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等了!
真的沒有什麼好講的,真的就是久等了,因為最近重心都放到了隔壁棚的四個顏色的笨蛋那裏(閃死我了
我真的不會棄坑的,雖然等待的時間確實是有點太長了
真的很慚愧,因為不認為自己的陋文值得各位這麼長時間的等待。
但只要有人看我就會寫的,雖然進度總是不如預期
原本說好這次是更新日常篇,但是算了,關於進度就沒說話算話過(你夠
而且肯定很多人沒辦法忍繪海對決隔了那麼久...
那麼我們後記見!(逃
兩年前。
「這裡的每一把槍都要摸透。」
偌大的射擊場只有繪里和亞里沙兩人。
「全、全部嗎?」
「沒錯。」
面前的牆上掛滿了從半自動手槍倒反器材狙擊步槍等各式長短槍枝,亞里沙瞪大了眼睛。
「這些都是現在主流的武器。」繪里從牆上取下了一把瑪格南點四五左輪手槍,「來吧,從這把開始。」
雖然左輪手槍一直都沒有在第一世界的軍方正式場合嶄露過頭角、但它卻一直是各方黑道、傭兵的愛用品。
牆的另一邊就是遠至五十米的射擊靶場,繪里將手槍交給了亞里沙。
「像這樣,先感受握著它的感覺...」繪里站到亞里沙身後,用手握住了亞里沙的手背、兩人一起握著槍柄,「感受這把槍的配重、材質...」
「姐姐...」雖然說繪里說要教自己,但是沒有想到是用這麼直接的方式,好像小時候被教寫字似的。
靶場沒什麼光源,只有非常有限的燈光打在靶紙上,可以最大化射擊者的視覺。
這樣的環境也讓亞里沙更清楚的感受到了貼著自己的,繪里的呼吸心跳。
兩人就這樣握著同一把槍,對準了二十五米處的靶紙。
「雖然手槍的握法大同小異,但是姿勢要根據每一把槍的不同來微調。」繪里輕輕的用另一隻手調整亞里沙頭的位置,「這把左輪手槍的板機比較硬而且整把槍的重心偏後,所以瞄準的時候可以稍微將槍口下壓。」
繪里說完,亞里沙感受到了手中槍的槍口向下瞄了點。
「...」
「開槍吧。」
碰——!
黑夜、繁星、口紅與煙硝
襲來篇(下)
碰——!繪里開槍的電光石火間,海未已經一個箭步踏到了繪里右前方。
下一個剎那,繪里輕描淡寫的側過頭閃過海未猶如閃電般的一刀、同時曲起左膝向海未的側腹襲去。
廢棄工廠殘舊的燈光下,彼此心裡深處一直期待著的對決開始了。
首先,發揮槍枝的優勢。繪里冷靜地告訴自己,必須和海未拉開距離。
於是,繪里開始嘗試增加和海未間的距離。然而海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給繪里任何機會,借由不斷的攻擊來強迫繪里閃避或還擊,很直接的阻礙了繪里拉開距離的計劃。
又一斬被乾淨俐落的閃過,海未立刻轉身躲過繪里的膝擊、同時轉過身利用腰力揮出勢如破竹的第二斬。
但繪里並不打算閃躲,在膝擊被躲過後同樣的順勢轉身做出了力量速度兼具的迴旋踢、目標是海未即將揮出的武士刀。
就像是在跳著雙人舞,兩人幾乎同時轉了一圈,接著——
砰——
一聲悶響仿佛震盪了整座工廠,繪里的回旋踢於千鈞一髮之際踢在海未手中武士刀的刀柄上,慢個幾毫秒恐怕自己就會被削成兩半。
然而這一計精準的強擊並沒有使海未鬆手,反而是藉著那股反作用力再次轉身、從另外一側朝繪里刺去。
從攻擊被擋下到發動下一次攻擊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和延遲,甚至還將對方的手段化為使自己有利的條件。海未的戰鬥動作就像皮球掉到了地上反彈般自然快速。
而繪里彷彿對海未的刺擊早有了準備,利用方才那一下踢擊的力道將自己彈開,騰出了足以讓手槍瞄準射擊的空間。
碰碰——!
