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內戰完結——審問小小獨裁者

真理領，那裡是西住帝國最北方的領地。領地的範圍廣大，氣候嚴寒，環境惡劣，人口密度相當低。這個領地雖然人口稀少，位置又偏僻，但是憑藉豐富的天然資源，這裡也擁有一隻強大的軍隊。

而這一隻強大的軍隊，也在內戰爆發的時候投入了混亂的爭霸戰之中。在戰局逐漸邁向尾聲的時候，真理的軍隊被第二皇女西住美穗所率領的大洗雜牌軍擊敗，而真理的領主和主要將領也在那一戰之中被俘虜。

如今，曾經統治廣大的真理領，讓無數諸侯畏懼的真理侯爵和她手下的騎士，現在成了階下囚。

「諾娜！你沒有事吧？」

曾經高高在上（騎在諾娜身上時的高度）的卡秋莎，看著被送回牢房的諾娜搖搖欲墜的模樣，慌忙的上前想要扶住她。不過，很無奈的是，巨大的身高差卻讓她差點就被壓在諾娜的身下。

好不容易在卡秋莎礙手礙腳的攙扶下，計劃沒有得逞……啊不，是搖搖欲墜的諾娜躺到了那張看起來和牢房不是很相稱的柔軟雙人床上。

「諾娜，怎麼樣？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卡秋莎不用擔心，稍微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怎麼可能沒事啊？諾娜你可是被拷問了足足24小時耶！」

卡秋莎還記得，在這24小時之中，她是多麼擔心諾娜。雖然諾娜只是自己手下的眾多家臣之一，只是個爵位為騎士的下級貴族。但是卡秋莎在公務上最信任，以及在私事上最親密的人，毫無疑問的就是諾娜。

「卡秋莎，我必須向你道歉。」

「道歉什麼啊？還不快點休息！」

「在拷問的途中，我不慎吐露了一些真理的機密。雖然不多，但是機密就是機密。」

「不要管這個了！諾娜！好好休息！機密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

看見諾娜逞強的樣子，卡秋莎都快要哭出來了。雖然還不知道諾娜遭遇了什麼，但是卡秋莎能夠想像，連諾娜這麼堅強的人都熬不過的拷問，必定是異常的殘忍吧！

在卡秋莎的淚水中，諾娜溫柔的抱住了她。和過去的每一個晚上一樣，諾娜抱著疲憊的真理領主，在冰冷的監獄中，一起進入了夢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應該要冰冷的監獄居然一點都不冷就是了。

新的一天的造成，對於卡秋莎來說並沒有更加美好。自從被俘虜之後，她每天起來後都悶悶不樂，今日也是一樣。

諾娜知道卡秋莎的心情不好，她依舊不厭其煩的幫卡秋莎梳理頭髮。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件牢房居然有簡單的梳妝台。雖然不知道從哪來的，不過她也毫不客氣的使用。

「啊！今天的卡秋莎大人看起來也很可愛啊！」

就在這個時候，牢房外傳來第三者的聲音。

「庫拉拉？」

卡秋莎看向牢房外，正如她所料，走進來的人是身穿真理軍服的庫拉拉。她原本是卡秋莎手下的其中一名騎士，在卡秋莎和美穗交戰的時候，她負責後方的後勤系統防禦。在卡秋莎和諾娜戰敗被俘虜之後，卡秋莎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庫拉拉的音訊。沒有料到的是，她居然在這裡再度見到了庫拉拉。

「庫拉拉？為什麼你在這裡？難不成你已經投靠美穗莎了嗎？」

「我是為了看看好久不見的可愛的卡秋莎大人而來的。」

「庫拉拉！說通用語啦！我知道你會說的對吧？」

真理領在整個西住帝國中，算是相當晚才加入的一塊領地。在數十年前，現任女帝西住志穗還相當年輕的時候，親自帶兵征服了那塊北方的凍土。由於幅員遼闊加上被征服的時間很晚，因此該領地到現在還保有相當完整的原住民文化，有許多真理的居民依舊以古老的當地語言作為母語。

