姊像是安心般呼了一口氣，我想這也代表了她從沒說出去。

我們家是很保守的，儘管家中兩老整天以開放開明自居，但我相信要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暴發比姊姊那時更大的家庭革命。

所以我跟前任的交往非常隱密，表面上外人看起來我們就像閨密，或者該說更像哥們，而在家裡我是絕口不說，真說溜了嘴就當是普通朋友般說明當時情景。

爸媽並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是同性戀、蕾絲邊，想想不是不能明白，但誰能真正抵抗自己的天性?

害怕外人眼光的到底是爸媽還是我自己呢?我想我更怕的是爸媽對我的看法。

但不說別的，得不到家人支持的感覺真的非常糟。

那姊姊又是怎麼看的?我或許就是害怕她的回答，所以才一直沒主動開口告訴她這個最核心的部分。

然而在她說出這個秘密之下，我也只能毫無抵抗的面對她的表態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妳。」就像是感應到我的願望，姊就這麼自然的開口了「妳要快樂，那比什麼都重要。」

謝謝妳。

我是真的、真的鬆了一口氣。

姊姊撥了撥頭髮，看起來也放心許多了、只是因為身體因為沒什麼活動，看起來有些冷的樣子。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看我這個妹妹的?

有一種說法，叫做。

指的是對局勢的完全掌握，不管是任何人或是事件都能用全盤的角度去觀察。

通常會在文學或是戲劇等藝術作品的討論中聽到這個名詞，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那樣才能更準確分析作品。

但也因此會使作品失去一些想像空間，或是太過全面而失去了彈性。

而現在，我不禁懷疑姊姊是不是用了什麼超自然的方式、才能用這樣近乎上帝視點般的角度說中我的每件事。

要說的話，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認知到自己喜歡的是女性。

是中學時同學間彼此打鬧、因為額外的身體接觸而感到有趣的那時嗎?還是大學時體會到自己真的對男生多了一份排斥的時候呢?

或者是更早?而又是什麼時候這份感覺，從變成了呢?

我不清楚，反正那也不重要；因為我決定好好保守這個秘密，在真的找到合得來的人前，都小心謹慎的過生活。

而且我一直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

所以就連、這些事情，除了我最早透露討論、還有上周私自找出來談心的朋友外，我想應該是完全沒人知道。

「妳這樣很扯耶，我還有什麼是妳不知道的?」我出聲問道，說實在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我很多東西都是用猜的，但這件事我雖然說不出原因，但就是知道。」姊姊已經放開我的手、重新回到原本的姿勢坐下。

她那該死的直覺還是一如往常的準確，我就像什麼都像被看透了一樣。

我決定把臉垮下來，不明確讓她知道我的情緒的話，她就會依然故我。

「讓妳不舒服的話我很抱歉」「算了，至少也讓我能放膽的說了。」一看到她的臉我就後悔了，簡直像隻可憐的小狗般無辜。

纖弱的身板加上那個表情，我是沒辦法跟她吵了。

唉，我就是因為這樣永遠坳不贏她。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妳們到底怎麼分手的?」姊的表情是真的愧疚，但儘管知道我肯定會因為被看穿而不快，但或許這就是她真正的目的吧?不這樣給我刺激、我是不會開口的「情感總是需要時間跟契機變化的。」

「她說...她不能忍受我的孩子氣。」這我當然知道，儘管我們是在情人節那天才真正分手，但衝突什麼的，也算是交往後沒多久就出現了。

「孩子氣?」「她不希望我太張揚我們交往這件事。」

說是如此，但我也沒跟幾個人說過就是了。

「那樣...就叫孩子氣嗎?」姊姊眉頭皺在了一起，似乎是已經聽出了我話中的弦外之音。

對，我的前任卻實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我想她當時會對我提出那樣的要求並不是為了避免他人的觀感，而是單純的希望我的行動都能確實的在她的掌握之中吧?

「她覺得我就像是個因為兩人在一起而興奮過頭的小孩子，把這件事四處張揚。」「而實際上?」姊迅速問道，流暢的引導我繼續說下去。

「我只有在非公開的群組中告訴我的幾個好朋友。」

「甚至連我都不在裡面呢。」姊姊笑了「不過妳前任也在那個群組裡，所以她就這麼知道了，然後認定妳在跟她唱反調吧?」

「對，可是她自己......」我歪過頭去，努力不去正視我覺得最不公平的部分「她卻常常跟自己的朋友討論著我，然後事後再拿那些討論的結論來檢討我、數落我。」

「我想那些會是篇幅不小的故事，想說說嗎?」「知道那些、又能怎麼樣呢?」

「我才能真正知道我的妹妹為了什麼煩心。」

不是為了自己的的好奇，就只是單純的要關心我嗎?我不是不明白，因為姊姊就是這樣的人，為了她認定關心的人事物，就算扮黑臉也在所不惜。

「我可以拒絕嗎?」「那是當然的、因為妳已經脫離苦海了，要怎麼面對都是妳的自由、妳的選擇。」

「那我為什麼還會難過?」「用我之前聽到的一句話回答妳-"因為愛不到，本就淒涼。"」姊姊的回答聽起來好哀怨，但這個說明很真實，無從挑剔。

「我能了解妳的痛苦、但同時，我也很抱歉我不能體會妳的痛苦。」這聽起來超弔詭的。

「什麼意思。」

「我能理解心痛的感覺，但是我終究不是妳，妳有多痛、實際遭遇到的一切，都是我無法體會的。」我好像在姊姊的眼角看到一絲淚光?「所以什麼"我真希望能替妳分攤痛苦"，絕對是天大的玩笑。」

但我們至少可以選擇傾訴；我好想哭、好想吶喊，可是我都做不到。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沒有辦法選擇宣洩情緒。

「我去抓條被子，還是要到客廳繼續聊?」姊姊指了指客廳的那條棉被，大概是終於耐不住凍了吧。

「去客廳吧，我想跟妳擠一擠。」

更想要的、是更多溫暖。

請幫幫我、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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