儘管只有那麼一瞬間,繪里還是找到了空隙,雙槍在海未的刀鋒直追而來的同時開火。
然而海未彷彿擁什麼超能力,竟然在刺擊的同時將身體向後仰、不可思議的閃過了子彈。
繪里眉頭一皺不由得感到驚訝,雖然一直都知道海未的厲害,但是竟然連子彈都閃過?
事實上海未當然沒有閃躲子彈的超能力,她閃躲的並不是子彈,而是繪里手中的兩條線。
海未從未忘記注意繪里槍口的指向、盡全力的讓身體避開那兩條從槍口延伸出的射擊線,就像是閃躲著兩條死亡雷射,她知道一旦讓那兩條射擊線和自己有任何接觸,繪里絕對會第一時間開槍,就像這兩槍。
利用預判原理閃躲射擊線,看起來像極了躲過子彈。
這套戰法理論上可行,但將其付諸行動談何容易?而海未便是將其實行的完美人選,她的驚人反應速度和身法讓她看起來就像是擁有躲過子彈的變態能力。
雙槍射擊落了空,繪里卻並未被武士刀刺中,而是用某種神奇的方式閃過海未精準的攻擊——
——她微調了雙槍的位置,開火時讓從槍機彈出的彈殼零距離打在筆直刺來的武士刀刃上,微微的將其打偏了原本的軌道,加上舞蹈般大幅度的轉身下腰,利刃驚險地從繪里腰腹部上的布料切過,將繪里的衣服開了個口。
剛拿到這對雙槍時繪里就注意到了,這兩把槍的槍機構造似乎有些非傳統,彈殼彈出的力道相較一般槍械大了不小,於是就讓這看似無用的特色派上了用場。
然而戰鬥還沒有結束,繪里穩住了身體後馬上舉起手槍,卻發現海未已經箭步踏到了自己前方,將武士刀收入鞘中、挾在腰旁、擺好了架式。
——居合。
糟糕了啊。
繪里笑了,應該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笑著。
此時此刻,繪里仿佛回到了當時,在俄羅斯賭上生命為代價周旋於各種政府單位、武裝組織的日子。
相較之下殺手這個職業單純多了
,甚至可以說是平淡。
與海未對決的現在,讓繪里再次感受到血液的奔騰。腦中傳過一股股熱血、甚至是興奮。似乎心裡沈睡的猛獸微微醒了過來。
園田海未——
繪里果斷放下手槍,身體不進反退的向前傾,一隻手向海未握著刀柄的右手按去、另一隻手做出了臂勾的動作扣向她的肩頸。
——讓我好好享受吧!
因為一直高度注意著雙槍的槍口和其射擊線,海未在繪里鬆開手槍的同時有了絲毫的遲疑,導致在理解到繪里打算不退反進時已經慢了一小步。
居合斬還未出竅,海未的手就被繪里硬生生按住、同時繪里整個人靠了上來。
!!
海未正想利用身體將其扭開,隨之而來的卻是繪里一計強力的臂勾扣在了脖子處,全身的平衡也被打亂。
繪里改變了策略,無法拉開距離,那就反過來拉近距離吧!
亞里沙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監視器屏幕,幾乎整張臉都貼了上去。
畫面中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親愛的姐姐,絢瀨繪里。正和一名有著一頭藍色長髮的美麗女子纏鬥著。
竟然有人...可以和姐姐「纏鬥」?
亞里沙此刻的驚訝程度非同小可。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任何人在正面對決的情況下給繪里造成絲毫、任何麻煩。
通常,一切都會在繪里舉起槍的那瞬間就結束了。
然而畫面中的那個人卻...