卡秋莎雖然是真理的領主，但是不論是她還是前代，都無法熟練的使用當地的語言。

「卡秋莎，庫拉拉就是背叛者。不但如此，之前拷問我的人就是她。」

「什麼？庫拉拉！當初我不顧其他人反對將你冊封為騎士，沒想到你居然背叛了我們？而且……而且你還傷害了諾娜！這一定要肅清！要全族大清洗！」

卡秋莎悲憤的掉下了眼淚，而諾娜則貼心的抱住了她，並且以真理當地的語言嚴厲的質問庫拉拉：「庫拉拉，別以為我這樣就會屈服了。不論你怎麼拷問，我是絕對不會把真理秘傳的『卡秋莎記錄日記』和『卡秋莎影片集』的開啟密碼交給你的。有資格欣賞卡秋莎呆萌日常的人就只有深愛著卡秋莎的人而已。」

「但是諾娜大人，我同樣也愛著卡秋莎大人。您不是在昨天，將『卡秋莎相片集』的密碼招供出來了嗎？」

「那是因為你使用卑鄙的『24小時見不到卡秋莎』之刑的關係。」

一想到自己居然因為庫拉拉無恥下流的拷問方式，而被迫招供出自己珍藏的卡秋莎相片的密碼，諾娜就感到義憤填膺。好在自己在最後關頭取回理智，才勉強守住了「卡秋莎記錄日記」的密碼。

「怎麼樣？這個叛徒有辯解什麼嗎？」

「這個不義之徒是為了慾望才宣誓效忠卡秋莎的，簡直不可原諒。」

「居然是為了慾望？難道庫拉拉你是為了地位嗎？還是為了錢財？」

卡秋莎對於庫拉拉居然為了這種事情而背叛感到不可思議。卡秋莎在任用和提拔任何人的時候，並不像前代真理的領主一樣，會用詳盡的身家調查來確保忠心。卡秋莎能夠感覺到一個人對她的宣誓效忠是不是出自真心的。而毫無疑問的，不論是諾娜或是庫拉拉，她都能夠感受到她們是真心效忠於卡秋莎。

「庫拉拉，不用指望能夠再從我這裡拷問出密碼了。我對卡秋莎大人的熱愛，能夠讓我犧牲一切守護秘藏的珍寶！」

「如果是對卡秋莎大人的熱愛的話，我也不會輸的。卡秋莎大人如同西伯利亞平原般廣闊的心胸和胸部，還有烏拉爾山般（最高海拔1895公尺，實在算不上多高）的志向和身高，都讓人無比的著迷。不過既然無法用拷問的方式獲得這些珍藏，那我就換個方式好了。最近，我剛剛獲得更加珍貴的密寶，不知道諾娜大人有沒有興趣？」

「什麼！」

「諾娜？怎麼了？庫拉拉說了什麼？」

眼見諾娜發出了吃驚的聲音，卡秋莎立刻擔心庫拉拉是不是又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想要威脅諾娜。對卡秋莎而言，自己戰敗之後，就失去了一切。真理被奪走，一手培育的軍隊被奪走，原本效忠於她的子民被奪走，最後還在她身邊的，就只剩下諾娜而已。如果諾娜再因為什麼原因離開她，卡秋莎根本就不能承受。

「這個叛徒企圖以更加卑劣的手段，獲得更高位的東西。」

「怎麼會……」

卡秋莎看著眉頭深鎖的諾娜，那一瞬間，她明白了。就算被俘虜了，諾娜依舊是奮不顧身的在前方保護自己。其實諾娜大可像庫拉拉一樣選擇背叛吧！不，其實也算不上背叛。雖然諾娜和庫拉拉都是效忠真理領主的騎士，但是卡秋莎自己也是曾經宣誓效忠帝國的真理領主。換句話說，是自己背叛在先，就算手下全部背棄自己，也怨不得人。

「諾娜，如果你受不了的話，大可放棄我……」

「卡秋莎，我早已為你深深著迷，也宣誓效忠於你，因此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的。」