她的速度太快了...不、不止是速度,她的動作和反應、判斷能力也不在姐姐之下。
雙方有來有往、但亞里沙看的出來,繪里不斷嘗試拉開距離卻總是無法離開對方的攻擊範圍,只能被迫見招拆招。
亞里沙卻沒有因此為繪里感到擔心,反而是微微的笑著。
藍髮女子的腳步和身法、揮刀速度都快得不可思議,雖然繪里的反應速度也十分驚人,但亞里沙還是比較吃驚於可以讓自己的姐姐陷入苦戰的這個人。
畫面上,繪里拋下了手槍、用亞里沙熟悉的格鬥技架住了對手。
然而對方卻第一時間旋轉武士刀的刀鞘、利用槓桿原理「支」開了繪里。
「好厲害、好厲害啊!」亞里沙自言自語之餘轉頭看向身後的、被綁在椅子上的小鳥。
小鳥的雙眼緊閉,低頭沈睡著。
「她一心想來救妳...」亞里沙的手撫上了小鳥的臉龐,「連姐姐都快要擋不住了呢。」
「吶,她到底是誰呢?」
小鳥的長髮垂在她臉頰的兩側,室內的燈光雖然微弱卻仍能照出她白皙的臉頰。
亞里沙來到小鳥身後,把頭靠到小鳥耳旁,托著她那張美麗卻疲軟的臉,一起看著畫面上的戰鬥,「真的...好厲害喔...」
亞里沙盯著螢幕中的海未、露出小孩看到了新奇玩具般的眼神。
「本來呢,我是為了奪回屬於我的姐姐呀——」亞里沙的手指遊走到小鳥的肩膀上,「但是呢,我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得了的人啊。」
亞里沙此行的目標讓她陷入了盲目的狂熱。
但現在她的想法開始有了那麼一絲絲變化。
現實生活中的決鬥通常一下子就結束了。從拳腳相向、提刀互砍到用槍者間的對決,行家一般只需要幾秒就能解決外行的了。
就算是內行之間的對決,只要有些微的實力差距,便很快就會在實戰中導致一方壓倒性的勝利。畢竟這和運動賽事什麼的可不能相提並論,當你肩膀被砍或是腹部中槍、也就同時失去了戰鬥的本錢和逆轉的可能。
這個道理套用到殺手間的對決也是一樣,幾槍或是幾刀,通常一切會在幾秒鐘內結束。
也就是說,現在妮可眼前發生的可以稱作奇景了。
「...」
妮可踢著腳,居高臨下坐在廢棄工廠接近屋頂的橫樑上看著下方打的不可開交的繪里和海未。
正常情形這個距離早就被發現了吧?
真的是兩個亂來的人...
心裡這樣吐槽著,但不得不承認這兩人之間的過招確實非常的吸引眼球。
喂喂喂你們是真的想要幹掉對方是嗎?
過了幾秒妮可心裡又忍不住吐槽,精彩歸精彩、卻還是看得出來危險的程度。
繪里不斷的在極限距離閃過海未的刀、而海未身上也應該要有幾個彈孔才對。然而打到現在,兩人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這兩個傢伙根本就在享受吧?
「她們不會有事的。」穗乃果那時候理所當然、毫不擔心的語氣,妮可現在理解了。
嗡——
手中的拋棄式手機傳來震動,妮可看了一眼後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站起身來無奈的伸了個懶腰。
別出事啊,兩個白癡。
又向下看了一眼,妮可消失在錯縱的屋頂橫樑上。
海未現在需要對付繪里不斷貼近使出的格鬥技。
太近了,這樣的距離拔刀都有困難。
海未的愛刀,雨十字天徹,是一把七十六公分長的打刀,雖然以武士刀來講並不算長,但起碼也需要至少一步長的距離才能進行有效的攻擊。
經過了幾分鐘的搏鬥,海未的處境還是有點尷尬、沒有空間可以讓刀出鞘,而且這種近距離並不是自己擅長的。
就像現在,海未想要透過轉身來爭取空間,卻先一步被繪里按住了肩膀,導致自己只能被動地改變站姿來穩住身體。
刀鞘卡在兩人之間,現在成了兩人角力的中心支點。
每當海未想要掙脫繪里都會被箝制住,但又因為海未控制著刀柄和刀鞘,讓繪里無法近一步壓制海未,兩人正處於一種絕妙的平衡。
下一秒,海未再次改變施力方向想要再次嘗試「支」開繪里,卻再次遭到對方對肩膀處進行壓制。
繪里很明白海未想要揮刀所必需的空間和動作,於是對著海未肩膀和手肘做了限制,但如此一來也就犧牲了任何其他行動的可能。
和剛剛的針鋒相對比,兩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但彼此都知道,她們陷入了持久戰的僵局。
「我說啊,我們可以放下刀了吧?」率先打破這僵局的,是繪里的聲音。
「讓我去。」海未用全身的力量抵抗著繪里的箝制,「去找小鳥...和妳妹妹。」
「抱歉,不可能。」繪里的一股瘋狂熱血似乎也隨節奏冷了下來。
不能冒這個險。
繪里很清楚,亞里沙會這麼容易就被穗乃果找到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亞里沙最擅長的,並不是格鬥或是使用槍械什麼的,而是情報的蒐集...
...和所謂的心理戰。
兩人一起在俄羅斯傭兵組織「北風」的那段日子裡,繪里見識過到亞里沙是多麼擅長於情報的獲取和對人心的操弄。她只靠發送幾封假冒的電子郵件給不同的人,就逼的俄羅斯的軍方內部開始了權力的內鬥,沒多久阻礙組織的那名官員就被另一位高官逼了下台,也因為如此「北風」的聲勢幾乎沒什麼阻礙的壯大。
沒人知道亞里沙當時是怎麼刺探到軍方內部的矛盾,甚至還詳細到知道要挑撥哪幾個特定的人。這件事當然也沒有曝光於媒體,只知道亞里沙的能力嶄露無遺。
不過,能力太強也不是一件好事。亞里沙終究還是會太相信自己,而去惹到一些不該惹的人。
就像現在,繪里並不認為和穗乃果作對是明智的選擇。
又或者是實際一點的,現在正和自己扭打在一塊的海未;一個武藝高強但是單純過頭的人——可以說,被操弄心理的完美人選。
所以不能讓她去見亞里沙,因為不知道她會用什麼伎倆對海未造成什麼影響。
而自己並沒有把握可以阻止衝動或情急之下對妹妹出手的海未。
還在「北風」時就知道亞里沙的致命缺點,那種一股腦不計後果、不擇手段只為目標的個性,現在果然引火上身。
但無論如何,知道妹妹的目標是自己,就更不能讓她出事了。
「妳很清楚,繪里。」海未澄澈的聲音中斷繪里的思緒。
「妳不會贏。」
「是這樣嗎?」繪里依舊笑著。
事實上,和海未正面硬碰硬確實沒有勝算,繪里很清楚。
剛才以來的戰鬥,自己從未占過上風,就算是現在這個狀況,主動權仍然握在海未的手中。
而且時間從未站在自己這邊,很難保證亞里沙不會又做傻事。
「以一個殺手來說,妳真的太單純了。」
雖然不可能勝過海未,卻還是有辦法「打敗」她的。
「...」
「簡直就到了可愛的地步。」語畢,繪里鬆開了按住刀柄的手,甚至幫助海未將刀出了鞘。
「!?」
海未不知道繪里這樣做有什麼意圖,只是下意識的向前平砍一刀。
這一刀只是為了逼退繪里以拉開距離,並沒有砍中對方的打算。
然而繪里沒有閃避。
——!!!