「可是……」

「沒有問題的。區區叛徒的慾望，就由我來承擔。」

諾娜轉頭看向牢房外的庫拉拉，從她嘴角的微笑，可以看出她已經勝券在握了。沒錯，這是非常有效的一步棋，就連諾娜都無法抗拒。

「密寶……是什麼？」

明明知道自己被引誘進去後，就很有可能就此淪陷。但是出於對卡秋莎的熱愛，自己卻只能選擇踏入陷阱。

「是卡秋莎大人小時候的照片哦！」

「不可能！」

諾娜大大吃了一驚。和卡秋莎在一起的這幾年來，她們兩個早已親密無間，就算是吃飯睡覺都在一起。但是就算如此，諾娜也從來沒有被賞賜過卡秋莎小時候的照片。西住美穗究竟是怎麼弄到的？諾娜不免對美穗感到又佩服又畏懼。

「諾娜，這個卑鄙之徒說了什麼？該不會是在嘲笑我們的落魄吧？」

「是的。剛才她正在為自己叛變後獲得的利益竊喜，並且試圖以卑劣的利誘手段引誘我背叛卡秋莎。」

「什麼？這簡直不可原諒！諾娜，幫我和庫拉拉說，等到有朝一日我脫困後，一定會親自肅清她這個叛徒的！」

「庫拉拉，那些照片你是怎麼獲得的？」

「照片是從美穗大人那邊拿到的。當初正是第二皇女殿下的使者帶著這些照片過來，我才決定要歸順美穗大人的。」

「這真是太讓人嫉妒……太讓人不齒了！」

「諾娜大人想要嗎？」

「當然。你有什麼條件？要我用珍藏的日記和影片來交換嗎？」

「不，條件很簡單，只要諾娜大人說服卡秋莎大人接受美穗大人的提案就好了。」

「提案？」

當天晚上，諾娜和卡秋莎被迫換上一套得體的服裝，然後被帶出了牢房。

卡秋莎覺得有些不對勁，她們兩個被俘虜之後，並沒有人丈量過兩人的體格，所以準備給諾娜的服裝尺寸有些不合是合理的——胸部的部分顯然太過低估諾娜了——但是為什麼自己的衣服卻異常合身呢？平常買衣服都要定做的卡秋莎，發現自己的衣服居然合身到讓人厭惡的地步。

在叛徒庫拉拉的押送下，兩人被帶離了監獄，接著被一輛軍用裝甲車載運到了某個不認識的建築物內。

兩人在庫拉拉的帶領下，進入了一個寬廣的房間。房間內裝佈置的非常雅緻，和式的矮桌上旁擺放了四個座墊，而地面則是散發著清香的榻榻米。

「庫拉拉，這裡是……」

「第二皇女殿下要親自見諾娜和卡秋莎大人。」

庫拉拉老實的給出了回答，而負責翻譯的諾娜卻翻譯成了：「看來美穗打算要親自審問我和卡秋莎的樣子。」

「什麼？美穗莎居然要親自來？」

雖然卡秋莎被俘虜已經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在這段時間，被審問和拷問的人一直只有諾娜而已。卡秋莎從頭到尾都一直被丟在監獄，仿彿她這個真理領主完全不重要一樣。

兩人在庫拉拉的引導下，在桌子旁邊就坐，而完成工作的庫拉拉則退出了房間。一時間整個房間內不再有其他人，整個空間安靜到能夠聽見氣流的聲音。

「怎……怎麼辦？諾娜？美穗莎該不會想要親自拷問我們吧？」

「不用擔心，如果是美穗的話，不至於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但是就算如此，也不能小看她的手腕，畢竟把庫拉拉策反就是美穗。」

「策反庫拉拉的居然就是美穗莎？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

被卡秋莎這麼一問，諾娜反而開始冒起了冷汗。不行，絕對不可以讓卡秋莎知道「機密珍藏」的事情。要是讓她知道，自己恐怕一輩子都要活在卡秋莎鄙夷的目光之下了。

「不清楚，也許美穗的情報部門握有庫拉拉的把柄或底細。」

諾娜想辦法糊弄過去。嚴格來說，她講的也沒有錯。庫拉拉的底細就是她是不輸給諾娜的卡秋莎控，而庫拉拉也是因此而叛變的。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遲到了。真是的，都是歐內醬太慢了。」