甚至反過來,蹲下身將脖子伸到海未的刀刃前——
兩人在戰鬥的過程中從未放水,一直都是拼盡全力,因為知道彼此的實力是多麼強大。
不斷嘗試殺死對方卻被對方用意想不到的方式破解,某種程度上已經建立了相當詭異的默契。兩人自己可能沒有察覺、卻都以自己的方式享受著這樣的過程。
所以,當察覺繪里沒有閃避自己揮出的、不具威脅的這一刀時,海未的腦中陷入了一片空白。
這瞬間被無限的拉長。
手中的刀高速向前斬去,將會斷開繪里的脖子。
那樣的速度和力道,是來不及收力的。
園田海未,就要殺死絢瀨繪里。
一切都來不及了。
難以名狀的情緒瞬間衝上腦門、粉碎了思緒——
叮——咚——
一聲悶響,海未只感覺到自己的側邊肩窩受到重擊,接著、眼前的全世界遁入黑暗、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
繪里接住向自己倒下的海未,輕輕地抱著她蹲了下來。
成功了...
在剛才那一刀揮來之時,用手指將預藏的子彈彈向那把刀,同時肩膀向上打偏利刃砍來的軌道,接著頭部及時的閃避——僅有一搓頭髮的髮尾被削了下來。
做出閃避動作的同時,繪裡也用極快的速度作出手刀,揮向了海未的側頸。
正常情形下,光靠手指彈射的子彈絕對不可能影響到海未的攻擊、海未也不可能對那種手刀攻擊沒有防備。
然而繪里是正確的。
雖然只有一瞬間,出於某種原因,海未剛才宛如斷電般出現了重大的破綻。
「打從一開始,妳就沒有殺死我的打算吧?」
繪里將海未的武士刀收入她手中的刀鞘。
身為一個武者,不抱著殺死對方的心是不可能取勝的。
妳也知道吧?
繪里把自己被削下的一小撮金色頭髮塞進海未另一隻手的掌心中。
「不過,我也是一樣吧。」
繪里露出一絲苦笑。
她知道,兩人永遠不可能真正分出高下。
此刻,工廠的另一頭。
「我還以為是姐姐呢。」
「⋯」
「矢澤妮可,號稱殺手界的『最強』。曾經幹下數起驚動日本黑道的大案件,到目前為止從未失手,據說還是一個無名殺手組織的首領、手下的殺手也全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亞里沙看著十秒前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打量著對方血色的赤瞳和與其身份不太搭調的高雙馬尾。
「其中包括了,那個傳說中只用刀的恐怖殺手、和前傭兵組織『北風』的成員。」亞里沙邊說邊抽出一把匕首,「也就是,我的姐姐。」
「呦,知道得蠻多的嘛。」妮可雙手插腰,冷眼看著亞里沙,「那妳應該也知道我會狠狠地痛扁妳一頓吧?」
「我真的很想知道,妳到底有什麼能耐可以讓姐姐聽命於妳。」亞里沙用匕首指著妮可、露出了無害的笑容。
「蛤?」妮可用無奈的語氣說道:「算了,總之我會在妳姐姐來之前多揍你幾拳的。」
接著,妮可把身上的一把手槍和一把匕首都擺到了地上。
通常妮可面對的敵人都比自己大上好幾個塊頭,如今面對眼前這個比自己還小隻的小鬼,多少有點提不起勁呢。
「話說妳和情報所說的一樣,是個小不點呢。」眼見妮可放下武器,亞里沙瞪著她、擺好架式,「少瞧不起人了!」
小不點!?
「喂喂喂!所以妳說誰小不點來著啊!」妮可頭冒青筋的大叫道:「我可是和妳姐差不多大!小鬼!」
竟然被叫小不點!?妮可差點沒氣暈了過去。
「妳最好是、不要提到姐姐!」
亞里沙大喊、握著匕首朝妮可衝去。
妮可向前踏出一步、看似要擒拿亞里沙的手,卻只是側過身輕輕地推了一下亞里沙的肩膀。
「!!」亞里沙全身就這樣失去重心,向一旁跌去。
爆發力足夠,卻不懂得平衡力量和自己的身體。訓練初期的典型徵狀。
啊,給這小鬼上個幾課好了,妮可心想。
「聽好了,像妳這種小鬼除了要訓練自己的速度外,平衡感也很重要。」妮可攤開雙手,戲謔地說著:「沒有力氣或體型上的優勢,就要懂得截長補短。」
「開什麼玩笑!」亞里沙穩住身體,正想轉身再度刺去,卻發現妮可已經來到自己身旁。
好快。
「這一拳還給妳!」
接著、妮可的上鉤拳毫不留情地打在亞里沙的腹部,巨大的疼痛隨著陷進腹部的拳頭鑽進了她的身體裡。
亞里沙被揍的張大嘴巴乾嘔、卻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但她仍然咬牙將手中的匕首揮向妮可。
「看來注意力也不夠呢。」妮可輕鬆地閃過,退了兩步說道,「打贏喵喵叫的那個就自大起來了嗎?判斷對方實力也是很重要的一環喔。」
亞里沙不甘心的摀著腹部,用匕首指著妮可。
「少、少囉嗦!」
「我是覺得啦,妳應該要請一些比較能打的來幫你。」妮可嘆了口氣,「智將跑去和人比武,還有資格說自己是智將嗎?」
從這短暫的交手中亞里沙已然明白、自己完全不是妮可的對手。
打架的勝敗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和習武與否無關,更重要的是個人的反應速度。只要反應比對方快、基本上就能立於不敗之地,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反應比人慢、基本上就可以宣告戰敗。
果然還不夠嗎?
強大的無力感向亞里沙席捲而來。
和姐姐之間的差距、果然比想像中要更遙遠嗎?
但是,自己是不可能會輸的。
亞里沙轉身,反握匕首朝妮可揮去。
「哼啊——!!」然而攻擊卻再次落了空,只感覺到背部傳來爆炸性的劇烈疼痛。
——那是一記強而有力的肘擊。
亞里沙向前踉蹌了好幾步後跌坐了下來。
「在確定對方的速度比妳快的情況下,隨便轉身只是找死喔。」妮可愜意地進行著她的課程。
「嘖...」撫著疼痛的背後,亞里沙不禁砸舌。
仗著自己有些「優勢」就嘗試和對方近身,果然太驕傲了嗎?
亞里沙撫摸背後疼痛處的那隻手緩緩地握住藏在身後的手槍...
對方和自己現在距離約七步。
人類的速度再怎麼快也有極限,這樣的距離下、妮可不可能來得及阻止自己開槍。
那麼重要的就是確實的擊中對方了。
想到這裡,亞里沙的信心一下子又湧現出來了。
她手中握的是一把左輪手槍。
是姐姐教她用的第一把槍。
姐姐親自幫助她熟悉了這把槍的槍柄、紋路、重量,從頭到尾都在熟悉不過了。
如果全世界只能選一把槍來用、那就是這把了!
比擬牛仔的掏槍速度,亞里沙流暢地將手槍從身後指向身前——
鏘——
!?
然而還來不及瞄準,一把匕首便筆直地飛來並且精準地打在左輪手槍的槍管上。
碰——
槍的指向已經被打偏,這樣的情形下開槍當然離打中目標差了十萬八千里——所謂目標就是現在朝自己衝來的妮可。
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並扔出了一開始放在地上的匕首,然後第一時間衝向前去、在亞里沙開失一槍後抓住了她的手,將其壓制在牆上。
「好痛——!!」
「竟然喊痛!?妳剛剛可是想開槍打我欸?」
「少囉嗦!」
可惡可惡可惡!雙手被壓在身後,亞里沙最怕的情形還是發生了。
要是被抓住的話,這一切就失去意義了...
「放!開我!」
亞里沙瘋狂地扭動身體,嘗試逃離妮可的控制。
「喂!不要!亂動!」妮可看著哭鬧小孩般不斷掙扎的亞里沙,「妳這樣是不可能追上妳姐的喔。」
說了乍聽下意義不明的這句話後、亞里沙突然靜住不動了。
「妳這個...」亞里沙低著頭,微微顫抖的聲音中帶股無力感。
「?」妮可側過頭,對亞里沙的狀態感到好奇。
「臭洗衣板!!!」
!!!!