「還不是美穗一定要我穿這件衣服。」

這個時候，從門口傳來的其他人的聲音。兩人轉頭一看，進來的人不只有西住美穗，甚至還有理應同樣戰敗被俘虜的黑森峰親王西住真穗。

這一對姐妹，身穿粉色系的浴衣，一起踏入了房間。

「卡秋莎，諾娜，讓你們久等了。」

「哦、嗯，美穗莎……還有真穗殿下……」

由於出現了意料之外的人，卡秋莎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搭話。

兩人在卡秋莎和諾娜的對面就坐。美穗看起來還是和之前差不多，至於真穗，明明就是敗軍之將的她，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看起來反而特別有光澤，臉色紅潤，仿彿這場內戰勝利的人是她一樣。

「真的很抱歉，居然把你們關在監獄裡面那麼久。」

落座後，美穗一開口就是向兩人道歉。這讓本來對美穗充滿警戒的卡秋莎，弄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不，我們是敗軍之將，不論被怎麼處分都是理所當然的。」

作為代替，諾娜很盡責的幫卡秋莎做了回答。

「總之，你們過得還可以嗎？守衛有沒有欺負你們……」

「有！諾娜都已經被拷問好幾次了！」

卡秋莎這個時候忍不住叫了出來，把美穗嚇了一跳。

「咦？諾娜？被拷問？」

「沒錯！那個叛徒庫拉拉，為了獲得真理的機密，已經拷問了諾娜好幾次了。諾娜她，諾娜她……」

說到這裡，卡秋莎的眼淚都已經快要掉下來了。慌了手腳的美穗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於是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姐姐。

「問一下就知道了。」

話向來不多的真穗，簡單的提醒了美穗。得到提示的美穗立刻就明白了，她朝著空無一人的門口招了招手，突然間，被稱為「西住美穗的忠犬」的優花里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美穗的身邊，還順帶把卡秋莎嚇了一跳。

「西住殿下，有什麼吩咐嗎？」

優花里一出現，便單膝跪在美穗的身旁，看起來就像個忍者一樣。

「優花里，卡秋莎和諾娜在監獄的時候，有人動過她們嗎？」

「是的，自願看守她們兩人的庫拉拉似乎有數次擅自將諾娜帶出牢房過。」

突然間，整個房間的氣氛改變了。一股莫名的黑色氣息，從美穗的身上散發出來，同時她那原本笑瞇瞇的眼神，也變得壓迫感十足。被這恐怖的氣氛嚇得發抖的卡秋莎，躲在諾娜的身後瑟瑟發抖，而就連真穗也忍不住把坐墊往遠離美穗的方向挪動了十五公分。至於某忠犬，則是滿頭冷汗，想要逃離卻又不敢亂動，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優花里，麻煩等一下飯後將庫拉拉帶來。對了，順便通知外面，料理可以上來了。」

「是的！西住殿下！」

優花里得到了命令後，立刻就如釋重負的消失在房間中。

「好了，接下來就讓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談未來的事情吧！」

幸運的是，那股強大的威壓立刻就消失了。卡秋莎回到了原本的作為，真穗也默默的將坐墊移回原本的位置……不，仔細看的話，似乎還更加靠近了。

「未來的事情？」

「嗯……我在想，戰爭已經結束了，所以是不是應該處理一下戰後的善後工作。」

戰爭是出於政治的原因而爆發的，而戰爭的結束不過就代表政治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是是是是嗎？終於要戰後處理了嗎？」

從內戰結束到現在也好幾天了，確實是時候戰後處理了。不過這麼做就意味著，美穗即將處理卡秋莎這位戰敗者了。卡秋莎當然能夠理解，不過實際要面對的時候，她還是會感到害怕。

「要如何審判卡秋莎和我，想必美穗殿下已經心中有數了吧？」

雖然說是「審判」，但是這不過就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處置。審判什麼的，多半只是形式，是表演給國民們看的表演而已。更何況，美穗初掌大權，確實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對象來鞏固帝王的權威。