「妳說什——」
暴怒的妮可正想抬腳給亞里沙一點顏色瞧瞧,卻被對方的頭槌擊中。
「!!」
亞里沙抓住機會掙脫了妮可的關節技,一溜煙的向妮可身後跑去。
「好痛...」妮可轉過身,卻看見亞里沙握著匕首...
...架在了被綁在椅子上的,沉睡的,小鳥的脖子旁。
「...」
「妳以為自己很瞭解姐姐和我嗎!?」
喂...她哭了?
手握著刀、躲在小鳥後面的亞里沙紅了眼睛、留下了兩行細小的淚滴。
「妳根本無法想像、我和姐姐以前一起經歷過些什麼...」
妮可紋風不動,只是靜靜的聽著。
「妳會不明白,能夠成為她的妹妹、是多麼幸福、多麼美好的事...」
「北風」,近年快速成長的新興俄羅斯私人傭兵組織。
在變遷的時代中,亞里沙接受了繪里的教導,勵志成為和姐姐同樣出色的傭兵。
雖然風格和領域有所不同,亞里沙確實漸漸的展現出和繪里同樣等級的影響力。兩人的特長相輔相成、更進一步壯大了「北風」的聲勢。
對亞里沙而言,繪里是她的姐姐,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更是她進步的動力、她的偶像、她的導師。為了她,亞里沙毫不畏懼地踏入了殘忍的傭兵世界。而彼此的成功,又更加深了亞里沙的自信和成就感,某種程度上、也培養出亞里沙對繪里的依賴。
因為她還太年輕了,年輕的過分。心理上,這段時間正是依賴他人的學習階段,而血腥殘酷的傭兵世界更加深了那種依賴效應。
北風不斷的壯大最終還是惹禍上身。遭到了政府聯合其它傭兵組織的設計,為求組織的存活,繪里無奈之下只好做出許多困難的決定,包括暫時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而亞里沙則是勉強阻止了「北風」的滅亡,在風頭過後踏上了尋找繪里的旅途,然而卻只得到了繪里「我無法再過那種生活了。」這般無情的回應。
「我不能失去姐姐!」手中的匕首顫抖著,亞里沙止不住流水般的眼淚。
「唉...好吧好吧!怪我自己愛玩吧!」妮可彎下腰來,慢慢地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同時自言自語般的碎碎念道:「明明只是個小鬼頭...」
「不要做傻事。」亞里沙輕輕的將刀刃抵在了小鳥的喉嚨。同時注意著妮可的一舉一動。
必須從情緒中恢復,眼前的對手不是好惹的。
這個距離她很可能再次使出剛才那樣精准的飛刀,但這次絕對不會再吃第二次虧。亞里沙心裡這樣想著。
...
妮可停下了一切動作
...
?
「動手吧。」
——!?
妮可身旁的門,突然走進了一個人。
那人有著一頭橘髮和藍色的眼眸,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緩步走了進來。
她語氣冷冰的對亞里沙說道:「動手啊。」
「妳是誰!?」亞里沙提高警覺,打量著眼前的陌生女子。
「高坂穗乃果。」
「...」
她看了妮可一眼,點了點頭。
妮可也點了頭,接著靠到一旁的牆壁前。
「妳是繪里的妹妹吧...?」穗乃果沒有再靠近亞里沙,只是盯著亞里沙看。
「...」亞里沙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她很想追問眼前這人的身份,卻不知道為什麼沒能說出口。
「首先,我很佩服妳。」穗乃果的音量不大卻帶著沉重的氣場,無形間壟罩了整個房間,「非常。」
穗乃果非常驚訝於亞里沙的能力,能在自己的法眼下擄走小鳥。
她假冒成客戶對「傑克」下單、並且指定了時間地點。她的目的是讓凜負責這個工作——她已經調查清楚了,關於這個組織的成員和特色。
這也是穗乃果最為訝異之處,等於狠狠的證明了一直以來以隱蔽自己和組織為主的行事準則是多麼失敗。
然而亞里沙就自大了,竟然寄了一段綁架小鳥的影片,然後躲在了這個絕對會被找到的地方。
「從一開始,妳就不認為自己會輸吧?」穗乃果抬頭看著破舊的天花板,「畢竟有了籌碼。」
所謂的籌碼並不是作為人質的小鳥,而是...
「妳不怕我們傷害妳,因為那樣繪里就有可能離開我們吧?」
「...」
一針見血。
亞里沙明白,要讓姐姐離開這群人、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亞里沙本來就不打算對小鳥做出什麼,重要的是借著小鳥所引起的效應。
什麼都好,要奪回姐姐,必須喚起過往的姐妹之情。
「妳就試試看劃開小鳥的喉嚨吧。」穗乃果邊說邊邁開腳步,筆直的朝亞里沙走去。
「什麼...」
穗乃果說話時總覺得有股霸道的力量,把自己壓得說不出話。
「用妳認為的姊妹之情,賭上繪里和我們的羈絆。」穗乃果的聲音毫無起伏,慢慢的走向亞里沙。
亞里沙動搖了。
她握著匕首的手漸漸地失去力量。
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麼做,一直以來都是那股對繪里的崇拜和愛慕驅使自己的前進。
腳步聲迴響在房間裡。
眼見穗乃果越走越近,她可以看見姐姐帶著自己離開這群殺手回到「北風」,卻彷彿也看見了姐姐瞪著自己,目露凶光的離去。
心理和想法已經落入了對方手中,亞里沙知道、自己沒有勝算。
自己真的有理由,殺死小鳥嗎?
在「北風」的那段日子裡,兩人生死與共的姊妹之情不可取代。但亞里沙並不知道繪里來到日本後經歷了什麼,和這群人建立了什麼樣的關係。
對姐姐近乎狂熱的崇拜和愛慕讓亞里沙失去了理智。而一路走來的經歷頓時化作情緒湧上心頭,亞里沙很害怕。
對過去感到害怕。
對未來感到害怕。
對自己的作為感到害怕。
然而,思考結束、時間到了。
穗乃果已經走到了宛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亞里沙身旁。
亞里沙只是微微啜泣著。
「...」
穗乃果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伸出手,用兩隻手指輕輕的推開小鳥脖子旁顫抖著的匕首。
亞里沙一動也不動。
鏘鏘鏘——
手中的匕首掉落地面。
「姐姐很早就在外面偷聽了嗎?」
「嗯,從穗乃果進去開始。」
繪里和亞里沙站在這間廢棄工廠的頂樓,向下俯瞰著。
妮可、小鳥、海未和穗乃果在一樓等著,望著金髮的這對姐妹花。
「真的不考慮當殺手?」繪里抓著頂樓的鐵絲網,金色髮絲迎風飛舞著。
亞里沙搖搖頭,只是靜靜的握著姊姊的手。
她失敗了。
她沒能讓姐姐回到「北風」。
但是她接受了。
「有什麼打算嗎?」繪里看向自己的妹妹。
「我不打算回俄羅斯了。」
「嗯?」
「因為阿,我發現了感興趣的事!」
亞里沙的眼神飄移到樓下,留有一頭美麗藍色長髮的殺手身上。然後她又露出了、那隱約帶有一絲狂妄的微笑。
「園田海未。」
久等了,再一次
關於襲來篇的結尾,我寫了好幾個可能。但它們不是太誇張就是太八點檔,實在不符合一直以來比較陰沉的風格
(例如本來繪海打鬥過程中繪里打敗海未的過程中還狠狠的撩了幾把,但那樣又太輕浮了)
然後絢瀨姊妹在北風時發生了什麼,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遠目
那麼下一次更新將會是襲來篇的日後談,將會是聚焦於沒有出場的人物到底在幹什麼的小短篇,敬請期待。
啊,想到什麼就再補吧,總之,謝謝支持這篇不怎樣的文章
你們的催文和回應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動力(淚目
希望下次更新可以很快完成