既然真穗現在就坐在美穗身邊，那美穗大概是不會對真穗下手了。也就是說，最後可能成為目標的人，自然就是僅次於真穗的強敵——真理的領主卡秋莎。

「嗯，大致上已經決定好了。不過最終還是需要向你們確認一下。」

「美穗莎！」這個時候，卡秋莎開口打斷了諾娜和美穗的對話：「要處置的話，處置我就好了。不要對諾娜……不要對諾娜和真理的其他人出手！」

「卡秋莎，你難道以為你還有向美穗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真穗冷酷的回答。卡秋莎用力的抓住衣服的下擺，想要抗議卻又無法反抗。她當然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待宰羔羊，不過就算用哀求的，她也要為諾娜和真理的其他人求出一條生路。

「歐內醬！不要嚇唬卡秋莎啦！你看她都被你嚇到開始發抖了。」

不過隨後美穗就開口責備起自己的姐姐。

「卡秋莎不用擔心，事情沒有那麼嚴重……雖然就和歐內醬說的一樣，你們確實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然我也很難對外交代。」

為政者的難處就在這裡，居於高位，就必須面對非常多的面向。過於偏袒其中一邊，就會造成另一邊的反彈，但是想要全方面都照顧到又非常的難。

「唔……這個我明白……但是……」

「卡秋莎，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的。」

「諾娜……」

卡秋莎看著諾娜堅定的眼神，而諾娜也溫柔的看著卡秋莎。

「咳嗯！」

就在這個時候，真穗用假咳打斷了她們兩人的深情對望。

「總之，到時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給歐內醬就好了。只要說這是歐內醬以帝國正統繼承人的身份命令你們來攻擊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會由我和歐內醬解決。」

這時候，美穗說出瞭解決方案。

「咦？這樣可以嗎？」

對於美穗的「未審先判」的方法，卡秋莎覺得根本就超乎了常理。

「沒關係哦！雖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無罪，但至少能夠從輕發落。只不過事後處理會很麻煩而已，不過沒關係，反正實際去處理的人是會長嘛！」

美穗口中的會長，就是指大洗的領主角谷杏。由於她同時擔任大洗女子高校學生會的會長，所以在學校認識杏的美穗就一直習慣稱呼她為會長。她在美穗的身邊，負責處理各種內政和外務，還有擔任參謀的角色。當然，每次美穗在外面亂搞的時候，負責善後的倒楣鬼自然也是她。

「真的可以嗎？美穗莎？」

卡秋莎看著美穗，又看了看一旁的真穗。這麼做不但會帶來不少的麻煩，而且還會讓美穗最心愛的姐姐真穗背上多餘的罪名，很難想像，一個正常的人會給自己找這麼多麻煩。

「可以哦！只要你答應一些條件的話。」

條件。一聽到關鍵詞，諾娜整個人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她還記得，庫拉拉有說過，如果想要卡秋莎小時候的照片，就必須說服卡秋莎答應美穗的條件。

嚥下了一口唾液，卡秋莎緊張的詢問：「條件是什麼？」

「條件嘛……就是……」

半個月之後，從戰後審判僅僅被判決暫時凍結領主權限的真理領主，在真理人民一片歡天喜地的慶祝聲浪之中，投出了一個震撼彈。

為了慶祝劫後餘生，卡秋莎領主決定迎娶下級貴族中相當受到真理人民歡迎的諾娜為正妻。這個消息讓原本就非常高興的真理人民更是喜不自禁，而據說在婚禮上，掌握帝國實權的第二皇女殿下還親自到場慶祝。

在婚宴的時候，某個小房間中——

「吶！美穗莎，當初為什麼提出的條件是要我和諾娜結婚？」

「因為我想要保全諾娜啊！」

「保全？」

卡秋莎完全聽不懂美穗在說什麼。

「卡秋莎不知道嗎？也對啦！總之，如果你們兩個再不結婚，我怕諾娜總有一天會因為各式各樣的罪名被逮捕。」

「各式各樣？」

「嗯……總之卡秋莎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好。」

如果讓卡秋莎知道了，恐怕真理領主家結婚的第一個晚上就要家暴了。

附帶一提，庫拉拉後來被美穗交給了卡秋莎任她處置。雖然卡秋莎很想要嚴懲庫拉拉，不過在諾娜和庫拉拉這兩個「卡秋莎控同盟」的「串通」之下，最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附帶的附帶一提，為了處理美穗輕放卡秋莎所造成的後續政治效應，大洗的領主角谷杏子爵可是忙到三個晚上無法合眼，險些過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